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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蘇伊瑾100米遠的鋼琴房里。
洛子衿專心地聽樊林彈琴。
一曲終了,他艱難地舉起自己纏著繃帶的手,給他鼓掌,“太好了。你是我聽過的,第一個彈出這首曲子靈魂的人。”
樊林不好意思地笑笑,卻擔憂地看著他的手,“你傷還沒好,就別鼓掌了。”他把琴譜從架子上拿下來,遞給他,
“喏,送你了。如果等你傷好了,也想練這首曲子的話。”
“那就謝謝社長了,”他把譜子疊整齊,放進書包,“醫生說下周拆線,到時候就能來練了。你們琴房,每天中午都開著的嗎?”
“基本上是。”樊林點頭,算起來,他經營這個琴社也有兩年了,這兩年里,只要學校開著,琴房便也開著。
“感謝。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洛子衿站起身,樊林趕忙幫他開了門,“嗯,回頭見。”
琴房的門在他身后,咔嚓一聲關上。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纏滿綁帶的手,真希望早一點好起來……
也不知道這么久,沒有他的庇護,她還有沒有被一中那幫人欺負。
如果有,他即便奉父母之命轉到這所學校的國際部,也要抽空回去保護她。
他放下手,目光里盡是堅定。
可就在他抬起眸的一剎那,一個身影從不遠處的拐角出來,幾步后,又消失在另一個拐角里。
整個過程不過兩秒,可他卻怔在原地,快停止了呼吸。
蘇伊瑾……那個身影怎么那么像蘇伊槿?
可如果是,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咔嚓。
身后的琴房門忽然又打開,打斷了他的失神。
“原來你還沒走啊,”樊林從里面走出來,拿著一條斷了的紅繩手鏈,“這個是你的么?”
洛子衿轉身看去,果然是他的。他感激地接過手鏈:
“謝謝,你在哪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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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中午,蘇伊瑾都在教室里度過。
宿舍樓一點后就鎖門了,她進不去,只好找一個清潔阿姨問了路,回到教室。
所幸里面還有幾個走讀生,給她開了門,才不至于在寒風中等待。
下午第一節,是數學。
可當班主任走進教室,明顯發現班上少了幾個人。
“這兒。那兒。那兒。還有那邊的空位,都是誰?”她指著那幾個空位。
“毛昊。”
“馮遠。”
“慕容南。”
幾人的同桌都陸續報了他們的名。
可還有一個空位,不知道是誰。
班主任目光投向旁邊的蘇伊瑾,揚眉。
蘇伊瑾顫巍巍地站起身,臉紅到了耳朵根:
“老師,我忘記我同桌叫什么名字了。”
這話是真的,她之前去主任辦公室,都是問的,“是不是有個教語文的老師給您說,十三班有個男生擾亂了她的課堂紀律……”
一秒沉寂。
忽然,教室后門猛地往里一彈。
冷風呼呼地灌進來。
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滿頭大汗地站那兒。一雙烏黑的眼,不知盯著前方何處,薄唇輕啟:
“霍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