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喝酒就別來這種地方丟人,估計在找到刺激之前,已經被人賣了,這地已經臟了,我沒興致了換個地方坐。”kk開口。
“你站住!”林溪站起來,“會喝酒了不起啊,我,我下次一定要贏你。”
“好啊,我等著,記住我叫kk。”她轉頭輕佻一笑,“土包子。”
林溪當時不知道這場她和kk的戰爭后來會讓她重新進入青春期,徹底變了個性。
晚上十點,林溪摸熟了套路,準時去復仇,還特意在網上淘寶了所有夜店必備物品包括小皮鞭。
不過總共待不到一小時絕對立馬歇菜,然后撒酒瘋吐人身上,噴皮衣小妹臉上,給她打車的服務生都已經認識她,連送她的司機都變成固定的了。
“又來。”皮衣小姐妹看到林溪來,迅速離她一米開外,“就你這個酒品還有酒量,別禍害人了,早點回去睡覺吧。”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毅力。
兩輪過后,林溪又開始暈了,天天喝酒酒量怎么沒有長進。
“今天換種新玩法?”kk把手中骰子放下,“咱們加賭。”
“賭錢?我可沒有。”
“大冒險。”
“做什么?”
她笑起來,“等你輸了再說。”
林溪感覺自己肚子里都是水,走起路來都一晃一晃的,“看來你今天又不行了,還記得我們的加注吧。”
“要我干什么?”
“簡單。”kk手朝吧臺一指,“看到坐在吧臺邊上的那個男人了嗎?”
林溪晃晃身體,“哪個?”她看著一堆五顏六色坐在那里。
“白頭發的那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激怒他。”
“OK,愿賭服輸,只要不獻身就行。”搖曳著醉漢的身姿,她是酒勁上來天都不怕,別說激怒了,就算上臺跳個鋼管,她也能即興。
“kk姐,你怎么讓她去?”
“這女人喝醉酒就是個瘋子。也讓那家伙吃吃苦頭,誰讓他拒絕我,要知道得罪女人沒好下場。”
罵人是激怒人最直接的方式,林溪不用準備,這個張嘴就來,看到任何有瑕疵的點,她都能直接放大到對方懷疑人生,她有這個才能。
幾個顏色豐富的背心男,湊在一起的腦袋像是桌上擺了一堆菜,林溪跌跌撞撞沖過去,拍黃瓜的姿勢朝白毛拍了個肩膀,“你。”
老實說,那天也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午夜時間盛產荷爾蒙,總之,林溪就是受驚了。這男人真帥,她也算見過世面的,但活了二十幾年真沒見過品質這么高的,一身的殺馬特也沒掉他一點色,一時間腦子里連一個錯處都找不出來。
“有事?”他問。
喉嚨里滾滾都是酸水,她覺得井噴之前必須要干件大事,“你,你是,噗!”最后噴出來的音節詞足以表示對他的侮辱了,林溪不知道吐了多久,周圍都是踩著步子像跳踢踏舞,驚叫聲此起彼伏唱歌似的,肚子掏空之后她就直接暈了過去。
接下來的三天,她還是繼續喝酒,繼續輸給kk,kk讓她去招惹同樣的人,林溪每次說到“你是。”的時候就開始噴了,所以對方一直都沒聽到接下來的話。
這次林溪又跑過去,直接半道上就給她截住了。男人看起來生怕她不行了,著急地問,“你到底要說什么?快點告訴我!”這種好奇心已經大于一直被一個女醉鬼騷擾、污染的恐慌了。
兩手抓住她的兩只胳膊,控制她左搖右晃的身體。林溪伸手點點,“你,你是。”
他兩眼冒出興奮的光芒,“快說,快說。”
“你是。”
“噗!”林溪直接朝前方90度噴射出去,又軟軟垂下去。
“啊啊。”男人簡直要抓狂,顧不上身上的臭味,一手提著這個污染源一邊往廁所拖,“你今天不告訴我,別想走。”
“小飛。”黃頭發還有紅頭發過來看他拖尸體一樣,走到近處認出來,就是接連幾天一直對他們噴嘔吐物的女醉鬼,滿臉驚恐。“你殺人了?!天啊,雖然她很惡心,但也是一條人命啊。”
“啊啊。”紅毛娘里娘氣地叫起來。
“她只是暈了,沒死。”他把外套甩了,直接把她扛起來,像個抹布一樣掛在右肩膀,林溪抖了一下靠了靠。
“你去哪?”
“后面巷子有解酒攤,非把她弄醒。”他從后門出去,把她扔在旁邊臺階上。“老板解酒湯。”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錢直接塞過去,“不用找了。”
林溪又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嘴巴里一股子怪異的味道,像是尿騷味,眼前一張放大的帥臉,直接要把碗都塞到她的嘴里去。
看她有意識,迅速把碗扔了,“快說,快說,我是什么?”林溪被他拉的前后搖晃,“你,你是,豬??”
林溪又重新栽倒,往后面倒在臺階上,呼呼大睡。
“豬?”他摸摸自己的臉,“我哪像豬了,你給我起來說清楚,喂!”他兩手拽住她的衣領,給她弄起來,林溪又往后躺倒,像個軟棉花。“你誰啊,為什么說我是豬,為什么,你到底是誰!”
林溪搞不懂這個一直問為什么的白癡是什么情況,旁邊一個賣炊餅的大叔正好收攤走過,看到一個殺馬特非主流,正在歇斯底里的,沖著一個左搖右晃不能自理的不倒翁吼叫,趕緊加快了腳步,“真是世風日下,現在年輕人到底是怎么了?”
林溪腦袋也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刮來蕩去,腦袋一偏正好看到移動小攤上的招牌,“王小麗燒餅?”
“王小麗?”殺馬特站起來,“你叫王小麗是吧,我告訴你,你才是豬,老師沒教過你說別人是豬很不禮貌嗎,你別給我裝傻啊,聽到沒有!”林溪抖晃了兩下,心想,你個傻子,眼睛一閉直接睡過去了。
林溪暴露在冷空氣里的皮膚,寒毛收縮地刺起來,腦袋痛,自從喝酒之后腦袋疼這個后遺癥讓她隨身帶藥。
翻了個身去摸床頭柜,手撈了一個空,一下墜下去,“嗯?柜子呢?”她眼睛終于睜大睜開,彈著從床上跳起來,窗戶外面,里面,周圍墻面都是白色的,掀開被子,頓時眼前一黑,一時接不上去。
旁邊廁所里有聲音,走出來一個裹著白色浴巾的男人,正在搓腦袋上的水。
“啊!”林溪把自己裹起來,“你誰啊你。”順手抄了床邊一個遙控器扔過去,正好砸他腦袋上。
“啊!”換來比她更大的叫聲,“疼死了。”轉過來露出來一張帥氣逼人的臉。
“你個渾蛋,你是不是把我睡了你。”
“應該是吧,我不記得了。”
“啊,我要報警!”林溪裹起自己去掏手機,換來更大的驚嚇,“九點了!我遲到了,我維持了快一年的出勤獎!”轉頭憤怒吼他,“等我打完卡,就去報警,你給我等著。”麻溜套上衣服,沖出去。
“你等一下。”后面男人喊她,“王小麗,王小麗。”
“你媽叫王小麗。”林溪氣地罵了他一句,套上衣服,打開門飛奔出去,眼前的景象一下讓她停住了腳,一望無際,蒼茫大海。
“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在做夢,我沒被人睡,也沒遲到,我一定是喝太多產生幻覺了,再睡一覺就好了。”
林溪又原路走回去,直挺挺倒在床上,臉部朝下,“你在干什么?”旁邊站著的美男子抄著雙手問。
林溪沒理他,一動不動努力回到周公那去,他也撲到床上側身看她,“你這是在裝死嗎?”
是真的。林溪終于正視了自己悲劇了的事實,不僅被睡了,還被拐賣到大海上,工作也在失業的路上。起身,雙腿盤坐在床上,“你叫什么名字?”
“吳越飛。”
“好。”林溪點點頭,對待歹徒盡量語重心長,“小飛,你知不知道在對方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強制別人睡覺,這是犯法的,還有把人拐賣到船上也是犯法的。我看你挺年輕長得也挺好的,不要一錯再錯回頭是岸。”她說的冷靜,其實心里抖得跟篩子一樣,一般越是長得像人的,手段越是殘忍。
“這是游艇。”美男子起身,學她同樣盤坐著,“還有我沒有強迫你。”
“小飛你起來了?”外面頂著一頭黃毛的社會人靠在門上,一副很淡漠的表情,轉頭看到林溪,“正好帶上這女的,去下面。”轉頭噔噔下去了
林溪傻眼了,“你們還是團伙!”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不是,你把我們當什么了,要說流氓你才是,你過來。”他伸手去撈她,對方當然是抵死反抗,兩人幾乎是打著出去的,最后他直接老規矩把她抗到肩上,走到下面去。
林溪差點在他背部撓出個花來,還沒到下面,音樂聲尖叫聲像是熱浪涌上來,底下一票肉色,男女都穿泳衣,又叫又跳,在這里林溪算是穿的最多的了。
“什么情況?”她從醒過來到現在還是什么都接受不了,“你到底是誰啊,你把我弄這船上來干什么,還有這些袒胸露脯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再說一遍,這是游艇。”對方對于她一直用錯詞表示不滿,“還有你不認識我嗎?”
林溪頭搖地跟撥浪鼓一樣。
“你,連續三天都喝酒吐我身上,不,加上昨晚是四天,還說我是豬,你都忘了?”
林溪腦子里過電影一樣,想起跟kk打的那個賭,“我只是喝酒打賭輸給別人了,你也不能乘虛而入吧。”
“我才沒那個乘什么而入,昨天在后巷,我朋友他們經過說要出海,是你撒酒瘋抱住我腿,拽都拽不開只能把你一塊拖走。上船之后,你喝的比誰都瘋,拉都拉不住,還要跳海,人家去拉,你還把人頭砸破了。”
“那你還睡我了呢。”
“一男一女喝醉了躺一張床上,不干那事還能干什么,而且我都不知道有沒有。”他也郁悶,“要么這樣,我買輛奔馳給你算是補償,還是你要跟我交往看看,你自己選。”
“你神經病。”算了,沒時間跟他再算下去,天都要黑了。“你把船給我開回去。”
“已經出港半天了,而且我朋友他們應該也不會同意,我不會再睡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大哥,睡不睡的事情暫且不談,我要是不回去,我就要失業了,失業就會沒薪水,沒薪水我就要睡大街,你就當同情一下我這個窮人把我送回去。”
“反正你現在是回不去了,不過我朋友他們應該會有辦法解決你工作的。”
“就靠這些非主流搖頭青年?!”林溪無語,“你是要介紹我去你們殺馬特地下幫派當拿斧頭的太妹,還是門口搔首弄姿的前臺。”
這是時髦你懂不懂,一轉頭叫了個人來,“阿凱!”他招招手,剛剛上樓喊他的黃毛青年跑過來,一副老相的嚴肅臉,赤著上身露出一圈皮囊肉。“怎么了?”
“你給她找個工作吧。”
“要多少錢的?”
“你要多少錢?”吳越飛頭一轉,“算了,你就按一月十幾萬的那種,薪水不用太高。”
“那就去我老頭分公司吧,總監什么的應該差不多,等會我打個電話。”他面無表情地聳聳肩膀,看起來好像只是問了一句,今天天氣怎么樣之類的無聊打擾,又去忙別的了。
“什么鬼,你們這不是忽悠人的傳銷組織吧,這老氣巴巴的黃毛是干什么的?”
“他爸是星辰公司老板”。
“你是說那個4a廣告公司世界五百強的星辰?!”林溪可是如雷貫耳,因為他們公司每年和星辰投入的廣告都上億,是最大的開支之一,她愿意相信只是同名同姓。
“嗯。”
“那,那個女的呢?”她隨手一指,站在不遠處穿著紅色泳衣的瘦子。
“她家開銀行的,好像是豐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