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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校射

  • 王候從種田開始
  • 兇猛的老狐貍
  • 2965字
  • 2020-11-16 21:00:15

嗣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到內(nèi)衙閨闔,參拜祖父仆射公。

王國昌生性威猛嚴厲,甚于養(yǎng)父,嗣昭不敢有絲毫大意,精神緊張之下,多日沒有的口吃居然又犯了。

聽嗣昭稟報大同軍景教猖獗,振武軍也有景教勢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聽嗣昭說起木塔山果園的一系列歸化,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雖說沒有溫言鼓勵,但嗣昭似乎聽到了祖父口氣中的笑意,心中的緊張略有緩解。

最后說到苦頭陀,和劉訓、郭金海等人赍財投軍等事,堂上卻沒有了聲音。嗣昭心里一緊,只得低著頭,硬著頭皮繼續(xù)回稟,他太了解祖父了,這就是大發(fā)雷霆的先兆。

嗣昭回稟完了,堂上沒有吩咐,他也只能低頭跪著,大氣也不敢出。

終于,祖父冷笑一聲,說道:“大力長者?跟我沙陀軍斗了三代人了,現(xiàn)在才來破財乞命,不太晚了些么?”

嗣昭大著膽子,低聲說道:“孩兒。。。實在不知他們與我家的淵源,不過看秙頭陀幾個模樣,確實是誠心投靠,絕無二心。”

王國昌喝道:“黃牙孺子,你懂得什么?”停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這些家伙是振武軍最兇蠻的一股悍匪,在邊塞胡漢諸部,到了小兒止啼的地步。

秙頭陀?這家伙在群山之中神出鬼沒,我?guī)状卧O計,都沒擒住他。不過那些假僧人,卻讓我殺的干干凈凈,就剩下這幾個孤魂野鬼了,我們仇深似海啊。。。”

當朝權(quán)臣冷哼一聲,繼續(xù)說道:“今日我的孫兒告訴我,這些家伙傾財來投,還告訴我,他們誠心投靠,絕無二心。你敢信他們,我可不敢信,我振武軍是大石官軍,可不是窩藏罪犯的賊窩子。”

嗣昭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大人。。。準備如。。。如何處置他們?”

王國昌喝道:“來人啊,把那4個賊人趕了出去!”

堂下有裨將大聲應道:“喏!”

嗣昭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大聲說道:“且慢,大人且聽我一言!”

王國昌冷冷說道:“講!”

嗣昭大聲說道:“孩兒聽覺塵大師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法無邊,回頭是岸。大人身為振武軍之帥,就如同百姓生佛一般,理應容人悔過啊。”

王國昌喝道:“留他們性命,已經(jīng)是最大慈悲。”

嗣昭直起身,大聲說道:“大人為天子守邊,非收納四方豪杰不可,若將材勇之士拒之門外,天下還有誰來投靠沙陀!”

王國昌冷笑道:“幾個鼠輩,也敢在我面前稱材勇。。。滾出去!”嗣昭還要爭辯,只見一個少年軍校快步登堂,扯住嗣昭手臂。

嗣昭一把按住他,此時的嗣昭力大無窮,如惡來孟賁一般。那少年裨將如何支持得住,卻依然死死扯住嗣昭,低聲說道:“主公正在盛怒之中,郎君暫且退下,待大帥怒氣消了,末將駱執(zhí)易一定勸得主公回心轉(zhuǎn)意。”

嗣昭這才收了力,向王國昌行了一個大禮,躬身退下了。

駱執(zhí)易是王國昌帳下紀綱,振武人,世代邊將,因為恭謹又勇武,深得節(jié)帥信任。見嗣昭要觸怒王國昌,眼看就要吃軍法,這才大著膽子登堂解勸。

駱執(zhí)易大約15、6歲,拉著嗣昭退下,這才長出一口氣,卷起袍袖,粗壯的手臂上居然有4個淤青的手印。

年輕的小校抬起頭,駭然看著嗣昭,說道:“郎君神力,我不如也。”

嗣昭搖頭道:“這都是秙頭陀所賜,他對我有恩,只以這幾個弟子相托,若他們不能留在振武軍,我該如何向他交待。”

駱執(zhí)易搖頭道:“主公雖嚴厲,卻不是糊涂人,郎君若在主公火頭上爭競,只會火上澆油。。。郎君若信得過,此事就交給我吧。”

嗣昭向駱執(zhí)易長揖為禮,說道:“男兒漢蒙人所賜,受人所托,若辜負別人信任,心中有愧,何以為人,還望執(zhí)易大兄相助。”

駱執(zhí)易笑道:“無妨無妨,走吧,敬镕兄弟還在花廳等著你。”小校帶著嗣昭來到偏廳,史敬鎔正陪著4個黑衣客吃酒,相談甚歡。

這幾個家伙和嗣昭沒什么話,卻和敬镕很談得來,嗣昭來到偏廳的時候,軍漢們正與黑衣客角力。

這些家伙都是食過紫鹿筋的人,雖說神力已退,但也過于常人,普通軍漢哪里是對手。軍中以力為尊,這些黑臟的家伙隨便摔倒幾個,立刻就贏得了這些軍漢的心。

嗣昭見氣氛熱烈,也不好說掃興的話,對投軍不順一事含糊過去,與眾軍漢飲酒為樂,一切指望都在駱執(zhí)易身上。

第二天一早,節(jié)帥王國昌帶著一眾親將,頂盔摜甲到了后衙小校場,隨后命人將嗣昭和4個黑衣客帶到這里。

這是節(jié)帥親軍的演武場,規(guī)模不大,千余人馬演練陣法也足夠了。場子里黃土墊道,有打熬氣力的石鎖、石擔、石磨,也有供馳騁騎射的齊胸箭靶。

王國昌喝道:“嗣昭,知道為何到此么?”

嗣昭躬身應道:“明白,大人要考較孩兒弓馬。”

王國昌一指對面的箭靶,說道:“去吧,我要看你的箭法。”

嗣昭應道:“喏。”說罷飛身上馬,一點鐙,戰(zhàn)馬他不上前出了隊列,嗣昭一伸手將稍弓挽在手中。

史敬鎔喊道:“嗣昭莫怕,頂硬上啊!”

嗣昭沒有說話,他知道,不露幾手真功夫怕是過不了關(guān),更不要說請祖父收留劉訓他們了,今日非要技驚諸軍不可。在邊塞之地,誰的弓馬強大,誰的話就有分量,這是不二法則,能不能完成秙頭陀的心意,在此一舉。

嗣昭空箭拉了拉弓,搖了搖頭。

他年幼力弱,一直使用軟稍弓,此弓輕箭疾射,最適合馬上沖陣。但是此弓也有弱點,就是射重箭不行,這意味著稍弓難以在遠距離上破甲,威力不足。

若只是馳逐射獵,較量武藝,稍弓箭如閃電,當然有優(yōu)勢。但是戰(zhàn)陣之上,當然是硬弓重箭,才能斬將擎旗,那才是大將的武器。

嗣昭雙膀一較力,稍弓越開越滿,越開越滿,在眾將注視之下,只聽咔吧一聲,已經(jīng)將稍弓折斷,諸軍驚呼一聲,誰都不敢相信,這小小少年怎么有這么大的氣力。

王國昌冷峻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他喝了一聲:“好!”隨即摘下自己的1石8斗硬弓,又摘下自己的箭胡祿,遞給駱執(zhí)易,示意交給嗣昭。

眾軍漢齊聲歡呼起來,他們的大帥神力驚人,掌中的寶雕弓殺人無數(shù),輕易不離身,連兒子都不讓碰,如今竟然肯交給嗣昭,可見對這個孫兒是何等鐘愛,何等期許。

嗣昭接過寶雕弓,愛惜的撫摸了一會兒,扣弦試了試弓力,十分滿意。他一催戰(zhàn)馬,已經(jīng)沖上了黃土道,繞著箭靶狂奔起來。

靶場頓時塵土飛揚,嗣昭雙足站立在馬鐙上,開弓放箭。距離50步,一箭正中箭垛,鋒刃將5寸厚的箭垛撕的寸寸碎裂,斷草亂飛。箭垛是特制草種編織而成,是極堅韌之物,能把這種東西一箭摧毀,此箭之威讓人不寒而栗。

嗣昭戰(zhàn)馬越跑越快,只聽弓弦震響,利箭帶著尖嘯而出,箭無虛發(fā),將靶場8個箭靶一一摧毀。諸軍只見漫天煙塵之中,戰(zhàn)馬如同猛虎一般奔騰咆哮,利箭勢如奔雷,不由得都心中一寒,自己若是在戰(zhàn)陣上,怕也擋不住這一箭之威。

教射完畢,戰(zhàn)馬奔出數(shù)十步,才漸漸剎住腳步。嗣昭一駁馬,來到祖父面前,將寶雕弓獻上。王國昌卻喝道:“換重靶!”

這可是1石8斗的硬弓,嗣昭連續(xù)開弓,鐵人也再難發(fā)力,更何況是尺余厚的重靶。大帥這是要干什么,是成心難為這個孫子,還是要讓孫兒威壓當場。

嗣昭只得圈回戰(zhàn)馬,重新跑上箭道,外道距離箭靶足有百步之遙。不要說一個不到14歲的少年,就算是成名的猛將,疲憊之下也難以發(fā)揮。

嗣昭卻面無懼色,催馬向前,在眾軍忐忑的目光中,嗣昭縱馬跑了一圈,這才重新站立到馬鐙上,張弓搭箭,箭鋒直指箭靶。

戰(zhàn)馬咆哮著,跑出了最高速度,嗣昭一松手,弓弦陣響,利箭帶著嘯叫飛出,一箭正中箭靶,哄然一聲,斷草亂飛,即使是百步距離,依然是一箭摧毀。

嗣昭連續(xù)發(fā)箭,接連摧毀了5個、6個重靶,但是圍觀眾軍明顯感覺到,嗣昭放箭的間隔越來越遠,已經(jīng)不是開始時的連續(xù)放箭,任意擊發(fā)。

任何時代的軍人,都景仰英雄,嗣昭神箭絕技,已經(jīng)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孩子所為,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失手,壞了英名。可是所有人也都明白,這個少年英雄累了,他正在拼出最后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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