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陳錦的青衫在風中飄揚,她仰頭看著山丘上云瀾,身姿卓越卻相貌平平,看到滄跡則是微微一怔,看容貌分明未見過此人,卻覺得身影甚是熟悉,但卻想不起在哪曾見過。
人皇太子黎北城看著兩人,擺了擺手:“不了,我們有自己的事要辦,與兩位同行不太合適。”
他看向陳錦,卻見陳錦臉色有些難看,念在有人在旁,她放低了聲音:“你真的要去中心地帶?那是真正的九死一生之地。”
黎北城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凌厲:“父皇身體不好,這些時日那些王公貴族,異姓王侯們虎視眈眈,若沒有絕對的勢力和自身足夠的實力,我即便是太子,也壓不住他們,所以我需要一件神兵,效仿當年的青狐九尾,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壓住那些人。”
他們雖然刻意放低了聲音,但他們的實力相比滄跡與云瀾還是差了太多,所以兩人的對話,盡數(shù)落入他們的耳中。
云瀾有些驚訝與滄跡相視一眼。似乎都看出了對方心中所想:“難怪那日晚宴,人皇陛下是那般模樣。”
陳錦正想說話,卻聽滄跡突然開口:“雖然偷聽人說話,這件事很不尊敬人,但是太子殿下,你真的不應該這樣,陳小姐不想讓你進入中心地帶,是為你的安危著想,果然帝王家最是無情,陳小姐為你著想,你卻覺得她是錯的。還有你執(zhí)意要取神兵,確實進入那里得到神兵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身死的可能性很大,到那個時候人皇太子死在荒域試煉,朝中大亂,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如今朝中還有二殿下,你不用這么急。”陳錦扶住了他的胳膊。
聽到“二殿下”三字,云瀾突然想起了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小水君,如今在凡域歷劫嫁給人皇二子的蘇家小姐。
想到這里,云瀾轉(zhuǎn)頭看了滄跡一眼。滄跡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兩個人眼神交疊,滄跡點了點頭,薄唇輕啟突出兩個字:“同行?”聲音極小,下面的兩人未曾聽見。
云瀾表示肯定的點了點頭。
溪邊,黎北城看著她心中一陣絞痛,看著陳錦的眼神,曾經(jīng)的他可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孩,是他的身份磨平了少女身上的棱角。
抬頭看著滄跡,他確實說的沒錯,思慮之間卻聽滄跡突然開口:“倒不如與我們同行,我們也會去中心地帶,四人同行尋到神兵的可能性便增大。”
“條件是什么?”聽到這里,黎北城確實有些動容,方才他與陳錦對話時,放出了內(nèi)力,若想聽清他們的談話,只能是實力凌駕于他之上的人,若是與他們同行,確實能提高保障,但他仍不能輕易相信。
滄跡微微一笑,他看向云瀾,想要云瀾給出一個答案。
云瀾輕聲道:“我需要他們在最后的試煉中,去試探一些可能是壓境之人的弟子。”
滄跡點頭:“放心,只是到時候請你們幫我一個忙。”
“違背良心道義之事我們不做,其他皆可。”黎北城眸子堅毅,作為人皇太子也是一身錚錚傲骨。
滄跡點了點頭:“自然。”
就在方才,兩人交談之間,云瀾已經(jīng)避著兩人的目光將山丘上的竹椅收了起來,畢竟荒域試煉中是不能帶納戒的。
云瀾處理好一切,走到滄跡身后,兩人相識一眼,同時躍下。
黎北城微微一禮:“不知兩位如何稱呼?”他看著眼前相貌平平的二人。
說到這里,滄跡突然想起了昨日與云瀾的對話,有些無奈的說出了那個奇怪的名字:“在下,云跡,這位是我的……師妹滄瀾。”
說著,他指了指身邊的云瀾。
聽聞,黎北城和陳錦都是有些愣:云跡?好奇怪的名字。
滄跡看著他們的神情,便已經(jīng)知道他們此刻在想什么,有些無奈的看著云瀾。
云瀾還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似乎是:兩個月之后,臉皮一換,這個名字也就蕩然無存了。
一路同行,向著荒域的中心地帶而去,此刻眼前已是一片雪色。
風中夾雜著涼意,云瀾緩緩停住了腳步:“再往前一步,便是荒域的中心地帶。這里有被封印萬年前的太符妖獸,是能夠睥睨仙君的存在。”云瀾抬頭環(huán)望四周,此刻夜幕將至,西面還有一絲陽光。
夜幕降臨,四人同時踏出一步,進入了冰原之中,一股涼意突然在身側(cè)周旋,呼吸之時,鼻尖便縈繞著一縷白霧,長風如同鋒利的短刀,剛剛進入冰原中,他們的衣袍之上便多了幾道口子,甚至還溢出了一些鮮血。
萬年之前,傳世神封印九位至尊強者,強大的封印使得,無名塔外的百里之內(nèi),失去了所有生機,只剩下一望無際的冰原。
涼風刺骨,這是一種無法用內(nèi)力去抵抗的寒冷。
四人并肩而行,涼風打在身上,他們還是放慢了腳步。黎北城有些擔心的看向身旁的陳錦,突然他微微皺眉。
此刻的陳錦,竟然有意無意的看了滄跡一眼,頓時黎北城皺了皺眉,從下午遇到這個云跡之時,陳錦便經(jīng)常注意著他,那灼灼的目光,讓黎北城的心中有些難受,但卻還是壓抑著心中的不愿,開口問道:“阿錦,怎么了?”
陳錦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我只是覺得云公子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聽到這句話,黎北城的心中終于有些好受:“在此之前,我不曾見過云兄弟。”
滄跡轉(zhuǎn)過頭,只是說了一句話:“或許是陳小姐的錯覺?”
滄跡看著云瀾挑了挑眉,有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