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不覺間門口已經擠滿了練習生，從蹲下的到坐下的再到墊腳的，不大的門口擠滿了小腦袋。

裴允靜也沒去驅趕，看就看吧，又不會少塊肉。這里是ccm，不是李秀滿那家s開頭的公司，金光洙是怎么說的來著，你把idol當工具，我就以人為本。

這很人道嘛，所以ccm的人文氛圍還是相當不錯的，當然了，也跟競爭壓力不大有關系。

你敬人一尺，人還你一丈，這就能玩的下去了嘛，這要是人敬你一尺，你得寸進尺，那兄弟你這就把路子給走窄了不是！

所以這幫練習生很給面子，既然裴允靜都讓他們旁觀了，那他們也差不多該散了，還留在這里礙眼干嘛。

“oppa，你太帥了！你是怎么做到看著不用力可是每個動作都做到位的啊？我也想學！”

樸智妍八爪魚似的撲到李歌身上，搞得李歌不得不托著這孩子的屁股，免得她掉下來。

“小歌，”

“嗯？”

“我想扒你這個舞，你這個曲子很有趣，現在歌謠屆的大風向你是知道的，都在往可愛的方向靠攏，這個曲子很有可能成為新的風向標。”

李歌擺擺手，

“那個隨便，你知道的，我不在意那些東西，不過你要是想用在恩靜她們身上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

“為什么？”

李歌雖然看著不靠譜，但是他的很多決定真的就是對的，他的思路天馬行空，看的人腦子疼，可是不得不服氣。

“一個是大環境，現在大家都在削尖了腦袋的往可愛清純上靠，搞得好像韓國人均蘿莉控一樣。不過這個風格很快就要變了，因為大家難免審美疲勞。所以鄰家小妹的風格很快會變到青春女友風，接著是性感夜店風，尺度越來越大，風格越來越明快。這歌是不錯，但是真的得把握好時機，允靜你是前輩，你知道的，生不逢時的歌曲還少嗎？”

“第二個，就是她們現在還駕馭不了這種風格，這首歌表達的更多的是在愛情中付出一切甚至犧牲自我之后，仍然得不到回報的無力和空虛，仿佛自己是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你說現在這個團里誰有這樣的體驗？在之后就是年齡，智妍才16，臉蛋兒還沒長開呢，怎么跳這個。”

“倒也真是，可惜了。”

裴允靜無奈的搖搖頭。

“那oppa，我不上場行不行，讓姐姐們去。。。”

樸智妍覺得自己貌似拉了后腿，有些失落，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歌輕笑著揉亂了她的頭發，

“傻丫頭，想什么呢，什么時候你長開了能取代你智賢歐尼當門面了，oppa就什么時候讓你們跳這個，你們T-ara可是一個整體啊，你們六個，缺了誰都不行的知道嗎？”

被安慰之后的智妍心情好了很多，傲嬌的吐了吐舌頭，

“哎呀知道了，天天這么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現在小孩兒都早熟，何況智妍都是16歲的大丫頭了，可誰讓你就吃這一套呢？

“小歌，我想找你好好談一談。”

允靜沉思了有一會兒，打斷了李歌跟智妍的互動。

“啊，好啊，去哪？”

“去你那個咖啡館吧，那里我也算熟悉。”

“好。”

“智妍你們先聯系，居麗你看著點素妍，不許她練過度。”

李歌的目光在樸素妍的身上駐足了一會兒，他沒忘記，這姑娘其實是有哮喘的，她啊，真的是在這一條遠算不上平坦的路上玩兒命前行。

“允靜你買車了啊，不錯，挺漂亮的。”

裴允靜翻了個白眼，

“拿你當初給的散伙費買的，你給的多啊，我們陪你浪了一年，賺的比神起那幾個小伙子九年都多，按理說我們應該挺滿足的，可是有時候我們聯系，大家都說，他們這錢寧可不要，也想要跟你登一次頂。”

李歌沒接這話茬，轉而提了一個不相干的事兒，

“承彬結婚了吧。”

允靜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那個堪稱絕色的男孩子，

“是啊，娶了他的青梅竹馬，年前剛生了一個女兒，挺幸福的。”

“承彬還在和你們提登頂的事情嗎？”

允靜貌似明白了什么，搖搖頭回答道

“沒有，現在他最喜歡的就是炫耀自己的女兒，什么今天會翻身了，昨天對他笑了，就快可以喊他爸爸了什么的，跟你一樣，你是妻奴，他現在是女兒奴。”

李歌笑了笑，

“承彬登頂了，他的女兒就是他的王冠。”

說到這兒，李歌轉頭看著開車的裴允靜，平靜卻堅定的說，

“我也登頂了，昨天我退役，我又看見我曾經的榮耀了，她回來了，這次我不會再放開她，不會再放棄任何一個人。智妍她們的組合叫T-ara是吧，允靜，她們就是我的皇冠，她們在這歌謠之巔的閃耀，就是我李歌的加冕。”

裴允靜愣了一下，她好像從這個已經粗礪許多的男人身上又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俊秀青年的影子。

那時他說，我家夫人說了，她要嫁的人得比東方神起還耀眼才行，所以，我準備干趴東方神起！

沒人拿他的話當真的，但是他真的做到了，十五個月，十二部電影級的MV，十六首歌，每首歌曲只打一次榜，每一次都是一位，他出場的時候，就是群星退避的時候，那時的他，是當之無愧的皇帝。

哈雷，李歌曾經使用的名字，他真的像哈雷彗星一樣劃破過天空，與耀陽并肩，卻也終如哈雷彗星一樣遠去，今生再不可求。

“你這里變了好多。”

裴允靜看著李歌咖啡館里的裝潢感慨著。她記得以前這里很現代化，顏色分明，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挺直腰板。

“是啊，之前是智賢嫌我疲懶，所以裝修就干練一些，后來這里女主人變成孝敏了，被她添加了好多東西，最后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擁擠了不少，可也溫馨了很多。”

李歌撥弄著照片墻上那些用小夾子精心夾在麻繩上的照片，很多是來這里消費的情侶留下的，更多的是孝敏的自拍，慵懶的，活躍的，可愛的，傷感的，你想要的，孝敏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