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銘川強制性住校,不管離家多近,除了高三,高一高二必須得住校。
所以三個人先是回到宿舍去洗了個澡,然后才回到教室。
午休剛起。
高二新學期,他們三個早上才把桌子都搬到了后排,十分默契地組成了學渣三人組。
一進教室,果然三張桌子都空著,他們都后門進,現在又是午休鈴,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但是三個人實在是太惹眼了,早在分班那會兒就有女生注意到今年江延會分來八班,早就蹲著了。
江延脾氣臭,嘴巴毒不好惹,可是身邊有陳塵和趙南卓啊。
能搭訕的女生早就想辦法和陳塵擠眉弄眼了。
曾經擔任過文藝委員的裴林林先開了口:“你們怎么才回來啊,班主任點名叫你們三個去辦公室一趟呢?!?
陳塵不以為然,還朝裴林林丟了個媚眼:“謝謝小林林?!?
他們倆高一同班。
陳塵沾了江延和趙南卓的光,在峽谷里著實風光了好久,這會兒得瑟的不行,見誰都笑容滿面的,跟個散財童子似的,就怕手里的錢散不完。
江延懶懶地,眼皮都沒抬直接走到自己課桌旁坐下。
鬧哄哄的教室終于安靜下來。
下午第一節政治課,教政治的老師是跟班上,原先就教過這個班好些學生,所以其中認識政治老師蔡曉忠的不少。
但一開始看見蔡曉忠這個名字還挺陌生,直到蔡曉忠進來,不少同學才恍然大悟,原來就是之前一四班的班主任,外號“政治野人”。
之所以說他是“政治野人”,除了他粗獷,豪放的外表外,還有他那一手字如其人的狂野草書。
同桌推了推寧桑:“欸你知道他嗎?”
寧桑抬眸看去,靜靜地看了一眼,淡淡點了點頭。
豈止知道,他還教過寧桑高一政治。
寧桑猶記得高一第一節課她盯著黑板上蔡曉忠三個字看了一節課還是沒認出來到底是什么字之后對書法產生了很深的懷疑。
現在熟悉的配方重新展現在黑板上,寧桑只看了一眼黑板便低頭看書去了。
后座有點吵。
隔了兩排桌子,寧桑仍舊能聽到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大,卻讓人煩悶。就像在安靜的房間內忽然被人放了兩只蚊子進來似的,想拍死它。
寧桑不自覺皺眉。
忽地,后背仿佛被人用東西扔了一下。
寧桑沒理。
緊接著,又被人砸了一下。
“同學同學!”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后排男生指了指身后,陳塵在后面比劃著,寧桑一臉莫名。
陳塵張大嘴:“紙~條~”
什么?
寧桑蹙眉。
“嘀嘀咕咕什么呢?站起來說,對,就說你們倆呢!”
寧桑還扭頭看向身后,同桌趕緊拍了拍她:“野人好像在叫你。”
寧桑回頭,正巧對上野人那雙不滿的眼睛,他雙手撐在講桌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寧桑:“你,還有你,站起來?!?
沒有點名道姓,但是班上其他同學的目光齊刷刷地朝寧桑看過來,陳塵很無辜地站起來:“老師我們沒講話?!彼焓直葎澚艘幌戮嚯x,“隔著太平洋呢。”
寧桑有點冤,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準備睡覺的江延眉毛擰成一團,正要罵人,一張嘴看到前兩排站起來的那個熟悉背影,登時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