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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上任

  • 泗水河畔之抗戰
  • 杜普
  • 5364字
  • 2020-11-01 20:35:08

第三十八章上任

第二天一早,白青怡早早起床,簡單收拾打扮后來到院子里。

她在院子里壓腿,劈叉,活動一下筋骨,這是早年學唱戲的基本功,也是十幾年來的習慣。她精神氣十足,接連翻了幾個跟頭,然后回到屋里梳洗打扮。她穿好軍裝又在鏡子前照了兩邊,直到覺得滿意,才離開鏡子。她要以新面貌出現在憲兵隊,讓這個院子里的人知道她是來上任的一名新間諜。

正在這時,她看到宮本從臥室走出,便連忙侍候宮本洗簌,又招呼勤務兵把飯端上來。

她洗洗手,往碗里盛好稀飯,坐下等宮本一起吃。

宮本邊吃邊對白青怡說:“你今天到辦公室,先向秋野君報到,他會安排你的工作。我已經向他交代過,這段時間你的主要任務是收集情報,重點是土匪張百隆的情況。秋野會給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東西,還會給你配個助手,你先熟悉情況,下一步再提出行動方案。”

白靑怡隨口答應:“行!”

接著又問到:“你說的這個張百隆是不是那個在濟寧逛窯子讓人打斷腿的土匪頭子?”

宮本點了點頭說:“是,你認識他?”

白靑怡也點了點頭說:“何止認識,還差點成了他的壓寨夫人呢?”

宮本很好奇,馬上說:“噢,還有這么一段故事,說來聽聽?”

白靑怡說;“倒也沒什么故事,我也沒見過張百隆,那是在我丈夫死后,張百隆找到我師傅,要娶我做壓寨夫人,事成之后,給我師傅一百大洋。我聽說是土匪,給師傅大鬧一番,正在這個時候,李相貴也來求我師傅,后來的事你就全知道啦。”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宮本突然停下了。

“不過什么?你說嘛!”白靑怡見宮本欲言又止,著急的問到。

“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件事,以后再說吧!”宮本說著站起身。

白青怡看了看宮本,見他已經吃完飯,正去拿手槍和軍刀披掛上,便不再追問。

她自言自語到:“虎頭蛇尾,剛才對張百隆還這么感興趣,突然又不說了,葫簍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白青怡見宮本已經出了小院,便收拾一下來到前院。

白靑怡走到院子中央停下來,她向四周環視一圈,這是她第一次仔細觀察這個院子。

她看到北面有一排平房,宮本的辦公室就在靠東頭的三間屋里,傍邊是秋野的辦公室,這是以前聽宮本說的。東面是一排平房,東南角是一個崗樓,與這個崗樓平行的西南角也是一個崗樓,中間是大門,大門兩邊是門崗,西面也是幾間平房,是守衛憲兵隊的治安軍住的地方。

北屋的西頭向后,就是宮本住的小套院了。

白青怡以前都是從這個前院匆匆而過,沒有停留過。她覺得每次從這個院子里走過,都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她,讓她很不自在。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低著頭緊走幾步就進入后院,因為后院是宮本的宿舍,到了后院她就放松多了。

而今天不同了,穿著一身新軍裝的她,昂首挺胸,邁著自信的方步,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走著。

她在向這個院子里的人顯示,我白青怡從今天起,不再是以前那個白青怡了。老娘現在叫陸邊芳子,是大日本帝國的女間諜,也是這里的一員,并且是這里唯一的女軍人,以后還是女軍官,老娘再也不怕你們躲在窗子后面偷看了。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會,見沒人來搭理,覺得再站下去也沒意思,就轉身來到秋野的辦公室門口。

“報告,陸邊芳子前來報到。”白靑怡在門口邊喊邊打了一個軍禮。

“請進,啊!歡迎芳子小姐。”秋野起身表示歡迎,然后又坐回椅子上。

秋野說:“芳子小姐來到我的情報小組工作,我很高興,希望以后多多關照!”

白靑怡趕緊說:“還請秋野隊長多多關照!”

秋野不再客氣,他將收集土匪張百隆和八路軍情報的任務布置一遍,要她盡快進入角色,想法獲得一些有價值的情報,為皇軍解決當前的困難出把力。

秋野說:“當前要把張百隆作為情報重點,但是八路軍的情報也不能放下,我們做情報工作就要突出重點兼顧其他。”

秋野表示,如果需要錢和武器,就寫個報告。

白靑怡連聲說:“是,是!”

最后,秋野走到門口喊了一聲,接著就見一個年輕的日本兵從旁邊屋里跑過來。秋野向白青怡介紹說:“芳子小姐,這是稻田次郎,今后,他就是你的助手兼翻譯,有什么事交給他去干就可以。”

白靑怡一看這是一個年輕士兵,有二十一二歲,細高個,還有點靦腆。只見稻田次郎以立正姿勢向白青怡行了一個敬禮,說:“芳子小姐,您的辦公室我已經收拾好啦!請您過去看看!”

芳子向秋野敬禮告退,隨著稻田來到辦公室。

她看到這是一間靠西頭的北屋,屋里擺著兩張桌子,稻田原來用一張,她來了稻田就換了座位,背朝門口。

白青怡看了看屋里的擺設,又看了看自己的桌子椅子,一種失落的感覺突然涌上心頭。

她感到委屈,當間諜,受訓練,還被輪奸,就換來這么個破椅子?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她動了動椅子勉強坐下,仔細觀看著坐在對面的這個小青年。只見他臉龐瘦瘦的,長得倒也白凈。眼睛是長的,看她時瞇成一條線,話不多,有眼色,看來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稻田端上一杯熱水,放在她面前。

她看了看稻田,思路又回來了。她問稻田,年齡多大?家住哪里?結婚嗎?是什么學校畢業?稻田一一回答,稻田說:他今年二十一歲,家在東京郊區,在家排行老二,還沒結婚,東京無線電學校沒畢業就參加憲兵部隊,來到中國兩年啦,請芳子小姐多多關照。

稻田說完遞給她一個紙夾子,里面有十幾張用鋼筆寫的密密麻麻的紙,有的字下面還劃有一道紅線。芳子看了看,她識字不多,還不能完全讀下來,她告訴稻田:“你簡單說說就行,以后只需給我說重要的內容,或者給我讀重要的東西就行啦!”

稻田拿過紙夾子,端在手上說:“這里面整理的資料,有土匪張百隆的情況,也有八路軍的情況。”

芳子說:“撿重要的說說。”。

稻田說:“第一個是張百隆的情況。張百隆今年三十七歲,泗城東南孫村人,地主,家有一百多畝地。五六年前,以看家護村為名,買槍武裝本村子的人,后來發展到周圍幾個村子,現在有三百多人,有槍二百多支。在孫村建炮樓四個,經濟上以走私鹽為主要來源,再就是吃大戶,攤派附近地主交糧和錢。這兩年,他又把各個村子的農民作為攤派對象,也引起農民的反抗,但是,都被他鎮壓下去了。”

“他家里有什么人?老婆孩子在哪里?”白靑怡問到。

“他父母都死了,老婆和孩子住在村子中的老宅子里。”稻田答到。

稻田又接著往下讀:“第二個是境內八路軍的情況。近期,有一股八路流竄在泗城以南,人數不詳,聽跑回來的皇協軍和治安軍說,好像有一個連的兵力,為首的是個東北人,二十多歲,細高個。這股八路有輕重機槍,還有擲彈筒,活動在八路軍的根據地邊緣。”

白靑怡擺了擺手說:“別念了,你把資料放起來吧。”

白靑怡覺得這些資料沒多大用處,她要好好琢磨一下,讓弟弟幫著拿個主意,然后再確定從哪里下手,真正干出點名堂,讓憲兵隊上下知道她不是一個吃閑飯的女人。

中午吃飯時她向宮本請假,說白五要給她接風洗塵,晚飯就在白五那里吃了。

宮本聽后說:“吆西,芳子,你對白五說,我十分信任他,讓他好好干!”

芳子笑了笑說:“你也改口叫我芳子了,好吧,以后就這樣叫吧。我一定向白五轉達你對他的關懷,讓他盡心盡力干好,不辜負你對他的信任。”

下午,白靑怡來到白五家里,她把宮本的態度說了一遍,白五聽后如釋重負,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他明白這都是姐在宮本面前說好話才有這個結果,表示以后一定小心從事,少給姐添麻煩。

白靑怡嘆了口氣說:“日本人對跟著他們干的中國人并不放心,他們時時刻刻都在監視中國人,即便是你對他忠心耿耿,他也要監視,你們倆一定要多長心眼,別讓日本人抓住什么把柄。”

白五白六連聲說一定記住姐的話。

白靑怡又說:“古話說得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倆如果想弄錢,有的是道,千萬不要損害日本人的利益。”

白六說:“前邊賣槍的事我正在抹活痕跡,日本人不會查出來,如果實在蓋不住,我就推到許祥福頭上,這個人至今生死不明。”

白靑怡聽后,感到輕松許多。

她接著把自己當間諜后承擔的任務講了一遍,要兩個弟弟給出個主意。

白靑怡說:“自古以來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如今姐也要真刀真槍的干了,你倆當弟弟的怎么幫我呢?”

白五說:“姐說的任務可不是一般人能勝任的,就說這個土匪頭子張百隆,他連宮本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姐與他打交道,他能給你面子嗎?還有這八路軍咱更惹不起,這些人打仗勇猛無比,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打了你還讓你找不到他們,我這幾個月算是領教了。再說這八路軍最恨咱這樣的人,只要給他們照面,不是被活捉,就是被打死。我的意思,姐就在憲兵隊指揮,讓手下人出去收集情報,如果真是要下點功夫,那也只能是對著張百隆使勁,他畢竟與皇軍還有個劃地為界的協議,不至于動刀動槍,咱也有個退路。八路軍那邊,就不要引火燒身了。”

白六也說:“哥說的是,既然宮本和秋野都把土匪當重點,你就朝張百隆那邊使勁吧!”

聽了兩個弟弟的話,白靑怡沉思一會說:“你倆說的有道理,我剛上任,還是要穩中求勝吧!”

她停了停又說:“既然要把勁使在張百隆那邊,那就考慮找幾個跟土匪有聯系的人,以便接近這些土匪,再是要找幾個給我跑腿的人。我不是說日本人不行,可他們出去偵察還不是一張口就暴露身份,我總不能老是派裝聾作啞的人出去偵察吧!我需要當地人,還要可靠的。”

白五和白六點頭說明白姐的意思了。

白五說:“我的副官孫志明是孫村附近的,好像他認識孫村土匪的二當家的,我回頭再問問他,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派他了解一些情況或者聯絡一下孫村的人。”

白靑怡說:“這就對了,還是弟弟有點子。就讓這個孫志明牽線搭橋,幫我個忙,事成之后我重賞他。”

白六在琢磨給姐找個跑腿的人,他想了想說:“姐,為了安全,我們要從熟人中找跑腿人,這樣,既能干活,又能保護你。我想起戲班里有幾個小孩,他們不光機靈還會點武功,是不是弄兩個來?”

白靑怡想了想說:“好,把靈芝和金童領來吧,靈芝是刀馬旦,金童是武生,兩個孩子都挺機靈的,我也喜歡。”

白五說:“這樣好,我在治安軍大隊給他倆掛個名,給他們發餉。”

白靑怡說:“他們來了就住在小六的小院里,找個做飯的,我有事就去找他們。”

白六說:“這兩天我就把他們帶來,我還要找個看大門的,不能讓他倆亂跑。”

白靑怡回去向宮本談了自己的想法,說她準備把土匪張百隆作為上任后的第一個獵取目標,爭取給皇軍獻一份大禮。

宮本很高興,說她有膽略有氣魄,表示大大的支持。

白靑怡又說,雖然憲兵隊的皇軍有本事,但是畢竟一說話就露餡,還是找兩個本地人給我跑腿,他們出去收集情報方便。

宮本馬上答應,并且讓秋野給準備錢和武器。

白靑怡從秋野那里領出一百大洋和兩支手槍,白靑怡把錢給了白六一半,讓他找人幫忙把靈芝和金童弄來,并且要斷了他倆再回戲班的念想。

白六選了幾個部下冒充土匪砸了戲班,綁架了靈芝和金童,逼戲班倉皇逃離泗城,然后又假裝用二百大洋贖回靈芝和金童,演了一場“苦肉計”。

靈芝和金童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經過這么一折騰,嚇得不知所措,只能聽任白六擺布。

白六又告訴他們,師傅只顧自己逃走,扔下你倆不管不問,是姐聽說后東拼西湊籌集二百大洋贖回你倆,你倆以后要幫姐做事還債。

兩人聽白六這么一說,不再說什么。他們知道欠債還錢的道理,既然師姐出手相救,怎能讓師姐一人背債,只能留下幫師姐做事掙錢還債。還有,白家兄弟都是吃官飯的,白六讓留下就得留下,哪敢不聽。

一連幾天,靈芝和金童被圈在小院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但見不到師姐,就連個說話的也沒有。做飯的是個啞巴,看大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不讓靈芝好金童離開小院半步。只有到了晚上,白六回來才說上幾句話。

這天晚上,靈芝見白六像是很高興的樣子,便湊上前問白六:“六哥,姐老是不回來,我和金童連個當面道謝的機會都沒有,姐多咱能來呀?”

白六說:“姐很忙,她出去做生意了,我琢磨也快回來啦!”

靈芝又問:“六哥,姐做什么生意啊?”

白六看了看靈芝和金童,顯出很神秘的樣子,然后小聲說:“我給你倆說了,可不許對別人說啊!”

靈芝和金童點了點頭,瞪大眼睛聽白六透露點秘密。

白六裝模作樣地做了個手勢,說:“明白嗎?打針!就是做這個的,倒騰洋藥,也就是西藥。”

說著,領著他倆來到北屋西間,先點上燈,又掀開一個木箱子,白六指著里面的一個小紙盒說:“看看,就是這個玩意,可值錢了!”

說完,又把木箱子蓋上。

其實,白六早就倒騰西藥,他把治安軍的藥品偷偷帶回來再賣掉,今天又騙過這兩個孩子。從此,靈芝和金童對師姐做洋藥生意深信不疑。

又過了兩天,白靑怡在白六的陪伴下來到小院,靈芝和金童終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救命恩人,兩個人急忙跪下給師姐磕頭,眼含熱淚謝過師姐。

白靑怡也裝模作樣擦了擦眼眶,說靈芝金童你倆受苦了。

寒暄幾句,白靑怡坐到椅子上對靈芝和金童說:“我這幾天去了一趟泰安,心里老是放心不下你倆,這一回來就過來看看你們,怎么樣?還想回戲班嗎?”

靈芝和金童同時搖了搖頭。靈芝說:“姐救了我倆的命,又欠了人家的錢,我得留下給姐一起掙錢還債。”

金童比靈芝小一歲,他見靈芝這么說,也趕忙說:“我愿鞍前馬后侍候姐!”

白靑怡心中暗暗高興,她對白六說:“靈芝和金童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愿意跟著姐做點事,你和老五都要關心他們,能補貼的就補貼一下,反正沒外人。老六,給你五哥說一聲啊!”

白六忙說:“姐說的是,都是自己姊妹兄弟,我一定給哥說說,讓靈芝和金童在我那里掛個名,每月領點錢。”

白靑怡看了看靈芝說:“姐做生意免不了與日本人打交道,人家給我貨,我也順便給人家幫點忙,有來有往嗎!靈芝你以后就跟著我,給我打下手。金童是個男孩子,就做些跑腿的事,姐掙了錢會給你們的。記住,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嘴嚴,只能給我一個人說實話。”

靈芝和金童一起說:“姐,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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