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被突然湊過來的芬妮嚇得小手一抖,幾千上萬塊錢差點灰飛煙滅。
她連忙捏緊了手中差點滑落的手機。
這才沒好氣地白了芬妮一眼。
“一個大四的學姐!我們在一個社團。”
芬妮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看清照騙里女孩兒的模樣,卻莫名覺得這抹白影有點兒好看?
不過——
“咦?這是視角的問題么?學姐怎么把褚塵拍得這么清楚,可是邊上那女生卻拍模糊了。”
“話說回來這完全看不清啊……頂多能認出來是個白色的影子,跟鬼似的!”
蘇姚好奇的走了過來,語氣有些輕蔑。
“嗯……我也看不出來是個女生。”
“怎么不是!就是!”
陸鹿說著把照片放大了一些。
“你看褚塵的手,明顯能看出來他牽著那個人!而且你再對比對比他們的身高差。”
“那白影比他的肩膀高不了多少,而且很纖細,絕對是妹子!”
“再說了,這個照片是凌晨三點拍的,他們在幽會啊!?手牽手逛校園!”
陸鹿仿佛很像把這件事鬧大。
“……”
“不過,這個身影有點眼熟。”
蘇姚回過頭,看了沐秋一眼。
“我記得小秋也有條白裙子。”
蘇姚說著語氣一頓,因為她感覺到背后發涼,下一瞬她就下意識轉了話風——
“那個,有白裙子的人很多……”
蘇姚連忙捂嘴道,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對沐秋的態度改了很多。
如果之前是不屑,現在就是忌憚。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也不敢想。
她和蘇姚是同一類階層,家族也是有過交流的,只不過門檻比蘇姚要低一些,因為她祖上是暴發戶出生,底蘊沒要蘇家豐厚,而且也沒蘇家風光。
不過她喜歡搞事,她從心底是有些記恨蘇姚的,不過她隱藏的很好,也把蘇姚哄得很好,玩得團團轉。
不過她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不太喜歡沐秋,可是這就是這兩個小肚雞腸的嬌小姐能夠同流合污的原因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不,有了蘇姚這么一說,她也是嘴里的酸味也是收不住了。
陸鹿不懷好意地看著人堆后的沐秋。
“咱們的清純校花可是凌晨三點都還不著宿舍,小秋是四點多才回來的呢,我昨晚在熬夜看小說,所以我知道!”
沐秋不動聲色地翻著手里的《華國近代史綱要》,臉上沒什么別的表情。
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主角卻毫不自知。
“那也不能斷言是我,我昨晚沒見過褚塵。”
陸鹿眨眨眼,突然問:
“小湫,你為什么戴著手套?”
隨著她的話,大家一齊聚焦在了沐秋的右手。
她戴著一只寬大的橡皮手套,看上去特別滑稽。
陸鹿眼睛死死盯著沐秋戴著的手套,恨不得把手套盯出一個窟窿。
“早上洗臉的時候我也發現了你戴著塑膠手套,居然連出來上課都還戴著?”
沐秋終于抬眼看了一眼對面那個女孩。
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昨天削蘋果不小心把手劃破了,傷口比較深,所以不想碰到水。”
芬妮努了努嘴,語氣在陸鹿的眼神下突然變得有幾分刺耳。
“有防水型的創口貼啊!而且現在你又碰不到水,這樣很奇怪哎……”
陸鹿繼續冷嘲熱諷,硬是要將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吹出一朵花來。
“咱沐大校花可不是嬌氣得很嘛,這手被割傷了,自然也得與眾不同,真是矯情。”
室友的目光說不出是嫌疑還是嘲笑。
沐秋沒當回事地笑了笑,伸出左手指向前方。
眾人順著沐秋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芬妮見機轉移話題。
“啊,前面的教室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陸鹿最后看了一眼沐秋,最后沒好氣地看著人群心里發堵。
“那是我們一會兒上高數課的教室,是不是教室的門還沒開啊?”
沐秋語氣冷冷的。
“還有十分鐘就上課了,怎么可能沒開門,除非是換教室了。”
……
順利轉移話題后,沐秋跟著她們湊上前。
“班長,大家都堵在這里干什么?”
班長抬了抬自己的眼鏡。
“教室的門打不開了……”
班長邊上有個保衛處的大爺。
大爺滿頭是汗,正在費勁地試圖擰動鑰匙。
“我早上六點明明把這層教室的門都打開了才對!”
班長捏了捏自己的課本,心里焦急萬分。
“張伯伯,會不會是拿錯了鑰匙?”
開門的大爺也是被這門折騰地渾身是汗。
“不可能,你看鑰匙上貼的標簽‘7401’錯不了。”
最后,班長孤注一擲,語氣決然。
“還是先想個辦法把鎖砸開吧,一會兒老師就要來了。”
“劉教授脾氣不好,他看見這個場面肯定要發火的。”
班上的同學紛紛攘攘地說著話,只有沐秋安安靜靜的。
沐秋觀察著那個鎖孔。
它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
“伯伯,教室里面沒有人么?是不是有人從里頭把門反鎖了?”
修鎖的師傅擦了擦頭上的汗,順便給沐秋回了句話。
“沒人啊,我們之前喊了半天,里頭沒人答應。”
她點點頭,退到了人群外圍。
往四周瞧了瞧,也沒見到其他鬼。
奇怪……難道是里面出了什么事么?
她打算叫來保安砸開門瞧一瞧。
可剛剛轉過身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啊……!”
她的鼻尖正好碰到那人鎖骨,一陣劇痛。
褚塵原本想要扶住沐秋,可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快就閃開了。
“小心點。”
沐秋這才發現碰到的人是褚塵。
“是你啊……”
褚塵今天戴了個黑色的鴨舌帽,遮住了半張臉,穿著簡潔,但這也絲毫掩蓋不了他渾然天成的帥氣。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沐秋眼光放在了人群。
“教室門打不開了,你第一節課也在七號教學樓上?”
“嗯,我在隔壁。”
他漫不經心地應著,沐秋還在揉她的鼻尖。
芬妮看到了他們兩個在說話,立馬跑了過來。
“哇……褚塵同學,我們能不能八卦一下,你昨晚和哪個女生在一起?”
“?”
褚塵懷疑地瞪了沐秋一眼。
他在學校里從來沒有和哪個女生鬧過什么緋聞,太煩!
這時芬妮一把搶過陸鹿的手機。
“啊……!你干嘛?”
芬妮揚了揚手機,站在褚塵身旁。
“怕什么啊!正主在這里呢,直接問問唄。”
“褚塵,這個人是你沒錯吧?雖然你邊上那妹子拍模糊了,你就招了吧,她叫什么?”
褚塵斜視屏幕,不動聲色地往沐秋身旁挪了挪,漠然地看向芬妮。
“你……是誰?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芬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突然覺得手里的八卦有點兒索然無味,她在學校也是風云人物,模樣好,身材火辣……
這褚塵,居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我們文學系和金融管理系一起上了半個學期的英語課!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褚塵垂下眼簾,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抱歉,記不住。”
芬妮覺得自己要炸毛了!
“呸!你剛才不是和小秋搭話了嘛!”
褚塵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沐秋,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多了些波動。
“她好認。”
芬妮捏緊手機。
“我看你們有問題!”
褚塵眼神變得冰冷,語氣也更加冷漠。
“你想太多了。”丑女人。
沐秋抿著嘴不說話。
她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啊————!!!”
尖銳的叫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班長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并用地往后退。
“血……有血!!!”
那扇打不開的門底下,流出了暗紅色的液體。
“讓開!”
褚塵推走嚇傻的張伯,屏住呼吸一腳踹開了門。
這回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
他看見里頭的景象,也僵在了門口不敢動。
——教室中央吊著一個人。
那人穿了一身紅色的戲服。
手腳都被麻繩纏住,擺出了唱戲的樣子。
麻繩的末端是從幾盞吊扇連下來的。
整個人在空中搖晃,仿佛在戲臺上忸怩。
血從赤裸的足尖滴落,地上一大攤紅。
只有一個身影毫無遲疑地沖了進去。
“沐秋!”
褚塵下意識將她的名字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