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礦難
- 葬地契約
- Jelivin
- 1672字
- 2020-10-12 20:10:30
當(dāng)天上午,有關(guān)亡命崖上又發(fā)出“死亡信號”這一消息很快在康村傳開,村民的臉上都罩上了一層陰影,都開始等待,等待著噩運的降臨。
很快,五天過去了,仍沒見任何動靜。
午后,我正閑得發(fā)慌時,電話突然鈴響起。
我趕忙接起聽筒,電話那頭,一男子說:“初七,礦里剛剛發(fā)生事故,一個外地礦工從煤臺上摔下去,頭部撞在一碳塊上,當(dāng)場身亡,你趕快過來,我們來商量怎么解決這事……”
電話是秦義山打來的,通話結(jié)束后,我終于松了一口氣,一直等待的事情算是有了結(jié)果。
河西煤礦,地處康村前川南邊,煤礦的井口開在楊家?guī)X山前。
我趕到礦上,只見井口東側(cè)的廣場上放著一塊大木板,其上蓋著幾件工人的衣服,從凸起來的形狀看,衣服蓋著的是一人。木板的邊緣,淋下斑斑的血跡,跟前守著十多位工人,每人都沉著一張黑色的大花臉。顯然都是剛出煤井不久,黑色的煤灰依然不能遮蓋掉每人臉上呈現(xiàn)出來的恐懼,整個廣場的氣氛似乎也受到了這十多張臉色的影響,緊張的讓人透不過氣,空氣也好象停止了流動。
廣場西側(cè),一排廠房在煤灰長時間的襲擊下已經(jīng)變了顏色。
我推開房門,里邊已經(jīng)聚齊了秦義山、料子、以及康村的支書王武,主任楊文西,除這幾人之外,還有一位身份特殊之人——劉浩軒。
劉浩軒,紅花寨人,與我母親同村。以前曾聽我母親說過,我的一位遠房四老爺膝下無子,劉浩軒是其收養(yǎng)的一嗣子,若論輩分,我還的叫他一聲大舅,若論距離,那就架起大炮都未必能打的住。除此之外,他還是十多年前康村的下鄉(xiāng)干部,后來調(diào)回到鄉(xiāng)里升職為副書記。前年康村的啟華中學(xué)建成,他的妻子秦書蘭任職啟華中學(xué)的校長,他隨著妻子居住到了康村。但我說他身份特殊,并非指以上提到這些,他妻子秦書蘭是啟華中學(xué)的校長,也是河西煤礦的股東之一,他今天的出現(xiàn)是代理妻子與眾人商討死者的善后事宜。
出于禮貌,我打了聲招呼:“大舅也在!”
不知是因為幾年未曾謀面陌生了許多,還是我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樣場合里,他見我出現(xiàn)后表情突然變的十分怪異,令我很難形容,不過這只是瞬間之事。很快他表情就恢復(fù)了正常,象征性地“嗯”了一聲。
接下來我也沒去多想他那怪異的表情,房間里沒了坐處,于是找了一處墻角,靠墻蹲了下來。整個房間里的氣氛非常沉悶,眾人也都很少發(fā)言,商討足足持續(xù)了三個多小時,才基本有了一方案。
當(dāng)天下午,料子帶人去通知死者家屬,同時煤礦也暫時進入放假期。太陽下山前,秦義山帶著幾位工人與我一起下井,進入了西路的十三號岔口,象征性的勘察了一番,然后吩咐工人清理封閉十三號岔口。(在這里解釋一下“岔口”這一詞,在煤井里,從井口進去后會分為幾條道,每條道上的左右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開一個口,這個口的里面就被叫為岔,礦工就在岔口里進行煤炭開采,這是一種傳統(tǒng)的采煤方法,直到今天,這種以岔口為單位的采煤形式還在被多數(shù)煤礦采用。)
這里交代一下,這是一期真實的事件,所以,在這里我不能提這位遇難礦工的姓名,有關(guān)他的這期事故,是河西煤礦自開礦以來唯一的一次礦難。后經(jīng)過多方面的協(xié)商,劉浩軒也憑借他的身份與地位也暗中活動,以肇事方陪給死者家屬近十萬人民幣,為這期事故畫上了句號,但關(guān)于十三號岔口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河西煤礦的礦難,再一次驗證了死亡信號的準(zhǔn)確無誤,不過,這次唯一的意外遇難者不是康村人。
為了徹底查出歸衣甲兵的線索,在礦難善后事宜處理完的第二天,我、秦義山、料子、李績商定,在山頭守夜,如果歸衣甲兵再次出現(xiàn),就對其進行跟蹤,找出其背后的教主。
事情決定后,每晚在三份貢獻上的守候卻并不那么容易,不僅要抵御夏夜里蚊子的輪番進攻,還要忍受著白黑顛倒給身體帶來的痛苦,更要時刻警惕著亡命崖上的動靜。為了合理安排體力,四人分成兩組,每組兩人,一組休息,一組監(jiān)視崖壁的動靜,以此輪流。即使是這樣,連續(xù)幾晚下來,四人還是被折騰的疲憊不堪,但白紙人卻始終沒出現(xiàn)。
這晚,深夜時分,我們又來到山頭,此次輪我和料子守夜,秦義山和李績休息。所以一到山頭,秦義山和李績毫不客氣地開始在大石盤上休息。看到其他兩人開始休息了料子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馬上打了一聲哈欠,隨后也躺了下去,好像完全不管他甚么事,將守夜的任務(wù)全部丟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