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云瀾坐在一處冰臺上,翻看著手中的冊子,這幾個月以來除去前些時日,錦瑟名人送來的第一次試煉中唄刷下去的試煉弟子名單之外,其他的弟子她均已見過,壓境之人自是逃不出云瀾犀利的眼眸,可疑之人都被勾了出來。
至于黎北城所需要的神兵,這些時間也一直沒有著落。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長嘯,哀鳴聲中帶著幾分痛苦悲涼,在耳畔縈繞,久久未曾散去。
“發生什么了?”陳錦捂住了耳朵耳膜似乎已經快被震破。
聲音出自萬丈冰原,“這等威勢,難道太符醒了?”云瀾想了想,有些質疑的開口。
自傳世神封印九位域皇之時,這只太符異獸也被留在此處,沉睡至今仍沒有動靜,能有這等威勢怕是只有它,那震懾天下的實力也只有仙君之上的人能夠壓制,若是他輕易醒來,不說各域的試煉弟子,就連無名塔的封印也免逃災禍。
滄跡意識到了云瀾語氣中的驚訝:“去看看。”
兩人躍起,白袍飛揚。黎北城和陳錦相視一眼也快步跟上。
落在一處高山之上,俯視著山下的一幕,地殼突起,萬丈冰原之下似乎是由什么要鉆出來,直覺一陣陣的劇烈搖晃,如山崩地裂,那個事物似乎正在奮力掙扎,沖破冰原。
滄跡上前一步,卻直接被云瀾拽住,她知道太符異獸的實力:“我去看看,你留在這里。”
“云瀾。”滄跡輕聲喚道但忌憚于如今的假身份,不能過于張揚。
白衣剛剛落下,便見一股白霧騰起遮住了視線,哀鳴悠然在耳,無不透露著痛苦。
許久之后,仍不見云瀾的身影,滄跡有些著急:“你們呆在這里,我下去看看。”
黎北城正想叫住他,衣袖卻突然被陳錦拽住:“你別瞎湊熱鬧。”
冰原之上,一陣雪白的霧氣中,云瀾倚在一塊千年寒冰之上,臉頰之上被劃出了兩道血痕。
“云瀾。”一片白霧之中,滄跡輕呼一聲。
“這里。”云瀾輕聲回應。滄跡聽到她落落的聲音微微皺眉,尋著聲音過去,見云瀾仍是一身白衣,如男子一般俊逸瀟灑便放下心:“怎么樣?”
少女一身白衣在風中飛揚,云瀾緩緩開口:“方才我查看了一下,太符已經蘇醒,太符性情溫順,即便是剛剛蘇醒也不應該我就這樣的舉動,一查之下我發現它頸肩插了一柄劍,或許正是因為這柄劍讓溫順的太符有些惱怒,我們需要壓制住它,不然會傷到很多試煉弟子,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它頸肩的那柄劍不失為一件神兵,倒是適合那位太子。”說著,她擦了一下臉頰之上,方才被太符劃破,而溢出的鮮血。衣角出也被太符破來了幾個洞。
看著云瀾的眼神,滄跡淡而一笑,如沐春風,聽著云瀾悠悠的聲音,似乎已經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好,我知道了。”
云瀾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這樣搞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合作了多久,僅憑一個眼神,一句話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戲的韻味。
滄跡慫了聳肩,質疑的回問道:“難道我猜的不對?”
“對的。”見云瀾點頭,滄跡便走上前去,直接想要抱住她。
云瀾退了一步,一臉驚詫的看著她:“滄跡,你做什么?”說著,便要推開他的手。
這一個月來的相處,似乎變了很多,又什么都沒變,她只覺得那個溫潤少年真的很好。
滄跡微微一笑如沐春風:“不是為了能夠瞞住他們,假裝受傷不出手,既然做戲,那就要做全套嘛。”說著,直接抱住了云瀾。
云瀾躺在他的懷中,此刻已是臉頰通紅,離一個男子這么近,除去父親和那個記憶深處,模樣已經開始模糊的小少年,他是第一個。
云瀾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這完全可以說,這是自己挖了坑,又自己跳下去。
高山之上,少年一身白衣狂舞,懷中還抱著一個少女。輕步落下,滄跡緩緩放下云瀾,云瀾也順勢一臉慵懶的倚在一塊寒冰上。
站的很遠黎北城和陳錦看清這邊的情況,沒有靠近。滄跡溫柔的目光落在云瀾身上,之后便轉身離去。
見滄跡走了過來,黎北城也站起了身子:“云兄,如何?”這些時日與滄跡相處,倒也對他生出了幾分欽佩。
滄跡看著高山之下,暫時被云瀾鎖住的太符:“他的頸肩有一柄神兵,是把劍,方才師妹已經過去查探過了,很適合殿下,只是不知殿下意下如何?你若是想要那柄劍,我便與你同去,我們二人聯手,對付太符并不難,只是要麻煩陳小姐照顧一下我的師妹,她方才受了些傷。”
說著,滄跡轉頭看向云瀾,卻見云瀾靠在石頭上,瞇縫著眼正是應了滄跡的話。
黎北城猶豫了一下,抱拳道:“那便多謝云兄了,日后若是云兄有需要開口便是。”雖然也是感謝云瀾,但畢竟男女有別還是不能多問。
滄跡點了點頭,與黎北城并肩離去,離去之時他看了陳錦一眼:“師妹,便麻煩陳小姐了。”
兩人的身影消失,被那瑩白色的煙霧籠罩。
陳錦走到云瀾身邊,見她臉色平常似乎并不像受傷的模樣,只是臉頰上有兩道明顯的血痕,口子很深:“滄瀾小姐,受傷了嗎?”
云瀾倚在石頭上,甚是慵懶,她輕聲回應:“是啊。”說著,臉頰上的血痕之上,徒有一股淡青色的靈氣爬上,傷口瞬間愈合:“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說著,坐牢示意她座下:“我好不容易把兩個男子支開,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不如說著悄悄話。”
“啊?”陳錦坐在云瀾旁側,聽到她的話有些疑惑。
“不知凡域二殿下是一個怎樣的人?陳小姐與太子殿下形影不離,應該知道二殿下的性子。”
陳錦想了想搖頭:“我并不了解二殿下。你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云瀾慫了聳肩:“我與二皇妃乃是好友。只是想看看她如今如何,看來是打聽不到了。”
“我之前也只見過三次二殿下,還是與太子一起,并沒有過多注意。”
聽到這句話,云瀾挑了挑眉:“看來是因為目光一只在太子身上。”
“你莫要亂說。”聽到云瀾這句話,陳錦還是有些著急了,雖然比云瀾大一歲,但更像是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