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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 煙花宴
  • SLOT
  • 3324字
  • 2023-09-07 18:34:45

許凝拉著箱子噸噸噸地跟著位置分享找人。

車里,蘇承妍買了兩杯奶茶,一邊在后座嘬著,一邊等許凝。

“來了來了。”蘇承妍看著許凝走近,自己的哥哥下車接她手里的行李箱。

兩個人站在原地聊了幾句,許凝一貫令人如沐春風,蘇承稷低著頭聽她講話,燦爛的陽光映進眼,將蘇承稷的眼底渲染得一片暖色。放好行李箱,許凝打算坐后座,可后座的窗戶降下,露出蘇承妍無暇的笑臉:“許凝,我買了奶茶,給你放在前面了。”

車里的冷氣飄出來,許凝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冷卻下來。

許凝笑了一下,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坐進去。車里一直開著空調,許凝甫一進入就與外界的燥熱隔絕開來。蘇承稷開車,許凝系好安全帶,抬手用腕間的橡皮筋把披散的頭發扎起來。

貼著皮膚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許凝扯了幾張紙擦汗,摸了下加冰的奶茶,偏頭對蘇承妍說:“不好意思啊,我不喝加冰的奶茶。”

蘇承妍想關切地問幾句,話到嘴邊,想起自己哥哥還在,就忍下了話,變成:“哦哦,沒事,我可以喝兩杯。”

許凝笑笑,看著窗外沒說話,臉上紅撲撲的熱氣在涼爽的空調下消散不少。

蘇承妍趴在前面兩個座位之間跟許凝說話:“你怎么留了這么久啊?是老師讓你幫忙了嗎?”

許凝轉過頭跟蘇承妍隔著距離說話,“嗯。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了這么久。”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蘇承妍連忙說,看許凝長久不言后就安安靜靜地坐回去,沒再說話。

蘇承稷隨手打開了音樂,掩蓋了車里的安靜。

好不容易到家,蘇承妍急忙下車,拉個行李箱連忙跑進家門。

“跑這么急干嘛?后面有人抓你啊。小心別摔著!”蘇夫人對蘇承妍的背影叮囑。蘇承妍比了個“ok”的手勢,逃離了尷尬的地方。

在蘇承妍下車后,蘇承稷問許凝:“你想直接回家,還是可以在這里留一會兒?”

許凝沒說話,蘇承稷又不是大禹的親戚,還能過家門而不入嗎?

蘇承稷了然。

車窗被扣響,蘇承稷降下車窗,他還沒開口,蘇夫人直接略過他,和藹得好像蘇承稷只是個代駕般問許凝:“許凝,要不要留下來吃飯?阿姨專門做了飯,給你們這些讀書人補補身體。”

“······”蘇承稷無奈地說:“媽,我那邊的飯都做好了,就等人回去了。”

蘇夫人邏輯清晰:“那你回去吧,許凝留下,她一個小姑娘吃得也不多。好不好啊,許凝?”

許凝笑著搖頭,彎著一雙大眼睛,“謝謝阿姨。我還是跟蘇先生一起回去吧。”

兩方又拉扯一陣,最后蘇承稷載著許凝離開了。

臨下車了,許凝才發現蘇承妍放的奶茶忘了拿走。順手拿了奶茶遞給拉行李箱的蘇承稷,許凝自己拉過行李箱說:“借花獻佛。”

蘇承稷接了奶茶,仍舊幫許凝拉行李箱,道:“我來吧。假期有什么安排嗎?”

許凝跟在蘇承稷身邊,說:“要去朋友家玩。”

蘇承稷問:“晚上回來嗎?”

“嗯···可能會住一兩晚吧。”許凝低著頭,邊走邊說:“可以嗎?”

蘇承稷只叮囑一點:“那要記得跟家里報平安。”

許凝抬頭笑:“好,謝謝蘇先生。”

在門前把行李箱交給許凝,蘇承稷問:“歇一下再吃飯吧,可以嗎?”

許凝點頭,在蘇承稷走后拉著行李箱進了房間。

好熱啊!

許凝這時才隨手抹了下額頭,渾身汗津津得讓人不舒服。手機上有幾條消息,許凝洗完澡后,邊擦頭發邊回復。

濕發半干,許凝這才慢悠悠地下樓。樓下,蘇承稷已經坐在了餐桌旁。

許凝:“······”

許凝坐過去,無奈又尷尬地笑著說:“蘇先生,你在這里坐多久了?”

“剛坐一會兒。”蘇承稷放下手機,飯菜陸陸續續地端上桌。

兩人沉默地夾菜吃飯,馮媽遠遠看著,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不像之前僵硬了。晚飯后,許凝借用蘇承稷的電腦,在甄艷的指導下試填一份申請表,確定沒問題后,在蘇承稷的委婉暗示下,許凝留在書房里做作業。

許凝的后背微彎,不算是特別端正的坐姿,卻不含胸駝背,自有一番勝券在握的放松感。許凝的手指纖細修長,皮膚又白,看上去柔弱無力,卻握得很緊,指尖泛白,每次寫字的時候,手旁杯子里的水面左右顛簸。下筆如有神,筆尖書寫十分流暢,偶爾一停都像是美妙樂章中令人回味無窮的間隙。

蘇承稷就看著許凝埋頭寫作業,寫完一頁又一頁,潮濕的頭發徹底干爽,一杯熱白開也喪失溫度,蘇承稷看著許凝每次停下時,握筆的手指松了下,帶著筆轉了小半圈后接著繼續寫。

已經三個小時了,許凝停下的次數還沒一只手的手指多,而且每次停下也不超過五秒。這么乖的小姑娘,簡直完全不需要人操心。

“許凝,休息一下吧。”蘇承稷倒了杯熱水給她。許凝抬頭,放下筆,接過水道謝后低頭喝水。

蘇承稷垂眼看許凝的作業,詫異地頓了一下,“你的作業做完了嗎?”

“啊。”許凝注意到蘇承稷的視線,抿了下唇:“作業在學校里就做完了。這本資料還挺好的,之前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好不容易有了,我想做做。”想到來源,許凝補充道:“謝謝蘇先生。”

這套試卷是蘇承稷特地托人找來的,可是上次也沒有給許凝——當時他覺得許凝需要的并不一定是一套少有的試卷,而是一個像夏言一樣青春洋溢的、有共同話題的、不讓她拘謹的少年而已。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兩個字——

羨慕。

年少佳人,青春少年,本來就是惹人羨慕的事。

上次把這套試卷放進許凝的一摞書里后,蘇承稷就有再見到它的準備,面對許凝,他平淡地回道:“沒事。”

蘊含在其中的波瀾,再沒人知道。

次日一早,許凝吃完早飯,跟馮媽說了一聲后抱著幾本教輔出門。

許凝大多數都是披散著頭發,她有一頭絲滑柔順的長發,發質極好、色澤烏黑,更能襯她膚白如玉。最近天熱,許凝今天把頭發盤成一個球綁在腦后,出門習慣性地戴了口罩,只余一雙秋水剪眸和幾縷碎發下的光潔額頭在面上。

工業園復興街的人家都認識許凝。雖然許凝大多數時間口罩遮面,但是這條街上都知道或者能看出來這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從外地來到這里讀書,小小年紀,家長卻放心讓她一個人住在這里。許大娘每次談起這個都會一陣唏噓,蓋因她老家的女兒也跟許凝差不多大、許凝跟她關系又比較好,許大娘對許凝是能幫就幫。許凝也投桃報李,每次回到這里都會帶點水果或者蔬菜給她。

“咋個啷客氣哎!”許大娘收下蘋果和葡萄,跟許凝說:“真朝(今天)中午來我這兒吃飯哈。”

許凝學了幾句方言:“要得。”

許大娘朝對面一看,紙箱堆積的地方果然放了幾袋水果,又沒忍住對許凝說:“你又跟啦(他)買了水果啊?你還不如把錢拿來存到,這個月啦(他)就只干了幾天活路,我還沒看過啷懶的。”

許凝笑笑說:“我覺得他很可憐。”

“啦(他)活該的。”許大娘悄悄跟許凝說:“我跟你說過的吧?啦(他)媳婦兒就是因為啦(他)懶,屋頭飯都吃不起,喝醉了還要打人,帶到娃兒走了。啦(他)的屋是你買的,又不是你搶的,你管啦(他)干啥子嘛。”

對于這件笑料,這條街的人早就傳遍了。

許凝再次聽到,只是無聲地扯起嘴角。

看許凝這副樣子,許大娘就知道許凝沒聽進去,也不勸了,再叮囑了一遍記得到自己家吃午飯后就走了。

許凝用老舊的鑰匙打開門,把手里抱的書放到床上,擼起袖子開始打掃衛生。

許凝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桌上積了一層淺淺的灰塵,蓋住床的白布一扯就沙塵飛揚。許凝戴著口罩,放盆水,打濕帕子后仔細地打掃衛生。

這間房子老舊又偏僻,許凝卻在可以搬離的情況下一直留在這里。對她來說,這里的東西都很有意義。

“嘩——”

許凝倒水的時候,對面的紙堆終于迎來了主人。

頹唐的中年男人胡子邋遢,眼窩深陷,臉上刻滿生活的風霜,穿的衣服沾滿了沙土,甚至還有些破爛的小洞。

看到許凝,男人暮氣沉沉地移開眼,精準地鎖定了紙堆里露出一角的水果。男人叉開腿坐下,掰開香蕉面無表情地往嘴里塞。

男人的姓名現在已經沒人提起,大家都叫他“賴子”——這名字顯然是嘲笑之下取的。

據鄰里的閑話,多年之前,賴子也是一個相貌堂堂的人,有老婆有孩子,還讀過書,一家人搬來的時候就像鳳凰飛到雞窩一樣——后搬來的人無從考證,也不關心那么多。就像是要有對比一樣,重點一般都在后面。后面就是賴子酗酒,搞得妻離子散,欠下的債多得只好賣房子,正好遇上了外地的院長奶奶和許凝,以一種離譜的高價賣了房子。還完了錢沒地住,賴子就找了堆紙殼報紙在對面的公共地方打地鋪。

工作也是,賴子像踩了狗屎運一樣,三天打工兩天曬網都有零工打,得的錢也鏘鏘夠緊巴巴地用。

許凝站在門口看了會兒,轉身繼續打掃屋子了。

賴子麻木的眼睛看著許凝的背影——光鮮亮麗的收腰上衣,纖細筆直的腿包裹在牛仔褲里,扎起的發下露出的修長脖子、白皙的皮膚,即使沒有看到臉,大概率也是一個精細著養大的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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