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翰林會面兩天后，趙客才開始行動。

兩天內顧老頭總是在他面前來回走動，時不時的看趙客一眼，但是又不主動開口說話。

趙客知道顧老頭是想和他商量小皮球的入學問題，這天離開房間前道：“我去給小皮球找學校，你帶小皮球好好玩幾天。”

顧老頭驚喜地從床上坐起道：“真的！哪個學校？”

“一家大公司的附屬學校，不過還沒有把握可以進去，我先去試下。”

“大公司附屬學校？”

顧老頭更加驚喜，下床站起道：“你怎么聯系到的？”

每個城市中最好的學校都是大公司的附屬學校，其次是一些小公司的聯合學校，也有一些小區的自建學校。

最差的是帶有福利性質的市辦學校。

顧老頭這些天一直在幾所市辦學校中猶豫，這幾所學校哪個師資力量最強。

趙客沒有和他解釋，道：“近幾天我不回來了，你們在這里等我。”

“好，你身上的錢夠不夠？”

“夠了。”

離開力量旅館，趙客先走進一家義肢改裝店。

店里怪滿五顏六色的義肢，趙客走到柜臺前，取下帽子道：“我要改一下外形。”

大客戶！

店員見到來人是完全機械體心中一喜，笑盈盈道：“您都有哪些要求？”

“身體外面做一層膠質保護層，頭部做成仿真頭顱，臉也做成仿真的。”

最基本的外貌改裝，店員有些失望，道：“您的頭部不具備表情功能，要不要換一個臉部？”

“不用，做成靜態表情就可以。”

“好的，請跟我來。”

進入一個房間后，趙客脫下衣服，店員在義體外層噴涂了一層隔絕膠水。

隨后取出一個噴嘴對趙客一層一層的噴涂膚色膠狀物，只用了不到半小時就做完外層包裹。

趙客從鏡子中看著自己逐漸變成身材丑陋的“硅膠娃娃”。

店員拿過一個平板，指著上面的各種長相道：“您好，上面有當紅明星授權的同款長相，您可以根據需要選擇。”

趙客接過平板，第一眼就看到了電影《失落刀客》的主角。

扮演者十分英俊，五官端正、臉龐棱角分明，眉宇間散發出一股英氣。

但是看到1500塊的授權價，趙客立即略過，找了一個系統自動生成的免費大眾臉道：“要這個。”

“好的。”

店員十分失望，但是臉上沒有露出分毫，微笑著點頭收回平板后重新開始裝飾。

圓臉、粗眉、塌鼻、四方闊口，一個普通中年人的長相。

離開改裝店，趙客從路邊辦證廣告買了一個身份名片，再次來到樂天區。

樂天區是北關市經濟排名前幾的區，區內教育、基礎設施、公共交通十分發達。

豐產區很少見到的安全監控，在這里幾乎到處都是。

來到交通管理隊的大樓，趙客進去道：“你好，我想咨詢一起交通事故。”

前臺的值班人員頭也不抬地問道：“哪起？”

“五天前，大智街交通致死的那起，受害者姓許。”

值班人員抬頭看著趙客道：“你是誰？和死者什么關系？”

“趙客，許老師以前教過我。”

“請出示身份名片。”

趙客把剛辦下不久的名片遞過，這個身份現在的職業是紅河市的小商販。

他來之前已經在四海公司的充值柜臺試驗過可以使用，以四海公司的實力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權威。

值班人員的左手食指變成一個數據接口插入電腦，過了幾秒道：“去二樓2013辦公室，樂天四隊負責這起事故。”

“謝謝。”

趙客找到2013辦公室，辦公室的大門沒有關閉，可以看到里面擺著幾張辦公桌，最里面還有一個單獨的隔斷辦公室。

他剛進去一個年輕人便上前道：“趙客？”

趙客點了點頭，那人道：“請跟我來。”

隔斷辦公室門上掛著一個招牌“隊長辦公室袁凱”，趙客被帶入辦公室坐下后獨自坐在角落沙發上。

辦公桌后的中年人忙了近半個小時才抬起頭笑著道：“抱歉趙先生，現在手上事情有點多。”

“沒事，袁隊長先忙。”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袁凱終于站起走到趙客對面坐下道：“趙先生在紅河市經營什么生意？”

“倒賣流行商品，賺一些差價。”

袁凱心中一沉，做這種生意的人一般不好糊弄，而且背景也復雜。

“趙先生在北關市長大，怎么想到去紅河市發展的，那里可不算近。”

“生意人跟著生意走，沒有遠近。袁隊長，我老師那起事故有沒有調查清楚？”

“已經調查清楚，不過具體內情不方便向外透露，還請趙先生理解。”

趙客從沙發上坐起身，直視著袁凱道：“來之前我已經了解過北關市的交通規則，敢問袁隊長有什么地方是不方便透露的。”

袁凱沒有躲避視線，回道：“當時車輛的自動駕駛系統故障，駕駛人也是受害者，我們有義務保護他不受打擾。”

“自動駕駛系統故障？請問肇事車輛是哪家廠商出產的，有沒有廠家出具的故障證明？”

“趙先生，車輛品牌同樣屬于駕駛人的隱私，我們不變透露。另外廠家正在檢查車輛，等檢查結果出來我們會給家屬一份證明材料。”

趙客坐在沙發上沒有再問，他知道袁凱已經準備好一整套說辭。

袁凱松了口氣，靠在沙發上道：“趙先生，我們都不想看到意外發生，但是事情已經這樣，我們只能接受。”

趙客也靠在沙發上道：“對啊。意外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遇到。”

許翰林是北關市居民，家底清白、有家有室。

這種人生活安逸、牽掛多，不可能做出魚死網破的舉動，管理隊對他直接是簡單干脆的威脅。

趙客選擇的身份是從外地而來，無牽無掛，而且管理隊不清楚他的根底，謹慎起見費了一些心思企圖混過去。

和袁凱的交談，趙客僅僅確認了這起事故并不是意外。

離開交通管理隊后，趙客繼續之前預定的計劃，通過導航找到一家藏在舊小區里的網吧——星光網吧。

導航網站對這家網吧的評價有：便宜、設備老舊、廁所骯臟和快餐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