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快給哥看看，有沒有傷著哪里？”

待看不見君宇翎的身影，楚緋冀便將自家小妹轉了幾轉，確認是否安好，有沒有哪里受傷？若是傷了哪里，父親肯定會扒了自己一層皮，況且自己也見不得自家小妹受傷。

就算楚緋冀陪著君宇翎那么些年，明面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臣終究是臣，即便私下稱了兄，道了弟又如何。

“沒事，哥哥不用擔心。哥哥，小玖長大了能嫁給太子……殿下么？”

還未說完，便被楚緋冀捂住了嘴。

“傻丫頭，這話可不能亂說。”楚緋冀摸了摸楚緋九的頭，繼續說道:“小玖現在還小，等小玖長大了就明白了。現在可莫要再提了，知道嗎？”

“知道了。”

我雖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想來哥哥也不會害我。

只是有些東西，不是明白了就意味著結束了，無形之中它總在發芽。

“去練騎術吧。”

“好。”

傻丫頭，我和父親都只希望你嫁個平凡人家，不入宮門，不進深宮。

向來女眷歸屬事關朝廷占位，我被指認為太子侍衛，已是不得已，若你再嫁于太子，父親就不得不站在太子這邊。可如今的朝廷局勢對太子已十分不利，難保幾年后太子之位不換人，到那時，你又該如何自處？

看著眼前自己疼愛的妹妹，楚緋冀便一陣憂心。自己妹妹的性子多少還是知道的，認準了的事恐怕沒有那么容易就放棄，也不知道這一遇究竟是好是壞？

……

三年后

“父親，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一年前為君宇翎擋了一箭的楚緋冀如今已不是他的貼身侍衛，而是禁衛軍統領。九死一生只求換來楚緋玖多一次的選擇。

“小玖快要及笄了，也該為她張羅一門婚事了。你們娘親去得早，她的這些事還是需要我和你替她操辦好。你可有看到她與哪家公子來往甚密？”

書案前坐著的便是鎮國公楚博雄，亦是天朝的建威大將軍。臉上雖漸漸爬上了皺紋，卻難掩俊美之相，想來年輕時也是一個美男子。

“父親，這事怕不好辦！”

“出了何事？”

“小玖并沒有和哪家公子走得近。但是，卻和太子殿下來往甚密。”

楚緋冀也是苦惱，從那次君宇翎救下小玖以后，小玖總在自己耳邊念叨太子殿下，雖然不再提嫁娶之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玖心系太子殿下。

自己用盡方法阻止他倆見面，可小玖總有方法溜出去找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好是壞。

“如今朝廷局勢緊張，太子雖然在這幾年拉攏了不少勢力，可相比母族勢力宏厚的三皇子來說，成功登基的機會小一些。如今三皇子也越發猖獗，指不定哪天就會謀反。我鎮國公府雖然如今不站隊，但保不齊哪天局勢有變！小玖還是嫁個平凡人家為好，到時候無論站哪一邊也不會波及到她。你去物色一下吧，盡量快一點。”

“是，爹。”

……

可還未等到楚緋冀物色到好人家，已經知曉的楚緋玖便已跪在書房外。

“爹，女兒不嫁給別人，女兒喜歡翎哥哥，女兒要嫁給翎哥哥。你以前不是答應過女兒的嗎？答應過女兒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答應過不干涉女兒的。如今，如今爹居然說話不算話。”

“小玖，這件事爹說了算，別的事爹都可以依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為什么啊？爹，你明明答應過女兒的。”

看出自己爹爹的堅決，楚緋玖心涼了一半。從小到大，爹爹什么事都依著自己，從來都是以自己開心為前提，可為什么這件事就是不行么呢？到底為什么？

“哪里來那么多為什么。回你的閨房去，從今往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出府半步。等你哥給你物色了好人家，你就給我嫁過去。”

看著女兒哭泣的樣子，楚博雄心里也好受不了多少。捧在手心里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兒，自己平時都舍不得罵一句，打一下。可如今又有什么辦法呢？過不了多久，天朝就會變天的。小玖，哪怕你恨爹，總好過丟了命。

“爹，你不能這么做，你不能啊……”

楚緋玖一下子就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