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塵的聲音里透著難以克制的激動和憤怒。

沐秋把頭埋得更低了，她很慚愧地小聲回應。

“對不起.……就算你問我，我也想不到辦法……”

褚塵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你道什么歉？別說這種話，我會生氣的。”這跟沐秋有什么關系。

他們也只想要改變一些死亡的軌跡。

“這或許就是直面歷史的無力感。”

“天災人禍..…我們究竟能改變得了什么。”

他懊惱地揉亂了頭發。。

最怕的就是希望之后的失望。

越想越氣。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要把那個李韓風給點燃了！那小屋里頭起碼還有幾袋子米面！能多撐幾天！”

這個時候，阿漆動了動。

“咳咳咳！咳……”

沐秋對這褚塵“噓”了一聲。

她走到阿漆邊上，蹲下身來。

“阿漆，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醫生已經給你處理過傷12了。”

阿漆捂了捂嘴，慢慢抬起手。

“姐姐……我好疼……”

沐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嗯，我知道，怎么可能不疼呢。”

“你是個堅強的好孩子，疼得受不了，想哭就哭吧。”

“你妹妹不在，你用不著忍耐了。”

阿漆也只是個小孩子，他腿上的傷太疼，終于壓抑看哭腔哽咽不已。

沐秋摸著他的頭，輕聲哄了一會兒，最后哼起了搖籃曲。

聲音溫柔卻不大聲。

屋里還有其他十幾個病號，大家一開始被阿漆的哭聲弄醒了，又在她的輕哼中重新進入了夢鄉。

但愿，那都是美夢。

不知過了多久。

沐秋依舊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一直哼唱著，等到大家都睡了過去，她依然沒有停下來。

不過褚塵是此刻唯一保持清醒的人。

“不……一定有辦法，一定有。”

“否則我們回來的意義是什么？到底.……是為了什么…”

冥冥之中仿佛是有了一只推手在暗中操控。

黑夜中，一匹瘦馬向情醫院飽來正上躍著一位唇迷不醒的男人。

這匹馬好像很有靈性，在醫院跟前就乖乖停了下來。

門12的士兵趕緊上前把那人救下。

醫院二樓的窗邊季院長卻望著這一幕笑。

季院長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他看著遠方，輕輕說出一句話。

“哼......人終于齊了。”

翌日，是大暴雨。

褚塵看著窗外，默默松了一口氣。

“雨這么大，肯定不可能發生火災！”

沐秋也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神情卻不太友好。

“嗯，這是好事。”

“就算雨停了下來，木制的房屋也會因此受潮，難以引燃。”

剛才醫務人員分了食物。

沐秋把手里的半塊餅遞給褚塵。

“你吃吧。”

褚塵早就餓了，看到食物就更餓了。

“那我不客氣了。”

他已然徹底接受了沐秋依靠光合作用活著的習性。

“我聽護士們說，昨晚醫院又收治了一名病患，但是那人身中數彈，估計很難救回來了。”

“不過醫生們還在盡全力搶救。”

褚塵微微偏頭。

“盡全力？”

沐秋看了一眼門口。

“凌晨的時候你們還在睡覺，我出去溜達了一圈。”

“我所見他們說會傾盡一切藥品資源救治這名傷患。”

褚塵面露疑色。

“這不合理。”

沐秋回眸。

“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