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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合格的替代品

輾轉反側,終于挨到了天色發亮,之夏再也躺不住了,腦子里真的很混亂,決定去海邊走走。在叫車平臺上叫好了車,之夏躡手躡腳地走出家門。

來到海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之夏的心情好了很多。海風輕輕地吹過來,吹過她的臉龐,吹起她的卷發。之夏光著腳在海邊走著,海浪一層一層地涌過來,沖洗她的腳面,她望著遠處的地平線,天空呈現金黃色,偶爾有一兩只海鷗鳴叫著飛過。不一會兒,東邊的地平線處有個豌豆大小般的光亮照射過來,過了一會兒,越來越大,最后,太陽好像噌的一下跳出來似的,完完整整的出現了,緩緩地升到天空中。之夏看到海上日出這一美好景象,心情感覺好了不少。當她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你怎么過來了?”

“醒得早,就來海邊散散步。你呢?有心事啊?”星遇微笑地看著她。

這是第一次之夏看到他的笑臉,嘴角跟著不經意上揚,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是以楚憐夢的身份進入星遇的世界,或許星遇的微笑不是屬于自己的,嘴角的微笑很快又消失了,垂下了眼眸,幽幽地說道:“沒有,就是想單純地上海邊走走。”

“去哪?我送你。”星遇繼續微笑地對她說,目光里也充滿了柔和。

之夏點點頭,跟著星遇上了車。兩個人共同吃過早餐,一起去上的班。一路上,之夏看著星遇帶有笑意的側臉,心想要是星遇能夠一直像現在這樣就好了,看來自己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坐在辦公室里,之夏突然想到一個人——林唯,在海外留學時的好友,在學生會時,是楚憐夢的部員。于是之夏馬上聯系了她,她們兩個約在公司樓下的咖啡館見面。林唯聽了之夏和星遇之間的的故事以及找她的目的,林唯不可置信地問:“葉之夏,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扮演替代品就算了,還熟悉了解她的一切?”

“那你說我能怎么辦啊?這樣才能扮演得像一點兒。我沒有辦法看他那么消極,這是我能幫他的唯一辦法了,也是我靠近他唯一的方式。”之夏的聲音流露著無奈。

“你知不知道?你這不是幫他是在害他,你讓他沉浸在過去走不出來,對他沒有好處的。”林唯告訴她。

“可是讓他擺脫過去,實在太難了,我害怕他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你幫幫我吧。”之夏乞求著。

“好吧好吧,我還真認識憐夢姐的幾個室友,我到時候幫你聯系聯系就是了。”林唯看她可憐兮兮地樣子,不忍拒絕只好答應了。

“太好了,林唯,謝謝你。”之夏真誠地表示感謝。這一切都被看到之夏急匆匆出來而跟出來的星遇聽到了,星遇心中百感交集,但感覺深深被溫暖著,感動著。

很快,之夏與憐夢的室友見了面,從她們哪里了解到憐夢的性格,喜好,穿著打扮,甚至聽到了她之前留下聲音。之夏認真地做好筆記,憐夢的室友們都很佩服她。

在午休的時候,之夏反復地看著筆記,練習模仿她的聲音,還從網上購買了很多藍色的衣服,這一切再次被前來找她的星遇看見了,星遇站在門口看她那么練習得投入,就沒有打擾她,悄悄地回去了。

星遇回去時,腦子里都是之夏認真練習的身影,心想:她這是動真格的了?天底下怎么會有像她這樣的笨蛋?為了別人寧可委屈自己。不知道的資料怎么也不問問我啊?他突然感到之夏在他的心里的分量越來越重。

之夏的努力沒有白費,有了明顯的成效,那天她在與同事交接文件的時候,星遇看她的背影時,驚訝地叫到:“憐夢!”當她轉過身,露出甜美微笑看著他時,星遇臉上驚訝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她上前走過去問:“怎么了?”星遇一時語塞住了支吾著:“我.....我要一杯咖啡。”

“好的,我待會兒就你送過去。”之夏始終保持著甜美的笑容。其實不僅星遇驚訝,其他的同事包括景航看到之夏的打扮也都很驚訝。因為之夏脫下了高檔簡約的職業裝變成了簡單樸素的休閑裝,臉上精致的妝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素顏,還叫散落在肩膀上的卷發拉直并扎起高高的馬尾辮,整個人好像變了一個人。

星遇坐在辦公室里沉思著,之夏很快送來了咖啡。之夏看著星遇眉頭緊鎖,模仿著憐夢的樣子,從他身后捂住他的眼睛,聲音也很像:“在想什么呢?是在想我嗎?”星遇一把拉下之夏的手,不耐煩地說:“別鬧,你先出去吧。”之夏收斂住笑容,聽話地走了出去。星遇看著眼前陌生的之夏,絲毫沒有半點憐夢的感覺,心里隱隱作痛:之夏,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忍受著別人詫異的目光?為什么要活的這么辛苦?

景航本來想找他說之夏的事情,但看見星遇雙手撐住額頭痛苦地樣子,站在門口猶豫半天不忍說什么,只好回去了。

之夏回到辦公室里收到了林唯的微信:晚上來酒吧喝兩杯?之夏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內心實在感覺太壓抑了。

之夏晚上又像以前一樣裝扮,來到酒吧向林唯傾訴著:“我曾以為扮演一個角色沒有什么的,但實際做起來真的很難。我要勉強自己接受我不喜歡的事情,還要強顏歡笑,甚至不能真實地表達自己,我真的要受不了了。”之夏輕輕抽泣,手里握著喝了一半酒的酒杯。

“那你還做下去嗎?”林唯問。

之夏點點頭:“因為真的很有效果,我現在覺得星遇振作起來了,那天我去海邊看日出,沒想到他會在身后,還對我笑,就連說話的聲音里都有了溫度,雖然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屬于我的。”說完,之夏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再次倒滿。

林唯撫摸著她的肩膀勸著她:“要不算了吧,別在這個男人身上花時間了,真的不值得。”

之夏搖搖頭,眼淚劃過臉頰,傷心地說著:“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從我在國外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一見鐘情,但看見她有女朋友,所以將自己對他的喜歡深埋心底,就連我家搬家我都央求我父母一定要在他家附近,后來他消失了,我以為我會淡化對他的感情。沒想到我進趙氏集團看到了他,發現之前的感覺又回來了,而且經過相處,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

林唯心疼地看著她,

之夏感覺頭暈目眩地,醉倒在酒吧里的吧臺上。林唯看了看她,拍拍她的肩膀,企圖叫醒她,但之夏還是沒有反應,她卻意外發現之夏手里的手機顯示著與星遇的聊天對話框,于是拿起手機告訴星遇之夏醉倒在酒吧里的事。星遇·一聽,心急如焚地趕到酒吧,看到之夏的臉上掛著未擦干的淚痕,心里像火燒一樣的疼,也特別愧疚。他小心翼翼地將之夏用公主抱方式抱起,林唯在后邊拿著之夏的背包跟著。星遇把之夏送到車里,回頭接過之夏的背包時,林唯告訴他:“之夏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一定要對得起之夏的付出,她是個好女孩兒,值得你好好珍惜。”星遇愧疚地點點頭,上車帶著之夏回家了。星遇本來打算送她回家,但害怕之夏父母擔心,就送她去條件較好的酒店。到了酒店,從開房,取卡,到開房間門,星遇緊緊摟著之夏手一刻也沒有松,就當把之夏放到床上的時候,星遇剛要起身,卻被之夏雙手摟住脖子,聽到了之夏昏睡中輕輕地說著:“星遇,我愛你,是以葉之夏的身份愛著你。”星遇心頭一震,雖然之前猜到了之夏的心思,但聽到之夏的答案時,還是比較震撼。看著喝醉的之夏,星遇摸摸她的頭發,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葉之夏。”

安頓好之夏后,星遇拿起她的手機本來想以她的口吻告訴她父母一聲在朋友家住下來了,可是卻被鎖屏密碼難住了,但是一回想起之夏的剛才的話,決定用自己的生日試試,結果還真對了,星遇的嘴角不經意上揚,告訴了之夏的父母。

突然聽到之夏的嘔吐聲,星遇趕緊過去坐在床上將她扶穩,拿著垃圾桶接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關心地問:“好點了嗎?”之夏難受地根不顧上理會,一直趴著,時不時地干嘔,星遇一直在拍著她的背,當她稍微好點的時候,星遇喂了她一口白開水,結果都被之夏吐了出來,而且還劇烈地咳嗽著,星遇放下白開水,擔憂地問她:“還想吐嗎?”之夏沒有反應,星遇拿起白毛巾為她輕輕擦著嘴角,然后讓之夏平躺,貼心地為她蓋好棉被。在床頭燈的照射下,星遇發現之夏臉色煞白,嘴唇發紫,甚至呼吸微弱,額頭上冒著虛汗,緊張地問:“之夏,醒醒,是不是還難受啊?我送你去醫院。”星遇將之夏扶起卻被她一把推開,差點掉下床,之夏也倒在一邊。星遇想要接著去扶她,只聽見她嘴里說著:“不用去醫院。我躺會兒就好了。”說完,之夏又沉沉地睡過去。星遇將她扶正,還是不放心,握著她的手,告訴她:“之夏,你一定不能有事,聽到了嗎?”他坐在床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之夏臉色有好轉的跡象,才打消送她去醫院的念頭,再次替她把被子掖好,寸步不離地守在她旁邊。

星遇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著之夏,隨時觀察她的情況。直到凌晨2點,星遇實在撐不下了,在椅子上拄著睡著了。

這一夜,是之夏睡得最好的一晚,早上起來之夏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手機,快十點了!之夏啊的一聲嚇得一下子就坐起來了,同時也叫醒了在旁邊的星遇。看到了星遇,之夏又被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兒?我昨天不是和......”

“還說呢?昨天你喝的爛醉如泥,我不留下來照顧你誰照顧你?現在好多了吧?覺也睡夠了,該上班了。”星遇說著穿好外套。

之夏知道昨晚是星遇一直守在她身旁心里開心極了。“那我回家換套衣服。”之夏正準備下床,卻聽到星遇說:“不用了,我覺得這套很適合你。”

之夏整理好,準備和星遇一起往外走時,星遇再次說道:“以后沒有我的準許,你再也不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說完星遇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走去,之夏準備跟上時,卻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漆黑,再后來什么也不知道了。

星遇聽到身后砰的一聲,回頭一看是之夏暈倒在了地上。星遇驚恐地喊著之夏的名字三步并兩步地來到之夏身邊,扶起她,將她送去了醫院。

在急診室里,之夏醒了過來,星遇趕快上前擔心地問:“之夏,怎么樣?好點了嗎?”之夏點點頭,這時醫生走了過來:“葉小姐,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星遇,我好渴,你去幫我買瓶水吧。”之夏打斷醫生的話,準備支開星遇。

“你先等會兒。”星宇對之夏說完又對醫生說:“醫生,她這是什么情況啊?”

醫生剛要開口,卻被之夏攔住:“我不,你快去買,等回來再告訴你結果也不遲啊。”星遇只好聽之夏的話走開了。等到星遇走遠后,之夏對醫生說:“醫生,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葉小姐,你有先天性心臟病,怎么能去喝酒呢?現在病情嚴重了,建議你這兩天停止一切活動,最好臥床休息,我待會兒給你開點藥。”醫生很嚴肅地告訴之夏。

“好的,醫生,我知道了。”之夏答應著,醫生走出了急診室。其實之夏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因為這個自己從小就不能跑,不能跳。

過一會兒,星遇拿著水回來了第一句話就問:“怎么樣啊?醫生怎么說的?”

之夏故作輕松地回答:“沒事,就是營養不良,讓我好好休息兩天。”

“那就放你兩天假,好好休息休息。我待會兒送你回去。”星遇很快就批了之夏兩天假。

“不用了,公司還一大堆事兒呢,我自己可以回去。”之夏拒絕著,害怕星遇看到自己拿的藥,起了疑心。

“也不在乎這一會兒,要不然我也不放心。”星遇堅持著。

之夏看到星遇那么堅持也沒再拒絕星遇送她回家的要求,就告訴他:“那你待會兒先去里等我吧,我去一趟洗手間。”星遇點點頭,向外面走去。

兩天過后,之夏回到辦公桌上看到了憐夢的日記本,心里先是一驚,然后想起那天告訴星遇關于日記本的事。之夏翻開日記本發現里面全是烹飪的食譜,覺得還挺有意思的,認真地看起來,接下的每一天日記本的每一道菜都會出現在星遇的早餐中,星遇也吃得津津有味地。漸漸地之夏對烹飪有了興趣,學起了烹飪,手藝也因此有了進步。在網上瀏覽美食時,出現了西點甜品的圖片,精致小巧的西點一下子吸引了之夏的目光,于是她就報了一個烘焙班,充分利用了周末的時間。從此,星遇每天早餐之后也會出現一道餐后甜點,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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