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找的真好,任何人都無法反駁。
“既然你在這兒,那跟千寒說一聲,我走了。”本來就不知道該如何告別。讓夜北冥幫忙傳話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夜北冥略有疑惑的問道:“不等寒兒嗎?”
穆戰(zhàn)騫搖頭:“不等了。看著我離開,只會惹她傷心罷了。”
兵馬早已點齊,他翻身上馬,離開了。
夜北冥轉(zhuǎn)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輕喚:“寒兒,莫怕,我一直都在。”
穆千寒躲在簾后,并沒有露面。
父親已經(jīng)六十歲了,她還要讓他上陣殺敵。
她心中有愧。
可只有她父親最合適。
她穆千寒是這世間無可匹敵的存在。
而他是她的父親,所以沒有人敢阻攔他的道路。
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夜北冥看著大軍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才回到軍營,看著她微紅的眼角:“哭什么,我還在啊!”
她咬著自己的下唇緩緩松開。
“我變矯情了。”以前養(yǎng)父上戰(zhàn)場的時候,她從不擔(dān)心。因為她信他。
如今,她也信他,可心中還是多了一絲牽掛。
他輕點她的小鼻子,眼眸中滿是寵溺:“寒兒是個女孩子,有矯情的權(quán)利。”
她微微一怔,在他心里她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女孩子而已。
“夜北冥,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他捂住她的嘴巴,眼底一抹酸澀悄無聲息的渲染:“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他從她的雙眸中看見了深不見底的憂慮和脆弱。
他知道她猜測到了什么,所以才會脆弱。
他卻無懼無畏,因為他只要跟她在一起便足夠了。
“好!”她點頭。
永不分離!
她哄著他離開:“你回去吧!父親踏上征東之路。我也應(yīng)當(dāng)踏上征西之路。”
早點結(jié)束這一切,我們才可以心無旁騖,了無牽掛的在一起!
“好。”他十分聽話。離開了大營。
他在這里,會耽誤她的進度。
他轉(zhuǎn)身離開。她默默地注視著他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笑。
心里輕松了不少!
曾經(jīng)她失去了所有。因為他,她得到了自己做夢都不敢奢望的所有。
三國大軍一路退守到桑洲城……
穆千寒率領(lǐng)二十萬大軍來到桑洲城外。
戰(zhàn)鼓敲響,聲勢浩大。
大宋兵馬士氣昂揚,主動進攻。
三國聯(lián)軍本就是為了利益結(jié)盟,如今穆千寒主動帶兵出擊,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本王曾經(jīng)說過,即使魂滅九幽也會率領(lǐng)百萬大軍攻進盛洲城。”她盛氣凌人的看著對面三位將軍。
青銅銀狐,玄鐵銀槍,黑色鎧甲在風(fēng)中搖曳。
她還是那個他,從沒變過。
“不自量力。你以為你是誰?”櫻花社副社長杜榮大聲怒罵道:“殺了我們社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穆千寒勒馬前行,不屑一笑::“愚昧無知。你的櫻花社,本王已經(jīng)毀了。你的東夷國已經(jīng)沒有了。”
“無知小兒,口出狂言。”杜榮大聲罵道。
櫻花社有天地絕陣,有十大長老坐鎮(zhèn),怎么可能說滅就滅。
一個十幾歲的黃口小兒,居然大言不慚。
半年前,使者被困,他們無法得知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流傳在外的皆是謠言。
他們根本不相信謠言中聽到的一切。
他們社長櫻木道那個四大宗派的大宗師,怎么可能被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片子踹死。
哪怕是柳州和南離都沒有那個實力。
所以他們認定了,他們社長是中了暗算,才會殞命。
他們社長櫻木道應(yīng)是攝政王殺得,這個女人不過徒有虛名,張冠李戴,冒用他人戰(zhàn)績罷了!
一年多前,社長能夠殺了她,今日他們也可以。
如今,她敢來送死,他們豈有不成全之禮。
她輕笑,藏在面具后的雙眸潛藏著三分不屑:“你們以為大宗師就無敵于天下了嗎?”
“如今能夠擋住本王腳步的,只有柳劍一人。”她提醒著每一個人,不愿意亂殺無辜。
可是卻又深知沒有人會相信她。
獨享尊榮,狂妄自大,不愿意接受新的事實和真相。
抱著以前的功績和驕傲沾沾自喜。
那么是時候讓天下人明白到底什么是真相。
“來了些什么人?”她問。
想要知道將要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好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里,徹底解決這些麻煩。
“休要啰嗦。”所有修真者,飛躍而起手持武器向穆千寒襲來。
長槍。
長劍。
短劍。
三叉戟。
流星錘。
開山斧。
…………
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兵器,有些她都叫不出名字。
包裹著天地元力的兵器勢如破竹……
穆千寒勒馬前行。
血影衛(wèi)帶著人往后退了幾步。
她左手輕捏食指,抬起眼眸看著向自己攻來的人……
有老有少,或男或女,高矮胖瘦,應(yīng)接不暇……
她輕彈手指,時間被停下一般。空間也被靜止。
食指輕輕壓住了拇指,那些人有的武器斷裂,有的武器化為飛灰,有的武器碎裂成渣……
櫻花社,天閑宗,云鏡,無數(shù)散修皆口吐鮮血……
穆千寒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痛苦哀嚎的人:“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她抬起手,握著手中長槍,往前方投擲,長槍化成萬千流光,直逼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