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在猜測另一種可能。
“我想知道，以前學校里有沒有過學生憑空消失的傳聞？”
“消失以后她將被所有人遺忘，接著，會憑空出現一個人替代她的存在。”
小西仔細想了想，記憶翻到了幾十年前。
“學生消失這種事五十年前倒是發生過一次。”
“不過……被另外的人替代什么的，那我可沒聽說過。”
“可要是真有這種事，就算發生了大家也不知道吧？不是直接忘了么？”
“你說的對……”
沐秋又嘆了一口氣，這讓小西十分擔心。
她像一個貼心的老大媽一樣語重心長安慰著沐秋。
“你今天好像特別沒精神，是受了上午那件事的影響么？”
“厲鬼偶爾鬧一鬧也是正常的，這次也沒出人命，你別太在意了。”
在你們看來或許如此……可是在她看來，芬妮她的確是不見了啊！
還是比死更可怕的消失，她仿佛被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沐秋不想就這樣被蒙混過關，不管是什么，她不想放過。
“小西姐，今晚我要去一趟北城山，這件事我必須調查清楚。”
“剛才我試著和那只厲鬼溝通過了，可她不愿現身，也完全聽不進我的話。”
小西覺得小秋這孩子就是死腦筋！
“你找她聊有什么意義……我都和你說了，厲鬼可不是那么好溝通的！”
沐秋拉住小西躁動的手。
“我想知道她為什么要去傷害學生，又是為什么留了他一條生路……”
也不知道芬妮是不是被她所傷……如果能弄明白的話，也許芬妮就能回來了。
“你和我提過司里山被掘墳的事，我想著去了也許能發現些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
沐秋聞聲回過頭，只見褚塵把書包往桌上一放，坐在了她隔壁的位置。
可能因為剛剛開眼，所以有時候他看不太清一些鬼，等到了晚上，鬼身上的陰氣重一些或許會看得更清楚。
但是他觀察到沐秋，就知道她一定是又有什么行動！
沐秋看著褚塵的動作——
“那個……”
褚塵完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怎么？”
沐秋有些艱難地開口，她知道，這對褚塵來說，可能會很難以接受——
“你壓到小西了。”
褚塵居然沒有看到小西么？
“她是一只鬼，也坐在這里。”
“……我說怎么突然感覺后脊發涼。”
褚塵僵硬地站起身，挪到了沐秋的另外一側落座。
接著對那個位置尷尬地點頭致意。
“老人家，對不住，冒犯了。”
小西難以置信地瞪著褚塵。
“老、老人家？！我還很年輕啊！我只有十九歲！”
褚塵悻悻然地努了努嘴。
沐秋很識時務的幫褚塵說話。
“可你死了三十多年。”
小西嘴角微抽，白養這死丫頭這么多年。
“那不算數！活人才會老！鬼永遠年輕！”
沐秋看著褚塵，又看了看小西，一本正經——
“不過，再怎么說他叫你‘老人家’還是有點過分了。”
聽到沐秋這樣說，小西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緊接著——
……果真是親閨蜜。
“頂多叫你一聲‘大嬸’。”
“沐秋……我要讓你魂飛魄散！！”
褚塵看見沐秋抱住了腦袋，他不知道小西正在瘋狂敲打她的腦瓜殼。
“哎，你說晚上要去司里山？去做什么？”
沐秋一邊對付著小西一邊回答著褚塵的話。
“我沒說要去……”
褚塵看著她這副一點兒都不虔誠的模樣。
“嘖……說話別嘟嘟囔囔的。我看你又想背著我獨自行動。”
“既然這樣，那我今天只好一直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沐秋炸毛。
“變態，跟蹤狂……”
褚塵一臉的看好戲。
“反正這回大家都知道我要追你了，跟蹤也是名正言順。”
沐秋停下手上抵抗的動作，微笑。
“不行，我不和你開玩笑。”
“你不是怕黑么？山里晚上可沒有燈，而且我要去的是墳地。”
褚塵聽著內心深處瘋狂嚎叫。
“墳、墳地？你……你一個女孩子，又是扒男生衣服，又是要挖墳的……”
“我們班男生還夸過你是個淑女……我看全都是被你的外表給騙了。”
沐秋溫柔地笑著。
“淑女才不是靠這些表面的東西。”
“反正你不要跟來比較好。”
褚塵定了定神，依然很堅持。
“我要去，我又不是一個人，不是還有你在么？”
“而且你說了，就算碰到鬼他們也不會襲擊我，有我跟著你還能安全一點。”
小西小聲地湊到沐秋耳邊。
“小秋……你完蛋了，他知不知道你是鬼？”
沐秋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那他要是跟著，你會暴露的啊！出了校門以后活人根本看不見你！”
沐秋小聲地跟小西說著悄悄話。
“我知道啊，所以才不能讓他跟著，不然會把他嚇跑的……”
她的舍友這時也進了教室。
女孩子們看到褚塵和沐秋坐在一塊兒，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小秋～加油哦，回宿舍以后和我們說說！”
這時褚塵斜了胡珊珊一眼，問：
“這人是誰？”
沐秋愣了愣，眼睛瞪得溜圓。
她指了指胡珊珊的后背，不敢相信。
“你說她？你沒見過這個人？”
“就算是合班上課，一共也才四十個學生，我又不是臉盲。”
“估計是替逃課的人來的吧，怕老師點名，這種事也常有。”
“不不不……不是的。”
沐秋突然將上身猛地探向他，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轉不轉地緊盯著褚塵。
也不知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是因為女生一下子離得太近，總之他這小心臟又撲棱棱地亂蹦起來。
“褚塵……你還記得一個叫‘芬妮’的女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