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知道了,沒其他事情了吧?”陳顏溪有些無語的問,雖然有些尷尬,但也只能妥協了。
牧柴脖子伸得長長的,瞪了瞪眼睛問:“你都不問清楚什么事嗎?”
陳顏溪得意的笑笑:“放心,這種事我比你專業。”
“比我專業?”
“對啊,別看姐還是單身,但除了白天,晚上我可都是有男朋友的,放心小弟弟,姐能滿足你。”
“喂喂喂......姑娘,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需要你的眼淚。”
牧柴可不想被陳顏溪誤會,他也不是什么變態,可是個正常的熱血青年,眼淚只是用來修煉而已。
開普勒星球上的武者修煉需要炁丹做輔助來提升自己的炁,但是他不需要,他只需要鬼魂的眼淚,就像滴眼藥水一樣,然后曬曬太陽即可,這是蒼穹老人教他的唯一修煉方法,簡單粗暴得毫無邏輯。
這一修,就是三千年。
他也不知道怎么給自己的這種奇葩修行劃分分級,蒼穹老人也沒告訴他。
在這三千年的摸爬滾打中,牧柴慢慢發現自己的眼睛顏色竟然會隨著自身修為的提升而變化,最開始的時候是紅色,現在變成了黃色。
最后他才根據顏色的命名,把這種修行等級初步做了下等級劃分,分別分成了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個等級。
當然,眼睛的這種特殊顏色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會顯現,只有在他動用武力的時候選擇性出現。
也就是說,當他的眼睛顏色越深時,武力值就越強。
不過有一點要命的是,越往后,他對眼淚的需求越來越多,達到了供不應求的狀態,有幾次眼睛疼得想死的心的都有,擔心自己有一天會不會因為沒有鬼魂的眼淚維持變成瞎子了去。
真是修煉一時爽,眼疼想進火葬場。
“眼淚?那你直說不就行了嗎?真是無語,說那么多廢話。”
此時此刻的陳顏溪,氣得臉蛋羞紅,恨不得挖一個地洞鉆進去,原來是她自己想歪了。
“陳顏溪,你腦子里面想什么呢?真是羞死人了。”雖然不知道牧柴這個提這么個變態的要求要干嘛,但好在比節操好拿的出手。
“沒問題吧?”牧柴見陳顏溪一直低著頭沒說話,尷尬的追問了一句。
陳顏溪反應過來,連忙答道:“沒沒沒......沒問題。”
一天后,傍晚,楓江大橋上。
夜幕降臨,天空是濃烈的黑,讓人感到絕望,人的感知似乎也在這黑暗中變的靈敏起來。
張偉開著他那輛剛買不久的黃冠汽車,飛馳在下班的路上,收音機里放著泡吧里最常聽的低重音DJ,震耳欲聾。
他點了只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煙圈很快就被窗外的風吹散,搭在車窗外的手,夾著的香煙,被風吹得更紅了。
“麻的,陳顏溪這個小賤人,搞得老子一天心情都不好,早知道當時就不管特么三七二十一的了......”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被前方的霧氣嚇出一聲“我靠。”隨即趕緊一腳踩下剎車,車輪在地上瘋狂摩擦發出激烈刺耳的聲音,滑出好長一段距離后才戛然而止。
幸好后面的車子相距較遠,見張偉的車子突然踩下剎車,也跟著做了急剎的動作,差點就追尾,恐怕得車毀人亡了。
“臥槽,你特么有病啊,突然踩什么剎車,這樣會死人的。”后面那輛車子開到張偉邊上大聲罵道,就差撩家伙下車干上了。
張偉也是火爆脾氣,直接就懟了回去:“臥槽,你丫的沒看到前面那么大霧嗎?”
“霧?”那名車主往前方看了一眼,前方分明燈火通明,哪有什么霧?
“霧在哪?我看你腦子有病吧,傻B。”男子罵完便驅車離去了,樣子感覺在跟一個神經病吵架一樣。
這一次張偉沒有追罵,而是沉浸在男子剛才的話里。
剛才那名男子的樣子并不是在說謊,他反復揉搓了下自己的眼睛,確定前面就是有很大的霧。
“尼瑪,難道老子見鬼了?”張偉脖子伸得長長的,眼睛直溜溜的盯著前方,一只手去拉門,準備出去看個究竟。
“砰。”
還沒等他打開車門,另一側的車門忽然被打開了,差點沒把他嚇得半死。
進來的人是個身著西裝的光頭男子,深邃的眼眸,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掃過來,有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原本張偉想開口大罵,嘴里的“你特......”硬生生變成了“你誰啊?”
“早上不是給你們都發過短信了嗎,陳顏溪代理人,寒門客棧王牌律師牧柴。”
牧柴進車沒有看張偉,而是兀自坐在副駕駛上,眼睛直視著前方,手指輕輕一劃,前方霧氣變得更加濃烈了起來。
看到眼前的一切,張偉身子猛地僵直,牙齒都在打顫,“你你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牧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人者見人,鬼者見鬼。”
張偉身子霎那間更是涼了一大截,心想著難道自己真的見鬼了?早上收到的短信是真的?現在他這是要懲罰自己?
“我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你你找我干嘛?”張偉怯懦的問,完全沒有了平日里那股囂張跋扈。
牧柴側過來頭來,反問:“你是跟我無冤無仇,可是你跟我的當事人陳顏溪小姐有啊!”
他那雙凜冽桀驁的眼神直勾勾的凝視著張偉,再次讓整個車子充滿了冰寒。
而張偉額頭上竟冒滿了細細的汗珠,他是參與過那件對不起顏溪的事,可事后顏溪也得到了相應的補償,各取所需,而且這事早過去三個月了。
“那那那是她自己自愿的,跟我沒有關系。”張偉結結巴巴的狡辯道。
牧柴聲音提高八度,身子前傾過來,只見他眼睛里浮現出一絲絲黃色的光芒,彌漫著濃濃的殺意:“飯局下藥,送上司酒店,你跟我說她是故意的?”
“吱吱吱。”
車窗的玻璃此刻竟然出現了一條條裂紋,并迅速蔓延開去。
這景象更是嚇得張偉半死,口水咕嚕咕嚕的直吞咽不停,又手忙腳亂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就就就......就算那事我干了,也不至于死吧,她是自己自殺的,跟我真一點關系。”張偉一邊往車門處靠,一邊害怕的爭取最后一絲希望。
如果換做普通人,他可能早就揮拳而上了,可他面對的不是普通人,從牧柴閃電般走進自己副駕駛座位上的那一刻,他就慫了,而且慫得十分徹底。
如果不是陳顏溪仁慈,這種為博取上司好感,不惜犧牲同事的人渣還配有什么道歉的機會?
可笑的是,自己做錯了事,到現在還那么的理所當然,依然為自己狡辯找借口。
“真是可悲的人類,自己犯下的錯,竟然連個道歉的勇氣都沒有......”
牧柴微微勾了勾唇角,樣子陰險嗜血,尤其是那雙黃色瞳孔的眼睛,嚇得張偉渾身哆嗦,一邊拼命的往車門上擠,一邊害怕的祈求道:“求求你別殺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我家里有錢,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牧柴笑笑,手指再一劃,車速陡然劇增,直奔濃霧而去。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不珍惜,那就自己去她道歉吧!”
看著飛馳而出的車子,張偉嚇得尖叫出聲,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本能的猛踩剎車,卻絲毫無用。
“我錯了我錯了,我現在跟她道歉還不行嗎,救命啊,救命啊......”
凄慘的求救聲刺破空氣,淹沒在濃霧之中,卻無人聽見。
而此刻的牧柴已是充耳未聞,閉目養神,輕輕的將頭靠在后座上。
他更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又像似在迎接著什么。
殺意起,意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