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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陪伴孩子,成長為更完善的自己

一整天的忙碌,回家晚,停車的時候隔著窗戶看見弟弟坐在臥室地上玩兒腳丫子,逆光下小胖子的剪影像只憨憨的小熊,我舉起手機在窗邊晃了晃,他抬頭咿咿呀呀朝我揮舞小手臂。

大門這就開了,走過去,聞聲而動的兩個姐姐穿著睡衣赤腳撲過來吊在我的大腿和脖子上,弟弟也歪歪倒倒地從里屋竄出來,一屁股坐在不遠處要抱抱。大姐嫌我回家晚,二姐連聲追問買的演出服為什么還沒寄到。我一邊安撫解釋,一邊抱起弟弟,他兩只手使勁勒緊我脖子(生怕一不留神被放下),勒得我呼吸困難。

我的背包還挎在一只肩膀上,車鑰匙捏在手中,手機眼看要從衣服口袋里滑落到地上,鞋子也沒機會換,想說話,一張口嗓子痛,才想起幾個小時沒喝水了。

這是平常的一天,這是一個媽媽的日常,是涌上來的,是甜蜜的負擔。

這也是平常的一天:

要帶三個孩子去動物園。早晨妹妹在門外喊“媽媽快點”的時候,我正折疊弟弟的推車,要收起來才能放進后備箱。明明賣點是“一鍵單手收車”的,關鍵時刻怎么也收不起來了,初冬的天氣,穿一件襯衣忙得滿頭大汗。偏偏弟弟還不想出門,正舉著他的塑料挖挖機到處跑,按都按不住。

先把嬰兒車推出去再說吧,這么一邊想著,一邊取車鑰匙,咦,車鑰匙不見了。玄關處翻箱倒柜找了一遍找不到,快崩潰的時候想起臥室有一把備用鑰匙,放下推車和行李回臥室拿備用鑰匙,折回來妹妹還在門外不耐煩地吼:快點啊媽媽。

出門看見姐姐拿著明晃晃的車鑰匙瞪著我,我說:你拿了鑰匙怎么不早說啊?她一邊嘟嘴一邊說:我出門時說了啊,你忙著收車根本不聽我說的。

妹妹還在吼:再不走動物們要睡午覺啦!

一股火從胸口往外沖,到底還是壓下去了,走到車子后備箱處,用力繼續收嬰兒車(以此發泄體內怨氣),咦,收起來了。

上車,出發,姐姐妹妹嚕啦啦嚕啦啦唱著,弟弟也笑得嘎嘎嘎的。他們的壞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就我這個無趣的,不再喜怒于色的大人,手握方向盤兩眼直視前方,半天不想說話。

這些日子,也不是多大的麻煩,但拉拉雜雜的小事總把人往低處拖,就好像生活一直在彩排,正式演出永遠不會到來。

時常有人講,我們這一代的媽媽和上一輩不同,不會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孩子身上,所以做起媽媽來更輕松無負擔。既要做媽媽又要做自己,既要照顧孩子又想關照自己內心住著的那個永遠不會長大的孤獨小孩,有多少人能輕松應對?

小時候看到“愛恨情仇”四個字就會兩眼放光,看到“苦難”就以為是吃不飽穿不暖,看到“殘酷”就浮現一把眼淚一身血汗。事實上,一個人在與庸常日子作斗爭,在雜亂細碎的生活泥淖里奔命的同時還能把自己拔起來,太不容易了。假如有一部書“論一位文學青年成了媽媽之后如何在與世俗交戰中贏得自我”,我一定會買來讀一讀。

“我們都努力著,向著光的方向。”我一位同是媽媽的好朋友在一篇寫我的文字里這樣鼓勵彼此。這位好朋友和我一樣都懷揣著一顆文學少女的心,兩年前辭去光鮮的某電視臺節目總監的工作,帶著六歲調皮搗蛋的兒子旅居在大理,渴望寫出一部拿得出手的好作品。我讀她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點難過。幾年前我也寫過類似的一句話:我們都腳踩大地,并隨時準備迎接飛翔。當了媽媽之后讀起來,心境自然是不同了。因為已經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容易,踐行它,太難。

但還是要堅持下去呵,畢竟我們都看見那或許微弱或許明亮的光,就在前方。正是在經歷這一切庸常,穿越泥濘的過程里,我們才會獲得生命的廣度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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