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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吳宮圖謀

  • 迷殤之輪回
  • 月若安
  • 3666字
  • 2020-08-30 10:21:44

第一幕

越王勾踐以及王后在西施鄭旦進入越宮不久之后便被吳王夫差派人帶走了,美其名曰去吳國看看吳宮是如何雄偉壯闊,實際上是成為吳國的階下囚,任人宰割的魚肉。范蠡則隨同越王夫婦一同前往吳國,到達吳國后,范蠡竟然因為越國的一番事跡而受到吳王的欣賞,留在了吳宮當差。曾經他也是和文種一起來過吳國的,只是不知是他時運不濟,還是吳國能人賢士太多了,他在吳國并不受吳王待見,理想抱負不為人知,他自然同文種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離開吳國后,兩人轉輾來到越國,可能是命中注定他要為越王效力,當他們見到越王時,越王一眼就看中兩人留下他們為自己效力。

范蠡留在吳宮當差,越王夫婦被囚禁于宮中一處破舊的茅屋里,干著曾經是奴隸干的粗活臟活累活。他們早上要負責喂馬打掃馬廄,處理并浣洗后宮奴才的衣物,而后劈柴等各類雜事。不管其他,只要是臟的累的都丟給他們干,他們比任勞任怨的馬還辛苦幾分。

時間過得很快,冬天到了,勾踐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忍不住抱緊胳膊摩擦著取暖。他們來到吳國后就被安排到了這里做工,管事的只丟來了一床單薄的被子,一床只是比墊子多了一個殼子的被子。被子下面是一層厚厚的茅草,隔開了地板的濕氣。近來,他感覺自己的膝蓋似乎有些寒涼,不過相比于現在惡略的天氣來說,好了許多。他回頭看著整理床鋪的妻子,回想起他們成婚時的場景,那時她身披嫁衣,緩緩而來,美艷端莊,那是他見過的最美的新娘。曾經,她衣食有人伺候,走路有人攙扶;曾經,她著最精致的錦繡,戴最美的發簪;曾經,她住最寬敞的宮殿,睡最好的臥塌;曾經,她驕傲的告訴他,她是他的妻??扇缃衲??她不僅失去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切,失去了她曾經自豪的資本,還要陪著他在吳宮這個吃人的地方慢慢熬日子,不知何時會失去生命,不知何時才能歸故土。

勾踐緩慢的踏出門去,他站在屋檐下吹著冷風,像是鞭策他的過錯,那么刺骨痛心。他心情沉重的看著下雪的天,忍不住嘆息命運不公。妻子知道他的愁苦,所以從不出門打擾他的靜思,她知道他是想要好好冷靜冷靜,好好反省自己的不足。

勾踐在盯著大雪紛飛的時候,他并不知道暗處還有一個小孩在盯著他。小孩看他即使很冷也不進屋,只是呆呆的看著飄落的雪花。孩子本來是無聊的閑逛至此,看見了一個人不怕冷的站在外面,頓時起了好奇之心。

勾踐看著臺階上的雪,想著等會妻子會下去做事,他想了想拿起一旁的掃帚,認真的打掃飄落的雪花。孩子瞧著他伸出冰冷的手,僵硬的打掃著臺階,火紅的手指看上去有些僵硬,似乎難以握住那把掃帚。勾踐艱難的打掃著臺階,一下接著一下掃去雪花,似乎也是借此掃去心中的陰霾。孩子認真盯著他打掃雪花,實在不明白他為什么不進去避寒,依舊堅持打掃那些擋不住的雪。

妻子從屋中出來,對勾踐笑了笑,提起手中的東西走向不遠處的馬廄。原來他是為自己妻子掃去路上的雪花。孩子忍不住想道。孩子的內心是有些悲哀的,一位夫君尚且會為自己的妻子掃去阻礙的雪花,而他的父親呢?不僅丟下母親不理不睬,甚至于更為過分,連那個年幼無知的孩童都能夠簡單的舍棄。難道真的是富人不知貧人苦,不經歷苦楚不懂擁有的美好?

第二幕

很輕很輕的開門聲驚醒了沉思的孩子,他緊緊盯著開門的人,很快便看見了是誰,開門之人是曾經的越國大夫,如今的吳國當差人范蠡。他知道范蠡這個人,不為別的,只是他這個人不僅長得好看,而且能力非凡。他雖然沒有真正的見識過他的能力,但卻聽其他人說過的。范蠡來這里,那這里應該是越王勾踐夫婦的住處。孩子看著范蠡拿著一些吃食走到越王面前行禮。孩子在想,原來真的有如此忠心之人,不管他是王還是階下囚都義無反顧的效忠于他,這才是真正的駕馭之術。他此刻似乎是懂了什么是忠心,什么是最強駕馭之術,控制之法。

范蠡:大王,天氣這么冷你怎么還出來打掃這些雪?這么冷的天,那些人是不會過來的,他們現在正偷懶烤著火。你何必如此盡心盡力?(忍不住勸諫)若是累著自己身子可如何是好?

勾踐:此等小事孤不能讓他們抓住把柄。你放心,我們會注意自己的身子。你今日來不僅是為了送吃食吧!還有什么事你說。

范蠡:大王,臣下已經同文種將招兵買馬事宜全部準備好了,只待來年開春,立刻動手。另外,越宮中的西施和鄭旦已經學完禮儀了,只是臣建議不要過早將她們送來。一是為了打消那些大臣的疑心,以為我們是真心降服才獻上越國美人;二是讓夫差在得意忘形之際接受美人,保證她們順利進入吳宮;三是禮儀是為顏面,她們縱然學習了一年也無法同這吳宮中學習了長達幾十年的人相比,不如多費些時間讓她們真正的變成越宮中人;四是臣下想讓她們跟隨文種學習一些計謀,以后能在吳宮中快速站穩腳跟,也是為了更快的獲得夫差的恩寵。

勾踐:大夫考慮得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來辦,傳信回越國告知文種這件事。另外確定明年開春的事宜,切勿有任何閃失。

范蠡同勾踐講完事情之后就離開了,他要著手去準備下面的事情,為日后反擊吳國做準備。

孩子在暗處站立著未曾動半分,他生怕對方會因著他的動作驚嚇到。他聽得認真,知道了勾踐私下里的謀劃,謀士范蠡這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獻計,文種同吳宮的暗中聯系,也知道了美人計的美人是西施和鄭旦,這個美人不似那般簡單,她們是來當間諜的毀滅吳國的。

可他并不在意吳國滅與不滅,畢竟他同吳國的聯系只有他出生于吳國是吳王夫差的孩子而已,其他的皆不是。他不需要為了吳國百姓考慮,他從來都沒有享受過作為吳國公子的待遇,為什么要為他們付出?他是依靠著母親跪求著才活下來的,他是真正的靠著母親而活下來的。他此生不說別的,最先要報答的是母親的養育之恩。夫差遺棄他,他又何必為他考慮。所以這件本該公之于眾的事就這樣被他隱瞞下來了。他目前什么都不做,不去阻止他們的行動,也不會幫助他們,他只會當作自己沒有看見過聽見過,置之不理,管他日后會出什么亂子。畢竟,成王敗寇可不是他一個小孩子能夠決定的。這些事是他弄出來卻不加以理會,日后心甘情愿受了美人福自作自受的結果,他只需要冷眼旁觀看戲好了。為了他那悲苦的母親,他何必幫助他這個狠心的父親。再說了,他還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等勾踐夫婦進屋后才移動僵硬的腳,緩緩邁步輕輕地離開此地。盡管腳上已經沒有知覺如同走肉般感覺不到什么,他依舊勉強著雙腿向前行走。隨后,腳部恢復知覺,麻麻的癢癢的,有些僵硬得不好動彈,疼得慌。孩子無奈的看著雙腿,默默地等腿完全恢復。

第三幕

勾踐將范蠡暗中送來的信件拆開,信中只有兩個字,已成。不知道的人絕對猜不出他這信件的意思,指的是什么事。勾踐高興的將信件遞給妻子,妻子高興的看了看信件,突然發現一件事情,信件似乎被拆開了,這是怎么回事?

勾踐認真看著信封,驚訝無比。這是越國的專信,絕對不可能交給其他人送達甚至傳閱,這說明信件的來處已經被人發現了,更甚至于此人已經在他不知情的時候被人收買了。妻子接過信封,看見信封里還有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一句話:你們的謀劃我已經知道了,放心,我們是同一個目的,你不必擔憂我破壞什么。對了,他沒有被收買,只是這信件是我從你身上拿走又放回來的。以后,信件什么的要收好了,這次是給你提一個醒。

越王后:大王,這個人是誰?

勾踐:不知道。他竟然能夠從孤身上不知不覺地取走信件,著實厲害。只是看他的意思,他知道我們謀求的是什么,他并不打算阻止,這間接說明一件事,目前他并不是我們的敵人。

越王后:目前?他以后會成為我們的敵人嗎?

勾踐:不一定。他如果只是想要看我們成事,待我們成事之后,這個所謂的關系便會破裂。若是他之后謀求的同我們關系不大,那我們還能和平相處;若是謀求的同我們之間有聯系的話,孤不會放過他的。

越王后皺著眉頭沒有再說什么,她很想提醒勾踐一句,到目前為止,你都沒有見過這個人,怎么還想著不放過他。不知為何,這位向來聰明的王后卻沒有提醒越王這個漏洞。

越王后(似乎是想越過這個漏洞,不知她是有意隱瞞還是無意遮掩):大王,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還得先想辦法將西施和鄭旦送進吳宮。

勾踐:她們也已經學習了三年的宮中禮儀了,應該能應付得了這吳宮中的一切事務,的確是時候將她們送進來了。這件事你不必擔憂,有范蠡和文種在,他們自然有辦法將人送到吳宮來。后面的結果如何,就看她們兩個人了。

越王后:是了,也是時候讓她們為越國效力了。大王,那這信件呢?

勾踐(收拾了信件遞給妻子):將它焚毀,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越王后接過信件,點燃燈,背對著越王點燃信件,又當著越王的面讓信件全部燃燒殆盡。

夜晚將至,越王后在越王安睡之后悄悄起身。她今日在信封中不僅看見了那張紙條,還發現信件底部有另一封信,只是信件太小又夾在信封的內部,若不是細心的女子,是無法發現這封信的。她本打算拿出來看看,可那信封上的字卻讓她不知不覺間停止了動作,她私心的沒有將信件拿出去。越王后打開信借著微亮的光查看著那份信的內容,看完信后她才驚覺自己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這信中寫了什么驚天的秘密,竟然會令一國之后大驚失色,甚至嚇得冷汗直冒。

越王后暗中將信件焚毀,才按壓住忐忑不安的心思,重回屋中,可是她卻因為這封信再也睡不著而轉輾到天亮。這個送信的人到底是誰,他的用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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