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生
- 獨尊凰權(quán)
- 倉素
- 4149字
- 2020-10-12 15:04:14
薛柔發(fā)動起來了,在梓汐前世今世加起來近三十年的經(jīng)驗中,并沒有見過女人生孩子的場面,心中還是害怕的,可這是她的母親和她的弟弟,她要留在這里保護他們。
香蒲跑去叫來了府醫(yī)和產(chǎn)婆,還好是白天,他們的到來并不顯得慌亂。府醫(yī)是男子,只能隔著簾子指導(dǎo),主要操作則是產(chǎn)婆負(fù)責(zé)。產(chǎn)婆推辭說大姑娘是不能待在產(chǎn)房,終究還是把梓汐趕出去了。
梓汐讓丫頭在她和薛柔中間按了布簾子簾子,只有和他們在一個屋子里,梓汐才能放下心。薛柔的痛呼聲不斷地傳入她的耳朵,這是怎樣的痛才能叫的這么大聲啊。我梓汐想起了遠(yuǎn)在邊境的夏懷淵,他不知道他的女人為了給他生孩子是多么的堅持。上天賦予了女人生育的功能,就是讓她們感受那種撕心裂肺之后的重生吧。
已經(jīng)過去三個時辰了,還沒有生出來,府醫(yī)用參湯吊著薛柔,讓她不要暈過去。產(chǎn)婆一直在讓薛柔用力,此時梓汐卻并不能幫上什么忙,她開始痛恨自己,為什么不像其他穿越女那樣什么都會,她連減輕母親的痛苦都不能。薛柔的喊聲越來越凄厲,梓汐看著丫頭端出來一盆一盆的血,似是的全部血液都流光了。
這時紅豆進(jìn)來通報說趙姨娘來了,自從梓汐打殺了木棉,囚禁了劉姨娘,這個趙姨娘除了定期給薛柔送點小孩子用的東西外從不出院門的,怎么偏偏趕到薛柔生產(chǎn)的時候來?梓汐清楚不管她為什么來,都是來者不善的。
她吩咐丫鬟們守著薛柔,然后舒了一口氣,出去了。
趙姨娘已經(jīng)走到院門口了,見梓汐出來,笑的十分燦爛道:“大小姐,奴婢聽說夫人要生了,所以特意來看看。現(xiàn)在咱們府上都靠大小姐撐著呢,可是這婦人之事,大小姐還是不要插手為好。”梓汐看著她得意的笑容,又想起在屋子里十分痛苦的薛柔,很是憤恨,這些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母親生產(chǎn),就不勞煩姨娘了,爹爹走的時候說過的,姨娘沒事就不要出來了。還請姨娘速速回去,為母親祈福也好,自行休息也罷,全看一片心意了。”梓汐言語已是十分的不客氣了。
趙姨娘卻不以為意,兀自笑的花枝亂顫:“奴婢雖然不才,卻也知道這夫人生產(chǎn),斷沒有讓小姐陪著的道理。再說小姐一個大姑娘,哪里懂女人的事啊。還是讓奴婢看看吧”說著也不管梓汐的反應(yīng),便要往里闖了。
梓汐反應(yīng)及其靈敏,直接伸臂攔住趙姨娘主仆的去路:“姨娘這是要硬闖了,可是想好了爹爹回來你該怎么說的對策?要是有什么不妥當(dāng)之處,姨娘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趙姨娘一愣:“我的大小姐啊,我陪著夫人生產(chǎn),老爺也只能夸我一句懂事了。何來對策之說呢?倒是您,要是這京城人家知道了你一個大家閨秀竟然出入產(chǎn)房,就不知道會怎么說了。”然后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梓汐明白她這是在威脅自己,若是別人知道了,只會說梓汐是沒規(guī)矩的,以后在這京城里,她的閨譽也就毀了。可現(xiàn)在,為了薛柔梓汐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剛剛為了以防萬一,梓汐把當(dāng)初華氏當(dāng)日送來的婆子帶了過來,她命婆子們迅速綁了趙姨娘,送回她的院子里,嚴(yán)加看管。
趙姨娘似是沒想到梓汐直接對她下手,大喊道:“大小姐毆打庶母……”還沒說完,便被梓汐用手帕堵住了嘴,被強拉下去了。
回到屋子里時,薛柔還在奮力生產(chǎn),梓汐就在一旁陪著。
直達(dá)第二天破曉之時,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破了云霄,伴隨著啼哭聲,太陽升起,照耀著整個大地,溫暖迷人,那一刻,梓汐淚流滿面。
薛柔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她只看了一眼新生兒就睡著了,是個結(jié)實的男孩,并沒有遺傳到薛柔的羸弱,有七斤八兩。
梓汐輕抱著這個孩子,看著他小小的眼,小小的嘴。心中抑制不住的喜悅:這就是我的弟弟,我的親弟弟,以后除了父母,在這世上與我最親近的人。
奶媽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她把初生兒抱下去喂奶,梓汐派宋媽跟著,畢竟是薛柔身邊的人,更加穩(wěn)妥些。梓汐則繼續(xù)守在薛柔身邊,府醫(yī)說她這次生產(chǎn)這次虧損極大,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要做雙月子,就是兩個月,梓汐把細(xì)節(jié)一一記下。
翌日下午,薛柔才醒過來,一清醒便問孩子去哪了。梓汐佯裝生氣道:“母親果然是有了弟弟就忘了我了。”薛柔笑笑:“都是姐姐了還撒嬌。”
梓汐讓人把孩子抱了過來,薛柔輕輕的哄著小小的孩兒,梓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心中祈愿著讓這溫馨的一幕直到永遠(yuǎn)。
薛柔坐月子期間完成了新生兒的滿月酒,因為夏懷淵不在,所以沒有大辦,只是家里人吃了頓飯而已。梓汐已經(jīng)讓人給夏懷淵送去了信說薛柔生了個男孩,順便讓他給取個名字。
在滿月這天薛柔先給起了個乳名,因為是破曉的時候出生的,所以叫:初曉。府中人都先這么叫著。
梓汐對這個弟弟十分上心,每天練完功夫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他,看著他由出生時的皺皺巴巴,變得白白胖胖,他似乎也知道梓汐是姐姐,每次都用大量的口水來迎接梓汐。
最奇葩的人自然是閆氏了,在薛柔生產(chǎn)的時候她并沒有過來,據(jù)說那時她正和夏梓欣打葉子牌呢。可明面上還是說老夫人身體不適,夫人又難產(chǎn),怕是兩人沖撞了。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罷了。
后來閆氏一聽說薛柔生了個兒子,卻還是沒過來,端著架子讓薛柔抱著孩子去看她,薛柔一個產(chǎn)婦還不能走動,便由梓汐抱著初曉去了后院。
到的時候閆氏正和夏梓欣聊天,梓汐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的夏梓欣變化不少,以前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有丫頭背后議論她也不敢反駁,現(xiàn)在卻有幾分大家小姐的味道了。以前那張黃黃的臉也白皙不少,遠(yuǎn)看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當(dāng)然前提是不細(xì)看。她平日里和梓汐并不親近,反倒和夏梓瑤更好一些。
閆氏看到襁褓中的初曉遠(yuǎn)不像對梓汐那樣排斥,喜愛之心溢于言表:“我這孫兒,真是可愛極了啊。快來讓祖母親近親近。”是啊,她一向是個重男輕女的。
哄了初曉一會兒,閆氏好像才想起了還有梓汐這么個人,對她冷淡說道:“你母親的身子好些了沒?”梓汐十分詫異,閆氏連薛柔生產(chǎn)都沒去,怎么會關(guān)心她的身子呢?怕是有鬼。梓汐只好小心翼翼的回答:“勞祖母掛心,母親身子已經(jīng)好多了。”
閆氏滿意點點頭道:“你母親從嫁到我們家,這身子一直時好時壞的,這次生了初曉,身子損傷更是嚴(yán)重,我想著,我年齡大了,也沒幾年好活的。唯一的愿望就是抱個嫡孫,正巧你母親身子不好,要不這初曉就放我這吧。”
梓汐恍然大悟,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啊,薛柔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她就要這么輕松的抱去撫養(yǎng),簡直欺人太甚。而薛柔又怎么可能讓閆氏撫養(yǎng)呢,閆氏是個沒見識的村婦出身,不一定會把初曉帶成什么樣子呢。
梓汐掩住心慌,定定神道:“祖母想撫養(yǎng)初曉,自是好的,可爹爹走的時候告訴汐兒要照顧好家里,祖母帶著梓欣姐姐已經(jīng)夠累了,再加一個初曉只怕費了祖母的神。所以還是等爹爹回來再商議此事吧。”
沒想到那個曾經(jīng)膽小如鼠的夏梓欣卻在旁邊插言道:“汐兒妹妹此言差矣,如今我已經(jīng)是半個大人了,雖然做事比不得妹妹周全,卻也不敢和初曉弟弟爭寵的。而且初曉若是由祖母撫養(yǎng),我也會一同照顧,以盡綿薄之力的。”這個夏梓欣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啊,已經(jīng)敢自作主張插話了,看了是閆氏太過于縱容她了。
梓汐瞥了一眼狐假虎威的夏梓欣,緩緩道:“梓欣姐姐自謙了,姐姐這番靈牙利齒妹妹自是比不上的。這初曉的事還輪不到姐姐插言吧。”夏梓欣又想說話卻被閆氏阻止了:“梓汐,你也不用說別的,你就說這初曉到底讓不讓我撫養(yǎng)吧。”
梓汐十分為難的看著閆氏:“按說祖母命,梓汐不敢推辭,可是汐兒被父親臨行前賦予重任,管理全府上下。這么長時間以來雖不說是事無巨細(xì)全都面面俱到卻也能自夸是兢兢業(yè)業(yè)的。至于撫養(yǎng)初曉之事,也是咱們家的大事,初曉又是府上唯一的嫡子,梓汐是斷不敢妄自做主的,所以還是等父親回來再做定奪吧。”梓汐沒有夏懷淵的本事能安撫的了暴怒的眼神,只能先推給他了。
果然,閆氏瞬間變了臉:“你個丫頭,和你那個娘一樣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和你好好說話你不聽,那就別怪我翻臉了。你父親都是我生的當(dāng)然聽我的了,我今天就要把初曉留這了。”
夏梓欣又在旁邊幫腔:“爹爹對祖母可是孝心可嘉呢,當(dāng)然會讓初曉留在這的。汐兒妹妹就別白費心機了。”說著,她還拿手指碰了碰初曉的臉頰,看的梓汐毛骨悚然。她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自己看這二人這個樣子,是執(zhí)意把初曉留下了,要是單單撫養(yǎng)初曉還好說,可看夏梓欣這個樣子難保不對初曉做什么,無論如何是不能讓初曉留在這里的。
于是梓汐也不再做嘴上的功夫,半晌不說話。閆氏和夏梓欣以為梓汐無計可施了,直接顧自的逗弄著初曉,不理會站在一旁的梓汐。
梓汐豈能把初曉放在這狼窩里,趁著她們兩個不注意她的功夫便從閆氏懷里搶過初曉就急忙跑走了,她們二人有些傻眼,完全沒想到梓汐會把孩子明搶過去。等梓汐到院門口時才聽到閆氏的暴怒聲:“賤人。”看來今天真是撕破臉了,梓汐嘆氣,得好好和母親商量下對策了。
飛奔回到院子里,梓汐仍然心有余悸,看著懷里的初曉,他傻傻的對她笑著,梓汐捏捏他的小臉蛋,傻小子,你不知道你剛剛從狼窩逃出來啊。果然無知最美好。薛柔看到滿頭大汗的梓汐,忙問怎么了,梓汐和她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薛柔是個好脾氣的也忍不住動了氣,這個婆母真是太不像話了,哪有兒媳婦還在坐月子就來搶孫子的啊。
梓汐安慰道:“要不給父親寫信問問他怎么辦吧,我們是對祖母沒轍了。還得父親出馬才行啊。”薛柔想了想,說道:“也好,但是盡量寫的不那么嚴(yán)重,我怕你父親在前線擔(dān)心。你就說……”
半月后,在前線的夏懷淵才收到家信。“母親誕下一子,小字初曉,請父親賜正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懷淵的笑聲驚的軍營里的鳥兒四處散去。他旁邊的副將李牧見此場景問道:“可是嫂夫人生了?”
“是啊,叫初曉,大名還沒定。”
“那就恭喜將軍了。”
“哈哈,看來我要早日打完這場仗了,好回家看我兒子。”
西涼國雖然屢次挑釁,天盛卻根本不理他們,所以這次他們并沒料到天昭帝會派兵而來,而且來的這么快,所以很快他們便被大的四處逃竄。只有一小股人馬還在苦苦支撐著。
這伙人人數(shù)不多,卻十分?jǐn)_民,經(jīng)常半夜三更向天盛軍宣戰(zhàn),可等天盛軍準(zhǔn)備攻打的時候,他們就又跑了。因為人數(shù)太少,所以不好捕捉,弄得夏懷淵不勝其煩。
這次收到家書,更加堅定了他要速戰(zhàn)速決的決心。
因為是戰(zhàn)爭中得下的兒子,他給初曉取名為:夏梓戰(zhàn)。可能是這個名字奠定了那孩子未來子承父夜成為一代戰(zhàn)神的基礎(chǔ)。
梓汐收到夏懷淵的書信,看到他給初曉取名為夏梓戰(zhàn)時不禁一笑,梓木,梓戰(zhàn),從名字就能看出來他的期望了,而劉姨娘,趙姨娘還在那邊汲汲營營,真是可憐。殊不知,從一出生開始便知道了誰為王,誰為寇。
戰(zhàn)爭又持續(xù)了五個月,終于在次年五月的時候,梓汐又收到了夏懷淵戰(zhàn)馬上勝歸來的消息。這時的初曉已經(jīng)六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