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你陪小琪說說話,飯馬上就好。”
齊母笑瞇瞇地說道。
“…媽,我幫你。”
方琪也不好再改口回去,只好將錯就錯了。
“不用,沒多少活,你坐屋里去吧,外面冷。”
齊母婉拒道。
“沒事,媽,我在家也經常做飯的。”
方琪洗了手之后,幫忙切起了菜,齊飛見狀也擇起了菜。
半小時后,所有菜出鍋,這時齊飛妹妹帶著糖糖過來了。
“爸,媽,哥,嫂子。”
妹妹齊媛一進屋子便熱切地打招呼道。
“哎。”
一聲嫂子,讓方琪的臉微紅了半邊,心里卻甜絲絲的。
“糖糖,叫舅媽。”
“舅——媽。”
糖糖奶聲奶氣地喊道,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好奇。
方琪的心頓時被萌化了,伸出雙手說道:“糖糖,讓舅媽抱抱怎么樣?”
“不。”
糖糖像受驚小鹿般縮到了齊媛背后。
齊飛見狀說道:“糖糖,你抱抱舅媽怎么樣?”
“嗯。”
糖糖還吃這一套,壯著膽子邁著小步過來,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
方琪笑吟吟地蹲了下來,脖子被一雙小胳膊圈住,下一刻,一張肉嘟嘟的小臉貼在了面頰上。
“啵!真乖!”
方琪順勢將她抱了起來,轉了一圈后,糖糖掙扎起來,無奈又放下,打開行禮,取出了那件小筒裙。
“糖糖,舅媽給你買的,喜歡嗎?”
“喜歡,太大,糖糖穿不了,給媽媽穿行嗎?”
“你媽媽也有,這件等你長高一點了就能穿了。舅媽還給你買了娃娃,喜歡嗎?”
“喜歡,舅媽真好。”
“好了,吃飯吧。”
齊母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幕,開口招呼道。
“媽,我姐他們都在家嗎?”
“你姐一家去錢塘市旅游了,文超(妹夫)去延州送貨了,都快回來了。”
飯后齊媛帶著糖糖急匆匆走了,方琪又主動收拾桌子,被齊母給擋住了。
“小琪,你和小飛說說話,或者到附近轉轉。”
齊飛一拉方琪:“走,去后院,看大黃認生不?”
方琪忐忑道:“它不會咬我吧?”
“別到跟前去就行。”
“好吧。”
方琪也有些好奇,她也聽說狗都不咬新媳婦和家里新添的孩子,當然,某些野性強的烈性犬除外。
大黃是典型的中華田園犬,已經養了七八年了,伴著齊飛從少年到青年之末。
“汪汪汪!哈哧哈哧——”
一見方琪,大黃又是吠叫,又是搖尾,嘴里還發出熱切的哈哧聲,來回搖擺不停,一副焦急的模樣。
方琪壯著膽子,慢慢湊了過去,先伸出了一只腳。
大黃立刻沒節操地舔了起來,又回頭用尾巴掃打著,再轉過來用腦門子蹭,一副見了女主人的架勢。
方琪放下心來,伸手撫在它的腦門子上,大黃溫馴地將耳朵貼向腦后,伸頭頂了頂她的手心,并用舌頭舔了舔。
“嘿嘿,它認我!”
左鄰右舍的婦女同志們陸續來轉了一圈,都是專程看齊飛的媳婦來了,個個贊不絕口,有說漂亮的、有說乖巧懂事的,有說洋氣的,讓齊飛父母狠狠滿足了一下虛榮心。
“小飛,以后可得把小琪照顧好,你看你越長越結實,小琪這么瘦,是不是好吃的都給你吃了?”
齊母唯一擔心的就是這點。
齊飛連忙喊冤:“媽,我是那么苛刻的人嗎?她以前的單位太忙,給累的,我以前不也一樣嗎?放心吧,肯定把她照顧得好好的。”
入冬后家里沒什么活,齊飛第二天帶著方琪好好游了一遍夏州市,中午還叫上潘寶成兩口子吃了頓飯,隨后去了富麗家園外的兩間商鋪。
“齊姐,看到那兩間門面房沒有?對了,就是英才家政和智慧島英語,那兩個鋪子都是咱們的,每月有五千兩百元的租金。”
“你真買鋪子了?我記得你當時說要回家開小店,沒想到做了包租公。”
“那你就是包租婆了,是不是得準備一大包卷發夾?”
“那多難看啊!”
“你肯定好看。”
好吧,兩個人都歪樓了。
“哇,大美女啊,她在向你招手呢!”
方琪突然隔窗一指。
齊飛順著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幾十米開外的路邊,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正沖這邊揮手,深紅色的運動裝將身體勾勒出一道優美挺拔的曲線,長長的馬尾辮隨風飄舞,白晰的面容、清亮的眸子、桃紅的嘴唇,即使遠遠望去,都奪目無比。
他仔細一看,正是那個售樓妹子薛玉衡,他記住這個名字的原因是,玉衡是北斗七星中的倒數第三顆,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對方漂亮。
車子緩緩駛了過去,停穩之后,齊飛將車窗降下半截。
“齊哥,真巧啊。來看房子?”
薛玉衡微微彎下腰,瞇著濃長的?毛問道,自然而然地叫起了哥。
“嗯,好久沒過來,看看有什么事沒有。”
“咯咯,能有什么事呢?咦,這位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也很有氣質,感覺像是大城市出來的。姐姐,你好,我叫薛玉衡。”
薛玉衡說著,伸出纖長的玉手。
“你好,我叫方琪,是他的未婚妻。”
方琪落落大方地一握,松開后問道:“玉衡妹妹,上車說話吧,外面冷。”
“那就打擾了。”
薛玉衡拉開車門上了后座,裹了裹外套說道:“今天突然降溫了,好多年都沒這么冷了,吸——齊哥,這外套是你的嗎?讓我穿會吧,就一會。”
方琪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來:“趕緊穿上吧,別感冒了。”
“謝謝琪姐。”
薛玉衡將外套往身上一罩,又拉上了拉鏈。
“哇,這下好多了。”
齊飛問道:“剛下班?”
“唉,早都該下班了,替了別人一會。對了,你那兩個車位一直空著,要不要租出去?”
“不租了,每月一百元也沒多少,留給租客用得了。”
“好吧。你是在工業集團一公司上班嗎?你很多同事都住進來了,還有人問起你。”
“以前是,后來辭職了。”
薛玉衡驚訝道:“單位挺好的,為什么辭職啊?要是我可舍不得。”
“不喜歡做太多無用功,太浪費生命。”
“只要在老單位上班就避免不了,都是這樣。”
方琪插話道:“那是這些單位的管理方式還停留在幾十年前,固步自封、坐井觀天、夜郎自大,小飛辭職就對了。”
薛玉衡微微一笑:“琪姐說得對,齊哥這么有才華的人,窩在那里太可惜了,應該去更廣闊的空間。對了,齊哥現在哪行高就?”
齊飛笑道:“我現在是無業游民,靠你琪姐吃飯。”
“咯咯,齊哥真幽默。”
薛玉衡伸出嫩白的小手,捂住櫻唇笑道。
“你聽他瞎說呢?他現在是我們公司的專家庫成員。”
“哇,這么厲害?”
薛玉衡夸張地瞪大了雙眼:“這么年輕就是專家了?齊哥,你怎么做到的?告訴我唄?”
方琪搶先答道:“也是機緣巧合,小飛發表了兩篇論文,被我們公司的專家庫成員看到了,結果被相中了。”
“嗯,那也很厲害,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齊哥寫得什么論文?”
齊飛淡淡說道:“是巖土力學方面的,與地基有關。”
“齊哥是學工程相關專業的?”
“嗯,土木工程,偏向巖土方面。”
“我不太懂,但覺得好厲害的樣子。我們公司好像很缺這方面人才,齊哥在那邊是兼職吧?”
方琪頓時有些警惕,急忙給齊飛使眼色。
齊飛說道:“算不上兼職,類似于顧問的角色。”
“我們集團公司新成立了一個設計咨詢公司,我看到了招聘啟示,齊哥去應聘的話,肯定沒問題,收入也不會少,而且平時不會太忙。”
齊飛要是相信這話就太傻了,進了任何一個單位,肯定都把人往死里壓榨。他搖頭道:“接單可以考慮,打工就算了。”
薛玉衡似乎猜到了,不介意地笑道:“齊哥真灑脫,看來,我以后得小心自己的電瓶車了。”
“噗——不好意思。”
方琪也被逗樂了。
“琪姐,你們公司叫什么?”
“深城**法務咨詢公司。”
“聽著好厲害,是在深城嗎?”
“是的。”
薛玉衡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那,琪姐與齊哥是大學或中學校友?”
“不是。”
“那你們怎么認識的?”
“一次邂逅,兩次巧合。”
“好浪漫。”
薛玉衡抿了抿櫻唇說道。
方琪淡淡一笑:“想想還真是。”
薛玉衡問道:“琪姐,能說說細節嗎?如果寫出來,說不定會是一部青春劇呢。”
“咯咯,你參照牛郎織女、董永七仙女就行了。”
齊飛忍不住說道:“董永可以,牛郎就算了。”
“咯咯咯——”
薛玉衡笑得花枝亂顫。
方琪狠狠擰了他一把:“瞎說什么呢?姐就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讓你賣身的。”
三人聊了半天,車還停在原位。
齊飛恍然道:“小薛,你去哪?”
“齊哥就叫我玉衡吧。我去夏興駕校。”
齊飛掛上檔,徐徐啟動了車。
“考幾科了?”
薛玉衡小臉頓時苦了下來:“就過了科目一,都愁死了,倒庫總壓線,那個教練真兇,我這么漂亮,他照樣罵。”
“想開點吧,我們都是被教練罵出來的。好好練,順利的話,年前說不定能拿到照。”
齊飛安慰了一句,掉轉方向駛向了駕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