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采晚上常常咳嗽的睡不著覺,宋江淮堅決想帶她去醫院。
她只表示自己回去,讓他放心。
那天張梓采自己一個人在家,就躺在床上看書??人詡€不停,直到血咳到書上,染紅了書本。
她也是放心不下,就收拾東西去了醫院看看。
初步判斷是肺不太好,開了點藥。剩下的還得等報告,讓梓采回家等,過兩天過來去報告。
回去她跟宋江淮說了一下,他覺得還是得陪張梓采去取報告,就辭了那天的工作。
夜里,張梓采坐在院子里。看著手里的書,遲遲不翻頁。是那本早上吐血的書,總覺得不是很安心。
隔天,宋江淮陪張梓采去了醫院去取報告。
不幸的是醫生確診她是——肺癌,幸運的是目前不知道是不是晚期。
還是做了一系列檢查,然后繼續回家等報告。
那天她實在不敢讓他知道,肺癌的事情也讓醫生瞞了下來。更不敢讓他陪張梓采去取報告了。
醫生穿著白大褂,看著報告。神色有些不好,放下手里的文件
“張小姐,今年25歲?”
“嗯”
“未婚嗎?”
“未婚,有男朋友”
“他沒來?”
“我…不敢讓他來。”
醫生頓了頓“是肺癌…”還沒等醫生說完張梓采開來了口問了“是…是…晚期嗎?”
醫生扶了扶眼鏡“是”有緊接著說著“但積極治療,時間會有所延長的。”
“那…還有多長時間呢?”張梓采聲音有些顫抖了。
“積極治療可能會有一年多的時間。”
張梓采自己沒抽過煙,怎么就得了肺癌。就輕聲詢問了下,醫生說不是吸煙會得肺癌,在職業環境或飲食,還有少量遺傳基因都會引起肺癌。
她也忘了,自己怎么出的醫院,也忘了醫生說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腦子是一直是“晚期…”她想先不告訴宋江淮,等瞞不下去了再告訴他。
她不敢讓他和她一樣,飽受一年的折磨。
也就這么瞞了下來,張梓采拒絕了治療,她想在這一年陪伴著宋江淮。
她常常胸悶氣短,很難受,病情也在慢慢惡化。
林州牧也發現她臉色不好,嘴唇常常煞白。張梓采就說累著了,林州牧把工作全推給了自己,讓她回家去修養幾天。
宋江淮覺得張梓采最近異常,拉著他去約會,平常她是喜靜的。連約會都去畫廊,參觀畫展。
這幾天變得有些小女孩的無理取鬧,但宋江淮還是喜歡的。又拉著他去游樂園,去露營野餐。
在張梓采的世界里,這是第二次去游樂園,爸爸媽媽陪她去過之后,就再也沒有了。
她想…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像小時候一樣無理取鬧一點。
張梓采拉著他去了大劇院,那里沒有人,空蕩蕩的。她讓他等他一下,讓他坐在觀眾席上。
舞臺上亮起一束光,照在張梓采身上,身上穿著白色的芭蕾舞裙。
沒有音樂,只有張梓采慢慢的起舞。動作生疏,但在宋江淮眼里極其優美。
踮腳尖的時候很疼,但她喜歡這種痛感,一點一步的走。
舉起來手,慢慢的轉圈。是第一次見仙女舞的樣子,是她愛上芭蕾的樣子。
就這么轉著轉著,倒在了舞臺上。
醒來時,在醫院旁邊坐著宋江淮。他是知道了的,他又哭了,她又看見了。
梓采看著他說“我…我不想化療?!彼麤]說話,沉默了很久“乖,咱們好好的化療,會好起來的?!?
梓采發了瘋似的吼了起來“不會好的,永遠不會?!笨拗曇粜×似饋怼拔摇疫€沒來得及嫁給你呢。”
張梓采最后在他的安撫下,覺得進醫院治病。
他每天都在病房陪著她,咳嗽的厲害,常??妊?
那天,醒來他突然不見了。在過來的時候,穿著西裝,給她換了個衣服,找了的化妝師畫了個妝。
領她去了民政局門口,單膝下跪,手捧鮮花“張梓采,對不起沒有三書六聘,十里紅妝。我用梓采集團來聘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她看著當年那個小子變成了手捧鮮花,跪地求婚的宋江淮。沒忍住哭了起來,她好怕怕自己突然死了他就一個人了。
他沒等她回話,給她帶上了戒指。抱起了她進了民政局,出來是她拿著紅本本看著心酸。
那晚他們坐在醫院的板凳上說“淮哥,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在娶一個像我的人?!彼麚u頭說不會,梓采又接著說“我怕你喜歡上那個不像我的人。”
她是很自私,愛他愛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