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不到的戀人?三部曲
II 都市商業篇
凱豐服裝公司在A市投資生產了。自從魏董事長回到中正集團總部后,馬上就匯來一筆五千萬的項目款。
魏剛在公司的郵箱中交待:除了購買公司設備和原材料外。還要劉副董事長明天上午親自安排,機器設備安裝事宜...
凱豐公司從德國聘請的品牌形象顧問,已經從BJ坐航班趕到A市,讓凱豐這邊密切注意下。至于其它的事情,就讓劉道密全權負責...
在辦公室工作會議上,杜華東連續交待了幾點工作要點。大家們都正襟危坐,整個會場內都充滿緊張的氣氛。緊接著,便是劉道密對大家的工作給予高度肯定,頓時現場的氣氛才緩和了下來。
各位經理、主管們都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大家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杜華東經理便扼要簡明,轉達了總部的決定。這時,劉副董事長面露微笑,為現場眾人分配工作和職位安排:
對于剛才我的提案,在座的各位,還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現場大家一陣沉默。接著杜華東馬上從電腦上拷貝下一張表,遞給劉副董事長。跟著劉副董示意身旁的謝秘書打開投影設備;準備把各廠主要負責人的職位表,投放到墻上的顯示屏上。大家聚精會神的注視起來。
接著,劉副董事長深邃的眼光,掃了一眼臺下在坐的老總們。又讓秘書把文件發給各位經理及主管,然后他滿面滄桑的臉上,露出微笑:
這是魏董事長與各股東一致商議的結果:馬副總經理主要負責一廠;管理原材料加工與染色工藝,杜華東(總經理)負責二廠;服裝的造型及裁剪。黃總負責三廠;服裝的包裝和庫存。高俊(主管)負責生產部和采購部,堯主管負責...
大家還有什么異議...
沒有,謝謝總部的信任...
大家對劉道密的安排還算滿意。都積極地點點頭。當杜華東成為二廠的廠長,兼總經理一職;自己的心里還是有點小激動。這可能是老董事長的主意。
這也許是自己,這幾年努力的結果換來的。老董事長和魏董對自己的信任,自己只能在以后的工作中報答他倆了。他是這么想的...
可是,這喜從天降的好事,也為杜華東挪用公司的巨款而創造了條件。當然這只是后話,請大家耐心地看下去...
好了,既然在座的各位沒什么問題,大家就各自散會吧!當杜華東準備起身離開時,劉道密把杜華東留了下來。
小杜啊!今天上午有一批先進的設備要拉進車間,你看能不能替我處理下機器裝卸的事宜。這不,從德國聘請的品牌顧問,約翰·普金馬上就要到了,我還得親自去招待人家,公司人事部的楊經理報告,這幾天才招來100多名職工,已經急得我焦頭爛耳了...
于是,劉道密急得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作為總經理的杜華東好奇地問:
沒問題。咱一定完成好劉董交待下來的事情。只是我不明白;公司為什么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馬上投入生產??
劉副董事長四周望了望,見內四下無人,才悄悄的告訴杜華東內幕:
我們魏董和另一家服裝公司,正在爭奪天津“貴人鳥”的訂單,那邊要求我們在三個月內,超額生產出六千萬的訂單。誰要是最先供應出那批貨,天津“貴人鳥”將全部的訂單,都歸哪家公司。
隨后,劉副董事長繼續告訴他:
我們服裝公司有自己的營運部,由公司的貨車直接運輸連云港碼頭。那邊的供應商再貼上“貴人鳥”的牌子,然后再進行裝船出港,直接運到廣東沿海城市...
魏董事長這次不惜,花費大量資金投入生產。凱豐的生產安全責任書,上面已經批下來了。只等設備已到,咱們馬上就可以投入生產。小杜,你可是我的左右手,一定要為我分擔啊!!
杜華東這才舒展了,掛在臉上的疑惑。隨后若有所思地說:
劉董,我有一位朋友在安戴妮做了6年的設計顧問。還在第十三屆青年時裝博覽會上獲過獎。要不是看不慣,該公司亂改自己的提案,也不會提出辭職,因此我想...
杜華東后面的話還沒說完,這位久經風雨的劉道密就知道;自己屬下后面要說什么,他高興的拍了拍杜華東肩膀笑道:
可以啊!你身邊有這樣的人才,為什么現在才提呢!你把她介紹到我們公司來,不管她開多高的工資,咱都一口答應。你等會兒就聯系這位朋友,呵呵!!
他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然后露出歡喜的笑臉:
那好,我等下就給她打電話,問她愿不愿意到我們公司來上班?
好,小杜。你先去幫我所交代的吧。其他的事以后慢慢的說。對了,現在你可是總經理兼廠長;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
當四輛集裝箱貨車,開進凱豐公司的電子門時。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個子拿著對講機,在貨車面前攔了下來。貨車司機立馬走下來,禮貌的對他說明了來意。
蔡小飛立即給自己的老同學打去電話。要杜華東下來驗貨。
大約過了五分鐘后,一身西裝的杜華東就來到保安室。作為保安隊長的高個子疑問道:
我說老同學,這車大箱小箱都裝著什么?還要你這位重量級的人物,親自出來迎接。
杜華東拿起貨物清單;對照了下,隨后拿起筆在上面簽了字。接著微笑著說:
這些都是公司運回來的生產設備。等下麻煩你多找幾個人,咱們把這幾車的設備卸下來。對了,你這個保安隊長在這里干得怎么樣?
高個子興高采烈地拿起對講機,對公司里所有的保安命令道:
等下除了值班人員外,其余人都到公司門口集合,我們要搬運公司的設備。聽到沒有!!
隨后,對講機那邊傳來一陣回音。
好的!收到、收到...
說完后,蔡小飛放下對講機。然后滿臉歡喜的感激著,自己這位曾經的老同學:
要不是胖子的介紹,說不定自己還在BJ,開著四五千的出租車,哪里還夠給父親治病的錢。
高個子咧著嘴笑了笑:
謝謝!我在這里很好,不出兩個星期,就混熟了隊里所有兄弟。現在他們對我充滿敬意,咱說得話他們馬上就去服從。呵呵!!
天氣越來越熱的。已經快接近上午十點左右了。剛下過的雪還堆聚在保安室的屋頂上,馬路牙子上堆著,還沒來得及融化的零星白雪。金燦燦的陽光照在潔白的殘雪上,頓時閃起晃眼的白光來。
杜華東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快十點半了。這時自己對高個子說:
你安排的人什么時候過來。我們馬上把機器卸下來,讓貨車師傅先到公司的會客室休息一下。告訴他們一聲;咱們馬上卸貨?
好的,我馬上就去辦。總經理我去把他們叫過來,你先等一下...
嗯,快去吧!!
他滿意的點點頭...
當高個子一伙把這批進口設備卸下來后,已經中午十二點了,雖然是冬天,大家仍然是干得滿頭大汗。高個子抱著幾箱啤酒來招呼大家,隨后,一群疲勞不堪的人,在那里抽著煙,聊著天...
一身整潔西裝的杜華東,掏出口袋里的手機,趕緊給張鳳梅撥去電話。這時他才想起上次,自己與她在公園里的見面。這十幾年,自己對她的歉意,是無法用任何方式來彌補了。
他不愿意看到張鳳梅孤單單地過日子。即使她還在電話里罵自己,他都認了。因為,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挽回的事實...
杜華東鼓起勇氣,等待著她的回音,只是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盲音,一直都沒有人接。這時,電話里傳來話務員美妙的聲音:
您撥打的用戶已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
他遲疑了一下:
難道她生氣了,還是忙別的事去了??
他又撥了一遍,其結果還是一樣的情況!!
這時,管理生產部、采購部的高主管,匆匆地走過來問:
杜總,我們的工程師已經調好了機器設備,可生產線的工人還是很短缺。馬上就要準備生產了,可人員還是不夠啊!!
于是,杜華東又打電話,給人事部的楊經理:
老楊,你們那邊招了多少員工,把他們都分到我的廠唄!我這邊正急等人生產呢??
楊經理義正嚴辭地說:
看你老兄這幾天夠忙得夠嗆得,好吧!我這里有300人,全部劃分到你們廠,到時候可要請我吃飯哦!哈哈..
好的,沒問題,你看我哪次吃飯少了你。我在這里就多謝你了...
說完,他掛了電話,然后對高主管吩咐道:
你去把各部門經理、主管,都叫到我辦公室里來,咱們開個短會。還有,馬上叫研發部人員盡快拿出樣本。把我的批示文件轉交給那個德國佬(約翰·普金)。只要他的評估報告一出來,咱們馬上就組織生產...
好的!我馬上去辦...
看到高主管拿著文件匆匆離去。劉秘書拿來一份2020年凱豐服裝品牌設計方案,要他在上面簽字,隨后興奮地說:
杜總,你那位電腦編程的老同學還真歷害。他到公司才半個月,把公司的財務表和進貨明細表,整理的井井有條,馬副總經理還當面夸獎他呢!!
他一邊從西裝兜里掏出鋼筆,瀟灑自如的寫上自己的名字,聽小劉說完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呵呵!這下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招他進來吧!實話跟你說吧!他打球的技術也是一流的。讀書時我們給他起了個外號“短褲男孩”
小劉接過他簽完的文件后,然后直搖搖頭:
怎么叫這么個外號,多不文雅。他本名叫什么:
蕭鄭凱,正因為他經常穿著一條籃色短褲,打起球來誰都怕。我們才叫他“短褲男孩”。好了,你馬上把這份文件交給高主管,我們沒多少時間耽誤生產了。
他馬上又嚴肅的催促著劉秘書。
當杜華東忙完這里的一切工作,天已經不知不覺的黑了。他終于吐出一口氣。攪了攪放在辦公桌上的涼咖啡。這才端起咖啡,來到偌大落地窗前。
遠處的高樓上,閃爍著耀眼的指示燈,幾束強烈的燈光射向漆黑的夜空。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開著車,飛馳在燈光刺眼的馬路上。看著車輛如流的公路上,閃輝著星星點點的燈光。大都市的夜景就是這樣忙碌的;連吃飯、睡覺都覺得很匆忙...
他拿起座椅上的外套走出房間,接著去停車場,開著車準備回家休息。
九點多鐘的夜晚,燈火通明。寒冷的冬季還是有許多青年男女,她們擁擠在后街的燒烤攤邊。不時地縮著脖子,個個都戴著一頂絨帽,在大街上行走。雖然圍巾裹著他們的整個脖子,只剩下兩雙明亮的眼睛,可仍然有些青年人不顧寒冷,也要和朋友們一起出來吃吃喝喝,完全沒有把這數九的天氣,給放記在心上...
杜華東駕著的黑色奧迪,暖烘烘的車廂使他有點疲倦,他駕著車小心翼翼的開著。這時,在公交站臺上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全身凍得發抖的張鳳梅,搓了搓麻木的手。似乎焦急的等待著什么!!
他把車緩緩地向張鳳梅靠過去,然后在她的身邊停下來。從車子里出來的他望著黯然失色張鳳梅,只見她正想躲避著自己。趕緊轉身離開,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拉了回來...
你就這么討厭我。咱們剛見面,你又想離開...
看著杜華東一臉無辜的眼神,心里被激怒的她,瞬間給暴發出來:
是又怎么樣!怎么我到哪里都有你。像躲不開的災星。我不想再看到你,再不走我就要發火了...
也許是冉冉的病讓自己無處發泄;也許是曾經他傷害自己太深了。只至于現在老天爺都要給自己,天災人禍的雙重打擊。而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張鳳梅努力想掙開杜華東的手,被他緊緊的攥在手里,生生的疼。他傷心欲絕的問道:
我今天早上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咱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好的工作,就算你記恨,我多年來對你的傷害。難道是這么多年的同學情,你也不顧嗎?
這時,她心里稍微平靜下來。想想自己上午被冉冉,突然加重的病情給耽擱了;主任醫師要她去給孩子換藥,就沒注意到手機里的電話,事后,自己才發現是這個災星打過來的,原以為是來糾纏自己的,更沒必要回他的電話。
對不起,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空理睬你。我會自己找工作不,用你操心。
此刻,張鳳梅冷冰的話刺激著,杜華東臉上的淚水。眼淚在寒風中凍成兩道干涸的淚痕。一時無語的他好久才清醒過來。杜華東嘴里的白氣,在寒冷的燈光下冒著:
那好,咱的要求你可以拒絕,但我要送你回家。我們是同學,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里挨凍...
說完,他扛起在肩膀上不斷掙扎的張風梅;只見她嘴里不停的咒罵,并拍打著自己的后背。心意已決的杜華東任她打罵也無動于衷。接著他打開車門,把張鳳梅往車內一?。隨后開著車,在這漫漫長夜的后街上,揚長而去...
坐在暖氣車廂的張鳳梅,身上的寒氣一下子被驅趕得一干二凈。看著這個男人此刻的舉動;是什么原因讓自己放棄了抵觸與反抗,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正慢慢的涌入她冰冷的心,只不過張鳳梅一直處在,這深深的矛盾與糾結中。
望著窗外,連續不斷的燈影從自己身上晃過,這時她黯然流著淚,心里不知到該怎么辦?一顆女人久違封存的心,正漸漸地被對方融化.....
那一夜,他倆一直沒說話,互相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