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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藏著秘密愛著你
  • 孫晟
  • 10614字
  • 2020-10-07 14:47:23

(138)內景。酒店客房內——日景

于此同時,張震正穿著那身陳書然所贈的西裝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突然,房間的門鈴響了。張震揉了揉剛睜開的眼睛,從床上翻了下來,快步來到門前。

張震

(隔著門問道)

請問您找誰?

然后他透過貓眼望了望門外。

(139)內景。酒店走廊內——日景

緊閉的房門的另一邊,穿著一件黑色修身小西裝的王莉拎著一袋物品,站在門口。

王莉

張震,我是王莉。剛在樓下買了點水果,就打算分你一些。你開下門,我把東西交給你。

張震立馬打開房門,臉上掛著不好意思的微笑。

張震

是王姐啊。真是勞您費心了,買水果還惦記著我。

王莉

(將一袋水果遞到張震手里)

來,拿著。重。

張震

那真是太感謝王姐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王莉

沒事。你剛在都在房間里干什么啊?

張震

沒什么,就打了個小盹。

王莉

(笑著說道,笑得很自信)

哦,那我一定把你給吵醒了吧。那這水果就當是給你賠禮道歉用的。

張震

王姐這么說讓我怎么好意思往下接啊?

王莉

好了,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好好為明天的會議準備準備,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來我房間找我,別不好意思。

張震

嗯,那真是承蒙王姐照顧了。萬分感謝。

王莉

那我走了。有事就來找我啊。

沒等張震回話,王莉就快步走開。

在回房間的路上,王莉的臉上罕見地泛起了一絲紅暈。

(140)內景。老式公寓內——夜景

兩天后的夜晚,陳晨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耐煩地翻著一本嶄新的建筑雜志。

每隔幾分鐘,陳晨便會拿起放在身邊的手機,輕按一下屏幕,檢查著上面顯示的時間。

到了晚上八點半左右,公寓的房門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門被輕輕地推開,張震的腦袋探了進來。

他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陳晨,向她打了聲招呼。

張震

哎,陳晨,讓你久等了,從機場過來的路上有點小堵,耽擱了一會。

然后他便將他那只陳舊的帆布包拎進了門。

陳晨抬起頭,看了張震一眼,但并沒有回話,也沒有起身去迎接他。

張震關上了房門,拎著包走到了沙發跟前,彎下身去吻了一下陳晨的額頭。

可是陳晨迅速地把頭移開,讓張震撲了個空。

張震

(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委屈)

怎么了?在生我的氣嗎?

陳晨

(冷冷地問道,聽不出她的情緒)

你為什么不在下飛機后就打個電話給我?

張震

(嘆了口氣)

你原來在生這個氣啊!我一下飛機滿腦子想的就是能快點回來見你,所以就忘了給你打電話啊。

陳晨

你說的話鬼才會信!是不是因為在同事身邊不方便打電話給我?

張震

怎么會呢?陳晨你可別多想了。我真的只是忘了給你打電話,對不住你,讓你擔心了。

陳晨

你還知道我會擔心啊?我猜你在出差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我。

張震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每天給你打了電話,一天都沒有落下。

陳晨

(拿起手機看下了時間)

可你剛才就沒有打電話給我。讓我為了白操了那么長時間的心。是不是因為身邊有女同事,所以就把我忘了一干二凈?

張震

(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陳晨,別瞎想。難道你連這點信任都不給我嗎?

陳晨

我是愿意相信你。但你告訴我,這次去昆明出差的同事當中有沒有女的?

面對陳晨的質問,張震猶豫了一番。

張震

好,我說實話,確實有一個女同事。但我倆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陳晨

(陳晨的聲調突然拉高了一個八度)

我就知道是這樣!你還想讓我信任你。那女的是不是比我漂亮?我看她一定是把你的魂都給吸走了。

張震

(越發地嚴肅)

陳晨,不要變得不可理喻。

然后陳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面對面看著張震,漲紅著臉不說話地站了幾秒鐘。

陳晨

(眼淚開始在眼眶內打轉)

以前的你是不會對我這么說話的。張震,你真是變了。對你來說,我現在是個不可理喻的人了,是不是?

張震

(看到了陳晨的淚水,聲音就立馬緩和了下來)

對不起,陳晨。我剛才不該那樣和你說話,我收回我說的話。可是你得給我基本的信任,你這樣毫無理由的懷疑我,我也會覺得無比的委屈啊。

然后他伸出手去,想擦去陳晨眼角的淚水。

可是陳晨抬起手來,打掉了張震伸出來的手。

陳晨

(厲聲地喝道)

別碰我!

然后她繞過張震快步走向了臥室,把那本雜志孤零零地留在了沙發上。

她打開了臥室的門,走了進去,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門。

這時,隔壁施聰房間的門開了,施聰探出頭來,看著灰頭土臉的張震。

施聰

(小聲地問道)

怎么啦?又和陳晨吵架了?

張震

嗯。

張震應了一聲,便又繼續恢復了沉默。

然后施聰便收回了頭,過了一會抱著一床被子和一只枕頭走進了客廳,把它們交給了張震。

張震

謝謝你,施聰。又麻煩你了。

張震接過被子和枕頭,把它們擱在了沙發上。

施聰

別擔心,張震。小兩口吵吵架也是正常的事,過幾天就好了。

張震

是啊。只是之前不是這樣的,那時我倆之間一絲矛盾都沒有。

施聰

(拍了拍張震的肩膀)

總有個磨合的過程,沒有倆個人生下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我回屋去了,還有個報告要寫。

張震

(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你去忙吧。我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別為我擔心。

然后施聰便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客廳里又只剩下張震一人。

他站在餐桌跟前,打開了自己的帆布包,從里面取出了一只包著禮物包裝紙的禮品。這是他在云南當地為陳晨買的紀念品。

他把不大的禮物握在手里,呆呆地盯著它看了好一會,然后無奈地又把它放回了帆布包中。

接著他癱坐在沙發上,拾起了陳晨留下的雜志,隨手翻了起來。

(141)內景。老式公寓內——夜景

幾周后的一個深夜,陳晨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色沉重,雙眼盯著手機屏幕,期待著收到張震發來的訊息。

好幾次,陳晨打開了新消息的對話框,打入了幾個字,然后又迅速地將這些字刪掉,然后按下了鎖屏鍵,將手機丟在一旁。

快到十二點時,房門緩緩地被打開,張震靜悄悄地走進客廳,生怕發出一絲輕微的聲響。他看到陳晨的第一反應是驚訝。

張震

陳晨,你還沒睡啊?我不是發來過消息,讓你不要等我了?

陳晨

(沒好氣地答道)

你八點發來的消息。之后就音訊全無,怎么能讓人不擔心你。

張震

(看了眼廚房)

你真是太愛操心了。你餓了嗎?要不要我做點東西?

陳晨

我不餓。都被你氣飽了。

張震

又怎么啦?陳晨。

陳晨

你這是連續第幾天這么晚回家了?你還知道家里有個人在一直地等你嗎?

張震

哎,陳晨。我知道這幾天對不住你。可是我們這個項目快到了一個關鍵的節點,項目組的所有人都在天天加班,我是沒辦法早點抽身回來。

陳晨

(直視著張震的雙眼,眼神中滿是怨氣)

我看是比起我來,你更喜歡和你的同事們待在一起吧?特別是那個和你一起去云南出過差的女同事。

張震

陳晨,你怎么能這樣冤枉我?我和同事們之間只是單純的工作關系,和男的也好,和女的也好。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張震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站在陳晨的旁邊。

陳晨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好糊弄啊!以為我看不穿你的心思。我看你的心早已經不在我這里了!

張震

別亂想了,陳晨。

陳晨

告訴我,你和她是不是背著我去那家電影院看過電影?然后你之后就把她帶回了家?是不是這樣的!

張震

你在說什么啊,陳晨?我都聽不明白!

陳晨

我就知道那天你不對勁,為什么突然經過那個小巷子的時候情緒變得激動!你們一定在那里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告訴我,是不是!

張震

(突然充滿怒氣地喝道)

夠了,陳晨!

陳晨

(眼里擒滿了淚水)

看,你真的是不在意我了!都開始吼我了!你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當著我的面說出來!這樣總比繼續傷我的心要來得仁慈!

被陳晨這么一說,張震立馬又變成了一個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的孩子,他上前一步,握住了陳晨的手。

張震

(向她懇求道)

對不起,陳晨。剛才是我不對。是我不該對你發火。不該讓你受委屈。可是你要知道,陳晨,我這輩子只會愛你,只會守在你身邊,我哪兒都不會去!

陳晨

說的話總是那么的好聽!以為我像三歲的孩子那樣容易哄嗎?口口聲聲說這輩子只會愛我,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張震

你想讓我怎么證明給你看?

陳晨

(斬釘截鐵地說道)

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們項目組的女同事,告訴她你已經有女朋友了,讓她遠離你的生活!

張震

別無理取鬧了,陳晨。你這樣讓我以后怎么在公司里待啊?大家肯定會以為我神志不正常。

陳晨

你果然是不愛我了!連這件小事都不肯為我做!

淚水掉出了陳晨了眼眶,滑過她的臉頰。

張震沒回話,他不知道該怎么作答。

看到張震沒有反應,陳晨的抽泣聲變得越來越大。

陳晨

(對著張震吼道)

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連和我說話的欲望都沒有啦!

張震

(變得激動起來,臉部的肌肉在微微地顫動)

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請你相信我,陳晨!

“啪!”陳晨的手掌落在了張震的臉上,然后她甩開了張震的雙手,晃晃悠悠地走進了臥室,又一次重重地甩上了門。

張震一個人落寞地留在了還亮著燈的客廳里,雙眼望著自己的臥室門,深深地嘆了口氣,抬起手揉了揉剛才被掌摑過的臉。

(142)內景。老式公寓內——日景

第二天早晨,陳晨打開臥室的房門,發現客廳里已經沒有了張震的身影。沙發上剩下的只有一灘沒有疊好的杯子。

陳晨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來到沙發跟前,坐在了上面。

她抬起了薄薄的被子,將它移至眼前,嗅了嗅張震留下的氣息。

接著,她站起身來,將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沙發的一側。

之后,陳晨來到了廚房,往咖啡機里的濾紙里放了兩大勺的咖啡粉,往儲水罐里倒入了兩杯冷水,便按下了咖啡機的開關。

很快,被燒開的水一滴一滴地落進了濾紙里,將香噴噴的咖啡一點點地擠到了下面的咖啡壺里。

這時,施聰的房門開了,施聰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見了正在廚房等咖啡的陳晨。

施聰

早啊,陳晨。

陳晨

你現在才起來,上班不會遲到嗎?

施聰

哦,昨天剛交了方案,今天申請了調休,不用去公司。

陳晨

那真好,可以安心地休息一天了。

施聰

是啊,偶爾有休息一天也是挺難得的。

然后,施聰的眉頭一緊,猶豫了一番。

施聰

也許我不應該插足。但我想問問,最近你和張震是不是鬧了什么別扭啊?

陳晨在聽了問題后先是一陣沉默。

陳晨

我們吵架了。

施聰

為了什么事啊?

陳晨

(握緊了雙手,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每天都回來得那么晚。我懷疑他和別的女人好上了,不在意我了。

施聰

(和聲細語地說道,想撫平陳晨的情緒)

啊!陳晨,如果是因為這個,那我覺得你是誤會張震了。他這幾天都在忙云南的一個項目,天天加班到很晚。再說張震的底子我清楚,他絕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的。

陳晨

(突然嚴肅地問道)

他們項目組是不是有個女同事?

施聰

(思索了一番后答道)

有是有。她叫王莉,我們平常都管她叫王姐。

陳晨

她和張震之間的關系是不是不只是普通同事那么簡單?

施聰

陳晨,別多想了。我是沒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什么異常。

陳晨

但愿如你所說吧,可是張震最近的狀態就是讓我感到不對勁。

施聰

(看著陳晨的雙眼,誠懇地勸說道)

還是那句話,陳晨。別多想了,想多了會誤會和傷害到張震。給他多一點信任吧,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陳晨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看了眼咖啡機,咖啡壺里已經裝了兩杯量的咖啡。

陳晨

喝咖啡嗎?

施聰

好啊!幫我倒一杯吧。謝謝你,陳晨。

于是陳晨就從柜子里取出了兩只馬克杯,用自來水沖洗了下,然后將咖啡壺里的液體緩緩地倒入兩只杯子里。

接著,她將兩只杯子移至了餐桌上,向施聰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

都坐在餐桌旁后,兩個人邊開始靜靜地喝著杯中的咖啡,互相間默契地沉默不語。

很快,倆人便將杯中的咖啡消滅干凈。

施聰

(放下手中的馬克杯)

那我先去衛生間沖個澡,失陪了。

陳晨點了點頭,然后便拿起施聰和自己的馬克杯,來到了廚房的水槽前。

她打開水龍頭,雙眼盯著正前方,心不在焉地洗著杯子。

一會后,她將洗過的杯子放在了水槽邊,可卻沒擰上水龍頭,讓水嘩啦嘩啦地流向下水道。

陳晨就這樣站在水槽前,站了大概有半分鐘,然后突然回過了神來,擰上了水龍頭,擦干了自己的雙手,快步地走進了臥室。

(143)內景。老式公寓臥室內——日景

進入臥室之后,陳晨將自己的挎包拎到了床上,并在床上坐下,然后從挎包中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并且一塵不染的文件夾。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文件夾,從里面取出了幾張張震為她畫的肖像畫,一張一張地仔細端詳起來。

漸漸地,淚水濕潤了陳晨的眼眶,同時她將那些畫按在了自己的起起伏伏的胸口。

等到情緒平復之后,陳晨便將那些畫小心翼翼放回白色的文件夾。

將文件夾塞回挎包之后,陳晨再次起身走回了公寓的客廳。

(144)內景。老式公寓內——日景

從衛生間里仍然傳來著淋浴噴頭的聲響。于是,陳晨只好扯了張廚房用餐巾紙,拭去了眼角和臉頰上的淚痕,然后便來到了入口玄關處,換上了運動鞋,離開了公寓。

(145)內景。老式公寓內——日景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公寓門被打開,陳晨拎著一袋菜品走進門來。

來到廚房后,她將所買的菜品一一擱在了廚房的操作臺上,有土豆,有牛肉,還有一些蔬菜。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陳晨將三個餐盒放入了一只中號的編織袋里,又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便向門外走去。此時,離午休時間還有大概半個小時。

(146)外景。華東設計院外——日景

華東建筑設計院外的馬路上,陳晨拎著盛有餐盒的編織袋在人行道上快步走著。

接著,當經過路邊的一家檔次平平的餐廳時,她突然扭過頭向里望去。

出人意料,在餐廳靠收銀臺的四人餐桌旁,坐著張震和王莉,同時喝著自己玻璃杯里的熱水。

看著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切,陳晨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惡狠狠地盯著張震和王莉,淚水開始在她眼眶里打轉。

不過沒過多久,陳晨意識到了什么,便迅速地轉身離開,走向了離自己最近的垃圾箱,將整個編織袋一股腦塞了進去。

而與此同時,在那家檔次平平的餐廳里,兩名打扮干練的男青年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在張震和王莉的餐桌旁坐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菜單,向服務員打了聲招呼。

(147)外景。回公寓的路上——日景

當天傍晚時分,手捧一束鮮花的張震急匆匆地往家里趕。

他時不時地看下手表對著時間,無意顧及周遭的一切。

當走進小區大門,來到自己所住的公寓樓下時,張震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了下自己混亂的呼吸。

然后他從褲子口袋里取出鑰匙,打開了公寓樓的鐵門,快步地踏上了上樓的樓梯。

來到自己公寓的房門前,張震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盡量的整潔而又精神,接著他舉起手中的那束鮮花,把它捧在胸前。

他輕手輕腳地用鑰匙打開了門鎖,緩緩地將門推開,可是眼前的一切讓他有些驚慌失措。

(148)內景。老式公寓內——日景

客廳里,陳晨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沒有看雜志也沒有看手機,只是呆呆在那坐著,只是她身邊擺著兩個,一大一小的行李箱。

看到房門被推開,陳晨轉過頭看了一眼張震,她的臉上掛著十分明顯的淚痕。

陳晨

(用些許有些嘶啞的嗓音問道)

你回來啦?

張震

是啊。特地向項目組請了假,早點回來陪你。回來的路上給你買了花,都是你喜歡的品種。

張震捧著花來到陳晨面前,揭開包裹著花束的牛皮紙,開始把花一支一支地插進盛有水的花瓶里。

陳晨

(冷冷地說道,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

你得先醒下花。

張震

(不安地問道)

還是你懂,我一會處理下。你這是要出門旅游嗎?大包小包的。

陳晨

我下午給學校打了電話,今天就搬回去住。

張震

啊……

陳晨

(聲音很平靜)

我已經決定了,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這樣對我倆都好,避免我們進一步互相傷害。

張震

可是我離不開你啊,陳晨。即使你對我發脾氣也好,對我不說話也好,只要你還住在這套房子里,我的心就能安穩。

陳晨

(冷冰冰地嘲諷道)

你不是都有新歡了嗎?還需要我在這里礙什么事啊?

張震

(一臉無辜地問道)

你在說什么啊,陳晨?

陳晨

我中午的時候剛好撞見你和王莉約會了,她就是和你一起去云南出差的女同事吧?

張震

啊!陳晨。你誤會我們了。你聽我解釋。那只是普通的項目組聚餐,一起的還有兩名男同事。

陳晨

別花心思編故事來哄我了。眼見為實,我只相信我所看見的。

張震

陳晨,你是真的誤會我了。我這就可以打電話給另外兩名男同事,讓他們來為我證明。

陳晨

不必了。那樣只會讓你在公司顏面掃地吧。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聲譽吧。

張震

請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是真的離不開你啊,陳晨!

陳晨

我們已經不是曾今的我們了,張震。難道你沒有發現這一點嗎?

張震

是,我們都成長了。但我對你的心還是沒有變啊!你就不肯相信我嗎?

陳晨

我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條件地信任你了,從你開始對我瞞這瞞那開始。我已經告訴你我的決定了。我現在就叫車,馬上回學校。

張震

能讓我們好好地溝通一下嗎?再給我次機會。留下來,讓我們一起來解決問題。

陳晨

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好好談一次吧。我現在聽不進你所說的話。

說完,陳晨就從沙發上起身,拖著兩個行李箱朝房門走去。

當陳晨經過張震身邊時,張震拉住了陳晨的手,想把她留在身邊。可是陳晨用力甩開了他的束縛,頭也不回地朝房門走去。

張震

那讓我送你一程吧!

張震快步迎上前去,想從陳晨手里接過她的行李箱。

陳晨

不用!請你松開手。我自己應付得過來。你還是早點回公司吧,你的同事們還在等著你吧。

說完,陳晨打開了房門,拖著行李箱走了出去,然后從外面關上了門,將張震一人孤零零地留在了門的另一邊。

聽著陳晨拖著行李下樓的聲音,張震深深地嘆了口氣,想把心中的郁悶一吐為快。

他轉過身,看到了桌上花瓶里的花,便徑直朝餐桌走去,從花瓶中取出鮮花,把它們一股腦丟進了廚房邊上的垃圾桶,然后倒盡瓶里的水。

然后,張震揉了揉自己有些紅腫的雙眼,來到冰箱前,打開了冷藏室的門,從中取出了一罐冰鎮啤酒。

他先是用啤酒敷了敷自己的雙眼,然后打開了拉蓋,將罐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最后將空罐握在手中,將它捏扁。

將捏扁的啤酒罐扔進垃圾桶后,張震又從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毫無顧忌地喝了起來。

(149)內景。設計院辦公室內——日景

張震一動不動地坐在電腦屏幕前,像是靈魂出竅一般,雙眼直盯盯地看著手機屏幕。

施聰看著不在狀態的張震,輕輕地嘆了口氣。

(150)外景。人行道上——夜景

深夜,回家的路上,施聰和張震并排走著。

施聰在一旁介紹著自己正在忙的項目,而張震卻像聽不見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暗著的手機屏幕。

(151)內景。老式公寓臥室內——夜景

坐在臥室的辦公桌前,聽著屋外落下的雨聲,張震抱著陳晨睡過的枕頭,雙眼還是盯著手機屏幕。

終于,屏幕亮了起來,提示有一條未讀消息。

張震迅速地拿起手機,開了鎖,然后打開了那條未讀消息。

“明天下午五點,來同濟聯合廣場的星巴克。我們好好談談。”陳晨在短信中寫道。

(152)內景。星巴克咖啡館內——日景

第二天下午,一張靠窗的桌子旁,陳晨和張震面對面坐著。他們的面前各放著一只紙質的咖啡杯,另外陳晨還像服務員要了一杯涼水。

陳晨畫著精致而簡潔的妝,身穿一套純白色的連衣裙,而張震則還是穿著普普通通的運動服。

張震

(真心地奉承道)

你今天打扮得真好看。

陳晨

謝謝。

陳晨說完便拿起了咖啡杯,從杯子里酌了一小口還很有熱度的拿鐵,然后又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陳晨

(細聲細語地繼續說道)

張震,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事情,回憶了我們從剛認識到現在的所有點點滴滴。有好幾次,想著想著我就紅了眼眶。

張震

嗯?

陳晨

我要感謝你這么多天來對我的包容。我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很難與他人相處。我也要感謝你給我帶來的所有快樂,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所以我想,在我們彼此還能給對方歡樂時,我們就這樣分開吧。這樣總比把彼此傷透了心再分開要好過得多。

張震

(吃驚地喊了一聲)

啊!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嗎,陳晨?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對我馬上可以改。我可以每天都準時下班,如果工作不允許我就換個能準點下班的公司。我可以每天下班后都陪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做什么我就靜靜地守在你身邊。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我答應過你這輩子要一直對你好。

陳晨

是我不能再次全身心地相信你了,張震。我做不到像以前那樣。是我對你的態度變了,我能感受到,這是你做什么都無法挽回的。

張震

(提高了聲調)

請別這樣對我!

接著他很快又意識到這樣做不合適,便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語調。

張震

請再給我次機會!讓我做什么都行!陳晨,我什么事都愿意為你做!只要你能留下來!

陳晨

(沉思了片刻后果斷地說道)

那好,張震。那你就實話實說地告訴我,那天夜里,我們經過那個巷子時,你為什么變得情緒那么激動?是因為你背著我和王莉在那幽會過嗎?

聽完陳晨的質問,張震先是低下頭去,盯著地面看了會。

然后他猛地抬起頭來,絕望地動了動嘴唇,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陳晨

我明白了。你的沉默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此時,張震的嘴唇再次動了動,可是仍然沒有聲音。

淚水已經像潮水般從張震的眼眶內涌出,他拿起桌上的紙巾,死命地插去流下來的淚水,然后他雙手掩面,痛苦地抽泣起來,肩膀劇烈地上下一聳一聳,哭得像個年幼的孩子。

陳晨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移步到張震跟前,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里。淚水打濕了陳晨那件純白色的連衣裙,可是她并不在意。

陳晨

(輕輕拍著張震的頭頂)

好了,張震。我們就在這里說再見吧。讓我們都只記住彼此的好,然后在此生不再相見。

說完,陳晨松開了抱緊張震的手,從自己的座位上拾起了她那只小巧的白色皮質挎包,朝咖啡館的玻璃門走去。

這一次,張震沒有拉住陳晨的手,他只是望著陳晨離去的背影,仍然不斷地抽泣著。

背對著張震,淚水開始從陳晨的眼中涌出,弄花了她那精致的妝。

她開始加快了步伐,消失在了一大群正在逛街的學生之中。

(153)內景。地鐵站內——日景

三個月后,上海已到了入秋的時節。一個早晨,張震穿過了地鐵列車的自動移門,踏上了站臺。

和往常一樣,他邁開步子走向地鐵站的出口,那個和列車前進方向相反的方向。

幾秒鐘后,列車起步了,并很快地從張震身邊掠過。

在引擎的轟鳴聲中,軌道后面掛著的一幅巨幅廣告畫映入了張震的眼簾。那是一幅拼貼畫,充滿了線條和不同的幾何形狀。

當張震把視線從那幅畫上移走,移到他正在走的路上時,他看到了,大概在十余米遠處,陳晨那熟悉的身影。

張震的雙眼直直地盯在陳晨那疲憊但無比美麗的臉上。

張震一步一步緩慢地朝前走去,步履中充滿了猶豫。

下一刻,在他能做些不一樣的事情之前,他倆擦肩而過。

在走上通往出口的自動扶梯時,張震捏緊了拳頭,低著頭不停地喃喃自語。

他轉過身,希望陳晨也能同時轉過身。

只是這并沒有發生,他只能看著她那熟悉的背影,看著她漸漸走遠,走得左右搖晃,走得像個孩子。

然后,張震往下邁了幾步,但在走到一半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用力捶打了下自己的大腿,看著陳晨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接著,自動扶梯的傳送帶將張震帶到了扶梯的盡頭。

最后,他轉過身去,消失在人海之中。

(154)外景。別墅前的草坪上——日景

三年后,一個夏日的下午,在一座極富現代氣息的別墅前,一群人聚集在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坪上,周圍擺滿了餐桌,餐椅,氣球,彩色橫幅等充滿節日氣氛的擺設。橫幅上寫著“祝鄭思琪小朋友一周歲生日快樂!”的標語。

人群中有互相交談的大人,還有三、四歲互相追逐打鬧的孩子。

在長長的擺滿小塊蛋糕的餐桌旁,西裝筆挺的施聰正在和穿著一套深藍色印花連衣裙的陳晨交談著。

陳晨

(抿了口拿在手中的香檳)

真高興你能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家女兒的生日聚會。

施聰

(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很抱歉,當時因為出差,錯過了你們的婚禮。

陳晨

別介意。當時來的人特別多,會場都快擠不下了。你要是來了還不一定有位子坐呢!

施聰

哈哈,也是。那當時一定是相當的熱鬧。

陳晨點了點頭,然后猶豫了一會。

陳晨

張震最近怎么樣了?你們還住在一起嗎?

施聰

(喝了一口橙汁)

哦,我們一年前把那套房子退掉了。我付了首付買了一套一居室的單身公寓。張震也搬到一套新一些的公寓去了,當然,還是租的房子。

陳晨

你們還經常碰面嗎?

施聰

比之前天天在一起工作時當然要少了。我半年前從華東院辭職了,自己開了家建筑事務所,現在還是起步階段,所以棘手的事情特別的多。和張震見面的次數就少了。不過我們隔三差五還是會一塊吃個飯,交流下最近的近況。他還在華東院任職,短期內應該還不會換工作。

陳晨

那要恭喜你啊,施聰。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建筑師了。

施聰

(猶豫地說道)

哪里哪里,剛起步,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哦,對了,也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張震要結婚了,就在下個月。

陳晨突然抬起雙眼,直視著施聰的臉。

陳晨

下個月?在哪里?

施聰

這樣吧。我把婚禮的詳細信息,包括地址,和確定的時間,一塊發個短信給你。

陳晨

嗯。

陳晨舉起酒杯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香檳。

這時,一位中年人模樣,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子抱著一個胖嘟嘟的孩子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他走到陳晨身邊,一手把她摟入懷中。

陳晨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丈夫,鄭銘。這位是施聰,我們是校友也是朋友。

施聰

鄭老師!原來陳晨是嫁給了您啊!

施聰趕緊伸出手去,想和鄭銘握下手。

鄭銘

(將孩子塞到陳晨懷里,握住了施聰的手)

是啊。我們是從陳晨進入事務所后開始約會的,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吧。

陳晨

原來你們之前認識啊?

施聰

(趕忙答道)

不,不,不。我之前只在雜志和采訪中見過鄭老師。在上海,干建筑的有幾個能不認識鄭大師的啊?

鄭銘

(笑著說道)

哪里,哪里!過獎了。我已經是老一輩建筑從業者了。這個行業的未來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

陳晨

施聰也開了自己的事務所,現在也是名副其實的建筑師啦。

鄭銘

是嘛,那今后我們要多交流交流。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告訴我。在這行業混了那么多年,多少還是有些人脈。

施聰

鄭老師,您言重了。有空我一定去您的事務所登門拜訪,向您取取經。

鄭銘

好的,那就這么說定了。

鄭銘望了望四周。

鄭銘

抱歉,還有一些熟人需要我去招待一下。陳晨,你就繼續和你朋友敘敘舊,如果孩子抱累了就招呼下阿姨,別累到了自己。

說完,鄭銘就繞過施聰,走向了遠處的人群。

陳晨

施聰,你也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多認識認識人。我丈夫邀請了很多行業內的建筑師來。我和女兒可以單獨地待一會,你就不用陪我了。

施聰

嗯,那好吧。我一會就把張震婚禮的信息發短信給你。

說完,施聰就拿著果汁朝人群走去。

一手抱著女兒,陳晨拿起餐桌上的手機,不時地查看有沒有新收到的短信。

(155)外景。郊外的草坪上——日景

一個月后,張震和他的新娘站在婚禮臺上,等著證婚人念事先準備好的證婚詞。

張震穿著那套陳書然所贈的黑色衣服,里面則是一件潔白的襯衫;站在他對面的新娘身穿一套華麗的白色婚紗,顯得高貴并且漂亮。

新娘的容貌雖然不及陳晨,但也算是個百里挑一的美人。

身為伴郎的施聰站在張震身邊,目視著他的好友。

禮臺下面擺放了十排左右的白椅子,賓客坐滿了一大半。戴著一副深色墨鏡,陳晨挑了一個在后排的位子坐下,注視著婚禮臺上發生的一切。

她的雙手在微微地顫抖,盡管她竭力地在控制。

當張震和新娘交換戒指時,陳晨的那副墨鏡已經遮不住她的淚水。

當張震親吻新娘的嘴唇時,陳晨摘掉了墨鏡,露出了已經被淚水弄花的雙眼,眼睛里滿是通紅的血絲。

而當張震和新娘,在伴郎和伴娘的陪伴下,開始走向所有客人的背后時,張震看到了哭成淚人的陳晨。

盡管對這一幕感到吃驚,張震仍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使自己顯得不那么激動。

他的臉上還能看到一絲喜悅,畢竟這是他和陳晨三年以來第一次見面。

張震和新娘繼續向前走著,當他們走到第五排椅子時,陳晨突然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向遠處跑去。

新娘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停下了腳步,滿臉疑惑地望著張震。

而張震則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望著陳晨遠去的背影,嘴唇不自主地抽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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