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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孩子

  • 獨尊凰權
  • 倉素
  • 5013字
  • 2020-10-12 15:04:14

夏梓欣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砸暈了頭,入族譜,雖然按道理說夏家本是同族,只有一個族譜的。可是夏禮是白身,夏懷淵已然進身士族,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夏梓欣入了夏家的族譜便是一步登天,飛上枝頭了,對她以后嫁人也是大有裨益的。夏禮夫婦也是樂得找不著北了,在他們心里,夏梓欣是個好拿捏的,等她進了夏家的門,還不是任取任求。

而對于梓汐來說這本是無關緊要的,在她看來夏梓欣的未來如何全靠造化,不是單單一個族譜能決定的。

夏梓欣本來期盼的入族儀式就在夏懷淵的一句話下決定了,并沒有風光大辦,更沒有她想象的高朋滿座,自然也沒有京城的小姐參與。只是一個簡單的儀式——把她的名字寫在了族譜上。這種匱乏的儀式讓她失望透頂,除了家里的下人,京城諸人并不知道夏家多了一個女兒。

但是聊勝于無,夏梓欣暗暗的安慰自己。

梓汐一心和元師傅習武,可以稱得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習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專注可勤勉,梓汐都達到了,元師傅對她也是贊不絕口的。而蕭先生的授課,在梓汐的再三央求下全部取消了,梓汐的日常學業將由薛柔全權負責。自此蕭先生的全部心力投入到了培養夏梓瑤身上。

薛柔是個細心的人,對梓汐更是如此,所以梓汐的琴棋書畫在她的教導下也進益不少。而這種情形在梓汐七歲這年春天停止了,因為——薛柔終于再次有了身孕。

這日,去年冬天的殘雪終于化的所剩無幾了,而躲了許久的太陽也露出了頭,早起的喜鵲在樹上喳喳的叫著。薛柔和夏懷淵一起用著早膳,當入口一勺老鴨湯時,薛柔頓覺不適,夏懷淵第一個想到的是那次梓汐中毒之事,忙命人去請府醫過來。他猛力的拍打著薛柔的背,只把她拍的更加難受把剛剛吃的東西全部吐出,而聽到消息的梓汐,也停止練武,用輕功從前院跑了回來,周圍的丫頭婆子只感受到一陣風飄過,卻不見人影。

梓汐擔心的望著臉色蒼白的薛柔,夏懷淵的眉頭也皺的緊緊的。父女倆一同望著床上的薛柔,表情如出一轍。而這種焦慮在府醫的一句話后戛然而止:“老爺小姐切莫著急,是喜事啊,夫人是有喜了,看脈象已有兩個月了。”

夏懷淵眼睛圓睜,突然抓緊了大夫的手:“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府醫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了,被他這么一抓嚇得忘了說話。還是梓汐出來解圍:“爹爹,大夫說娘親有喜了,汐兒要有弟弟妹妹了。”

夏懷淵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俯向薛柔床前,激動道:“柔兒,你聽到了嗎,你有孕了,我們又要有孩子了。”

薛柔也是雙眼泛淚:“是啊,我聽到了老爺,我們終于又要有孩子了。”梓汐在旁邊假意嗔道:“哎呦,我這過氣的女兒以后可就不得寵了嘍。”薛柔拿手指點了點她的頭:“當初是哪個鬼丫頭說要弟弟妹妹不怕爭寵的。”梓汐拉著薛柔另一只手的手:“是我這個鬼丫頭吧。”三個人都笑開了。后來的日子里,梓汐每每想起這一幕,都會展露笑容,因為那是她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快樂日子了。

薛柔有孕的事情很快就通報了全府,夏懷淵命他的長隨高勖下去給每個人加了三倍的月銀,全府的人都為多年后當家主母的再次有孕歡欣著,慶祝著。

可是府醫說薛柔算是高齡產婦了,所以要多加小心,切莫亂吃東西。梓汐是個周全的,和夏懷淵商量過后便關了主院的大門阻止任何人看望薛柔,一來日子尚輕,人太多容易引起氣悶。二來,害怕那別有心思的人傷害薛柔。

薛柔要安靜養胎,這管家之權便要交出來了,府中之人各懷鬼胎。晚上一家人去閆氏那里用膳的時候便都露出了馬腳,薛柔是由丫頭扶著到了閆氏屋里,閆氏得知薛柔有孕本是十分開心的,可是一見她那嬌柔的模樣便又發作起來:“這屋里的幾個女人可都是懷過身子的,也沒見哪個這么嬌氣的,出來吃個飯還要人扶著,莫不是怕我這有那不軌之人?薛氏你未免太小心了。”

薛柔早就習慣了這個雞蛋里挑骨頭的婆婆,早就不計較了,言語一如既往的謙恭:“老夫人,兒媳自幼身體虛弱,此次懷胎更是要小心為上的,這次老爺本不讓我來,我是想和您商量一下,這管家之權的事才過來的。現在兒媳對管家之事實在是力不從心了。”

閆氏一聽管家之權,也不和薛柔計較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兒媳說的是啊,你為我夏家生育子嗣,乃是有功之臣,豈能再讓你勞累,婆母一向是心疼你的,你要是信得過我,這段時間我就替你管家了。”梓汐在心底暗笑,這祖母還有這心思呢,她管家,就是母親同意,父親也是不允許的,畢竟有前車之鑒的啊。

果然夏懷淵開口了,他輕咳了兩下:“娘親,兒子本想除了你這府里也沒合適的人選了,可實在是不忍讓您這么大年紀還為家中之事操勞,自我建府以來,母親為兒子操心太多了,所以現在您老只要安心享福就好了。這件事情兒子已有決斷,就讓劉姨娘來吧,她進府已有多年了,早年跟著夫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再讓汐兒從旁輔助,等她大了以后難免要嫁人管家的。母親看如何?”

閆氏聽到前面臉色一柔,聽到后面又一僵,卻也無力反駁,又開口道:“汐兒去學管家的話,那瑤兒,欣兒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旁邊的夏梓瑤和夏梓欣面上一喜,夏梓欣也算是夏懷淵的女兒了。在這古代,管家之權是彰顯主母地位的,沒有這個權利,主母也就壓制不住小妾了,所以未嫁女的母親都會教給自己的女兒,以免剛去婆家亂了手腳被人瞧不起。

夏懷淵卻不同意閆氏的建議:“汐兒是嫡女,還是可著她先來吧。至于梓瑤,梓欣以后還有機會。”夏梓瑤,夏梓欣,趙姨娘臉色都瞬間難看起來,據說當晚她屋里就摔壞了好幾個茶碗。對比之外劉姨娘就喜不自已了,當下就和夏懷淵保證會好好管理府中事務,不給府里添麻煩。

其實讓劉姨娘管家是梓汐的主意,本來夏懷淵覺得她這么多年在薛柔身邊,薛柔教導她的東西足以讓她擔起管家一事了,可是梓汐卻和夏懷淵說還是讓劉姨娘來吧,她只要從旁協助就好。梓汐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一是她自身并不喜歡管家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二是現在府中就夏梓木一個男孩子,若是薛柔這胎是兒子,那就是嫡子了,夏梓木地位不保,劉姨娘難免對薛柔肚子里的孩子動心思,她若是管了家,也就沒那么多時間算計薛柔了,也更方便梓汐監視她。

而梓汐主要負責薛柔的膳食這一塊,通過前世的經驗,古代女人害人的方法層出不窮,最頻繁的就是這飯食了,所以她決心要嚴加看管,決不讓人有可乘之機。梓汐特意從府醫那里要來了適合孕婦的食譜,每日派可靠之人給薛柔烹飪膳食,倒也一時相安無事,同時還讓薛柔多吃核桃芝麻之類的東西,以補充營養,三個月之后,薛柔的肚子已有五個月,倒是比開始的時候身體強健了許多。

可是在梓汐千防萬防下還是出事了,平日里劉姨娘趙姨娘送來的東西她都會收下卻不會用,讓薛柔旁邊的木棉放到倉庫里,因為梓汐不確定她們送的東西是否會傷害薛柔。

可是在一天早上,薛柔還是出事了,開始只是腹痛難忍,為了節約時間,梓汐親自用輕功去請的府醫,把他帶了過來,又讓夏懷淵去請個有經驗的產婆。

府醫給薛柔看診的時候就確定她是被下人了藏紅花,這是頂級的滑胎之藥,孕婦用一點便是極為兇險的。而薛柔用的量遠遠超出了安全劑量。府醫并不精通婦產,只給薛柔加大了安胎藥的劑量,此時的梓汐誰都不相信了,便讓紅豆親自去熬藥,她反復思量著,是哪出了紕漏,讓人有機可乘,又是怎么給薛柔下的藥呢?

到后來,薛柔竟然已經開始見紅了,梓汐和夏懷淵焦急的等在床邊,府醫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還是夏懷淵請來的那個有經驗的產婆說道:“老爺,我有辦法幫夫人保胎,不過是我們家鄉的土辦法,之前村東頭老王家的兒媳婦就是靠著這法子保住胎的,不過要是失敗,這個孩子就……”

夏懷淵猶豫再三拿不定注意,梓汐看著面色慘淡的薛柔,咬咬牙對那產婆說道:“就按你說的做吧,不過要是有萬一一定要先保住我母親。”那產婆便去準備了,到最后薛柔已經疼得昏厥過去了,那產婆熬了濃濃的一碗黑漆漆的藥,給薛柔灌了下去。

梓汐和夏懷淵一直守在薛柔床前,忽略了簾子后面那得意的笑容……

直到傍晚,薛柔才悠悠轉醒,府醫把脈說孩子已經保住了,只不過母體這次大傷元氣,以后要更加小心了。梓汐看著疲憊不堪的薛柔,羞愧難當:“對不起母親,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真的有人下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幕后之人的。”薛柔淡淡的笑笑:“汐兒,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保住了母親,保住了你的弟弟妹妹。”

梓汐后來經過查證,經手薛柔膳食的人,都是親近之人,她們的家庭背景也沒什么可疑的,那又是誰呢?她很焦慮,因為如果找不到這個人,薛柔和孩子會一直處于危險之中的。

能下手的人是薛柔和她身邊的人,能指使的人除了東院的就是西院的了,劉姨娘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她是有兒子的。

可是怎么拿到證據,知道誰是下手之人呢?得找到她們聯系的方法,還有如果是丫頭下手的話,一定是有理由的,無非是為了錢財和利益了,梓汐讓紅豆她們觀察哪個丫頭突然有錢了,或者比以前情緒有明顯的變化。

梓汐對紅豆幾個是十分信任的,因為她們幾個從跟著梓汐開始,從來沒出過什么差錯,是再忠心不過的了。

終于等到了有人來回稟,是玉菱帶著薛柔房里的香蒲來交代的,玉菱和香蒲是一個老家出來的,所以二人一直關系都不錯,平日里也總是一起聊天做針線。

香蒲應該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所以表情很拘謹,對著梓汐一時半會兒也沒說出什么來,玉菱有些著急,在旁邊催促道:“香蒲,你就把你見到的告訴小姐就行了。”

梓汐擺擺手,對香蒲柔聲說道:“香蒲姐姐不必拘禮,你平日里也是母親的大丫頭,只要說出實情就好,我是不會怪罪于你的。”

有一種人,叫笑里藏刀,有一種人,不怒自威。而梓汐則是兩種的結合體,她就這樣淺淡的笑著,卻讓香蒲毛骨悚然。這個小姐才不過七歲,卻不是個一般人,她從來都是一副溫柔的笑意,待人也和善,卻有種震人心脾的魄力,讓人不敢輕視。

香蒲立馬回過神來,囁嚅道:“小姐,奴婢……奴婢也是猜測罷了,就是……就是這幾天和我一個屋的木棉有些奇怪,以前她是我們這群丫頭的頭,最是穩重不過的了,可最近我總是看她魂不守舍的,好像有什么心事,可是我問她她也不說。最奇怪的是,我總能聽到她晚上睡覺的時候說夢話,可也聽不懂她說什么,玉菱問我有什么奇怪的,我就告訴她了,可……可我不確定木棉是不是和夫人的事有關系。”

梓汐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木棉確實很可疑啊。她又對香蒲說道:“香蒲姐姐,那你就繼續觀察木棉的動向吧,你放心,若是你所說屬實,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梓汐又把紅豆叫來:“紅豆,你讓院子里守門的婆子看看最近我們這有沒有人經常去劉姨娘或者趙姨娘哪里,有的話馬上讓她回報上來”安排好事情梓汐閉上了眼睛,這樣的生活真是太累了,本以為自己學了功夫就可以保護母親了。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后宅里面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啊。

又風平浪靜了幾日,薛柔一直在養胎,不敢離開床上半步,終于等到府醫說她的脈象穩了,那天的產婆也被梓汐留下了,畢竟是個有本事的,等薛柔生產的時候也是需要她的。

這天,玉菱又來找梓汐匯報進展,香蒲卻沒來:“小姐,香蒲告訴我木棉和她說她馬上就不是下人了,以后可以多多照撫她。這話是什么意思呢?”聽了這話,梓汐基本確定木棉便是下手之人了,可是馬上就不是下人,這話從何而來?這里奴婢是賤籍出身的,除非家中有人立了大功,可以被主子釋放賤籍,并上報官府,恢復良民的身份。或者是皇帝下令天下大赦的時候,可是還有一部分人是不愿意走了,因為奴婢本就是家里窮才賣身的,自是不愿再回家了。

那這木棉是什么意思呢,不是下人,照撫。梓汐豁然開朗,不禁冷笑一聲,這些人算盤打得好啊,她偏不讓她們如了這個意。便對玉菱說道:“你叫香蒲還照常就好,給香蒲一些好處,從我賞人的盒子里拿幾個銀鐲子給她吧。”“是的,小姐。”

梓汐開始想對策,務必要揪出木棉幕后之人,能許給木棉姨娘之位的,就那兩個人了,想著梓汐冷笑一聲。

木棉最近心情很是不錯,本來她是害怕的,因為大家都在找給夫人下毒的人。可后來也就沒有動靜了,她也便放心了,自己做的這么隱蔽應該是無事的,只可惜夫人沒事,那孩子也沒事,不然……不過想到心中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自己做的這些事也就值了。那個人一直對自己那么溫柔,他一定是喜歡自己的,只是礙于夫人的情面不好說罷了,這次過后,自己也可以成為她的姨娘,和他雙宿雙棲了。想著,身下一陣潮濕。

是了,木棉一直是喜歡夏懷淵的,她因為服侍在薛柔身邊,經常看到夏懷淵,夏懷淵雖然年過而立,卻是男人最好的年紀,又生的英俊帥氣,所以木棉早已芳心暗許了。而夏懷淵又待下人極好,所以給了她錯覺,她又就一直以為是薛柔醋性大,不想讓年輕貌美的她進門,所以對薛柔懷恨在心,這次薛柔有孕,她十分生氣,碰巧有人給了她藏紅花,她便動手了。那人答應她了,得手之后就讓她進門,若是不得手,晚些時候也會幫她進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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