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皖城西行九里,佇立著一座山谷,名青狐舊谷。傳說那是妖域青狐皇族最早的寄居之地,可惜如今住在這里的不過十幾青狐族小輩,以及名震天下可與仙域主仙君一戰的青狐君。
青狐舊谷外,一輛馬車緩緩停下,前方是連綿不斷的山谷隱匿于一片繚繞的霧氣中。
“為什么突然決定來見這個所謂的青狐君?”滄跡一揮長袖,那些霧氣在瞬間被震的散去,出來引路的小童子見到煙霧突然消散,腳下步伐就是一頓,心想回去之后怕是要被打一頓了。
“主仙君的確是要在三月之后離開仙域,而整個諸天,除去無名塔封印的那幾位,能和主仙君平起平坐的也只有三位,其中便包括青狐君,所以,我擔心此事若是青狐君知道,會給仙域帶來什么麻煩,話說你還真的是對于諸天的事一點都不了解。”
滄跡慫了聳肩:“不如小仙子給我科普一下,我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好,我身上帶了很多書,你空閑的時候就拿去看看。”云瀾毫不猶豫的應下,抬眸看去只見那一身青衫的小童迎面走來,身后還跟著是個同樣身著青衫的少年,跟在小童子的身后卑躬屈膝。
小童子卻是一臉黑線,尤其是看到滄跡的時候,眼神變得更為冷淡。
滄跡注意到了小童子的眼神,不竟微微一怔:“小仙子,我什么惹到他了嗎?”
“你說他不可愛。”云瀾平淡的回道。滄跡撇過頭好像是這話。
小童子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暗地里翻了個白眼,分明是那白衣少年不分青紅皂白,直接驅散了隱藏山谷的白霧,他只是怕被青狐君責罰,一揮手山谷外又重新籠罩白霧。
山抹微云,天邊只留下一抹余暉。
青衫的小童踏著余暉而來,站在云瀾身前,他依舊如同之前,微微一禮:“仙君請隨我來。”
踏入云霧之中,偷偷從滄跡袖口中鉆出的小精靈驚奇的看著四周神奇的景象。
站在白霧之內仍能看清此中的一切景象,不像方才在外面那般一眼看去,神思竟會覺得有些迷惘。
西門墨被滄跡拎著,看著小精靈驚訝的神情,毫不猶豫的給她澆上了一盆冷水:“不過是個小小的陣法,有什么好驚訝的,我也會而且比他的厲害。”
小精靈偷偷鉆了回去,誰也沒有理他。
他們穿過兩道山崖之間一處極窄的的縫隙之中,便見到了一片開闊的天地。
湍急的水流聲不絕于耳,四周皆是一片和諧的景象,一眼望去淡青色的草地沐浴在余暉之中,這里稀疏佇立著許多小小的庭院。
小童子帶著他們行至最大的那處宅院外,他退后一步轉頭看著云瀾:“請云瀾仙君稍等片刻。”
“好。”
小童子轉身走進了庭院之中,他現在一處屋檐下,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師父。”
“進來吧。”屋中一個溫潤書生的聲音響起,青狐君身著一襲青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師父,人帶到了。”小童子站在青狐君身側微微一禮。
“你就說我不在,麻煩他們他們等三日。”青狐君飲下一杯茶,輕品著新茶入口帶來的清香。
小童子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心里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吐槽這個小孩子心性的師父,可惜也只能按著他的意見去做。小童子關上房門,轉身離去。
而等在庭院外的幾個人,被一個青衫的少女帶去了一座空著的別院。
別院中,聽完小童子回話的西門墨恨不得掙開滄跡的束縛進去把那個虛偽的青狐君撕碎。然后,滄跡就放開了他可憐的脖頸。西門墨摔在地上,轉頭看著滄跡若隱若現的邪魅笑容,似乎很是贊成他的想法,看到這一幕他一身怒氣全消,又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像一只正常的小貓咪臥在滄跡身邊。
聽到此話云瀾一臉淡然,一副什么都看透了的表情,小童子轉身離去,而云瀾也收到了鴻雁帶來的一封信。云瀾展開信條看著上面,從云宮傳來的消息,輕嘆一聲:“不聽話的家伙。”說完,云瀾便直接捏碎了手中的字條。
聽到云瀾聲響的滄跡正想開口問她發生了什么,卻只看到了字條落款處非常熟悉的兩個字:“慕容?”
“怎么了?”云瀾轉頭看向滄跡。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我一個朋友,他也姓慕容。”
“走嗎?那個青狐君完全就是在玩我們。”
云瀾擺了擺手:“鴻雁沒有帶來需要的消息,目前雖然查到了一個的行蹤,但已經有其他人去解決,我們可以留在這里幾日。”
躺在滄跡腳邊的西門墨在經過一系列的思考之后,還是決定要進去把那個青狐君殺了,他可懶得去裝不知道青狐君就在里面。
他看向云瀾,一臉的正義凜然:“姓云的,你把我身上的封印解開,我要進去把那不知廉恥的家伙殺了。”
滄跡想了想,湊到云瀾的耳邊,聲音極細:“小仙子……”
云瀾的站在原地,因為滄跡突然湊到她的耳邊,她白皙俊美的臉龐上突然染上了一抹紅暈,如同冬日雪地中綻開的一朵紅梅,少年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徘徊,云瀾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你和他說吧。”
滄跡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點了點頭。
西門墨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聽滄跡突然開口:“之前聽小精靈的解釋,似乎你知道法師溫余念的去向,你告訴我們,小仙子就給你解開封印。”
西門墨一臉黑線背過身去,喃喃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