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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完美的存在才是永恒

李家恢復了平靜和安樂,宋凝荷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星遇基本上一日三餐在家里吃,和之夏在公司里出雙入對的,之夏也恢復了正常的穿著。

幾個月后的一天,之夏剛要進自己的辦公室,卻被同事攔下:“葉經理,這已經不是你的辦公室了。”

“為什么?”之夏很是疑惑地看著他。

景航走過來告訴她:“之夏,你去一下總經理辦公室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之夏一頭霧水地走了過去。景航在她背后偷偷地笑。

之夏站在門口剛要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嗯,好,下發吧。”

星遇撂下電話,看見之夏站在門口,之夏順勢走了進去:“我的辦公室.....”

星遇沒等之夏說完,就抬手指了指里面的桌子。之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張實木做的辦公桌上立著總經理秘書的牌子,而且還有一個小盆栽,臺燈、必備的文件以及打開的背對他們的首飾盒。之夏很是驚喜也很困惑地看了看已經站在她身邊的星遇:“這是?”

“因為我想每天時時刻刻地看著你啊。所以就把你調過來了。”星遇微微一笑,解釋著。

之夏害羞地笑了,慢慢地走向了新的辦公桌,星遇跟在她后面告訴她:“人事部門已經下發了關于你職位變動的文件,也很快安排新的人手接替你原來的崗位。”他們在辦公桌前站定,之夏轉過身,面向他,俏皮地問:“那我是降職還是升職了?”

“算是平調,不過負責的工作內容不同了,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好在三亞之行給了我這個機會。”

“為什么這么做?”之夏仍舊很困惑。

“因為你更懂我,我相信你能幫助我提高我的工作效率。”星遇輕縷著之夏的頭發將它別在耳后,低下頭輕聲問:“這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多了,有事情一起商量,不好嗎?”之夏開心地點點頭。

“那辦公環境怎么還簡陋了呢?”之夏想起來什么似的,佯裝不滿地問。

“如果單給你安排辦公室,那怎么能達到我調動你工作的目的?”星遇溫柔地環住她的腰,看著之夏露出甜美可人的微笑,頓了頓,他接著假裝生氣地說:“怎么?你還對總經理辦公室不滿意?”

“那倒沒有。”之夏仍舊很開心得笑著,雙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上。

“你知道嗎?就這間屋子,有很多人想進還進不來呢。”

“真的嗎?”之夏有些懷疑著問。

“當然了,因為這個位置我是專門留給未來總經理夫人的。”星遇抱住她,嘴貼近她耳邊輕聲地解釋著。之夏笑得更加甜蜜了,那一句話仿佛甜到了心里。

“對了,葉秘書,今天我女朋友到總經理辦公室工作,我的禮物她收到了嗎?”星遇很快轉變成總經理的角色,看著之夏拿起他準備好的禮物細細端詳著:那是一條高端定制的項鏈,吊墜那有一顆星星,一顆刻有“之”字的珍珠還有一顆四片葉子的三葉草。

“知道這條項鏈的名字叫什么嗎?”星遇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

之夏抬起頭望著他,眼神充滿期待。

“星之葉。這就代表你是只屬于我的。”星遇很深情,眼神中充滿著寵溺看著她嬌羞的樣子。

“總經理,你女朋友收到你的禮物了,她很喜歡。”之夏聲音里充滿了溫柔,轉換成秘書的身份。

星遇更是摟緊了她,再一次壓低了聲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他的目光看著之夏閃閃發亮的眼睛,櫻桃紅般的唇色,心跳得厲害。他的頭慢慢押近之夏的方向,兩個人的額頭抵著額頭,呼吸再一次挨近,越來越近,鼻尖觸碰著鼻尖,星遇的頭微微傾斜了一點兒,漸漸地兩個人閉上眼睛,在辦公桌前深情地擁吻著。

葉家豐盛的晚餐早已擺好,之夏一進門就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趕緊圍上正走向餐桌的碧婷:“媽,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怎么做了這么多我愛吃的菜。”沒等碧婷回答,之夏看見江海拿出一瓶紅酒坐在餐桌前打算小酌一下,更加驚喜地問:“到底怎么了?什么好事啊?”

“還不是我的寶貝女兒升到了總經理秘書。”碧婷高興得刮了一下之夏的鼻子,來到了餐桌前倒好飲料,坐了下來。之夏跟在后面解釋著:“哎呦,也不是升職,就是平調。”

“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啊,你可以終于不用那么累了。你想工資不變,活又少了,這不是升職是什么?”碧婷想當然地理解著。

“媽,誰告訴你秘書這活輕松的?秘書要操心還要細心,想領導所想,還要整理文件資料什么的,一點都不輕松。”之夏解釋著。

“之夏說得對,不過,之夏,你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爸爸相信你你一定能夠出色地完成工作任務。”江海對之夏表示肯定以及鼓勵,之夏開心地點著頭。

“行行,董事長和秘書,我孤陋寡聞了,讓我們為之夏的新崗位共同干一杯。”碧婷興致高昂地提議著。三只高腳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每個人都開心地飲一口。

“對了,媽,你是怎么知道我當秘書的?”之夏喝過飲料,放下了高腳杯。

“我今天出門碰到你李阿姨了,她樂得嘴都合不攏直說他兒子回來了,順便告訴我你當秘書的事。”

“你是說李星遇?”江海接過話來。

“爸,你認識他?”之夏問著。

“我跟你李叔叔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以前雖然總談生意的事兒,但近兩年咱家搬過來了,也就經常碰到一起聚聚,就聽他提起了。聽說他這個兒子挺優秀但也挺令他傷腦筋。”

“那他兒子不會是總經理吧?”碧婷猜測著。

“嗯嗯,當然了。我覺得他確實挺優秀的,也改進了很多。”之夏為星遇辯解著,力圖為他在自己父母心中留下好印象。

“這么說,你早就認識他了?”

“是啊,他是我碩士期間的學長兼學生會主席。”之夏再次試圖為星遇提高印象分。

“那這小伙子還確實不錯,不過說來也怪,這么長時間沒見過他,總是看見他家新買的車開來開去的。”碧婷說出對星遇的認識。

“他這個人比較內向,工作又忙。”之夏為星遇解釋著。

飯桌上依舊是溫馨的氣氛,這頓晚餐之夏大飽口福,美好的夜晚悄無聲息地溜走了,迎來的是第二天新的開始。

這一天清晨,星遇和之夏約定好了晨跑,他們選擇家附近的公園,早上的人比較少,三三兩兩的老頭老太太溜著彎兒,有的打太極。

之夏心里很緊張,但是為了不讓星遇看出破綻,還是硬著頭皮跑了起來。她與星遇并肩同行,起初速度不是很快,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來。

“你知道嗎?我爸媽昨天提到你了。”之夏說。

“我們的事兒你和你爸媽說了?”星遇反問。

“還沒來得及,就是我媽出門碰見你媽聽你媽可高興得說你回來了。”

“是啊,我媽這兩天情緒好多了,完全看不出她得過抑郁癥。”

“看來你是你媽最好的藥,哈哈哈。”之夏調侃著。

“畢竟解鈴還需系鈴人嘛。對了,你爸媽昨天都說我什么了?”星遇打聽著。

“就說沒見過你,但經過我的潤色,你在他們的眼里十分優秀。”之夏小有成就感地邀功。

“真的?那待會兒好好獎勵你。快跑。”星遇帶頭加快了速度,之夏忘記了所有也跟著加快了腳步。

跑了一會兒,之夏開始感覺心慌,頭上冒著虛汗,感覺雙腿又軟又抖,視線漸漸模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之夏,前面有個亭子,我們跑到那歇一會兒吧。”星遇此時還沒有感覺到異常,但是一扭頭,發現之夏不見了,在往回一看,之夏昏倒了在了路邊。

“之夏!”星遇驚恐地喊著,以火箭般的速度,沖到她面前,跪在地上,拍拍她:“之夏,你怎么了?別嚇我,你快醒醒!之夏!”這時,周圍圍了很多人。看到之夏沒有反應,星遇慌張著說:“別怕,之夏,你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正當他準備抱起之夏時,卻被路人阻止了:“別動她,她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心臟病。快叫救護車。”星遇馬上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及時將之夏送進了醫院,推著她進了急救室,自己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突然他拿出之夏的手機通知了之夏的父母。

沒多大一會兒,醫院走廊另一端傳來當當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之夏的父母趕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之夏怎么這么早會昏倒在外面呢?”碧婷問著星遇。

“我們去晨跑,不知道什么原因,之夏就變成這樣了。”星遇解釋著。

“什么?你怎么能帶她跑步呢?她身體這個樣子,跑步不是要了她的命嗎!”碧婷氣憤地指責。

星遇聽得一臉懵,更是嚇了一跳:“阿姨,之夏到底怎么了,她從來沒告訴過我啊,她只說她營養不良,所以我帶她強身健體啊。”

“哎呦,這個傻孩子,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逞強。”碧荷心疼地掉眼淚。

“請問你是?”一直插不上話的葉江海問了一句。

“我是之夏的領導李星遇。”星遇介紹著自己。

江海夫婦一下明白了,星遇緊接著追問:“叔叔阿姨,之夏為什么會成這樣?”

碧婷看著瞞不住了,就全都告訴了星遇:“之夏是個早產兒,心臟發育的不是很好,在她五歲那年,查出來她因心臟畸形導致的心血管狹窄,而且無論是二尖瓣還是三尖瓣都閉合不嚴,需要動手術,但是風險太大了,我們沒敢讓她做,一直保守治療。之后還因為一場重感冒得了心肌炎,所以從小我們就告訴她不能跑,不能跳以及任何劇烈運動,她也因此失去了很多樂趣,還要避免勞累,保持平和心態,否則的話很有可能造成心臟破裂。”說完,她靠在江海的肩膀上,捂著嘴哭了起來。

“之夏能活多大,全靠她自己的造化,我們向來對她不強求任何事情,但之夏這孩子也爭氣,從小功課名列前茅,我和她媽媽除了她的身體沒怎么為她操過心。”江海補充著。

“怎么會這樣?”星遇感到無所適從,有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怎么都想不到之夏會病得這么嚴重,而且一想到之夏在他面前偽裝成正常人的樣子,就心如刀絞般的疼。

急救室外籠罩在悲傷地氛圍里,這時,醫生從急救室里走出來,碧婷一下子圍上去:“我女兒怎么樣了?”

“經過搶救,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很快就送到病房去了。”

聽到這兒,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接著聽到醫生說:“但是她的病情整體來看,還是比較嚴重的,建議還是盡快動手術。”碧婷差點沒站穩,好在江海扶著她,他們夫婦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

漸漸地,之夏恢復了意識,眼皮微微動著。江海夫婦和星遇都守在病床前等著她醒過來。星遇一直握著她的手,緊張地出汗了。之夏的眼睛只是動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睜開,很快就沒有再接著動。星遇隱隱感知到了什么,雖然很不放心,但是還是告別江海夫婦離開了。

星遇知道之夏的自尊心很強,不想得到所有人的憐憫和同情,如果她醒過來發現自己在她的身邊,他一定會覺得接下來自己對她滿含愛意的關心都是對她的悲憫,與其這樣,還不如趁她沒醒就離開。星遇一直牽掛著之夏,直到之夏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之夏醒了以后,看到母親擔憂的神情安慰著:“媽,我沒事了。那個......”

江海猜出之夏想問什么,就搶先回答了:“是星遇送你過來的,公司有點事,他就先回去了。”之夏輕輕哦了一聲心里有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慶幸自己這個樣子沒有被他看到。之夏跟父母商量好久才得以從醫院出來,來到公司。

之夏走到門口看到星遇心不在焉地眉頭緊鎖地坐在辦公室里,心想他已經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了,抬手敲了敲門。星遇回過神來,看到之夏站在門口,馬上迎了上去:“之夏,你怎么過來了?怎么不在醫院好好躺著?”

之夏沒有吭聲,站在門口靜靜望著他。

“快進來吧。”星遇心疼地握起她那冰涼手,拉著她走了進來。

之夏走到他辦公桌前,停了腳步,星遇回頭望著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帶你回醫院。”之夏甩開了他的手,努力控制好情緒,但聲音中還是哽咽著:“是分還是合?就交給硬幣吧。”

之夏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硬幣,準備拋著,卻被星遇一把攔下了:“想什么呢?好好地說什么傻話?”他被她這莫名其妙地想法嚇到了。

“我沒開玩笑,是認真地。因為我知道我提出分手你肯定不同意,與其折磨一大圈,還不如一起走向結局。”之夏的眼淚滑落下來,接著哽咽著說:“可是我知道你很害怕,也知道現在決絕地和你分手,是對我們最好的結果。但我想到你對憐夢的事情三年都難以釋懷是因為愧疚和遺憾,我不希望你同樣會因為愧疚和遺憾而記住我三年。既然我們都難以抉擇,所以我將選擇權交給硬幣。”

星遇聽了這些話,眼圈紅了起來,將她一把攬在懷里,摸著她的頭發,溫柔地安慰著:“傻瓜,什么三年不三年的?我承認因為這件事我很愧疚,因為我相信你會給我機會去彌補。答應我,不許再胡思亂想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手。”他的眼淚滴落下來,緊緊抱著之夏。

之夏在他懷里靜靜流淚,哭著說:“那這樣毀了你一輩子啊,我不能再讓你經歷相同的痛苦了,那我讓你陪著我直到我推進手術室,如果我活著出來了,我們就在一起,如果我沒有,那我們就到此為止,這樣我們都沒有遺憾,而會有個幸福的結尾,而且你要答應我,很快地把我忘記,好不好?”

“說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你要是真的就這樣離開我才是真的會毀了我,有時候生離比死別更痛苦,因為我真的很愛你。只要有你在我才不會痛苦。你知道什么才是我們幸福的結尾嗎?那就是我們一直幸福地在一起。忘記你,我做不到,因為我說過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們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那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奢望,我不想離開你,真的不想。”之夏抽泣了起來,“星遇,謝謝你,給了我一段美好的愛情。”

星遇更加摟緊了之夏:“干嘛謝那么早啊?況且那不是奢望而是事實。我會用我最大的力氣像現在這樣守護著你,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我并不可能像之前那樣的完美了,看著這樣的我,只會徒增你的痛苦。”之夏說著。

星遇放開了之夏,為她擦去眼淚:“之夏,還記得我們的天涯海角嗎?記不記得那個海角的石頭上缺了那么一筆?”之夏點點頭。星遇接著說道:“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當時人們以為那就是盡頭了,如果把角完整地寫上去,那就真的沒有余地了,所以他們故意少寫了一筆,以示還有余地。人也是沒有十全十美的,所以啊,這既可以是對我們感情的考驗,也是暗示著我們能夠長長久久,因為不完美的存在才是永恒。”

之夏破涕為笑:“真的嗎?”星遇點點頭,之夏撲進他的懷里,消除了自己的恐懼與不安。

星遇接著對她說:“之夏,謝謝你沒有推開我,真的謝謝你。這樣我才會覺得我們是一體的。”

之夏倍感踏實,在他懷里流著幸福的眼淚。星遇抱她抱得更緊了,其實內心很恐懼:之夏,真的被你猜對了,我很害怕失去你。一直都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你,我一直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你,沒想到反而把你傷得那么重。我請求你一定要堅強起來,給我個機會,不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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