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漢忍著不適在一旁偷看,等到那個年輕人走遠了之后,糙漢才上前去查看。
令糙漢一驚,竟然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姑娘,糙漢見那姑娘長得不錯,就對姑娘劫了色,完事之后,自然對姑娘包袱里的首飾錢財一洗而空。
聽了這些,在一旁的決明子問道:“那些財物都是你拿的?”
“那當然了,那些錢財便宜誰不是便宜!”糙漢說得理所應當。
決明子接著說道:“不劫財不劫色?那人可真是個不差錢的主兒。”。
高深鎮(zhèn)定地說道:“他只要那個方兒的命。”
“如果他是商陽城里的,只怕……”林子懷看了一眼高深,說道:“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高深聽了林子懷這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可還記得那人的樣貌?”林子懷問道。
“記得記得,那是個標致的人兒,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糙漢說道:“我可從來沒見過長得那么精致的男人。”
“那就好辦,我去把趙陽找來。”高深說道。
趙陽,是縣衙里的畫師,高深把趙陽找來后,趙陽根據糙漢的描述,將糙漢那天在楊樹林里的年輕人的大致樣貌給畫了下來。畫像出自趙陽之手,可謂是入木三分,常常與真人有八九分相似。
高深拿過畫像一看,念叨著:“還真是長得不錯!子懷啊,在我們商陽城,我看也就你見過的人最多,你瞧瞧,見過沒有?”
林子懷早就想看了,只是手速沒快過高深,被他搶先一步把畫像拿走了罷了。
林子懷瞧了好一陣,說道:“說起這見過的人吧,我見的確實多,只不過,他們都是病人。這樣的,我沒見過。”
“你……行行行。”高深吩咐趙陽,按這畫像上的,再畫個十張八張地,趕在今天之內,到商陽城內各個公告欄上貼上去。
至于那糙漢,被高深以辱尸劫財的罪名關進了牢房。
而縣衙里頭,李修在陳兒的不斷煽動之下,終于下定了決心,要跟李金攤牌,要給陳兒贖身。
李金暴跳如雷,拿著衙役的刀就說是要砍死李修。幸虧趙元,謝晉等人攔了下來。
李修的娘淚如雨下,護著跪在地上的李修。
李金手指李修,破口大罵:“你還嫌不夠丟人,還想要給風塵女子贖身,我一刀砍死你,省得你這個不孝子整天給我李家祖上蒙羞!”
趙元攔著李金,說道:“大人消消氣,少爺也是一時糊涂!”
“我沒有糊涂!”跪在地上的李修一聲大喊,震驚了眾人。
“陳兒現在懷有我的骨肉,爹,你就看在陳兒肚子里,你孫子的份上,讓陳兒過門吧!”
李修的娘大驚,趕緊說道:“修兒,話不能亂說啊!風塵姑娘每日接客不計其數,如果不小心懷上了,她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懷的是哪家的,那風塵姑娘沒準是訛你的啊!”
李修焦急地解釋道:“哎呀娘,陳兒不是那樣的人!”
“你還說!”李金怒斥。
這段時間,李修做的每件事情,都在打破他的底線,現在想娶風塵姑娘,還和風塵姑娘有了孩子。若是李家真有出生于風塵的子孫,別說砍死李修,就連他自己也要自盡,無言面再去李家祠堂祭拜李家的列祖列宗。
“我李家絕不容許有你這種子孫!你們都給我讓開!”
此刻李金正在氣頭上,趙元等人哪能讓開呢!
“大人消消氣,少爺怎么說也是您的親生骨肉。”
“是啊,是啊,少爺還是李家的九脈單傳呢!”
李金喝斥道:“我李家就是絕子絕孫,也不能留著這個不知好歹的不肖子孫!倘若留著你,連我也愧對列祖列宗!李家清白了幾輩子,怎么能毀在這樣的浪蕩子手里!我殺了你,我再自盡謝祖!”
李金的態(tài)度相當堅決,趙元勸道:“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謝晉對著李修說道:“少爺你看,大人正在氣頭上,要不你出去避避風頭。”
李修的娘聽著,也覺得十分有道理,攙著李修帶李修先行離開。此刻的李修也明白,想讓陳兒進李家的門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可他對陳兒的許諾,卻像卡在喉嚨里的魚刺一樣令他難受。
高深在外折騰了好一陣,回縣衙交差。縣衙門口的衙役遠遠地見到了高深,就向他跑來。
“高總捕,你可算回來了。”衙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怎么了?”
“這里頭都炸開了鍋。”
衙役把李修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
高深即刻趕往了縣太爺李金處,到了李金的房門口,只見趙元和謝晉在李金的房門口守著。
沒等高深問話,趙元就開口說道:“你一定很奇怪,我倆怎么在這里。”
謝晉嘆著氣說道:“剛剛衙里可是鬧翻了天了!”
“所以你們就聽了夫人的話,在這看著大人。”高深帶著些許驕傲說道。
趙元笑道:“還是你行,一看就看出來了。”
“剛才大人確實盛怒了,不過我看現在這怒氣也降了差不多了,不過啊,你還是得注意點,可別火上澆油啊!”趙元叮囑道。
“知道啦!”高深笑著拍了拍趙元的肩膀,走進了李金的房間。
縣衙外,李修的娘給李修找了一處落腳點,打點了一切,并囑咐道:“這些日子,你就先住在這,縣衙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回去了,你爹正在氣頭上。”
李修的娘想了想,心里還有一句話不得不說:“其實這次……不是娘說你,你也應當知道,你爹那人,把名聲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你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呢?”
“我會把碧兒和李騰叫過來,我看看你爹什么時候氣消了,我再來接你回去。”說完,李修的娘又長嘆一聲。
可此時的李修什么話都聽不進去,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他對陳兒的承諾。
自從高深從李金房門內出來之后,李金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狀態(tài)。衙門里的人私底下紛紛稱贊,還是高深有辦法。有一天,李修的娘見狀,試探地有意無意地提到了李修,卻被李金一眼瞪得閉了口,李修的娘心想:看來要讓李金完完全全原諒李修還有段時日。
趙陽早就把畫像貼在商陽城內的公告欄好幾天了,可是衙門卻一直沒有有關于畫像里的人的一點線索。
這天衙門交班之后,高深帶著畫像和疲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高深剛一坐下,椅子還沒坐熱。
只聽見王姑娘高興地叫道:“高總捕你回來了!”
這段時間,王姑娘一直住在高深的家中,因為擔憂她都沒怎么出過門,因此她每日能見到的人,只有高深,她閑來無事,就開始慢慢去了解高深,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像高深這樣有正當職業(yè)的人,卻還孤身一人。
“王姑娘這么晚還沒睡呢?”
王姑娘嫣然一笑,說道:“等你呢!”
高深忽然發(fā)覺這個王姑娘笑起來時,兩只明眸下出現兩條臥蠶,在夜晚的燈光下,王姑娘顯得格外可愛。
但高深即刻收了收這樣的想法,問道:“王姑娘這么晚還在等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了。”
王姑娘轉動眼珠,帶著些許興奮起身,從廚房里拿出了熱騰騰的四菜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