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陰森的夜晚,一個人,不停地奔跑在叢林中,到處是高大且枯敗的樹木,伴隨著鳥雀凄涼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他還在奔跑,喘氣時的呼吸聲是如此的沉重,卻無法掩蓋他由于害怕而產生的心臟急劇跳動的聲音,枯落的樹葉隨著他的奔跑,沙沙作響,好像是在寓言著危機。“撲嗵”,他的體力已達到極限,終于摔倒在地上,他拼命地喘著氣,忍著巨烈的疼痛,想要努力站起來,卻聽見了樹林中另一個人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他僵硬地扭過頭,極度恐懼地望著面前這個巨大的黑影,“你被捕了……”黑影拿出手銬,“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殺人……”他近乎瘋狂的咆哮著……
“鈴……”一聲刺耳的鈴聲似乎解救了他。他感覺有一只溫柔的手正在將他拖出這片恐怖的黑夜。
“你又做惡夢了吧?”趙依然很用力地推了推付小超的胳膊,“下課了,別睡了。”
付小超一下跳起來,瞪大了雙眼,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感覺剛才的那恐怖的一幕很真實,定了定才回過神來,想起坐在旁邊的趙依然在跟他說話。他扭頭看著趙依然,趙依然卻沖著他不停地笑。
“你知道你剛才上課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你嗎?”趙依然一邊笑一邊問。
“看我做什么?”付小超一頭霧水。
“因為你剛才不停地在叫‘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殺人……’,班上的同學都嚇倒
以為你要殺誰呢?”趙依然回答。
“剛才我做了一個夢,很真識,夢見有警察追我,說我是殺人犯。”付小超說。
“那人是你殺的嗎?”趙依然一臉好奇。
“我哪知道啊,前面夢到了什么我都忘了。”付小超回答道。
他們兩個人是最好的朋友,每次上課都坐在一起,放學了,也是一起談天說地,所有人都會以為他們是情侶,可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對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那種情感難以名狀。
付小超是一名江城電力學院的大二學生,他與他在學院里認識的一群同年級的好朋友正在籌劃要在學校組一支搖滾樂隊。這一天,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學工處文工團,找到了負責文工團的老師,一位高貴且漂亮的女老師——黃月,他們跟黃月說了自己的想法,但黃月無法做主,于是就把提案交由學工處和團委進行審議,過了許多天,團委打電話叫付小超過去一趟,付小超一下課就直奔團委辦公室,懷著忐忑且興奮的心情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您好,我是付小超……”
一位很年輕且過份帥氣的男老師面帶微笑的轉過身望著付小超,很友善地招呼他坐下,并說:“你們的提案,校方已經看過了,本來學校是不同意的,畢竟這學校……”男老師欲言又止,想了一下又接著說:“不過,你們的提案還是通過了,希望你們好好表現,為學校爭得榮譽。”
付小超幾乎高興的叫出聲來,男老師微笑地伸出手,說:“我叫曾明,你們以后可以叫我曾老師,負責團委工作,文工團也是由學工處和團委直接領導的,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也可以向你們文工團的黃老師反映。”付小超趕緊迎上去,激動地握著曾老師的手。這時黃老師和另一個中年男人進來,黃老師向付小超介紹這位中年男人:“他以后就是帶你們樂隊的老師——袁學妙,你們要好好向袁老師請教,他可是會很多樂器的,以前也組過樂隊。”
“以后請多指教!”付小超客氣了一下。
“以后的路可是很難走的,這學校近6年沒有過樂隊了,不信你可以問一下曾老師。”袁學妙笑了笑,望著曾老師,曾老師也微笑地做回應,袁學妙接著說:“這次你們的樂隊能成立,也多虧了曾老師啊,他可是個很熱心的人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曾明笑了笑。
這時從外面進來兩個人,領頭的是一個痩小的年輕人,后面跟著一個女孩,總是低著頭,曾老師笑了笑:“稀客啊,王老師怎么有空到團委來啊?”
痩小的年輕人瞟了曾明一眼:“我來這也得你批準嗎?”他的傲慢,顯然沒有給曾明太大的影響。曾明笑了笑說:“不是,哈哈,歡迎歡迎。”
痩小的年輕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黃月,笑嘻嘻地湊上去說:“月姐,你也在啊!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喝得有點多了,所以……哈哈,您大人有大量,別介意啊,要不今天晚上我請您吃個飯,當陪罪吧?!”黃月白了他一眼,年輕人仍就笑嘻嘻地望著她。
“你來這干嘛?”袁學妙正經地問道。
“我是來找您的。”年輕人收起了輕浮的笑臉,一臉嚴肅的回答。
“去我辦公室說,別在這丟人現眼。”袁學妙顯然對年輕人剛才的言行很不滿。年輕人戰戰兢兢的跟在袁學妙后面出去了。那個女孩表示歉意后,也跑了出去。
“真不像話,這種人怎么能當老師的,屁股后面整天都跟著個女學生,這么輕浮,學校還讓這種人留下。”黃月氣憤地說著。
“還好,還好啦,王老師也不是那么差啊,至少袁老師挺欣賞他的。”曾明說道。
“袁學妙和王強肯定沒安什么好心,我看我們以后都少跟這些人打交道,能教出這種學生的老師,估計也好不到哪去。”黃月繼續憤怒道,“還有那個王強班上的女孩,整天跟著王強,都不知道回避一下。”
曾明笑了笑,沒多說話,黃月覺得無趣也沒在說下去了。
隨后付小超離開了團委辦公室,召集了所有樂隊成員,跟隨黃月去看了他們的排練房,那是位于食堂二樓的一個狹小空間,食堂二樓有一個很大的演出舞臺,而舞臺左邊往里走有一扇門,全木頭的,平日里是一把大鎖鎖著的,再進去還有一個鐵門鎖著的房間,就是排練房。樂隊的成員也都付小超的好朋友,主音吉它手——肖志江,學生會的主席,總是在學工處進進出出,手下一幫擁戴者,不過,多半都是為了拍馬屁的,就因為肖志江在老師面前說話比較有份量,老師多半也很聽他的意見。節奏吉它——李勇超,很沉默的人,很中庸,可是卻很有原則,頭腦很冷靜。BASS手——宋世雄,和那個體育節目主持人同名,并且也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他能和任何一個陌生人相處的很好,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所以他是這幫朋友中的交際人員。鼓手——郭樹偉,一個電腦天才,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玩電腦,偶爾喝點酒,但他一喝酒就會很暴力,很瘋狂,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唱自然而然是由付小超來擔當。付小超的興奮地聊起了樂隊以后的發展,看著眼前雖然有點陳舊的樂器,他們仍然很滿足。
“黃老師,為什么說學校6年沒有過樂隊了?那么,6年前,這個學校有過樂隊嗎?”付小超一直想不明白剛才老師們的談話。
“是的,學校一直以來都有樂隊,也就在6年前,學校發生了一件大事,就再也沒有人敢組樂隊了。”黃月小心翼翼地說著,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凝重。
“發生了什么事?”付小超追問道。所有的人也都認真的聽著。
“就在這排練房里,原來的樂隊的主唱墜樓死了。”黃月擔心地說道。
付小超臉上早已一片慘白,隊員們也都愣在那里。
黃月接著說:“我也是聽說的,我是3年前才來這的,不過,當時在整個城市都轟動了,一直沒查出兇手,警方就將此事認定為自殺。當時校里有很多老師和學生都覺得不像是自殺……”黃月止住了,若有所思。
付小超追問:“那是什么?”
“你們進校的時候沒有聽說過這個學院有個詛咒嗎?”黃月問道。
大家都只是搖搖頭。
“這里曾經是被封條封起來的,傳言,如果有樂隊在這排練,那么憤怒的舞者就會來索命。”黃月說道。
“憤怒的舞者?”大家嘩然。
“據說是一個憎恨搖滾的女舞者。”黃月接著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有這么一種傳說,可能也是謠言吧,你們別太擔心了。那么,你們在這里熟悉一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送走了黃月,他們每個人心里都忐忑不安,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落日的余輝灑在每個人的臉上,是那么安逸,卻掩飾不了他們內心的恐懼,大家都希望這只是謠傳。付小超這時心里卻一直在想:憤怒的舞者會是一個怎樣的女孩?死掉的主唱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謠言,是真事,還是一個陰謀?他很想問個究竟,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