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傳出悶悶的哽咽聲，“我怕疼……可是，你讓我好疼……你是壞人。”聲音帶著哭腔。

帝玖的心口好像被挖了一刀似的，神情又復雜了起來，道：“言歡，我……”

言歡只是躲在被子里頭哭泣，腦子渾噩，甚至她自己都不知在想什么。

帝玖枕在她身邊，眉頭突然一蹙，戾氣從生，道：“言歡！”

言歡被嚇得更是害怕，卻不濟被子裂開了，是他用法力震裂的。

隨即，身上就壓了一個重量，言歡躲閃又哭著說：“夫君……”

帝玖眸中的那一抹狠戾因為這句突然變得清明了起來，翻身下來，與她十指緊扣，低聲道：“言歡，你別怕我，好嗎？”

言歡緊緊的閉著眼睛，連看他都不敢，全身都在顫抖。

帝玖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別怕，還疼嗎？”

言歡聽到熟悉的語氣，才慢慢睜開眼，見他神情變回來了，突然無助的躲進他懷中哭了起來，哽咽道：“你一直這樣好不好？”不要變。

帝玖摟著她，心里頭滿是疑惑，哄著她道：“好。言歡，不要怕我。”

言歡哭著哭著又睡著了。

·

“汐玥，你可有法子解開禁術的反噬？”帝玖在偌大的天庭，只能問她。

汐玥問：“此仙友修行了什么禁術？”

帝玖道：“修過很多禁術，但修最大的禁術乃是攝魂咒。

在天宮那幾百年，他修了大大小小一些不被名門正派認可的東西，幾乎都可以列入禁術里頭。

但若論被六界都不認可的禁術，攝魂咒乃是三大禁咒其一。

汐玥臉色大變，道：“你說什么？什么人如此放肆？”

帝玖沉聲問：“可有法子解開？”

汐玥思路一轉，用扇子拍了一下手掌，悲愴一笑，道：“我懂了，是她給你的吧！”

帝玖沒有做聲。

“她眼里還有這個仙界，也不想你死，后來可有給你什么仙法讓你修煉，應該就是壓制的。或許你不知道，在禁術方面，六界之內，玉鸞可是像泰斗般的存在。”汐玥嘆息。

帝玖一愣，“為什么沒有人跟我說過？”

“禁術本就被嚴查禁止，那個神仙敢膽大的討論。陛下，她可有給你功法嗎？”

帝玖沉默了片刻，道：“《九天神訣》。”

這會倒是汐玥久久沉默了，過了會兒，道：“她真是膽大妄為！”

帝玖問：“為何如此說？”

汐玥道：“我便與您說說《九天神訣》的來歷吧。仙界有三位不管事但地位非常高的天尊，各開門派。

“而《九天神訣》便是其中九幽天尊花費了幾十萬年才創出來，又經過幾十萬年的修修改改才算是完善，只傳給每一任親傳弟子，上上一任親傳弟子就是我的爺爺，我是無意偷聽到。

“所以神仙都不知道《九天神訣》，更不知道這個功法可以壓制天下的邪惡。而三百年前，這個門派一夜之間被滅絕，多數失蹤，你說，誰能做出來！也誰有這個能力！

“多數猜測在四位神尊身上，但也拿不出證據，有些門派開始調查，不過幾年，又被滅了！陛下，這層紙，能保多久，看您的本事了。我話至此。”

帝玖這些天執事，自然了解這些門派的事，眼神幽深而又復雜。

回去一看，言歡還在睡著，面容還是那般絕美，甚至帶著無辜。

帝玖身上撫過她的面容，滿臉疲憊，輕聲道：“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如此心狠手辣。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歡的是不是你了！我也沒有想過，保護你竟然是要和天規戒律做周旋。言歡，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言歡呼吸平穩，安穩的睡著。

帝玖沉重的嘆口氣，喃喃道：“罷了罷了，既然選你，就你吧。不改了。”

我們都有不好的地方，過去是過去，你一直這樣就好了。

摟她入懷中，直到天亮才離開。

自從經歷那次事后，言歡時常會恍惚起來，仿佛她會消失了那種，直到這種癥狀消失了，她又有一種錯覺。

帝玖似乎有意無意的躲著她，白天不見人，晚上似乎回來過，因為她醒來時，被窩旁邊是暖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懨懨的，好像……好像……就是想不明白。

老是坐在窗前發呆了起來，似乎帝玖不在了，好像空了好多。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言歡晚上故意不睡，等著他一爬上來的時候，轉身過來摟緊他的脖子，道：“夫君，為什么白天不見你？”

帝玖詫異，多日不曾和她說話，心中悶得慌，笑道：“因為最近很忙。言歡，這么晚怎么不睡覺？”

言歡嘀咕道：“最近不見你，心里難受。”

帝玖揉了揉她耳垂，道：“最近要做事，所以忙。”還要練功。

言歡抱著他磨蹭，道：“那我能幫你做什么……”

帝玖靠近她耳朵，突然壞笑了起來，“有一事需要你和我做。”

言歡問：“什么事？”

帝玖欺身而上，道：“好事，這次我會輕點。”

言歡愣愣的，道：“那你不會躲著我了嗎？”

帝玖失笑，道：“我怎么會躲著你。”只是我真的不想控制不住自己。

言歡親了親他，道：“不見你，我心里很落空。”

帝玖被她一句徹底的給打敗了。

最后是言歡哭著喊停……

卻又被他逼著說了各種無|恥的話語……

連同沐浴的時候，還被……

第二日，帝玖處理起事務可謂是進步有加啊，修煉也更加用心了。

這些年，早起晚歸，成了帝玖的日常。

言歡呢？學會了釣魚，看看戲本，后來才明白，他在歡愉事上要她叫出來的話語，有多么令人害羞！

夜晚，帝玖發現，怎么逼她，她都不肯叫了。死死的咬住枕頭。

帝玖加快了速度，言歡又慫了，叫了出來。

從那以后，帝玖發現她會害羞以后，更加多的計謀用于在這歡愉之上了。

弄得言歡總是羞恥不已，可還是迎合他。

帝玖也在潛移默化中認定，言歡就是言歡。

只是他一個人的言歡。

喜歡他的言歡。

有一天，帝玖摟著她，下巴溫柔的摩挲她的肩頭，道：“你說，我們生個孩子怎么樣？”

言歡突然想起了戲本里，大房和小妾用孩子爭寵的故事，問：“你還會娶別的女人嗎？”

帝玖抓緊她的手，道：“有你就夠了，為什么這么問？”

言歡低頭道：“可你不是沒有娶我嗎？雖然她們喊我娘娘，可是，我們沒有成婚，對嗎？”

帝玖身體一僵，道：“言歡，你放心，我們只有彼此。”

言歡道：“夫君，我不是讓你為難，只是，我是個凡人，生下來的孩子，我怕保護不好他？”

帝玖笑道：“孩子生來之后，會有奶娘照顧你，你需要照顧的，一直是我。”

言歡搖頭，道：“你這么大，不要照顧。”

帝玖無奈一笑，道：“我只要我的言歡照顧我。”

言歡疑惑了起來，帝玖啄了一下她的唇，笑道：“你會明白的。”

言歡突然想起某些不堪求饒的事，臉色瞬間紅了，掙脫他的雙臂，道：“哼，你老是調|戲我。”

帝玖哈哈一笑，道：“我晚上回來。”

孩子這件事呢？過了五年還是沒有動靜，帝玖也不急，反正慢慢來嘛。他們的時間還長。

神界。

“找了這么多年，我終于找到關于她犯罪的證據了！”執法大人欣然一笑，總算查到一件大案了。

正向女帝稟報，卻遺憾女帝不在，只有太子熙澤在。

熙澤走到殿門口，問：“你找母親，有什么事？”

執法大人雖然和太子熙澤不和，但孰輕孰重，她還是捏得清，道：“殿下，我查到一個仙，觸犯天規戒律，濫用禁術，謀取了上萬生靈的生命！”

熙澤道：“那當然是廢仙籍、剔仙骨，墜惡道！”

執法大人高深一笑，道：“那若是此仙生前也同樣造福無邊呢？”

熙澤疑惑了起來，道：“那又怎能造出如此大孽？”

執法大人道：“那就要問她了。小神正在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