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光后，陳平才問姜棠：“自己感覺怎么樣？”

“前半段還好，后半段……”姜棠聲音很低，臉上的潮紅慢慢褪去：“后半段，腦子亂糟糟的。”

她沉浸在余聲的情緒里，又忽然被屬于姜棠的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情緒被拉扯出來。

陳平之問她：“余聲為什么會在這時候和陳遠上床？”

姜棠想了想，搖頭。

“因為余聲知道，隨著彪哥的死亡，當年余美玲事情的真相，會一步一步的露出水面，而她跟著陳遠被流放的這九年，就要結束了。”

“所以，她其實是在跟他告別。”

“用這種瘋狂卻能讓陳遠記住她的方式。”

陳平之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你休息二十分鐘，再好好琢磨下。”

等陳平之也走了，姜棠才吐了一口氣，拿起旁邊的劇本。

陳悅遞給姜棠一杯熱水，又幫她擦掉額頭上的汗，把她的手機拿過來給她。

“你看你這一腦門的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蒸桑拿。”

姜棠抬頭看他一眼，明明是面無表情的面癱模樣，陳悅卻無端瞧出一點無助來。

別人不了解姜棠，陳悅還不了解嗎，他一眼就看出來她的癥結在哪兒。

“你別著急啊。”

“我知道你跟川哥拍這戲有心理壓力，我也知道你是他粉絲，而且說實話……”陳悅頓了頓，壓低嗓音道：“跟陸文川那種男人拍床戲，神仙都頂不住啊。”

“不怪你剛剛狀態不好。”

姜棠是陳悅從童星時期一直帶到現在的，真和自己半個妹妹一樣，看她這魂不守舍的模樣，他那本來硬的和石頭一樣的心又咂摸出一點心疼來。

姜棠出道的時候還小，未成年合同簽的嚴，她很少拍感情戲，更別提這樣的戲，就算有，也只是純情的碰一碰臉頰。

陳悅想了想說：“我給你出個招吧。”

姜棠：“什么招？”

陳悅：“你現在什么都別想，什么陸文川，什么余聲，你把腦子放空，你微博上不是還有很多追著你罵了三四年天天來挖墳的黑粉嗎，你去跟那些黑粉對線二十分鐘，肯定很解壓。”

說起來，姜棠和這些黑粉也算有淵源，這么幾年，仍對她不離不棄，開口爸爸閉口傻逼的在她微博底下留言。

姜棠偶爾還會友好的回復一兩句。

姜棠打開了微博，但不是去和黑粉互動的。

她上小號點進了陸文川的微博。

對方很少發微博，主頁最上邊的動態還停留在半年前，和一個品牌方的合作宣傳。

姜棠把前面幾條微博輪番點了個贊，想了想，又點了轉發。

陸文川出去后，站在外邊的風口抽煙，文君跟在他后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什么也沒敢說。

陳平之也跟著在他旁邊點了一根，說：“以前沒見你抽煙這么熟練。”

陸文川低頭彈掉煙灰，說：“沒辦法，角色需要。”

“平時也抽很多？”

陸文川搖頭：“沒癮，偶爾會抽。”

陳平之無奈：“陳遠是個老煙槍，你這次得抽到殺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