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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只是你愿依附的人不是我

  • 我在衙門當(dāng)師爺
  • 地下水三殺
  • 3001字
  • 2020-09-18 22:05:06

雪白的幔帳里躺著一個(gè)男子,男子身著玄色里衣,面色蒼白,雙眸緊閉。

桌前二人,緊緊盯著躺著的人。一言不發(fā)。

這時(shí),小廝推門進(jìn)來,面色凝重的說:“鶴大人,有人把陳六的人頭放在了府門口。”

二人皺緊眉頭,眼神交匯。這定是買兇殺人的人自己除了后患,將人頭放在門口,也不過是求衙門不要再繼續(xù)追查此事。

“去看看。”林一一起身就要往門外跑去。

“回來。”鶴羽的聲音在背后響了起來,“女孩子家家的,看什么人頭。你在這兒看著鳴兒。”說罷撫了衣袖,徑直走向門外。衣衫的竹紋隨步而動(dòng),仿佛聽得見風(fēng)吹竹葉的聲響。

看著躺在那兒的鶴鳴,林一一心中滿是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行事招搖,也不會(huì)引得有人買兇殺人,鶴鳴也不會(huì)躺在這兒了。那刀口那么長,那么深。他得多疼啊。

“水……”躺著的人掙扎著睜開雙眼,喉嚨里發(fā)出皺巴巴的聲音。

“哦,水……水……”林一一看著醒來的鶴鳴,忙給他倒水,手忙腳亂間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看著打翻的茶杯,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她很自責(zé),自己已經(jīng)害他受了傷,如今連杯水也倒不好。

鶴鳴的聲音又響起:“一一,扶我起來。”

“好”,林一一趕忙擦干眼淚,萬分小心的將他扶起來。

“眼睛怎么紅了?”鶴鳴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心頭瞬間一緊。她是為自己哭過嗎?

“風(fēng),風(fēng)太大了。”林一一含糊道。

“那就把窗戶關(guān)上吧。”鶴鳴知道這個(gè)小姑娘有她自己的倔強(qiáng)。既然不愿意說,自己也不必勉強(qiáng)。

“水”林一一沒去關(guān)窗戶,而是又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鶴鳴試圖接住那杯水,可是手一抬,就感覺到傷口又撕裂。疼得緊咬牙根,汗珠直冒。

林一一趕忙道:“鶴鳴,你別動(dòng)了,別動(dòng)了。我來。”說著將杯子直接遞到他的唇邊。

鶴鳴看了一眼小姑娘,眼神里盡是溫柔,低頭喝了大半杯的水。

“不喝了。”

“那你給我看看傷口,剛肯定掙裂開了。”說著就伸手去扒他的里衣。

這一碰不要緊,把鶴鳴瞬間嚇清醒:“林一一,住手。”

林一一此刻正跪坐在鶴鳴的身旁,兩手抓著他的里衣領(lǐng)子,風(fēng)吹落幔帳,將二人圈在一起。姿勢極其曖昧。

“下去。”鶴鳴的語氣里多了幾分生硬。這是在他的臥房,他的床上。如果被小廝侍女看到。縱使她林一一再巧舌如簧也解釋不清。

況且,況且自己對(duì)她并非無染指之心。

林一一嚇得趕忙下來,退到幔帳外。

看著幔帳,林一一道:“鶴鳴,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回西院去吧。”

“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聽出小姑娘的聲音有些委屈,鶴鳴實(shí)在是不忍心把她趕走,也不想把她趕走。

“那你坐在那兒別亂動(dòng)。”

過了半晌,鶴鳴害怕小姑娘真的傷心了,道:“一一,我剛不是兇你。而是……”

“我知道,我會(huì)記得。”

鶴鳴在幔帳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gè)小丫頭啊。

不一會(huì),鶴羽就從屋外回來了。鶴羽的房間場面熏著檀香,衣袖間逗帶著股文人雅士的味道,所以剛進(jìn)臥房,鶴鳴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哥,好重的血腥味,你受傷了嗎?”鶴鳴從鶴羽踏進(jìn)屋子里的那瞬間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

鶴羽聽到聲響趕忙掀開幔帳,只看到鶴鳴一個(gè)人正坐在那兒,“鳴兒,你醒了?感覺哪里還不舒服嗎?”

“哥,我沒事兒。你受傷了嗎?”鶴鳴著急的問。

“不是我,是陳六。”

“人抓到了?我要去見他。”鶴鳴掙扎著就要起來。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dòng)土,敢在鬧市動(dòng)他的人。

“鳴兒,你別激動(dòng),有人把陳六的人頭送到府門口。幕后主使估計(jì)暫時(shí)抓不到了。”

“那就把陳六的人頭懸在東街三日,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我玄塵府的人誰都不能動(dòng)。動(dòng)了,就是這個(gè)下場!”激動(dòng)之間,鶴鳴咳嗽不止。

鶴羽看了看坐在那兒的林一一道:“林小姐,你先回去歇息吧。鳴兒這兒我來照顧就好。”

“好,那還多麻煩鶴大人。一一告辭了,等天亮了再來看鶴鳴”三番兩次的逐客令。林一一也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不合適。就離開了。

看著林一一離去的背影,鶴羽拍著弟弟的手背道:“鳴兒,你告訴大哥。你是不是看上林一一那個(gè)丫頭了。”

鶴鳴雖沒有出聲,但是當(dāng)他看到他躲閃的眼神,就知道個(gè)大概了。

“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鶴羽也不逼他說出什么來,只是將被子往他身上拉了又拉。仔細(xì)的關(guān)了窗戶,吩咐了值夜的小廝要細(xì)心照看后就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朦朦亮。林一一就拎著食盒跑到了鶴鳴的房門口。

林一一正想尋個(gè)小廝問問鶴鳴的情況,門就打開了。

鶴鳴正站在房門里。還是昨夜的那襲玄色里衣,赤著腳,眼底烏青,像極了一夜未睡的樣子。

“進(jìn)來吧。”

聽到這話,林一一趕忙抱著她的食盒進(jìn)了房門。

“你怎么下來了?傷口不痛了嗎?”

“我傷的是肩胛,又不是腳。”

“也對(duì)。”林一一打開朱紅色的食盒。從里面端出一盅粥放到他面前,“這個(gè)是豬肝粥,補(bǔ)氣血極好。你現(xiàn)在只能吃著清淡的。改天等你好了。我請你去徳聚樓吃好吃的。”

“好。”鶴鳴答應(yīng)的痛快,伸手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著粥,那粥綿密可口,咸淡適中。每一粒米都裹滿了豬肝的醇香。

“你煮的?”鶴鳴問道。

“嗯,好喝嗎?好喝我再給你煮。”林一一小心翼翼的問道,她不知道自己能為鶴鳴做些什么,如果鶴鳴喜歡她煮的粥,她可以一直煮給他吃。

“好。”

“我還會(huì)煮八寶粥,蓮子百合粥,青菜粥,魚片粥。你要喝哪種?”

“你喜歡喝什么,就煮什么。”鶴鳴看著喋喋不休,一心想給自己煮粥的小姑娘,心中莫名的高興。

一連九日,林一一每天早上都來給鶴鳴送粥。鶴鳴每天早早的起來,坐在桌旁等著林一一來給他送粥。

第十日,林一一送的是蓮子百合粥。

今夏的蓮子,新鮮的百合,晶瑩的米粒。

她從寅時(shí)就起來熬粥,小火慢煮,熬了兩碗,一碗讓小菱送去給鶴羽。一碗自己帶來給鶴鳴。

“鶴鳴,你身子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吧。”林一一道。

“嗯,你可是說等我好了,要請我去徳聚樓吃飯,可不許耍賴啊。”鶴鳴打趣道。

“那是,鶴大人前兩天就把賞金給我了。我在徳聚樓訂了一桌子菜,等你好了,就帶著鶴大人去好好吃上一頓。”

“什么叫你訂了一桌子菜,我?guī)еQ大人去好好吃上一頓?”鶴鳴明顯聽出了不對(duì)勁。

“就是,我就不去了。我……”

“你要去哪兒?”鶴鳴警覺的握住她的手問道,以前他不敢碰她一下,生怕被旁人看見毀她名節(jié),可如今他卻不敢再放手,生怕一放手,林一一就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永遠(yuǎn)離開他。

林一一輕輕撫開他的手,道“我啊,云游四方去。我,我本就是一個(gè)沒家的乞丐。鶴府不是我容身的地方。我拿了鶴大人的賞錢,也該離開了。總是賴在鶴府騙吃騙喝的也不是事兒。鶴鳴,你說對(duì)不對(duì)。”

“不對(duì),鶴府也可以是你的家。”鶴鳴死死地盯著她道。

“說什么胡話呢?你是傷到皮肉,又不是傷到了腦袋。”說著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林一一是不想走的。可是她沒有留在這里的理由,尤其是鶴鳴受傷的后她更沒有就在這兒的理由了。

鶴鳴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說,可能真的要錯(cuò)過她了,于是趕忙道:“一一。我娶你,我給你一個(gè)家。”

“鶴鳴,別胡鬧了。”

她覺得自己在胡鬧,心像是被砸了一個(gè)很大很深坑。

痛,比那天刀子劃破皮肉還痛。

“我沒胡鬧,我是真的想娶你”鶴鳴扯出一抹苦笑。

“鶴鳴,你有沒有想過我嫁給你以后呢?做一個(g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鶴夫人嗎?我做不到。我飽讀詩書,不是只為了嫁人。嫁給你以后我便,便再也沒辦法像今日這樣站在公堂之上,高談闊論。別人只會(huì)覺得我一介女流……”

“你何必如此要強(qiáng)?”鶴鳴心疼,心疼她的要強(qiáng),心疼她的一切。

“我不愿意做那個(gè)依附于別人的女蘿,我要自己長成一棵樹。”

鶴鳴沉默了許久,抬頭問她:“我也不行嗎?”

“不行。”

她的回答是那樣的堅(jiān)定,堅(jiān)定到自己無法再多說一個(gè)字。

林一一走的時(shí)候,鶴鳴坐在鶴府的屋頂看著她,她的馬車越走越遠(yuǎn),越走越遠(yuǎn),直到消失在那高高矮矮的巷子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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