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2版現代合集1
書名: 乖戾貓爺轉正日常作者名: 不吃吖本章字數: 8183字更新時間: 2020-10-10 12:00:03
日暮西沉,天光黯淡。
南州市,日短至。
是夜,是月,璀璨的萬家燈火之下滿世界的銀裝素裹,車流川流不息,路人行色匆匆,這個世界的罪惡和瘡痍都埋葬在了最隱蔽的角落,觸目所及又無跡可尋。
荒山野嶺,寒風凜冽。
“嚇哧,嚇哧。”一個穿著青綠色羽絨服的胖子肩上扛了一麻袋,喘的跟條病態的‘老狗’,但他仍堅持不懈迎著風雪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相反另一個人則瘦的跟竹竿似的,他額頭掛著電燈,照射范圍很大,不遠處凹凸不平的路面一覽無遺。
“我不行了,不行了老大……扛不動……哎呦…”地面碎石多,坑坑洼洼的小洞,一不小心踩了個空,趄趔了兩下,頭朝地腳朝天翻進了雪里,麻袋甩了兩米遠,他奮力蹬腿,可惜沒成功,最后是瘦子把他拖出來的。
雪水刺骨的寒冷,加上地勢崎嶇,大風把周圍的樹木刮的嘩啦啦響,此情此景,著實提不起什么興趣來,反倒把體力消耗了個干凈。
他們干脆不走了,坐在石頭上休息,聊閑天。
“胖子,你跟了我也有十年了吧?”‘瘦子’手指捏著煙,目光惆悵。
“大哥,你這話什么意思啊?”他就算再蠢也不會聽不出這是要散伙的意思。
“你跟我那么久,我總是使喚你欺負你,如今我們都老大不小了,也該休息一陣,干完這票,哥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咱們不受那老禿驢的氣。”
胖子雙眼略濕,憨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肉都擠成了一團,莫名的可愛;“哥,我想娶老婆,好多好多老婆。”
‘瘦子’扭過頭瞪了他一眼,掐滅了煙,恨鐵不成鋼道;“你個蠢貨,老婆有個屁用,都是欠C的JH,有錢了什么女人玩不起,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對哦。”胖子恍然大悟,撓了撓凹凸不平的后腦勺憨笑。
“別廢話了,快干活。”
“好嘞。”
柢山地勢險峻,一眼望去到處是荊棘,怪石嶙峋,長出來的草木一年到頭都是黑色的,絲毫沒有生機,邪氣的很。民間傳言,蕭王朝統治時期,貓妖覺醒,生靈涂炭,無一例外,被殺害的生靈都埋在了柢山腳下,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山上再長不出綠色的植物,迄今為止,仍然有科學家在考證這一傳說,他們建立了專攻組追查了整整二十年,參閱了所有的歷史資料,別說是尸骨,一點存在的痕跡都沒有,就在前年,這個小組解散了,隊員陸陸續續銷聲匿跡,最后只有一個姓張的還在,不過也瘋了,別人都說他們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被詛咒了才這樣,但具體發生了什么,未親眼目睹之人,便無從得知了。
“大哥,你說宋家這少爺也是可憐人啊,病成這樣還有人害他,真是可憐吶。”
瘦子無情橫了他一眼,厲聲吼道;“別他娘的瞎逼逼,有錢人家的事別多嘴?趕緊挖……晦氣!”
“好嘞。”胖子提起鋤頭干的認認真真,兢兢業業,身體的溫度很快上來,汗水滿面,喘氣聲也大。
洞挖了一半,長寬足夠放下一個人,深度還差點。
不一會,身后的雜草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同于呼嘯的風聲和動物爬行的聲音,這種聲音,更像是人的嘶叫聲,陰沉沉的,十分滲人。
“老大,你…你聽到了嗎?”胖子滿臉惶恐,拘謹的抓緊了手里的撬鏟。
“廢話,我又不聾!”瘦子壓低聲音,公雞嗓尖銳又嘶啞。
“那怎么辦啊?”
瘦子習慣往他天靈蓋重重一拍,臨危不亂拽住了他的衣領,就拿了一手電一溜煙跑的飛快;“快跑!”
稍頓,一縷青霧化作了人形,那人樣貌脫俗,發量驚人,一襲黑色風衣,下身是黑色的鉛筆褲,她手里攆著一把扇子,眼眸深不可測,笑容優雅又隨和;“跑什么啊,大家都是人,瞧不起誰呢?”
蕭斐,鉑金特衛隊后勤部隊長,主要負責奇異事件的后續收場工作,淺顯直白就是;‘擦屁股’,除此之外,他還有各種五花八門的兼職,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保準死人,人送外號;‘喪門星,天煞狐星’
她一低頭,腳尖碰到了個軟乎乎的東西,手電筒一照,視線移不開了;“喲,這死人長的很逆天啊。”
地上的人側躺著,身上覆了一層薄雪,臉白的發光,鼻梁高挺,嘴唇沒有血色,五官嚴整,輪廓線條優美緊致,這還是沒瞧仔細的,要是看仔細,絕對不止如此。
蕭斐倒不是好色,人的本性,對好看的東西情有獨鐘,想占為己有,她收起折扇蹲下身,全神貫注盯著那具`尸體`,心里暗想;“反正都死了,摸一下不算破壞規定。”
抱著這樣的心態,蕭斐把咸豬手伸向了他…
這一碰不得了,詐尸啊!!!
“這是哪里?你是誰!”少年聲音嘶啞,臉色蒼白,目光尖銳的跟刀子似的,眼窩凹陷,身上的黑襯衣松松垮垮的,臉上還有血跡,實在沒個活人的樣子。
“我去,死氣這么重還沒死?”蕭斐內心大驚,隨后不費吹灰之力穩住了自己的儀態,折扇一開,笑容滿面,云淡風輕的說;“兄臺,我倒想問問你,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這荒山野嶺來蹦迪?”
也不知道這些人類什么癖好,在哪刨坑不好,來祖師爺家頭頂動土。
少年眼睛深黑,帶著幾分死心眼的執拗,結果下一秒來了個‘大河十八彎’紅眼耍賴;“是你把我弄到這來的?還要殺我?咳咳咳……”
天啦嚕,sao年你專業碰瓷啊!
就這樣,蕭斐把他帶回了自己‘家’,言歸正傳就是個‘洞’,跟鬼屋半斤八兩,四周陳設破舊,蜘蛛網遍布,土味很重,進門就有兩口大棺,一大一小花紋別致,陰沉沉的,更不正常的是,地上還有兩具擺放整齊的白骨,目測死了很多年,但在這種潮濕的環境,能將尸身腐爛后保存如此完好,有待考究。
蕭斐見他探頭探腦觀察,不由得一笑,“怎么?怕了?剛不是挺有膽量的?”
奪命三連問。
好家伙,都快死了還訛她呢,怪不得短命。
少年不以為然,一聲不吭的拖著殘破疲倦的身子往里走,越往里越冷,凍得他直哆嗦,四處觀望了一圈,目光定在一塊看起來比較光滑的石頭,過去坐著,“你就住這?”
蕭斐淡笑道;“是啊,城里房價太貴買不起,只能住洞里了。”
買不起房是真的,因為就在前兩天,她被鉑金特衛隊踹出來了,理由是,‘游手好閑,影響風氣。’不過好在她生存能力強,不止一個鐵飯碗。
少年垂了一下眼皮,纖長的睫毛一覽無遺,他捂著嘴咳嗽,氣若游絲,這一咳,差點去了半條命。
倏地,一床白絨絨的皮草從頭頂蓋了下來。
少年第一反應就是把腦袋伸出來,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對上蕭裴清澈透亮的眼睛,十分別扭的說了一句謝謝。
蕭斐回;“不客氣,舉手之勞。”
所謂的‘舉手之勞’僅僅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沒有告訴他,這個皮草其實是那兩具白骨的,他看他們在樹上掛著可憐,連人帶被一起撿回來了。
“你壽命未盡,按規矩我還不能抓你,好好休息,等你死了,我們應該還會再見面。”蕭斐點完火堆,還算貼心的給他留了兩個饅頭,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有多逆天,化作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般人看見這種情況一定會嚇破膽大聲尖叫,然而,少年卻在想,忘了問她名字。
蕭斐一般晚上都是執行任務,特殊情況除外,她是被上一級的人單方面趕出來,那人認為她是一個混吃混喝的混子,沒想到玩大了,結果降到了最底層。
在遠古時期,人族并不是最早,唯一的種族,在很久很久之前,地球上還存在一部分逆天存在的種族,他們不屬于神魔的范疇,但自身就是隱藏了一些特殊的,正常人類不存在的屬性,他們可以上天入地,也可以無惡不作,現代人管這叫‘異能’
現代技術能力有限,并不能挖掘出這股神秘的力量體系的來源和規律,至今還在進行深入研究,他們掌握的信息寥寥無幾,就目前出現所擁有‘異能’的人來看,他們的能力區別又聯系于先天性和后天性,后天性突顯‘異能’的人一般都是經歷了某種生死之痛,當然,也有例外。在這些‘異能’里,就目前出現的的種類有;言靈師,預言師,詛咒師,契約師,憶師以上這些出現的頻率太低,大部分的能力處于低級暫時無法區分種類,他們在正常人之上,又在真正擁有‘異能’的人之下。
‘異能’就像是個外掛,擁有的人可以因此得到很多便利,也有可能一敗涂地。在現代,鉑金特衛隊就是專門管理這種離奇事件的場所,像什么,鬼壓床啊,被女鬼吸了精元啊,我家老婆會變身啊這種類似的事情都歸他們管。特衛隊由外勤和后勤兩部分組成,前者的隊長是喬稚,后者是蕭斐,哦,現在是蕭記鳴,蕭斐撿來的‘孩紙’異能是‘預知’實力上等,卻不爭不搶甘愿留在后勤部。
“姐。”一個穿著黑色皮衣扎著高馬尾的姑娘從車里出來,她舉著傘,身形蕭條。
蕭記鳴,蕭斐大街上撿的,那會的她還是個瘦小的小姑娘,如今長大了,出落的愈發漂亮,就是話少。
地上躺著兩個人,一胖一瘦。
蕭斐點頭致意;“唔,你干的?”
蕭記鳴說是,把傘往她那邊傾斜,目光平靜,語氣輕緩;“行為詭異,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好人。”
蕭斐探了一下他們的鼻息,慶幸還有氣,正要說她下次下手輕點,那個瘦的有轉醒的跡象,迷迷糊糊的,眼睛睜一半,一記手刀干脆利落劈在了后頸,又暈了。
“......”
“再打一下也是打。”她可沒錢賠醫藥費。
蕭記鳴微笑,看破不說破。
“天氣涼,下次出門多穿點。”蕭斐看的心里憋得慌,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人心是肉長的,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姑娘,十年如一日在自己眼前蹦跶,說是親閨女也不為過,網絡上流傳著一句很溫暖的話,‘有一種愛,叫父母覺得你冷’
蕭記鳴說;“不用姐,車里有暖氣。”
蕭斐挺怕冷的,也沒客氣,裹的更緊了。
上了車,蕭記鳴邊開叉匯報特衛隊里的情況,“王段降了職,簡主任今天下午來學校找我了,問你在哪,我沒告訴他。”
“他賄賂你?”處了幾年,不用說他也知道那只老狐貍的尿性,跟他本人說不通,就找他妹妹來當說客。
“嗯。”他帶了兩罐大紅袍和三斤上好的白酒,她說不要,他愣是在臨走前塞到了窗戶上。
“東西你先收著,這段時間不要回去,在學校待著。”
“怎么了?”
“我有預感,南州市會發生一件大事,具體是什么我不清楚,安全起見,你別插手。”
“好。”她向來只聽他一個人的話,她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賺的錢也都給她,一分不留,蕭斐收了,調侃她說存著當嫁妝。
蕭裴的預感一向很靈,三天不到,簡主任給他打了不下一百個電話,他手機關機了,忙著做早餐沒注意看,時間是從凌晨兩點半開始的。
“怎么了姐?”
蕭裴摁了回撥,“沒事,你吃完盤子留著我來洗,你忙你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蕭記鳴擦嘴起身洗手,電視機在播放少兒頻道的海綿寶寶,她順手關了,拿著包出門。
陽臺。
雪停了,窗外依舊銀裝素裹,鳥雀在枝葉上打轉,雪堆積的太多,好一會也沒找到停留的位置。
“簡主任早啊。”蕭斐語氣輕松,手肘撐著欄桿向外觀望,清澈的眼眸猶如高配置的相機,一幀一幀的將眼前的美景記錄下來。
對方氣急敗壞但此時此刻只能憋著,出奇的好說話,狗腿盡顯;“小斐啊,那什么……我給你帶的茶葉和酒你都收到了對吧?”
言外之意是,‘收了東西,之前那事就一筆勾銷了吧?’
“嗯,真不是我說你啊,簡主任,我妹妹還小,人民教師都挺不容易的,你送這么貴的酒水茶葉到她辦公室不存心害她嘛?”蕭斐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欄桿,語氣故作隨意,心里指不定在罵娘了!
簡書蘾心里咯噔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磕磕絆絆才說完整一句話,“那什么,要不我改天再去你妹學校解釋一下?”
“開個玩笑而已,別緊張。”
‘我去你媽的開玩笑’簡書蘾手上青筋暴起,到嘴的粗話被他強行咽了回去,強行給自己洗腦‘忍一忍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就一臭屁自大財迷愛占小便宜的小姑娘,還治不了你,哼。’
“簡主任,你不說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罵我?”
“沒沒,沒這回事……小斐,你可是咱們隊里的頂梁柱,大敵當頭,我們應該以大局為重一致對外,你說是不這個道理?”
蕭斐不是普通人,不好賄賂忽悠,不過他想年輕人都懷著一顆赤子之心,為國家做貢獻最能體現出這一點。
然而,蕭斐卻不以為然,眼里灰蒙蒙的一片,他說;“簡主任,此言差矣,我跟你說過,試圖打破這個世界的規則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不過就是普通人,你干嘛非要把厚望寄予在我身上,這不牛頭不對馬嘴嗎?至于拯救蒼生這種事啊,就交給那些心懷大義,無私奉獻的英雄吧,我家還有幾口人要養活就不陪你玩咯。”
‘我去你媽的普通人,去你媽的養家糊口,自己是不是人心里沒點B數啊!’簡書蘾心口不一;“一萬,不能再多了。”
“好嘞,現金還是刷卡微信支付寶,我都行啊。”
“……”你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狗。
轉眼,蕭斐站直了,言歸正傳,義正辭嚴;“我給你十分鐘,讓你們的人馬上撤出來,那座古墓,很有可能會二次塌陷。”
“能保證嗎?進去的不止我們特衛隊一對人,十分鐘太短了。”他怕沒有依據沒人信啊。哦不對,他從頭到尾都沒告訴他,是一個古墓啊?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臥槽……冷酷……無情……就這兩句話值一萬?媽的退款。
“不說了,我得睡一覺,下午來長江路光顧我生意就當你來賠罪了。”
不等他多說一個字,蕭斐掐斷了通話讓他避無可避。
簡書蘾氣的想砸手機,但一想這個月的消費記錄,默默地把自己用了十多年的老人機輕輕的放回兜里當寶貝供著。
今凌晨兩點半,航海建筑工程部突然來了一道天雷把地砸了個大窟窿,地質學家和風水大師,以及特衛隊的人員去了不少,因為是下半夜,沒人有膽子進去,舉著手電筒在四周觀察,天光一亮,有個風水大師就自告奮勇打頭陣要進去,簡書蘾在現場攔不住他們,只得當冤大頭陪他們一起進去,蕭裴的電話打不通,他又擔心會有危險,果然,危險會推遲,但絕對不會遲到。
第二次坍塌的震感沒有第一次時那般強烈,但人畢竟是血肉之軀,一點小磕小碰都經受不起,沒人敢拿命去賭。
地質學家是第一批撤出來的人,他們大部分還只是個學生,意氣風發想干點什么大事,牽制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的老師,那邊要是因為這件事而不給畢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簡主任,少了一個人。”
“還有誰?”
“最先進去的風水大師。”
“噢。”簡書蘾表情淡淡,不假思索。
一個噢就完了?要不要拍一組搜救隊進去你倒是吱一聲啊?
末了,簡書蘾點了根煙,挑眉道;“不急,慢慢來,塌都塌了,要死不差這一會耳,為了一具尸體請搜救隊得不償失。”
“……”我懷疑你在扯犢子,但是我沒證據。
“你好,是鉑金特衛隊的簡主任嗎?我是南洲市公安局武警隊消防部的陳立意,有人舉報你破壞公共安全秩序,侵害人身安全問題,請跟我走一趟吧。”男子身穿制服,拿出警察證證明。
簡書蘾支走了手下,掐滅煙頭笑臉相迎,“原來是特警隊的,這人多眼雜,換個地說話。”
草叢后面,槐樹枝葉蕭條,雪色漸褪。
“小陳啊,你今年幾歲啊?”
‘陳立意’微笑;“簡主任,這并不是我們工作范圍之內的事情吧?建筑大面積坍塌,危機四伏,你私自帶人闖進去致使它發生第二次坍塌,我現在以特警的身份正式將你扣押。”
“哎呦喂,瞧你這話說的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們特衛隊雖然不見光,但基本的規矩還是懂的,你要逮捕我?好啊,逮捕令呢?給我看看我就跟你走。”簡書蘾語氣平靜,外表風度翩翩人畜無害,字句卻咄咄逼人。
他沒有任何‘異能’卻能力排眾難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絕對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何況,鉑金特衛隊,管的可不是人事,打官腔沒用。
“所以,你現在是要造反嗎?”‘陳立意’沉聲道,表情嚴肅。
“造反不敢當,你不是說有人舉報我破壞公共秩序,侵犯公民人身安全嘛,那也得有證據不是?來了那么久,你倒是跟我說說,舉報我的人是誰,我破壞哪的公共秩序了?證據在哪啊?”邏輯清晰,談吐優雅。簡書蘾除了人比較摳門,以及提前養老之外,不論從哪個方面都會是個優秀的領袖人物,他就像是披著貓皮的獅子,大部分人都會被他鮮明生動的外表欺瞞過去而忘記,獅子的本性。
“好,你要證據是嗎?我給你。”話音未落,人就已經從眼皮子底下鉆走了,他站的位置,只留下一身衣服和‘陳立意’的工牌號,簡書蘾催動的符篆正好落在衣服上,著火了。
“艸!”去你媽的蕭斐,奸商!一點火星子頂個屁用!
“主任。”男人看到這邊冒煙趕緊跑過來看情況,結果就看到簡主任在踩那個消防員的衣服,人不翼而飛。
簡書蘾氣急敗壞道;“看個屁,人早跑了。”
“嗯,我們在洞口探測到了一股非常強大的異能量,儀器直接廢了,據檢測里面的東西很有可能是源頭。”
“儀器廢了?”簡書蘾滿臉震驚,險些沒站穩,踉蹌了一下扶著樹干。
他的錢啊!
“主任,您沒事吧?”
“沒事,小岸,你去打電話讓蕭裴過來,就說上周跟他買的符篆質量不行,讓他過來處理售后。”
“主任,你忘了?世界上有三種物種不能惹,一是神,二是鬼,三就是斐姐,你讓她處理售后,不就跟羊入虎口一樣嗎?”老虎是掠食性動物,兇殘至極,到嘴的食物就沒有被搶走的道理,何況,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蕭斐呢。
簡書蘾氣息紊亂,好一會才緩過來,對他說;“你去多找點人手守在洞口,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要是有人要硬闖,直接打暈送警隊喝茶去。”、
“明白。”
晚霞燒紅了半邊的天,白晝浮沉還未落定,霓虹燈蘇醒的過早。
南州市車水馬龍,正值下班高峰期,人群熙熙攘攘,賣玉米的商販提著個復古紅的廣播在路邊吆喝叫賣,“瞧一瞧看一看啊,新鮮出爐的玉米棒,要想營養健康美,一天一棒熟玉米嘞~”
“老板,玉米怎么賣啊?”說話的是一個女孩,看上去還是高中生的模樣,短發,瓜子臉,眼睛大而有神。
“你好,三塊錢一根。”‘老板’聲音格外好聽,溫和有禮貌,她戴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打扮簡潔干凈,短款的羊羔絨衛衣和黑色的長褲,雙腿修長,比例勻稱,旁人一眼看過去,最先注意的,定然是她的腿。
“我要一根。”小姑娘用手機支付了三元,抬起頭的那一瞬驚呆了,眼冒紅心情不自禁;“小姐姐,你好漂亮啊!”
許是被她的直白嚇到了,蕭斐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是嗎?謝謝,你的玉米打包好了,小心燙。”
“小姐姐我能加你微信嗎?我買你十根玉米噢。”小姑娘激動的不行,眼里堆砌的崇拜滿的快溢出來。
“好啊。”蕭斐莞爾一笑,露出臉頰上淺淺的酒窩,她正準備從隨身包里拿出自己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還艱苦生存下來的小米1,余光撇見了一輛警車,說時遲那時快,折疊椅一蓋,歉意的留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下次見。”
話一說完,三輪車飛出了三米遠,小姑娘還想追上去問下一次是什么時候,可惜沒機會了,后面的警車追的很快。“嘀嘀——”
三輪車體型簡陋,速度卻很快,行動自如,想必是為了躲避追捕刻意改造過車身,非常適合插隊。
大街上大部分不是從業者就是學生,狗屁倒灶的事情忙碌了一天,哪一個不是急著趕回家尋找一點慰藉,心情已經夠糟的,一丁點虧都不肯吃,瘋狂按喇叭,有的人已經開始把腦袋伸出去車窗開罵了。
賣玉米的‘老板’似乎很有逃跑經驗,毫無章法的繞了三條街,抄小路躲避追捕,本以為終于甩開了麻煩,正要喘口氣再說,一回頭,警車拐了急轉彎追了上來。
一場驚世駭俗的貓鼠大戰,正式開始。
蕭斐大概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胡攪蠻纏的交警,修改了戰術,偏偏往人群多的地方擠,如此一來,對方不為了影響交通也就不得不開警笛了,能給他制造很多便利。然,她高興的太早,人群越多,堵塞越嚴重,此時是紅燈,前面是徹底走不了。
后面的警車愣是不開警笛,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大有對獵物勢在必得的自信,挑釁似的。
就在快被逮到的時候,為了保全自己的玉米,急中生智提著前輪胎上了人行道,腳一蹬,整輛車一起上去了。
她回頭,稍后擠出一個宣威耀武的笑容,“拜拜了您嘞。”
“哐。”一只輪胎悠哉悠哉滾到了警車旁邊。
車上。
“隊長,這算是意外事故叭?”駕駛座的是一個身形干煸的男子,皮膚略黑,牙很白,眼里滿是骨碌碌的驚嚇。
副駕駛那位帶著墨鏡的陳隊淡淡的‘嗯’了一聲,男子立馬換上了幸災樂禍的笑臉,利落的打開車門把人摁在地上逮捕了,動作迅速,吧啦了一堆洗腦:“小朋友,別怪蜀黍狠心,咱也是按規矩辦事,誰讓你本事那么大,居然公然耍了我們交警小朋友大半個月,要不象征性抓你一下,你是不是以為我們警隊真沒人治得了你了啊?這些也就算了,知不知道車輛逆行很危險的啊?別人撞你一下還好說,你萬一撞人家豪車嘞,就你這些破銅爛鐵,把你腦袋殼卸了都賠不起。”
“兄臺,能否先讓我緩緩。”蕭斐輕輕喘息,她皮膚很白很通透,微微泛紅。
還好玉米沒事,不然白摔這一下了。
“兄臺?二十一世紀還有腦殼這么清奇的人嘛?我們管這叫兄滴。”嘖嘖嘖,不得了,不得了啊,這些孩子是學古文學瘋了叭。
不等他說話,同一方向,右拐道追尾了。后者是消防車,前者則是閃瞎人眼的限量版勞斯萊斯,‘銀魅’。
行人輪番拍照,‘好家伙,這一撞,身家性命也賠不起啊!’
網民的速度堪比光速變化,像瘟疫一樣在網絡上肆意傳播。
“陳客。”男子沉聲。
“欸,來了隊長,這家伙怎么處理啊?”
“別管,先去處理車禍事故。”那名喚作‘隊長’的男人眼皮都沒抬一下,長腿一抬,給人露了個掛牌兩百萬的身形。
“扣扣。”陳客輕輕敲勞斯萊斯的玻璃窗,態度良好,“你好先生,能麻煩您把車先開到邊上嗎?”
“扣扣……”
車子的防窺性能很好,就連前面也不能看到里面的情況。
敲了半天,陳客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里面還是沒反應,直到,站在后面的男人直接拉開車門。
凎!里面沒人!
人咋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