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健暉開著車,帶著賽佳雪在去海邊的路上,賽佳雪想起當年在火車站智救白露后和她去海邊的情景,默默的看著窗外,當再次看到那條拴住二人命運的河道時,她不禁莞爾:“姐姐,這就是當初你舍命救我的地方。”
牛健暉也是安靜的開著車,心里回憶著白露生前的點點滴滴:“白露,你不是說一直很想看看大海么,可惜你到死都沒能站在海邊感受一下大海的氣息,我也沒到過海邊,今天就讓我們一起去看看海吧。”
車上二人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里,安靜的車廂里,誰也不想打破這種溫馨的的寧靜。來到海邊,雖然目前仍是夏末旅游旺季,不過因為天氣緣故,時間尚早,海邊沙灘并沒有多少人,陰郁的天空下,三三兩兩的游客散落在長長的沙灘四處。
牛健暉和賽佳雪找到一處坐下,靜靜的看著海浪涌上沙灘又退去,海風輕撫他們的面頰,帶著淡淡的咸味。
“這就是大海么,果然一望無際。”牛健暉心里輕嘆道:“潮起潮落,緣起緣滅。”
“佳雪。”牛健暉眼睛盯著海的遠處,輕喊道。
“嗯?”賽佳雪被他這么突然一喊,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詫異道。
“佳雪,我知道你因為爺爺去世,很傷心。從小父母就早早的離你而去,你連當著他們的面喊一聲爸爸媽媽的機會都沒有,是爺爺含辛茹苦拉扯你長大,現(xiàn)在爺爺也走了,你的難過我能體會,失去親人的那種感覺我懂。可是你知道么,有些人從一出生,就注定了她不能享受常人的生活,雖拼盡全力堅持,卻還是抵不過命運的殘酷,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笑著面對一切,從未怨天尤人,就連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是在拯救他人。她走的時候,也是笑著走的。”牛健暉依舊看著遠方緩緩說道。
賽佳雪看著牛健暉,沒有說話,感覺他此刻眼中,滿是傷感,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憂郁的眼神。
牛健暉繼續(xù)說道:“別人如此殘酷的人生都能笑著面對,爺爺肯定也希望你能笑著繼續(xù)未來的生活,開開心心的去上大學。還記得當初你在西湖游玩的調(diào)皮樣子么,那才是賽佳雪應該有的狀態(tài)。”
“謝謝你健暉哥,我明白了。”賽佳雪微笑著說道。此刻的牛健暉讓賽佳雪感到好奇,年紀輕輕的他怎么感覺眼中全是故事,可是自己也不好去打聽別人的隱私。
牛健暉突然站起身說道:“你在這坐一會,我去去就來。”說著就朝著大海走去。
“哦。”一臉疑惑的賽佳雪不知道他要去干嘛。
牛健暉飛快的跑到海浪能沖到的最遠處站好,張開雙手舉過頭頂,大聲喊道:“白露,白露,你看到了么,這就是大海,你一直想看的大海,我?guī)銇砜戳恕0“。茁叮憧吹搅藛帷0“。 ?
“白露?”賽佳雪突然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從牛健暉嘴里喊出來,為之一震。
“如果大海能夠,換回曾經(jīng)的愛,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正當賽佳雪還在尋思牛健暉口中的“白露”和自己的姐姐是否有關聯(lián)的時候,突然聽他唱起了《大海》這首歌,雖然歌詞凌亂,聲音卻盡顯悲涼,歌聲中痛徹心扉的感覺瞬間擊中了賽佳雪的心房。她從未見過如此悲傷的牛健暉,不自覺的起身走到了他身后。
“健暉哥,你沒事吧?”賽佳雪輕聲問道。
“謝謝你佳雪,我沒事。”牛健暉低頭看著腳下的海浪,說道。
“健暉哥,你幫你的朋友完成了心愿,她會很欣慰的。”賽佳雪安慰他道。她清楚這是他壓在心中很久的情緒,一下子迸發(fā)出來是好的。
牛健暉轉(zhuǎn)頭對她笑了笑,示意坐下來聊,二人就這樣坐在海浪前,仿佛在和大海聊天。
“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剛才我說的從一出生就身世坎坷的人,她叫白露,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牛健暉緩緩說道。
“白露姐也希望你活得好好的,所以你也要提起精神來,剛才你不是這么開導我的么。”賽佳雪微笑道,她現(xiàn)在最想弄清楚這個“白露”的身份。
“我會的。”牛健暉答道。
“白露姐很漂亮吧。”賽佳雪試探著小聲問道。
“你們女孩子啊,都喜歡問這個,真是外貌協(xié)會的啊,呵呵。白露的確漂亮,不過身體從小就很弱。”牛健暉笑道。
兩人侃侃而談,牛健暉把白露小時候大部分的情況都告訴了賽佳雪,又說到了她為了看海,獨自離家出走來到陽城,又因為意外救人而過世的事。
“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白露已經(jīng)走了,那時候我難過極了,在太平間看著她就好像睡著一樣,真的是想跟她一起走。剛好這時醫(yī)院廣播,白露救起的那個女孩子手術中急需輸血,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醫(yī)院沒有庫存,可能是因為血型特殊,剛好我的血型和她一樣,就去給她獻血。一連抽了三次,醫(yī)院怕我出事本來不讓抽這么多的,是我拿著剪刀逼著醫(yī)生抽的,那時候就一個想法,白露拼了命救下的女孩子,我肯定拼了命也不能讓這女孩子死,當時萬念俱灰,想著反正白露都死了,哪怕是抽干我的血,我也無所謂了。”牛健暉微笑著說道。
賽佳雪聽著前面他說的情況,基本上肯定了他口中的“白露”就是自己身體里的姐姐,當她又聽到后來牛健暉獻血的事情,更是震驚得都呆住了,慢慢的恢復點后,努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情緒,問道:“那后來那女孩子呢?手術怎么樣了,你見過她么?”
“那女孩子后來手術成功,我沒見過她,我很快就帶著白露的骨灰回家了。不過走之前聽說那女孩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牛健暉答道。
“哦。”賽佳雪答道,低著頭努力整理著腦子里回憶:“不對啊,爺爺后來跟我說的情況是當時手術的醫(yī)院從市里調(diào)的血才給我完成了手術,照常理爺爺沒有必要騙我啊這個。那如果事實真如健暉哥所說的這樣,爺爺為什么要騙我呢?亦或者健暉哥知道輸血是給我,他來陽城打工,和爺爺相遇,又住進我家,都是他有意而為,目的就是為了替白露姐報仇?因為要不是為了救我,白露姐也不會這么早死。到底事情的經(jīng)過是怎么樣的,我必須弄清楚。”賽佳雪不敢再想下去,但是這個事情的真實情況,她是一定要調(diào)查清楚的。
“健暉哥,天要下雨了,要不我們回家吧。”賽佳雪說道。
“好吧,回去給你做點好吃的。”牛健暉笑道。回家途中,路過當初的那家醫(yī)院,賽佳雪輕瞟了一眼,心中已有計劃。
第二天一中午,賽佳雪借故說要去圖書館看書,說道:“健暉哥,要不我自己坐車去吧。”
“開車送你去吧,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牛健暉笑道:“你看到差不多時間我來接你。”
“好吧,下午五點左右你再來接我唄。”賽佳雪笑道。
在圖書館門口,賽佳雪看著牛健暉開著車走遠后,立刻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當初那家醫(yī)院而去。
來到醫(yī)院,賽佳雪琢磨著應該怎么入手,在大廳掃視一番后,嘴角微微一笑,已有計劃。她來到護士站,“護士你好,我要投訴。”賽佳雪氣憤的說道。
“姑娘你好,請問你要投訴什么?”護士看到來者不善,禮貌的問道。
“跟你說不清楚,讓你們領導來。快。”賽佳雪裝腔作勢大聲道。吼叫聲引起了周圍的一些人的注意,紛紛駐足觀看。
護士怕她情緒激動,又大吼大叫的引起混亂,趕忙站起來說道:“這樣吧,你來這邊,我?guī)闳フ椅覀冎魅危貌缓茫愀f。”
“好啊。”賽佳雪見目的已達,答道。
“姑娘,這是我們主任的辦公室,你有什么要投訴的,直接跟他說吧。”護士領著她來到二樓辦公室說道。
護士敲了門進去說道:“主任,這位姑娘說要投訴。”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的說道:“你好姑娘,來坐這里說,你有什么要投訴的?”
看著護士出去后,賽佳雪小聲說道:“主任,其實我不是來投訴的,我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的。”
“哦?那你是想問我什么呢?”主任微笑問道,但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戒備。
“主任,請問你是否還記得三年前那次車禍,就是兩個女孩子重傷送來,一個去世了,一個手術搶救過來了?”賽佳雪急著問道。
“姑娘你這問得,三年前啊,讓我想想。”主任裝作仔細回憶的樣子答道。其實這個主任就是當年參加搶救白露的那個醫(yī)生,就是在牛健暉拿剪刀逼著他和院長抽血的,也正是因為這個事情,院長在原來的主任退休后,提拔他當了主任。
此刻主任聽到來者打聽當年的這個事情,心里就是一咯噔,得小心應付,一個不小爆出真相,那自己就完了,當年的事情可是違法的啊。
“姑娘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下著大雨的那個車禍吧,如果是,那還真是找對人了,我就是參加搶救去世女孩的醫(yī)生。”主任答道。
“太好了,主任,我就是手術室里活下來的那個女孩子。”賽佳雪興奮道。
“啊?這么巧啊。難怪有點眼熟呢,賽醫(yī)生的孫女啊,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啊?當年你可是死里逃生哦。”主任笑著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穩(wěn)定下緊張的心情,心里卻大叫不好,怎么會這么巧,當事人都來了,不會是要追查當年的真相吧,完了。
“主任,那天搶救我的時候是不是血不夠?”賽佳雪趁熱打鐵道。
主任此刻腦袋里飛快的回憶著當初的細節(jié),現(xiàn)在這個女孩子來問血的事情,她到底知道多少,起碼她現(xiàn)在知道手術血不夠,那她知不知道醫(yī)院有人獻血這個事情?當時雖然醫(yī)院有一只廣播需要人獻血,但是知道那年輕人獻血的事只有當時很少幾個人知道,院長,自己,還有第一次抽血的護士和后面手術室外的兩個護士。第一個護士根本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她也以為是正常的抽血,后面的兩個護士院長已經(jīng)是嚴厲告誡要保密了的,和自己一樣,屬于同一條船上的人,沒理由去自爆危機。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賽醫(yī)生自己告訴她的,她是他的孫女嘛,而賽醫(yī)生也所知有限。
想到這,主任知道怎么說了,笑著道:“姑娘,是這樣的,當時你手術的時候的確醫(yī)院血庫沒有庫存,你的血型太稀有了,于是快馬加鞭的向市里求援,那邊很快就送來的血漿,你才脫離危險的,也是老天保佑,還有你爺爺賽醫(yī)生醫(yī)術高明,他可是擔心壞了,看到你傷成那樣。他老人家還好吧。”說完,緊張得身上都出汗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爺爺前些時候過世了。”賽佳雪黯然道。這個主任說沒有人獻血,和爺爺說的一樣,那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就是健暉哥在說謊,不過看他說話的時候,有點緊張,似乎在隱瞞什么。
“哎呦,賽小姐,節(jié)哀。”主任說道:“那賽小姐,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事情么?”
賽佳雪并沒有完全相信他說的,再次試探道:“因為最近我了解到當時好像有個人是給我獻血了的,所以想來求證一下。”
“哦哦,好像是有一個人,哎呦,你看我這記性,當時太混亂了,我都搞混淆了,的確,是的,有這么一個人,在市里醫(yī)院還沒送血漿過來的時候,他給你獻過一次血。”主任聽他這么一說,趕緊圓場道。之前那年輕人第一次獻血是有記錄的,不過她怎么查到的?不管了,只要不讓她知道后來的事情就沒事。
“那他見過我么?”賽佳雪問道。
“沒有,他給你獻血后,就走了,當時太過混亂,都沒來得及問他的姓名。”主任說道。
“哎,我還想找到這個恩人表示感謝呢,所以才來您這里打聽。”賽佳雪嘆道,知道現(xiàn)在從他這里問不出什么了,不過現(xiàn)在至少知道牛健暉是肯定給自己獻過血的,這一點和爺爺給自己說的有出入。那么就可以從這里入手去查。
“那么好的,還是謝謝你了主任,告訴了我這么多,我先走了。”賽佳雪說道。
晚上,賽佳雪在房間里仔細琢磨著該如何下手查詢,不斷的整理著事情的各個關鍵細節(jié),雖然醫(yī)院這里暫時打聽不到更多的有用信息,但是也有不少收獲。
“健暉哥說是輸了三次血,而主任卻說只有一次。誰說的是真的呢?假如主任說的是真的,那么健暉哥對我撒謊又是為什么,難道是現(xiàn)在知道了我是當初輸血給的那女孩子,為了博我的好感?然后把我弄上手,謀奪家產(chǎn),最后拋棄我,就是為了給白露姐報仇?如果健暉哥是這樣的人,那就真的是我眼瞎了,和他相處這么久,怎么看他都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再信任何男人了。但是如果是主任的話是假的,那又是為什么要撒謊呢?市里是肯定有送血過來,這都是兩邊有記錄,他不敢撒謊。健暉哥說的,他逼著他們抽的血,如果這是真的,那么在一個人身上這么短時間抽了這么多血,我懂了,哈哈,我懂了。這就是他們?yōu)槭裁床豢细嬖V我真相的原因。”賽佳雪大概猜到了事實的真相,決定來一次最終的調(diào)查。不顧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測,而且就算自己再去找那主任對峙,這沒有證據(jù),他們完全可以否認,又不可能帶著牛健暉去。還得再查一下當時市里的送血這條線。
第二天,賽佳雪說要去拜訪一下爺爺?shù)睦贤拢=熼_車送她來到了市里醫(yī)院,賽佳雪讓他在車上等著,自己去找到了當初爺爺?shù)暮门笥蚜_醫(yī)生。
“羅爺爺,您好啊。”賽佳雪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問候道。
“哦?佳雪啊,好久沒來看羅爺爺了啊。快來,快來這里坐。”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醫(yī)生笑道。
“最近還好吧,爺爺走了,自己要堅強,有什么事就來找羅爺爺。”羅醫(yī)生微笑道。
“我還好的,羅爺爺,謝謝關心,我今天來呢,就是想向您打聽一件事。”賽佳雪恭敬道。
“哦?什么事?”羅醫(yī)生問道。
“羅爺爺,當年我出車禍的事您還記得吧?當時手術血不夠,是從市醫(yī)院調(diào)的血過去,這個事您還有印象么?”賽佳雪問道。
“這個肯定記得啊,當時你爺爺聽說你出車禍,都嚇壞了,趕過去后來電話給我說那邊血庫沒有庫存,你這RH陰性A型血特殊,剛好市里血庫有,就從這里調(diào)過去。也是你福大命大啊,呵呵。”羅醫(yī)生笑道。
“謝謝羅爺爺,您要保重身體,我就不打擾您了,下次再來探望您,我先走了。”賽佳雪笑道,極力的掩飾自己心中的驚喜,這真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沒想到事情原來是這樣,趕緊起身走人。趁熱打鐵,她現(xiàn)在就要去找當初的那個主任攤牌,現(xiàn)在自己可是手握王炸,看他還怎么掩飾。
來到車庫,上車后,對牛健暉故技重施道:“健暉哥,時間還早,我想去圖書館查點資料,還是昨天那樣,你五點左右來接我好么。”
“晚上想吃什么?看你最近學習這么辛苦。”牛健暉關心道。
“想吃些開心的菜,就是那種你高興就會做的菜。”賽佳雪調(diào)皮道。
“好吧,你說的啊,我自開心,你隨我意。呵呵。當小白鼠可別抱怨。”牛健暉笑道。
賽佳雪再次打車來到那家醫(yī)院,這次她直奔那主任的辦公室而來。
“賽小姐,你這是還有什么事么?昨天不是都給你說了么?”主任明顯有點心虛了道。
“主任,你還是跟我說真相吧,我這么跑來跑去也累。”賽佳雪說道。
“昨天說的就是真相啊。”主任故作詫異道。
“是的,你說的是真相,只不過還有很多真相你沒有告訴我,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賽佳雪笑道:“主任,我的血型是AB型,而市里送來的血漿血型是A型,我這么說你應該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這一招直搗黃龍,主任顯然知道對方這個殺手锏自己是無力招架了,驚道:“你怎么知道送來的血是A型?”能查到市里送來的血型,顯然對方的渠道也不少。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主任你也別擔心,我并不是要追究什么,只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僅此而已。”賽佳雪坦然道。
“唉,賽小姐,我們也是沒辦法。”主任徹底放下了防御,把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賽佳雪。
“姑娘,我們正的不是有意的,當時環(huán)境混亂,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弄錯導致送的血型和你的不一致,我們一直沒弄清楚,不過好在你轉(zhuǎn)危為安,這件事也算是圓滿結(jié)束,所以也沒有再繼續(xù)查下去。只是給你獻血的那個年輕人,的確是輸了三次好多血,后面他拿著刀逼著我們抽血給你做手術,我們也怕他做出過激的事情,刀都抵在脖子上,說不抽血,就給他收尸,我們怎么辦,只好照做。而且加上市里送來的血型不合,你的手術能成功還真是讓他給逼的。而院長覺得此事太過敏感,你的手術又成功了,為了平衡各方面,就決定把此事給掩飾過去,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你獲救,醫(yī)院也沒有損失,皆大歡喜。但是現(xiàn)在如果你舊事重提,那么不光是我,還有院長,護士都要被處分,可能以后都不能在醫(yī)院了。”主任無奈嘆道。這件事要是曝了,自己的醫(yī)生生涯可就此打住了。
“主任,放心了,我理解你們當時的難處,我不是那種恩將仇報不明事理的人,追查這件事只是想找到事情的真相,僅此而已,此事到此為止,不會再提起,我也不會跟其他人說,你放心。還沒多謝你和同事們當初的救命之恩呢。”賽佳雪開心的說道,然后恭敬的給主任鞠了一躬。
“不用不用,都是醫(yī)生應該做的。”主任趕緊說道。
“那好,主任,就不打擾你了,謝謝你告訴我真相,再見。”賽佳雪開心的走了出去。
打車回到圖書館,時間差不多了,坐在門口等著牛健暉開車來接自己,看著那熟悉的車牌出現(xiàn)在遠處,賽佳雪反而有點害羞起來,健暉哥啊健暉哥,原來咱們的緣分還這么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