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布衣小孩立馬迎了上來。

“請問二位是來聽曲兒么？可要喝些什么？”

褚塵拍了拍小童的肩膀。

“小孩，你給我倆領到一個距看臺近點兒的座位去，我給你小費。”

“行呀，請二位隨我來。”

走進戲臺后，沐秋警覺地四處打量。

這里看著雖不是什么有名的戲臺子，但是好歹也是有屋有座。不算太落魄。

褚塵多給了小童兩個銅板，他倆就坐在了第二排。

一會兒能夠清楚地看見演員們的面容。

褚塵興致勃勃地看著戲臺。

“我從來沒聽過戲曲，這回還是在一百年前聽，有點兒意思。”

沐秋抿唇，沒有絲毫松懈。

“多留心，我們是來做正事的。”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端來了茶水給他們沏上。

她拿余光掃著這二人的打扮，尋思他們應當不是平凡人家，估計能給賞錢。

小女孩也機靈，故意多說了幾句好聽話討他們開心。

“這位爺～雖說浮若姑娘的扮相在博雅算得上數一數二，但您身邊這位更是在其之上了。”

褚塵聽不慣民國時期的措辭，只好向沐秋求助。

“沐秋，她說的什么意思？”

沐秋眼神淡淡。

“她說，雖然一會兒要上臺的那位姑娘很美，但是我更美。”

褚塵瞇眼，有些不明所以。

“她夸你干嘛要對著我說？”

小女孩聽懂了兩人的話，立馬附和。

“哎喲，爺，我夸您家夫人漂亮，是說您有福氣嘛～”

沐秋默默白眼。

“她說你是個老色批。”

褚塵一噎。

“……你不要亂翻譯，這句我聽懂了。”

又來了一批客人，小女孩忙著招呼，顛顛地跑了過去。

看著小女孩離去的背影，褚塵內心惆悵萬分。

“我們倆看著有那么老么？她居然說我們是夫妻。”

沐秋將褚塵打量了個遍，別說，好看的人怎么穿都好看。

“在這個年代，像你這么大的男人，老婆都已經生倆了吧……”

忽然，沐秋語氣一頓，她忽然把手捂在嘴前，放低了聲音。

“褚塵，你看我們隔壁桌的那個男人。”

褚塵看去了隔壁桌，同樣壓低了聲音。

“你說那個梳著漢奸頭，戴著個金框眼鏡的人？”

沐秋湊近了褚塵。

“對，他是和我們一起進來的，似乎是個老客，但是他從剛才起就看上去很慌張。”

“你仔細看，他的腿一直在瑟瑟發抖，眼睛也四處瞄，好像怕別人發現他似的。”

沐秋差點和他眼神相對，趕緊回正了身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但是那男人還是盯著沐秋多看了幾眼，最后被褚塵給瞪回去了。

褚塵看那龜孫的眼神越發狠厲。

“我怎么感覺他看你的眼神不懷好意？是不是看上你了？”

沐秋無所謂地擺擺手。

“也有可能是看上你了。”

這個時候，有人在后臺敲了下鑼，場下漸漸安靜。

先登臺的是兩個丑角，戲里是接親的媒人。

接著又上來薛府的老仆和丫鬟。

他們上臺叨叨一通才輪到薛湘靈登場。

褚塵本來也想借此機會品品國粹，可惜他實在是沒有這份藝術細胞，聽臺上一頓咿咿呀呀的只覺得頭疼……

他鄒著眉頭，將視線落在了身旁的沐秋身上，這才緩了過來。

“沐秋，你能不能說一說這戲到底在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