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誠啊，你還是講講你內心深處對于石貝拉是如何看待的？”我遞給鐘誠一支紅塔山。

“呼…直到現在我都沒見過那么美的女孩，我知道咱倆回憶到現在已經很多次提到石貝拉多好看、多美了。但男人嘛，你知道的，其實男人真就是個奇怪的玩意兒，遺憾的是很多女人一輩子都不明白男人這種感受，就像她們對什么呢？就像對例假那種？得不到的時候內心糾結，糾結很久很久，得到了其實發(fā)現那玩意兒痛苦不堪，得不到也苦不堪言。”鐘誠說先別說了，容他串聯串聯。

我真的帶她進廠了，之前我去姨夫那里結工資，我沒干幾天七月份，才結了一千來塊錢，最后臨走的時候姨夫叫住我說下個月不要來了，你都快走了，然后又塞給我?guī)讖埣t票子，讓我剩下的暑假時間好好玩兒，其實我不恨他，也不討厭他。

我那時候有種勁兒你明白嗎？石貝拉想要什么我都能整到，什么要求我都能做到，她高興就行，她給我講了她在哈爾濱發(fā)生的一切，其實挺倒霉的？挺不幸的，我第一次感覺到小城沒什么意思，因為沒有能讓她分散注意力的東西。你還記得咱東北產的大松塔嗎？有手那么大的松塔，還有紅色的菇蔦，我都帶她轉到日本鬼子留下的炮樓里了，她新奇，她高興就行。說回去啊，我?guī)M廠是我姥爺帶她走正門，我翻墻進去，進去就好說了。

我姥爺在我小時候會帶我去廠里轉，轉了幾次吧，什么車間，一些機器設備，我都知道，那個時候記性是真好，現在我成了導游。我?guī)D了一圈，給她講了很多關于工人如何汗流浹背勞動的，她聽得很認真、很仔細，甚至還問了我很多，剛開始我都以為聽這些她會犯困。然后她有點累了，要找個地方坐會兒，我就帶她去了二車間，就那個被廢棄的車間，那個車間現在已經被推平了，廠里又建了新的機組，那時候還是扔著的，我?guī)チ耍彩悄懘螅踩鄙兜亩紱]帶，那個炸掉的鍋爐還立在那兒，歪歪著，周圍全是碎渣子和殘垣斷壁，廠房的窗戶都很大，比正常的窗戶要大好幾倍，陽光順著它們照射進來，我坐在樓梯高處看著她，由于是自然光，所以忽明忽暗的，我仔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她還來勁了，到處看，還撫摸著那些老舊的機器設備，她穿著長袖帽衫，牛仔短褲，運動鞋，披散著頭發(fā)，有時候跳上跳下，有時候漫步叢中，她認真的樣子很可愛，呼…她真的映到我心里去了，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是昨天發(fā)生的事兒，如果我當時流氓一些，上去就抱住她，據為己有。

然后我?guī)チ死褷敿依铮褷斢媚檬值木盹炚写怂疫€給她看了我集的郵票還有錢萬生的，還有錢萬生的工作記錄本，把那些事兒都告訴了她，她也很激動，我們聊了很久很久，包括他現在能在哪兒，怎么用現代的一些手段抓住他等等，一直聊到晚上，我看她還有精神頭，還是興奮的，我就帶她去了江邊，下到江堤下面——一片沙石灘，江風吹著我們，她把鞋子脫了讓我拎著還有她的襪子也強行被揣到我的褲兜里，然后她就撒歡兒顛跑著，我也把鞋脫了，很久沒有這么放松了，然后我們踩了水，還撈到一只河蚌，然后她對河蚌念叨了什么，揚起胳膊扔向遠方。

“你還記恨那兩個女生嗎？”

“記恨？本來也沒記恨，就是有點那個感覺。”

“我知道，我對我媽媽也是那種感覺，但你答應我，以后對女生不要有那種感覺了好嗎？”她把腳尖踩到我的腳趾上，我內在的渾身一顫。

“好，我答應你，就像答應帶你進廠一樣。”我激動顫抖的說。

然后，她，鐘誠趕緊點上一支煙，左手夾著煙，左右手抱拳。

她踩到我的腳上，我能感覺到她的溫度，我雙手拎著我們倆的鞋，她輕輕的圈住我，然后親了我的人中。

“我這輩子還能遇到這樣的天使圣母嗎？就像用了某種法術走到你心里的盡頭。”鐘誠掐滅了煙對我嚷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