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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家書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完飯,二人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車廂里安靜的嚇人。鶴鳴那張臭著的臉仿佛能擰出墨水來,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鶴鳴掀開擋簾理都沒理身旁的人,直接下了馬車。

“回來了。”迎面的鶴羽見到一前一后的二人,心想朱陽鎮(zhèn)的事兒差不多搞定了。

直到眼看著自家弟弟和自己擦肩而過,才感覺到,這個氣氛,似乎有點(diǎn)兒不太對。趕忙一把抓住后進(jìn)來的小姑娘:“我怎么感覺鳴兒今天怪怪的?”

“大人,我完了?!?

看著小姑娘哭喪著的臉。作為整個玄塵府最八卦的男人,他仿佛嗅到了超級大八卦的味道。

“回屋里說。”說著二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小廳。

“今天我?guī)еQ鳴去了我家。”

“你不是孤兒嗎?哪來的家。還有,你們二人今日不應(yīng)該去朱陽鎮(zhèn)的嗎?”

“這不是突然下大雨,路不好走,我們就轉(zhuǎn)道去了之前收留我的那戶乞丐家?!?

“然后呢?!?

“然后鶴鳴就知道了我和安二哥有婚約,可是這個婚約我也.....”

鶴羽仿佛抓住了重要信息:“安二哥是誰?”

“安二哥是誰不重要!”小姑娘急得要命,可是鶴羽卻還是一直在打岔,“重要的是婚約!”

“我聽明白了,也就是你林一一已經(jīng)是有未婚夫婿的人了。”鶴羽放下手中茶杯,苦笑道,“那你又來招惹我那弟弟干什么?虧我還一直想做月老,給你和他牽紅線?!?

“大人,我如果說我并不知道我和安二哥立過婚約,您可信我?!绷忠灰坏馈?

“我信你有什么用,關(guān)鍵是他得信你。”

“你是他哥,你覺得他會信我嗎?”林一一又問道。

看著面前已經(jīng)慌亂到不知所措的小姑娘,鶴羽覺得是時候該點(diǎn)撥一下她了,不然難受的只會是自家那個傻小子,“你先告訴我,為什么一定要讓他相信你不知道你和你那個安二哥有婚約。”

“因?yàn)?,因?yàn)?.....我見他那個樣子我心就揪著痛,我不想他誤會我。”林一一已然是焦頭爛額,說話都沒了邏輯。

“僅僅是不想讓他誤會?如果只是不想讓他誤會,我可以去幫你和他說清楚。”鶴羽道。

“我也不知道”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愿意承認(rèn)。林一一只覺得此刻心里亂的很。

“如果你都不知道,那你又何必跟上去,只不過給那個傻小子徒增煩惱罷了?!?

愣了許久,鶴羽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道:“今日母親來信,說是在京中遇到她年輕時認(rèn)識的朋友,朋友家中有一女,賢良淑德,是個可娶的,讓鳴兒回京成親?!?

既然她認(rèn)不清自己的心,那不妨自己幫她認(rèn)清。

“他要成親?”鶴羽的一番話像是一把刀一樣插進(jìn)她的心中。那樣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沒有什么變數(shù),估計(jì)這個親成定了?!彪m說的是鶴鳴的事情,可言語間句句自嘲,仿佛這書信中的姑娘是要許給自己一般。

見她眉頭緊蹙,鶴羽又道“林師爺這是心痛了。不過是一封信你便心痛至此,何不想想鳴兒此時如何?話已至此,這信今日給你,如果你想讓他回京娶親,那就將信給他。如果你不想,那你便要把自己變成那個變數(shù)。”

小姑娘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接過他手中的信,便往東院的方向跑去。

看著小姑娘的身影,鶴羽從衣袖中拿出信封,上面赫然寫著“羽兒親啟”。望著那信封,長嘆了一口氣道:“不知。我的變數(shù)又在哪里?!?

小姑娘站在房門前,手里的信都捏出一道道褶痕。思慮了半天。抬起手拍了拍門。

門被打開,鶴鳴面無表情的的站在門里。小姑娘一彎腰便順著他的胳膊底溜了進(jìn)去。

鶴鳴轉(zhuǎn)身望著她,道:“林師爺,玄塵府中的事我一向不過問,如果是公事,您可以回去了?!?

“那私事是不是可以留下來?!绷忠灰悔s忙抓住他的漏洞道。

“我與林師爺,沒有什么私事可聊。林師爺請回?!柄Q鳴道。

小姑娘一把將門給關(guān)上,背靠著門,頭搖的好似一個撥浪鼓般:“不回,不回。”

“男女授受不親,林師爺請回。”

“你現(xiàn)在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了,你剛咬我耳朵的時候怎么不說男女授受不親?”

“你好意思和我說剛才!”鶴鳴一把撐住門框,湊到她面前道。言語間似乎要將她和安禎這對狗男女一起扔護(hù)城河里喂魚。

“鶴,鶴鳴。我如果說我生了一場大病,將我的身世,我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都忘記了,你會相信我嗎?”

“編,你接著編。我鶴鳴再相信你,就是個傻子!”

一時間孤獨(dú),凄冷,所有冰冷的一切都裹挾而來。眼淚再也繃不住,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原本以為到了玄塵這個陌生的世界可以擁有以前沒有的情感和人,可這一刻鶴鳴的不信任卻將她打回了原形。

“鶴鳴,我只再說一遍。認(rèn)識你之前,我生了一場大病,過往的一切我全然不知?;榧s,我也不知情。”

看著小姑娘的眼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落,鶴鳴的心都軟了“你當(dāng)真不記得?”

“我從未騙過你,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只是我的真實(shí)身份永遠(yuǎn)都不會告訴你。

“那我呢?”鶴鳴其實(shí)并不介意那個已經(jīng)被自己推掉的所謂的婚約。只不過是借題發(fā)揮,想確認(rèn)一些事情罷了。

小姑娘被問的一愣“你?”

“對,我!你對我又是什么心思。你有一天也會忘記我嗎?”

小姑娘手中的信握的更緊了。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封信給他。或許一切都應(yīng)該交給他來決定。

她將信緩緩舉到鶴鳴的面前,心情復(fù)雜:“鶴鳴,今天大人交給我一封信,讓我把它交個你,你看完信,如果你還想問,我就告訴你?!?

鶴鳴接過那封皺巴巴的信,展開一看:

吾兒已二十有四,可娶良妻。今遇一女,賢良淑德,年芳十八。吾兒年末歸,娶之。

看完信,鶴鳴心想這信也就只能糊弄糊弄這個笨丫頭。“二十有四”,自己今年不過二十一,哪里來的二十有四?真正二十有四的是自家哥哥鶴羽。

他低頭道:“看完了,說吧。”

林一一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心中揣摩著他的想法:“你不回京娶親?”

“我娶與不娶,娶誰,都取決于你今日所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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