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善英很艱難
- 韓娛之加冕
- 端麗的舔狗
- 2189字
- 2020-09-10 22:26:39
盡管李歌知道樸善英是一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小姑娘,可他還是害怕,怕自己打開衣柜的時候看到空空如也的柜箱。
畢竟,不會有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心里住著別的女人。就像沒有男人愿意接受自己可能有個連襟兒兄弟的事實。
所以作為一個理性大于感性的人,李歌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是理虧的,所以哪怕善英真的將那個女人的衣服全部丟掉了,他也只好滿肚子苦水自己獨自吞咽了。這事兒是他有錯在先,真的怪不得善英。
然而出乎意料的,李歌打開衣柜的時候,發現里面掛滿了琳瑯滿目的小裙子,還有讓人眼花繚亂的各色內衣。
李歌輕輕撫摸著這些已經有些久遠的衣服,卻驚訝的那些雪白的面料依然光亮如新,那些緊緊擠在一起的襯衣上,更是連些許的褶皺都難以尋見,仿佛時間在這里定格,不曾流逝。
不,不準確,這么說有些不準確,準確來說,應該是,就好像這些衣服的主人,從未離開過一樣。
李歌應該是慶幸和欣喜的,可現在卻沒來由的開心不起來。他有些頹然的后退兩步坐到床邊,想起了樸善英那張姣好的臉。
“對不起。。。”
李歌的語氣,應該是愧疚吧,或者說,是心疼。
李歌不自覺的想起了很久以前樸善英第一次跟他來到這間屋子的情景。
那時的樸善英還很青澀,性格跳脫又活潑,所以李歌只是去上了一個廁所的功夫,樸善英就已經興沖沖的打開了那個占據了一整面墻壁的碩大衣柜,想要在里面掛上自己那個,李歌從英國給她帶回來的小書包。
然后她就看到了讓她難過的一幕。那么大個衣柜,里面滿滿當當的,掛滿了小裙子,有些她見都沒見過,有些她想都不敢想,那一瞬間她說不清自己是震撼還是自卑,她只是覺得自己有些渺小。
李歌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小小的丫頭站在大大的衣柜前,看著里面堪稱擁擠的女士服裝,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小書包,失魂落魄。
李歌知道自己不對在先,也不敢發出什么激烈的動作,所以只好緩緩的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拉了她一下。
樸善英被李歌的觸碰嚇了一跳,驚恐的打了個哆嗦,然后這才回過神來。
她沒吵沒鬧的,只是有些費力的拉上了柜門,然后抱著自己的小書包縮到了床腳。
李歌覺得那一瞬善英應該是想哭的吧,他分明看到了她泛紅的眼角。
然而善英沒哭,她只是沉默的坐了一會兒,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鼓著個包子臉,對著李歌舉著自己的小書包,委屈巴巴的說了一句,
“我沒地方掛書包了。”
于是樸善英有了現在的臥室。這件事上李歌是對不起她的,也做好了任她鬧一頓的準備,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女孩兒會這么聰明,情商會高成這樣。
善英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對她說,如果我們沒有忘記過去,那我們從來都不是為了懷念別人,而是懷念過去歲月中的自己。
善英寧愿相信李歌對著那些故物懷念的,是他曾經的熱血和青春。
說她綠茶也好,說她以退為進也罷,李歌都認了,能遇見一個包容他的女孩兒,是他的幸運。
其實樸善英從來沒有忘記李歌當時說的話。她什么也沒問,他卻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
他說,他在認識她之前,遇到了一個好女孩兒,那個女孩兒讓他感覺到安寧,感覺到歸屬,他以為他這輩子的命中注定就是她了,于是把自己前二十年的溫柔和熱情毫無保留的都給了她。
卻沒想到,自己太過灼熱的愛,會讓她離開自己。
他說那個女人是他的凈土,在她那里,她才是他的世界樹。他說她留下的東西,是他用前二十幾年的熱情積淀下的眷戀和念想了,他說他不是不可以為了她樸善英忘記那些念想,只是那樣,他難免不快樂。
她樸善英不想他李歌不快樂,李歌為了寵她開心可以耐著性子陪她大早上起床,然后迷迷糊糊的送她上學,可以在冬天的時候放任她把冰涼的小手塞進他的衣領,可以任由她在沙灘把他堆成一個沙雕。
只要她開心,什么難為情的事情他都愿意做,那么為他保留一片凈土,也沒什么難的,對吧,樸善英?
樸善英是這樣問自己的,可李歌不這么覺得。
相比上輩子十年寒窗奮斗的艱苦和母胎solo二十三年的悲催,他這輩子簡直就像偷了幸運女神的高跟鞋一樣,順風順水的可怕。
他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男人,可是他也清楚,自己并沒有與自己那掌控欲相匹配的能力,偏偏的他生來就有與那掌控欲相匹配的資本。他的好父親,給了他這樣的權力,但是李歌很久之前就聽說一句話,叫“才不配位,必受其累;德不配位,必有殃災”。
巧了,這兩樣他都不配,所以這輩子他都沒敢膨脹,一直低調的夾著尾巴做人,只有當年遇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才有一段放浪形骸的時光。
所以在地位上占據天然優勢的李歌從不以此為資本倨傲什么,相反,他比上輩子還要細心的設身處地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和想法。
不為別的,就因為上輩子他什么都沒有,精疲力盡也不過是無能狂怒,可這輩子他真的有堪稱龐大的勢力,一不小心,他真的可能會傷害很多人,哪怕他是無心。
所以李歌設身處地的站在善英的位置上想一想,他真的不知道這兩年來善英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過來收拾這件屋子的,而且,從之前看到那冰山一角的細致程度來看,恐怕善英對這里,比對她自己的房間還要用心很多。
李歌只是稍稍想一想就有些受不了了,形象一些,我們換算成男人,就好像一個男人在自己家幫自己的老婆每天整理她別的男人給她留下的西裝皮帶襯衫皮鞋還有褲衩子一樣,那種屈辱,李歌才一代換就吐了。
真是難為善英了,因為那種感覺,就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有人在你耳邊提醒你,他愛的不是你,你只是她的影子,她的替代品而已,哪怕她不在,你都贏不了她。
“善英。。。”
李歌感慨著,想表達些什么,最終卻除了她的名字,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語言在這一刻,如此的無力和蒼白。
也許,一切都要留待時間去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