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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曉

  • 獨尊凰權
  • 倉素
  • 5265字
  • 2020-10-12 15:04:14

初曉的性格不知是像了誰的,十分調皮搗蛋,才六個月的他并沒有自由行動的能力,卻已經能把別人耍的團團轉。他三個月的時候便已經會翻身了,是一個早慧的孩子。當梓汐和薛柔還在為這一發現感到欣喜的時候,這個臭小子卻已經開始捉弄別人了。

剛剛學會翻身的初曉很新奇,每天都要翻來翻去的,他的奶媽姓周,是個長相周正的中年婦女,剛剛生了一個女兒,但是家里太窮了,只能出來給人家做奶媽,薛柔看她十分本分便留下來了。

無論哪個時代都是這樣的,人總會分個三六九等。生來就注定的身份,極少有人回會去反抗,想那陳勝吳廣、劉邦又有幾人呢。

梓汐很惦記這個初生的弟弟,怕周圍的丫頭不盡心,沒事就去看看初曉,順便和周媽媽閑聊。周媽媽是個樸實的農村婦女,對待這些貴人總是誠惶誠恐,知無不言的。

就這樣八卦的梓汐得知她之前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了,所以這個剛生下來女兒不太受重視,由她婆婆帶著,也沒吃過她一口奶,只靠著飯米湯維持營養。

梓汐聽了一陣心酸,便想放周媽媽回去,再給初曉找個家庭富裕的奶媽,總不能讓人家為了初曉放棄自己的孩子吧。可周媽媽聽到之后便急忙給梓汐跪下了求小姐不要辭退她,她家人還等著養。

梓汐她扶起來,卻不再說不讓她來了的話。只是默默的給她加了一倍的工錢。

初曉也很喜歡周奶媽,經常假哭逗著她玩。、一次梓汐去看他的時候,就看到他哭的很傷心,不禁一陣心疼,抱起他軟軟的身子嘴上責怪著周奶媽:“初曉怎么哭的這么傷心?你也不看看嗎。”周奶媽有點委屈:“回小姐,小少爺這是假哭呢,小少爺聰明,經常這樣逗奴婢玩。”梓汐十分驚奇,這么小的孩子會這樣嗎。

只見這小子好像發現了他的詭計被識破了,把放在眼睛上的手拿了下來,對著梓汐露出了他那剛剛長出來的牙,笑得花枝亂顫的。梓汐無語,這小子不會也是穿來的吧。

為了確定他是不是穿的,梓汐開始和他說一些別人看來稀奇古怪的話。“你喜歡吃KFC嗎?”“我以前住在北京”“我覺得旺旺大禮包一點都不好吃。”而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梓汐失望的確定他只是比別的小孩聰明調皮了些,而不是一個同穿人。在一旁的周媽媽默默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貴人家的孩子都這么別具一格的嗎?

夏懷淵回來之前,梓汐就宣布了這個消息,初曉也對素未蒙面的爹爹抱以極大的熱情,因為自從梓汐感覺到他能聽懂大人說話之后,就把夏懷淵為什么不回來的原因告訴給他了。他幼小的心靈可能根本對爹爹這個生物沒有概念,可是梓汐還是要他和夏懷淵搞好關系,因為夏懷淵回來之后,就會決定他到底由誰撫養了。

梓汐內心祈禱著這個父親上點心,可別真把初曉送到閆氏那里撫養,要說以前她對這個弟弟是責任,那么現在就是毫無疑慮的喜愛了,她舍不得初曉。

五月的時候,百花已開,天氣早已轉暖。五月初五,夏懷淵率軍凱旋歸朝,這次攻打西涼,又為天盛的史書上填上了濃重的一筆。西涼大敗,損失兵士十萬,城池三座被奪,自此每年向天盛朝貢八千萬兩,牛羊各五千,汗血寶馬兩千。國力大弱,五十年內未敢犯邊。

夏懷淵親自向皇上復命以后便回家了,皇上賞了好多東西,又給他加封了上武將軍,已是從二品的位置,自此又上一層。

薛柔早已率府中諸人在門口等著夏懷淵了,包括被關起來的劉姨娘和趙姨娘也被放了出來,一同再門口等著,從早上等到了中午。終于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夏懷淵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黑了也瘦了,卻更顯英武。薛柔快步迎了上去:“老爺,你可回來了。”

夏懷淵看著自己想了半年的人兒,心中熱切:“柔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又對著大家說道:“都各自回去歇息吧,晚上一起去老夫人那里用膳,我有話要說”

“是,老爺。”

劉姨娘,趙姨娘在后面戀戀不舍,似是沒想到夏懷淵這樣絕情,直接就把她們打發回去,一句話都沒說。

夏懷淵發現了這一點,卻沒理二位姨娘,只對著同樣不準備走的閆氏說道:“娘親,兒子去洗漱下再去向您請安。”閆氏才滿意的走了,神情十分得意,臉上明顯寫著:看,我兒子還是最惦記我的吧。

梓汐知道她的目的是來告狀的,她還是想撫養初曉的,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命人來抱初曉過去,都被梓汐以各種理由擋過去了,這回夏懷淵回來,也到了決斷這件事情的時候了。

夏懷淵卻并沒有去洗漱,而是直接和薛柔去了初曉的屋子。初曉太小,薛柔也就沒讓他一起等著,而是穿戴一新的在屋里……睡覺?是的,初曉這個小懶豬已經睡著了,夏懷淵小心翼翼的抱起了他,用他那長滿胡碴的下巴磨蹭著初曉的臉。

初曉被擾的醒了,卻也沒哭,而且睜著他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的望著夏懷淵,可能是感覺到了這與女人完全不同的擁抱了吧。夏懷淵看著兒子那圓滾滾的模樣大笑:“好小子,不愧是我兒子,梓戰,以后你就代爹爹去征戰沙場了。”說著高高的舉起了初曉,而初曉又露出了那招牌式的笑容。

等夏懷淵收拾一新,洗去了戰場征塵,才有時間聽梓汐匯報府中之事,特別是撫養初曉和二位姨娘最近的所作所為,當聽到趙姨娘堵在薛柔產房門口的時候,夏懷淵大怒:“這兩個賤人,妄我這么多年待她們不薄啊,卻如此做為,真是其心可誅。”

梓汐早料到如此,卻不知道夏懷淵是會繼續姑息還是斬草除根。夏懷淵看看自己這個好像成長不少了的女兒,收斂了怒氣,越看梓汐越滿意:“汐兒這段時間辛苦了,你幫爹爹守住了你娘親和弟弟。等晚上去你祖母那里,我自有處置。爹爹這次回來帶了西涼國不少的琉璃瑪瑙,你去看看,喜歡的就都留下吧。留著賞人也好。”

梓汐雖然靈魂是個大齡女青年了,可內心還是小姑娘罷了,一聽到有首飾,露出了明媚的笑意:“那汐兒就謝過爹爹啦。”

夏懷淵看著嬌俏的小女兒,心中暗罵,不知道要便宜哪個臭小子了。

晚上全家一起齊聚在閆氏這里。閆氏并沒有急著就說出她的目的,反倒是對夏懷淵一陣噓寒問暖:“淵兒這一路可是累的很啊,今日我命小廚房做得都是你愛吃的東西,在外面比不得家里,怕是吃不好,睡不好的,為娘實在是心疼。今日用完膳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咱們有什么事明日再說,也不急于一時的。”梓汐聞言很是吃驚,這祖母怎么轉性了,中午不是還急著和父親說事的嗎。

后來看到閆氏和夏梓欣使眼色,梓汐才明白過來,這應該是夏梓欣的主意了。不知這夏梓欣是不是吃錯藥了,性格轉變也太大了。

夏懷淵卻推辭道:“母親,還是不用了,兒子不累,我出征五月有余,母親年事已高,還累得您為我操心,兒子實在是不孝。今日兒子歸來,也就不勞煩母親擔心了,今天就在這把家里的事情說說清楚吧。”說著看向二位姨娘的方向:“劉氏,趙氏,你們二人可有話要說?”二人急忙跪下喊冤,夏懷淵卻并未打算放過她們,讓他的長隨高勖一一列數二人罪狀,聲音冷冽無情。

不僅是對薛柔下毒一事,還包括她們這么多年打殺下人,殘害丫頭的事,夏懷淵竟然都一清二楚。甚至她們娘家借著夏府的名聲在外為非作歹的事也被一一羅列出來。

最后夏懷淵已不再看兩位姨娘那張哭得一片模糊的臉,一日夫妻百日恩,從當初劉姨娘爬上他的床的那一刻就是一切錯誤的開始,再到后來為了和薛柔置氣納了趙姨娘,說到底,始作俑者就是夏懷淵。是他,不顧家法,寵愛姨娘,養大了她們的心,也是他讓這么多年家宅不寧,梓汐幾個姐妹兄弟不合。

趙姨娘的哭聲已是歇斯底里,她爬向夏懷淵的方向,死死的拽著他的褲腳:“老爺,老爺,我知道錯了,奴婢知道錯了,這些事……這些事,都是因為奴婢太傾慕你了才做的啊。老爺,你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夏懷淵最后一絲愧疚在她不知悔改的哭求中泯滅了,他長腿一抬,直踹像趙姨娘的胸口,趙姨娘瞬間倒地不起。

夏懷淵雙手負在身后,終于做了決定:“你們二人也無需狡辯了,我都是有確鑿證據的,斷斷不會冤枉了你們。這些年你們說是作惡多端也是不為過的,但念在你們二人為我生兒育女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不奪你們性命了,我會親自命人送你們去家廟禮佛,永世不得外出。我只希望你二人誠心悔改,常伴青燈古佛。”

唯一清醒的劉姨娘似是早料到如此下場,表情淡定的很,只淡淡的看著夏懷淵:“老爺,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再無寬恕的余地,這么多年,做了這么多事,我早就累了。奴婢這幾天總是夢到當年的事,當初您和小姐初見之時,我就在一旁,那時您傾的不只是小姐的心,還有我的啊。后來小姐嫁給了你,我又千方百計的和小姐陪嫁過來,就是心中抱著一線希望的,您在看小姐之余也能看看我這個跟在她身邊的丫頭。后來又終于如愿以償,背叛了一心疼愛我的小姐,全都是因為我傾心于您。這么多年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看不過去,不服輸罷了。可我終究還是知道的,您的心里只有小姐,至于我還有趙姨娘不過都是錯誤而已。”說到最后,她的言語凄楚起來。

也不知究竟是誰誤了誰。

夏懷淵面對著這個對自己表白的女人,沒有心動,只剩下嘆息,他的眼神偷偷的瞥向薛柔,想看看她的反應。

劉姨娘更是心灰意冷。夏府的一場鬧劇就這樣以兩位姨娘被送走為結局收場了。

閆氏作為看戲人,早就被姨娘們做得事情震驚住了,忘了她的初衷。

薛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姨娘,也離開了。

屋子瞬間空了下來,從此府中再沒有姨娘了。夏梓瑤,夏梓木面色很消沉,梓汐心中一嘆,他們母親做的孽卻要他們一同承受,這罪身之母真不是好聽的。

夏家的家廟在城北的樺山上,是夏懷淵修建的,主要關家里犯罪的婦人,因為夏家才棲身士族,所以里面還沒有人。

二位姨娘走的這天,天空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二人早已不見平日里的風采,面色晦暗無光,似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薛柔帶著梓汐去送行,一個屋檐下生活這么多年,也算是全了主仆之禮。

劉姨娘對薛柔懇求道:“夫人,奴婢能最后可你說句話嗎。”薛柔注視了她良久才說道:“過來吧。”二人去了后面的屋子。

這是一間廂房,只有兩張椅子一張桌子,薛柔入座,靜等著劉姨娘開口。劉姨娘看了薛柔一會兒才說道:“夫人,我們認識了已有二十年了吧,您竟然絲毫未變,還是當年那么明艷動人。我還記得那年冬天你把我從雪地里撿回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天女來帶我走了。后來我隨你入府,做了你的貼身侍婢,你又給我名字,教我讀書寫字。那時我是真心感激你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

薛柔心不在焉,并不想談這些舊事:“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劉姨娘慘淡一笑:“本來我以為那是我人生最好的日子了,直到你嫁給老爺,我看到老爺那一刻才知道世間竟有如此人物,一顆心便也淪陷了。可老爺心里只有你,我就在一旁看著你們,看你們琴瑟和鳴,夫妻和順。那時候看見你多年未有身孕我竟然是開心的,我以為我終于有了機會,我以為你會迫于壓力把我給老爺的,沒想到你竟然沒有。”

薛柔眉頭皺起:“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恨上我的?就因為一個男人?”

劉姨娘并未回答,而是繼續回憶:“直到那次你身子不舒服,老爺又醉酒,我才有了機會。殊不知,那一夜,老爺竟然也是把我當成了你的。但是老爺是個偉岸的男子,他還是納了我。”她眼神迷離陷入了深深的思緒當中。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何嘗不恨你呢,甚至更早一些,你永遠的高高在上,永遠的施恩于我,你對我好,不過是為了滿足你仁義之名罷了。因為你是御史家的千金,因為你的父母給了你一切,而我永遠只能仰望。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我早就無話可說了。只希望……”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她的鼻子耳朵里涌出大量的鮮血。

薛柔大驚,忙上前扶住她要倒地的身子,劉姨娘望著她:“沒用了,我早就服毒了,我早就知道會有今日的下場,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我的木兒,我寧愿他有個已經死去的母親,也……不讓……不讓別人說他……母親是個罪婦。”

到最后她似乎已經沒有力氣了,卻又掙扎起來,死死的抓住了薛柔的手:“小姐,小姐。”這是她當年的稱呼。“我……我就梓木一個孩子,我知道他沒什么大出息……你……能答應我最后一件事情嗎?最后一件……。”薛柔含淚點點頭:“你說吧,我盡量答應你。”劉姨娘滿足的笑著:“讓一世安安穩穩就好,安安穩穩,永遠不要……去爭,因為什么也……爭不到。”

她已經斷氣了,最后三個字是喊出來了。爭不到,可惜她到死才明白這個道理,確實什么也爭不到,人又爭個什么呢 。

薛柔抱著她漸漸冷卻的尸體,眼前一陣模糊:“二十年啊,你就這么死了,我又去恨誰呢?”

出去的時候薛柔已經恢復了平靜,命人幫劉姨娘收了尸,如今只有趙姨娘一個人上路了。

二位姨娘走后一段時間內,府里平靜的很。劉姨娘去世之后,夏梓木更加沉默了,有的時候他看初曉的眼神讓梓汐毛骨悚然,那眼神有羨慕有嫉妒,也有恨意。

梓汐更加小心的保護著初曉。唯一的好事就是梓汐在武功上又精進了一步,劍法已經練到了第八層,元師傅把她的碧冤劍送給了梓汐。

因為家中之事,梓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秦逸陽了,聽說他已經成為了御學最年輕的全生,全生是指在琴棋書畫射御全部通過的學生,據說上一個全生是當今皇帝在十五歲的時候得到的。還好圣上不是嫉妒才能之人,賜了許多東西給他以示嘉獎。

夏梓瑤自從趙姨娘走后也安穩了許多,許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依靠了吧,對梓汐也不再橫眉冷對,而是進退有禮。梓汐看著這樣的她,想想以前她飛揚跋扈的樣子,這沒娘的孩子就是不一樣的。

與夏梓瑤相反的卻是夏梓欣,她最近活躍的很,府里到處都有她的身影,儼然是府中小姐的樣子自居。而閆氏對她言聽計從,給了她許多特權,也多次讓薛柔帶著她去赴宴,卻都被薛柔推脫了。薛柔以前還對夏禮一家還有所愧疚,現在也沒有了,夏梓欣實在是太張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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