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貍眼中似有淚光,“病痛折磨了她一年多,我遍尋良藥名醫都沒有用,欣欣臨了還在遺憾不能跟我白頭偕老。”
燕豐心想,浩貍師兄真是十分癡情。對于他的執念竟然不好再說什么,只希望他的愿望能夠成真吧,這種逆天而行的事情要成功的話恐怕只有他可以了。
“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
浩貍搖搖頭,“師弟,我不希望臟了你的手,你在的話我們這一派還能有些體面。”
燕豐知道改變不了他的想法便也由著他了。
浩貍叫青暖去收集萬妖帶入高廟,自己則悠然自得的等待時機。
幾乎沒有什么意料之外,平月拿下了考試第一名。她成功當上了圣女,當宣旨下來的時候平月同花奴正在打造一個溫室種植花卉,花奴既為她感到高興又覺得遺憾,高興的是這是公主自己的愿望成真了,遺憾的是公主當了圣女以后便不能再成親生子,一想到她將孤寂的度過余生她微笑的嘴撇了撇,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
平月笑著安慰她,“傻瓜。”
花奴哭得更兇了,平月只好將圣旨放在一邊抱著花奴給她安慰。
平月心里是滿足的,她的生活總算有了改變,不再被弟弟施壓以及虎視眈眈她覺得無與倫比的輕松。
宗廟的祭祀在一個良辰吉日開始,打扮一新的平月以最高的禮儀被迎接進宗廟,她以前來是以皇室的一份子,現在來意義卻不一樣了。
公主擔任圣女還是十分令群臣激動的,紛紛大肆傳揚陳國必將興旺。
與此同時,高廟中妖氣沉沉,燕豐的小徒弟司無站在桂花樹下望著長生殿里面最為高聳的建筑高廟。他憂心忡忡,高廟上方黑氣縈繞,饒是他這修為不佳的人也看出來皇宮中進來了不干凈的東西。他聰明的想到這不該被允許的事肯定得到皇帝的授意,即使如此,也應該去管一管不是嗎。司無牢記國師之職,如今師父在宗廟忙著舉行祭祀大典,便自作主張前往高廟一探究竟。
高廟中最高處,無數魂靈環繞黃金籠形成黑霧,皆對籠中的那人虎視眈眈。
南商只覺得周圍陰冷,心里竟然生出恐懼來,那些黑霧躁動難耐仿佛要吃了他,濃厚得遮蔽了黃金囚籠中夜明珠的光芒。他能夠聽到細細密密的喃頌聲,聽起來尖利刺耳,那是詛咒的聲音。
一身潔白的平月揮舞著水袖跳著祭祀的舞蹈,周圍鼓聲陣陣,她對于動作過于熟悉,只是不動腦的跳著,眼睛在動作的間隙打量著那些不敢直視她的人群,而遠遠的那一雙眼睛仿佛利劍似的瞬間刺傷了她的心,那是她許久沒有見的弟弟,他的雙眼還是那么貪婪,平月只一眼便不敢再看。她也有留意到遠處高廟上空的異樣,心急如焚卻神色如常。
好容易祭祀告一段落,已經是黃昏時分。夕陽大片的灑進來,平月走進布滿祖先牌位的宗廟,接過旁人遞過來的香插進香爐,跪拜再起身再跪拜。平月看到父親的靈位,那熟悉的名字,對自己還不明確的計劃向父親道歉。心里又覺得無論自己做什么父親都會理解的。
在所有人退下后只留下一個隨行伺候的侍女,帶著平月在后院中用飯,用飯后便是一晚的守夜祈福,那是只有她一個人的時間。這個時間她可以做很多事了。這些天來她早已經弄清楚了宗廟跟長生殿的地形,也知道了南商的翅膀放在什么地方。畢竟國師的話很好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