所謂寫錯的那個字,難道是老天的暗示?我白璧微今個不會真要“奸”敵了吧?!
“白小姐?”
不知是不是地點與穿著的關系,陸秉章的聲線磁性中有點犯懶:一個字,性感!兩個字,非常性感!
白璧微被這勾魂的嗓音拉回神緒,“哦哦你說得對。”
陸秉章望著她,從內心深處涌起了一股無力,“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
“白小姐,冰箱里有新鮮蔬菜,油和米在下面那個柜子,調料罐在櫥柜第二層,另外,我不吃蔥姜蒜,謝謝。”
陸哥哥穿著白色的浴袍往白色的沙發上一仰,給了她一個“還愣著干嘛,去做飯啊”的眼神。
“啥?”
“不會炒菜?”陸秉章上下打量起白璧微,仿佛早料到一樣,“那沒事,冰箱里有龍須面,你去下吧?!?
被鄙視的白姑娘怎能甘心,“說誰不會炒菜呢?!我最拿手的可有四道?!?
“喔?這么多?說來聽聽。”
白璧微囂張一笑,“西紅柿炒雞蛋!”
陸哥哥點點頭,“很家常,繼續?!?
“雞蛋炒西紅柿!”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陸秉章沒來得及打斷,就已經把白璧微拿手的菜譜聽全了,后面兩道毫無意外———
西紅柿炒西紅柿,雞蛋炒雞蛋。
這到底是對西紅柿和雞蛋這對CP抱有怎樣一股子執念吶……
或者是雨天讓人性格改變,再或者是他的聲線太過蠱惑,又或者是兩人的下午飯食用史都是空白,白璧微姑娘戴上圍裙,打開了冰箱。
呦呦,熟悉的西紅柿君倒是在,蛋蛋君哪里去了?
她扭頭,“陸警官,你有蛋嗎?”
“……”
這問題你叫人家如何回答,陸哥哥僵硬的嘴角抽了抽,“冰箱里沒有的,就是沒有?!?
“哦,沒有蛋……”她小聲呢喃,然后拿出西紅柿君去洗。
本想繼續跟她糾結“請別叫雞蛋的簡稱,更別拿有沒有蛋這種問題問我”,可在看見白璧微的勤勞身影時———陸秉章也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二十分鐘后,他不祥的預感應驗。
一盤噴香的大白米飯,被澆上一灘黏糊糊的血紅。飯就這樣被推到他面前來,附帶一只勺子。
肇事者此舉完成后還不過癮,只見她拿起勺子,“我幫你拌!”于是,白米拌紅汁,極像一灘肝腎不太好的人吐的嘔吐物……黑暗料理界又冉冉升起一顆紅星……
此女嘴里振振有詞,“陸警官,這是五分熟意式紅燴配白米,請享用。”
西紅柿蓋澆飯這種晚餐,還可以再寒酸一點嗎?!
陸秉章抿了抿唇,什么都沒說,只是優雅地拿起勺子,挖了半勺,當這盤比毒藥還斷腸的東西送到他嘴邊時,也只停留了三秒,然后便進了他的口。
作為西紅柿,能死在白璧微的黑暗料理手段下,又能進了對食物百般挑剔的陸哥哥嘴里,它此生足矣。
白璧微看到這一幕,猶豫了,這是她二十四年人生中,除了她自己以外,第一個敢吃她做的飯的人,活的,男的,帥的。
她何德何能,她熱淚盈眶,她有點不能自持。
莫不是他真的想讓我和他好?這可能性還挺高深莫測,她難以凝神。
“味、味道如何?”
“米飯很硬,西紅柿很咸?!彪m是這么說,可陸秉章依舊優雅地在吃。
看著他吃飯時乖巧的樣子,白璧微內心升起萬般柔情,“我家‘敵敗’就喜歡這么吃。其實主要是你沒有蛋,要是再臥個蛋,那味道肯定就要逆天了。真的。信我?!?
你也要信我,不用臥蛋,這飯的味道已經逆天了。但陸哥哥并沒有把心聲說出來,而是問:“迪拜?你親戚?”
“不是,是我媽養的一只狗。敵人的敵,失敗的敗,任何敵人在我們眼里,都只有提著褲子敗走的份兒!”
“敗走”好理解,可那句“提著褲子敗走”是怎么個境界?。渴茄澭鼛Ф紘樀袅说囊馑济矗?
陸秉章放下勺子,“廚藝是需要鍛煉的,我有的是時間給你?!?
一股不悅的情緒被白璧微百般阻撓后,一個猛子又扎回來了。
她痛苦的理解著,“意思是,你今個并不是叫我來躲雨?而是通知我以后要來伺候你?”
“你說呢?”
“呵呵,躲雨和躲你之間,我選擇后者,拜拜不用送?!?
本是霸氣的扭身,陸秉章卻坐在原位露出了一個復雜的笑。不出三十秒,就聽見白璧微在大喊:“誒,你這門咋打不開呢!”
“你要穿著浴衣走?”
“你先把門給我打開!”
“打不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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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更新一次,節操就碎一次,估計完本時,我已經百煉成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