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醒的時候眼睛里還帶著一點朦朧的光,然而這點朦朧的光在觸及到懷里的女人后瞬間變沒了。
像是受到驚嚇一般,他一下子將秦昭月甩開,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秦昭月被推開,半倚在地上,媚聲媚氣道:“昨晚還將人家摟在懷里當作心肝寶貝,今早起來怎么如此絕情,真是傷了奴家的心,嚶嚶嚶~”
說著,秦昭月假哭起來,拿她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似嗔似怨地睨著“木沉舟”。
“木沉舟”:“……”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覺得雞皮疙瘩好像快要壓不住了。
兩個人理了理頭發后就開始在洞里尋找機關。
秦昭月靠近那個井,感覺里面的白霧涼的她骨頭都疼了。
想起睜開眼時木沉舟竟然靠坐在那里,她數落道:“你這人睡相不怎么好,明明躺在地上,醒來卻靠著井,還好沒被凍死,要不然等我醒了發現自己被死人抱在懷里,是要嚇死的。”
“木沉舟”正在翻看墻,聽見她這話,心下覺得怪異,明明在他看來井里的白霧是溫熱的,可秦昭月卻覺得涼的受不了。
他沒有多說,昧著良心道:“你的睡相也不怎么好,睡著睡著竟然爬到我的懷里,也不害臊?!?
秦昭月正趴著井朝里面看,聞言輕輕笑了笑,“可不是嗎,害臊呀,我可害臊了?!?
說完她還一臉認真問他,“你呢,你覺得該害臊嗎?”
“木沉舟”:“……”
他閉了嘴,不再搭理她。
過了一會兒,秦昭月出聲,“我覺得這個井有問題,這里面沒有水?!?
木沉舟聞言趴過來一起查看,兩個腦袋擠在井壁上。
“你怎么知道沒有水?”
秦昭月努努嘴,“喏,用那些石子砸下去沒有聲音?!?
說著,她又扔了一顆,沒有石子入水的聲音,反而是觸及地面發出的輕微聲音。
他自小習武,比秦昭月這個半路出家的耳力要好得多。
“下面好像是地面?!?
秦昭月偏頭看他,“地面嗎?那這里會不會聯通了外界?!?
“木沉舟”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困在這里一定是不行的,不如下去看看?!?
秦昭月指著井,“就這里?下去?會不會摔成殘廢。”
“木沉舟”扯了扯嘴角,他當然不會,不過她就說不準了。
鷹睡醒后站在井的邊沿上來了,它還是那副姿態,拽的不行,在井沿上來回巡視。
“木沉舟”看見鷹,心下一動。
他指著井對鷹說:“下去看看有沒有危險?!?
鷹歪了歪頭,好像聽懂了,翅膀一振就飛下去。
秦昭月和“木沉舟”兩個人眼巴巴地看著沖進白霧的鷹。
幾分鐘后,鷹從井里飛上來了,它收起翅膀,仍舊在井口踱步。
秦昭月問它:“下面有危險嗎?”
鷹看了她一眼,露出鄙視的眼神。
秦昭月:“……”
“木沉舟”失笑,伸手過去,鷹順著他的手臂踩到了他的肩膀上,木沉舟問:“下面要是有危險你就點頭,沒有就搖頭。”
鷹搖了搖頭。
“木沉舟”很開心,說不定這里真的是出口。
秦昭月癟了癟嘴,她下不去。
“木沉舟”撩起衣袍,左腳踏上井口。
他作勢往下跳,秦昭月連忙抱住他的腿,委委屈屈的,“你走了我怎么辦?!?
“木沉舟”一愣,看了她一眼,瞬間覺得雞皮疙瘩又要復發了,他急急拋出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又要自己往下跳。
秦昭月趕緊抱得更緊,控訴他:“你怎么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我可是個姑娘,還是個美女,你救了我,說不定我就以身相許了,白撿個媳婦不好嗎?”
“木沉舟”平靜地吐出絕情的話:“我并不想撿你這個媳婦。”
“松手!”
秦昭月更加傷心,“要是你不帶上我,我就一直抱著,你也別想下去?!?
“木沉舟”一臉菜色,“松手!”
“不松!”
“松!”
“不!”
眼見著對方同樣強硬,他敗下陣來,“行了,你起來,我背你下去?!?
秦昭月麻溜送了手,爬上他的背,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木沉舟”憤憤道:“我的輕功可不怎么好,要是堅持不了掉下去,你就準備給我墊背吧!”
秦昭月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那么好呀,我一定在你摔下去之前勒死你?!?
說著,她又緊了緊胳膊,仿佛她下一刻就要動手。
“木沉舟”:“……”
敗了敗了。
他運好力,秦昭月只感覺一陣失重,整個人就隨著他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
“閉嘴!”
“就不!”
“木沉舟”帶著她落地的一瞬間,鷹也飛下來了。
“木沉舟”將她從自己背上拉下來,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狐疑,他恍惚記得自己只是略懂輕功,帶這么大個人很大可能要出事的,可是他下來了,并且這一過程中并沒有感覺到吃力。
秦昭月退到一邊,打量起這個地方。
井的下面也是一間石室,而且這個石室的門是開著的。
“木沉舟,你快來看。”
他聽見,愣了下才發覺是在叫自己,他回過神,往那邊望過去。確實有一個通道,看來他們運氣不錯。
他有些疑惑,“你剛剛叫我什么?”
“木沉舟啊?!?
“誰是木沉舟?”他更疑惑了。
秦昭月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有點懷疑自己認錯了人,可是他的眼睛,那樣一雙帶著藍色,那么清透的眼睛,這不可能是另一個人。
“木沉舟就是你啊。”
他將眉皺的更加厲害,“我不是你說的什么木沉舟?!?
“那你是誰?”
“我……”剛要說,他又思索起來,要是被這個女人知道了身份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他轉而又想,出去后他大可讓人給她除了記憶,這樣她就會忘記這一切。
“我叫楚衍?!?
“楚延?”秦昭月被震驚得說不出話,這要是楚延那么外面皇位上坐著的是誰。
“不,是衍,萬物衍生的衍。”他耐心糾正。
秦昭月更加迷惑,兩個皇子名字怎么會那么相似?
她不解,但這顯然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有了出路,排在第一的永遠是生存。
“喔,楚衍,我叫秦昭月,你可以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月姐姐?!?
楚衍撇了撇嘴,指著出口道:“快出去吧?!?
二人不再多說,一起走進那個狹長的通道。
他們的后面,那只鷹叼著魚的殘骸,一步一步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