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后，沐秋和褚塵去了飲品店。

這是家很有情調的小店，設在教學樓的五樓，菜單里也會賣些酒品，生意特別好。

沐秋課余時間就在這里打工，剛才特意讓店長幫他們留了個吧臺的座位。

“這里我還是第一次進來，聽別人說平常總是搶不到位置。”

沐秋微笑。

“以后可以提前和我說呀，我幫你留座。”

褚塵沒有客氣，輕輕點頭。

沐秋圍上圍裙。

“想喝點什么？我來給你做。”

褚塵玩味地笑了笑。

“跟你點單能打折么？”

沐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不能哦~”

褚塵無奈地笑了笑。

“那有什么推薦？”

沐秋很認真地想了想。

“不如試一試長島冰茶？”

“人氣榜第一位，招牌飲品，來店必點。”

“N種茶飲融合調制，好喝爽口，喝了以后精神百倍，考試絕對不掛科。”

褚塵的胳膊肘支在桌上，他單手托腮，滿眼冷漠，甚至還有點想笑。

“編……你接著編。”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玩意里頭有伏特加。”

“你想把我灌醉，晚上就可以獨自行動了是吧？”

沐秋揚著頭，觀察起天花板。

“電風扇有點臟，該擦了。”

“行了……不要裝模作樣的，就給我來一杯長島冰茶。”

沐秋眉頭微翹。

“你真的要喝這個啊？四十幾度呢！”

褚塵微微低頭，沐秋看不起他眼底的情緒。

“這點東西我喝不醉，放心。”

“好，請稍等。”

她熟練地系上了小圍裙，轉過身從柜架上取下幾種酒，分別倒入雪克壺中。

褚塵注意到她戴了一只白色的棉手套，就像國旗護衛隊隊員戴的那一種。

“你手上有傷，還能調酒么？”

沐秋絲毫不在意。

“我已經把水泡都挑破了，沒關系的。”

“那我們繼續說剛才的話題，關于那個叫‘芬妮’的女生。”

“基本情況我都告訴你了，反正大家都不記得她了，人不記得，鬼也不記得。”

“宿舍里頭她的私人物品也消失得一干二凈……我問了好幾位鬼，他們都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至于那個替代了她的人。我去檔案室查了一番，她的確是和我們同時入學的。”

“芬妮出事以后，‘胡珊珊’這個人直接替代了她的存在。”

褚塵盯著沐秋，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檔案室？那地方學生能隨便進么？”

沐秋搖杯子的手頓了頓。

“我……趁他們沒鎖門，溜進去的，運氣好而已。”

她把搖好的酒擱在一邊，先把冰塊裝進酒杯，再倒入雪克壺里的酒，接著兌可樂，最后裝飾上檸檬片跟薄荷葉。

褚塵眼里泛著精光。

“看上去很熟練啊。”

那是因為活久了，做了好多次好多次了。

“畢竟也打工好幾個月啦，再不熟練老板要開除我的。”

“來，嘗嘗看？”

褚塵抿了一口，不由地點點頭。

“嗯，還不錯。”

沐秋繼續在吧臺后邊忙活著其他人下的單，一邊干活一邊和褚塵聊天。

“本來我還以為是自己瘋了，因為他們都說不記得，幸好你也沒有忘。”

“可是為什么只有我們兩個的記憶正常？這很奇怪啊。”

“褚塵，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暗戀‘芬妮’？”

褚塵怪異地看著沐秋。

“……啊？”

“全世界都忘了她，只有深深愛著她的人知道她存在過，這個人就是你。”

褚塵真不知道沐秋這小腦瓜子里面裝得是什么！

“是個鬼！”

“我和她完全不熟！僅僅是知道名字而已。”

“再說了你也沒忘吧！我看是你暗戀她！你個蕾絲邊。”

“人家不是蕾絲邊……”

褚塵喝了一大口酒壓下火氣。

“我們先仔細想一想，首先，我覺得這件事有幾個疑點。”

“暫且不管她消失與否，你有沒有想過她當時為什么會在四號教學樓的頂樓？而且還是在男廁所。”

“我想她大概是在封樓以前就在那了，芬妮喜歡聽歌，戴上耳機后總是把音量開得很大。”

“她沒聽見老師說要封樓是可以理解的，不過……為什么會在男廁所，這一點我也想不通。”

“那個廁所門口放了‘維修中’的牌子，即便是男生應該也會換個廁所吧。”

褚塵贊同地用手輕輕扣了扣桌面。

“萬一她是被鬼迷了心智，不知不覺走進去的？有沒有這種可能？”

沐秋努了努嘴，不好的事都懷疑到鬼身上是吧？佛曰：最可怕為之人心。

叉叉歐歐！

不知道褚塵要是知道她也是他害怕的那一類，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