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人走動，會時不時的往這邊看，陸文川神色坦蕩，毫不在意。

姜棠腦袋一片混沌，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哪里，懷里像是撞過來一頭冒冒失失的鹿。

是因為她說很苦所以陸文川才問她要不要吃糖嗎？

那如果換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姜棠，會不會也是一樣的待遇呢？

應該是吧。

陸文川對于姜棠來說，是千千萬萬個平凡的人里最特別的那個。

姜棠對陸文川，是千千萬萬個平凡的人里最無趣又或許是最普通的那個。

姜棠從來不敢想，其實姜棠對于陸文川也是特別的。

姜棠抬起頭，看到陸文川線條利落的下巴和弧度好看的嘴唇。

每一樣和陸文川有關的東西，都能極輕易的吸引姜棠的注意，甚至牢牢抓住她的視線，讓她沉溺于此。

陸文川給的糖，蠶食了姜棠的理智，姜棠的腦袋始終沒能想起什么有用的。

姜棠張嘴，把那顆應該是桃子味的水果糖含進了嘴里。

舔舔唇，姜棠嘗到了沁入心扉的甜味。

陸文川的手指碰到了姜棠的柔軟溫熱的唇舌，不到一秒的接觸，卻讓陸文川在那一刻，突然對姜棠收起了全部的耐心。

陸文川抓住姜棠的手腕，把她帶到無人的地方。

姜棠絲毫沒有察覺異樣，遲鈍又溫順的任由陸文川不輕不重的握著她的手腕。

等到徹底脫離了別人的視線，陸文川的手也不那么禮貌的往下滑，直到握住了姜棠冰涼的手指：“你出汗了，姜棠。”

陸文川的聲線很平，沒什么太多情緒：“吃我給的糖這么緊張？”

姜棠心跳飛快，她撇開視線，像一個在最末考場的差等生，什么都答不出來。

陸文川伸手，不那么溫柔的揉了一下姜棠的眼尾，讓那顆淚痣也徹徹底底的紅了起來：“剛剛為什么要偷偷看我？”

陸文川沒給姜棠任何喘息的機會：“你看我的時候，在想什么？”

姜棠抬起眼，看著陸文川，半晌沒有開口。

陸文川抓著姜棠的手，把那截細瘦的，蒼白的手腕放到姜棠視線可以看到的地方，也讓那根紅繩暴露在空氣中。

陸文川的語氣低沉，語速不疾不徐的問：“姜棠，你為什么要一直戴著這根紅繩？”

“有什么寓意嗎？”

這個問題問完后，陸文川看見，姜棠微微睜大了眼望著他，然后，眼尾慢慢變得紅了。

姜棠難過的表情讓陸文川在那一瞬停了下來。

陸文川見過許多的人，嚎啕大哭的，壓抑痛苦的，崩潰流淚的，但所有陸文川見過的人里，沒有一個人比姜棠更可憐，沒有一個人可以讓陸文川在剎那間感到心痛。

明明也沒有掉眼淚。

姜棠把目光落在一邊，語氣固執：“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這一刻的姜棠特別挫敗，她本來就沒有藏多少和陸文川有關的東西。

連最后這一樣，都被他發現了。

姜棠聽見陸文川問她：“我知道什么了？”

姜棠抿了抿唇，低頭把自己的手從陸文川手里抽走，可是很快，她感覺陸文川再次伸手，動作強勢，不容置疑那樣，又將她的手緊緊抓住了。

“姜棠，”陸文川對她說，“你笨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