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眉頭一皺，她不開心。
她一點也不想被剛認識的男人壁咚。
這個人……是故意的吧。
她有理由懷疑他明知糖漿在哪還要她來拿，他甚至知道糖漿瓶子上有漏液。
但是目的呢？沐秋不覺得他是一眼就看上她了，那么……難道是為了摘掉她的手套？
佰卟蒙被她這般警覺地瞪著，一下子笑出了聲。
“哎呀哎呀……從來沒有女孩子用這么厭惡的表情看我。”
沐秋騙過臉，表情疏離。
“請你先退開我們再聊。”
“你沒有理由和剛認識的女生離得這么近吧，除非這是你的一貫作風？”
佰卟蒙把酒擱回她頭頂的架上，依然不肯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反而又逼近了幾分。
他有呼吸，應該是活人沒錯。但是……即便是這個距離她依然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佰卟蒙深深地看著沐秋的臉。
“你好像……怕我？”
沐秋臉上表情微微松懈。
“你想多了，請你退開。”
“如果我說不呢？”
他緩緩抬起一只手，像是想撫摸她的臉頰。
沐秋眼神一陰，打算動粗了。
在這時，不知從哪飛來的可樂罐正中佰卟蒙的腦袋，把他砸得狠狠一呲牙。
沐秋扭頭看去，褚塵一臉不爽，邁開大步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
“人家妹子讓你退開，聽不懂啊？非得等人家讓你滾？”
佰卟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緩緩回頭。
“……你是誰？”
“呵，新來的吧？”
褚塵輕蔑地哼了一聲，驕傲地伸出大拇指抵在自己胸口。
“不認識我的話，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啊，學校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她的追、求、者。”
“在她正式拒絕我以前，你們都得排在爺后邊，拿好愛的號碼牌！”
……
中午十一點多，咖啡館內忙碌了起來。
沐秋忙著伺候客人，褚塵坐在吧臺前的位置，專注地看著筆記本電腦。
佰卟蒙頂著腦袋上的包，推來一杯酒。
“您點的，請用。”
褚塵的視線依然留在屏幕上，冷冰冰地問道。
“誰調的？”
佰卟蒙露出笑容。
“我。”
褚塵嘴角緩緩勾起，卻沒有正視佰卟蒙。
“我不喝，請沐秋重新幫我調一杯吧。”
佰卟蒙眼底閃過一絲危險，可明面上依舊保持笑容。
“客人，你沒理由不喝啊？你點的單子說不要就不要了，損失誰承擔？”
褚塵白凈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了扣桌沿。
“放心，這一杯的錢我照付。我說的是讓沐秋重新幫我做，我只喝她做的。”
“你調的酒，萬一里面下了毒怎么辦？”
佰卟蒙笑里藏刀，最后也沒說什么。
沐秋端著一堆空盤子走回來時，很快發現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場不太對。
“我先說一下，你們要打架的話請到外面去，不要損壞店里的財物。”
“另外，也不要讓老板認為你們打架和我有關，我好窮的可不想被老板炒魷魚。”
佰卟蒙斯文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輕蔑地看著褚塵。
“讓女孩子擔心是男人的恥辱，我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沐秋，你是個有追求的女生，這男人太幼稚，配不上你，你需要和成熟的男人談戀愛。”
“多熟？七分熟還是十分熟？”
“三分熟？比如……我？”
沐秋漠然地避開佰卟蒙貼上來的身體。
“不好意思，我討厭生的東西。”
看著他們吧唧吧唧吧唧一陣。
沐秋無奈地聳聳肩，轉身去做新的單子了，褚塵洋洋得意，尾巴都快要搖起來了。
“你做得對！不要被這種人騙，他一看就是情場老手了，專挑你這種單純的姑娘玩弄。”
沐秋飛快地幫他重新調了酒，使勁往他面前一放，略顯不悅。
“褚塵同學，你對我的利用最好也適可而止吧。”
褚塵眉頭微挑。
“我什么時候利用你了？”
沐秋笑容很美。
“在你的右后方，靠窗而坐的那四名女生，其中是不是有你的追求者？”
“你今天特意來我這里，是為了讓她們以為你心有所屬，趁早對你死心吧。”
“可是我認為，你的做法同樣是在欺騙女孩子。”
褚塵嗤笑。
“和她們比起來我更喜歡你這樣的也不行？這是我的自由啊。”
沐秋眼皮微抬。
“可是你并沒有在追求我，我也勸你不要嘗試，我們是不可能的。”
褚塵拳頭微微握緊，看著沐秋的身影卻又緩緩松開，用著仿佛是開玩笑一般的語氣。
“那個女生一直對我糾纏不清……她是外語學院的，好幾次還在我上專業課的時候跑過來。”
不僅如此！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種示好的方法給我添了很多麻煩。”
這種真的很令人苦惱的好吧？
沐秋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直截了當去和她說明白，直接拒絕她。”
褚塵對她的態度相當不滿！這事能怪他么？他才是那個瑟瑟發抖的受害者好叭！
“她送的禮物我都拒收了，這已經夠明顯了吧。”
“再說了，她并沒有將‘我喜歡你’這句話說出口，我難道應該先說一句‘我不喜歡你’？”
和褚塵之說這幾句話的時間，她已經被那一桌的女生用眼神給千刀萬剮了。
沐秋自然感受到了她們的目光。
“好吧，她們可能確實不懂得收斂。”
說到這里，褚塵語氣漸漸變得嚴肅了。
“先不管那些人，我今天一直在網上查資料，想要弄明白我們遇到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沐秋突然笑出了聲。
“你查百度么？這種東西百度里怎么可能搜得到？”
沐秋覺得褚塵神經兮兮的。
“我沒有那么蠢。”
？？？
“我去各大靈異論壇注冊了賬號，發帖詢問。”
“靈異論壇……”
沒想到這不靠譜的東西他也會信。
褚塵說著還有模有樣地把筆記本拿給沐秋。
“你看，我的帖子都被頂上了站內熱搜。”
沐秋淡淡撇了一眼。
“那么，有什么結果么？”
褚塵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好像：
“……并沒有。”
能有就太丟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