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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桑瑤

說起來,桑放豪逃體育課,去哪了?偷偷溜到教室里了。

他經(jīng)常教室時,剛好蘇鹿瑤在那里哭。蘇鹿瑤是么……他想著,看著她一副難過的樣子,趴在桌子上,一顫一顫的,桑放豪心中就暗暗感到高興。幸災(zāi)樂禍?不,他只是覺得好玩。

桑放豪走到蘇鹿瑤的身邊,坐下來。蘇鹿瑤仍趴在桌子上哭著,完全沒有察覺。桑放豪拍拍她的后背,俯在她耳邊輕輕說:“喂,別哭了……”

蘇鹿瑤慌慌張張地抹了一把淚,抬起頭來看是誰,鼻涕卻不小心也流了出來。她又沒有紙巾可以去擦,只能用手捂著鼻子,慌張地看著桑放豪,樣子狼狽不堪。桑放豪干笑一聲:“怎么像個小孩一樣……”他順手從下面的桌子里拿出一卷衛(wèi)生紙,遞給她:“把鼻涕擦擦?!?

蘇鹿瑤接過衛(wèi)生紙,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桑放豪,說:“謝謝……”仍忍不住抽噎著。

“蘇鹿瑤,你為什么哭呢?”桑放豪用他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問。

她又轉(zhuǎn)過來,低著頭用紙巾捂著鼻子,輕輕啜泣著。聲音很小,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蘇鹿瑤和夏琴初一樣,哭,可以,但不能被別人看到,很丑的。況且哭只能用來宣泄壓力,一定意義上說是不光彩的,更不能讓別人看到。桑放豪會嘲笑我嗎?為什么我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總是顯得很沒有尊嚴(yán)呢……

輕輕地,一張紙巾伸向她的眼前。桑放豪輕輕擦拭著她眼睛下面殘留的淚痕。頓時,蘇鹿瑤感覺渾身像被電擊了一樣,發(fā)酸發(fā)麻發(fā)燙,汗毛直豎。她偷偷抬起眼睛看著他的臉,他黝黑的臉上嵌著一雙柔情的眼睛。此刻,這雙眼睛也在看著她的臉,看得她臉越來越燙,一直燙到耳根。蘇鹿瑤又想起之前在籃球場上打球的桑放豪,古銅色的皮膚,腹部那一塊一塊堅實(shí)的肌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很難想象桑放豪會有這么溫柔的一面。蘇鹿瑤的心好像要跳出胸膛了!

兩人忽然就對視了一下。蘇鹿瑤忙又垂下頭,撥開桑放豪的手。小腿上的疼痛,還有剛才都悲痛難過,似乎早已煙消云散了。這是為什么啊,她不明白。不知道送桑放豪的那瓶水,他喝了沒有……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送他水了吧……蘇鹿瑤忽然得意起來,嘴角不聽話地向上揚(yáng)。

“笑一下,好嗎?”桑放豪隨手將紙巾丟在一邊,撫摸著蘇鹿瑤的頭發(fā),將他有些凌亂頭發(fā)輕輕拂到她耳后,溫情地注視著她的眼睛。蘇鹿瑤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也抬頭望著桑放豪的眼睛,送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蘇鹿瑤這小姑娘怎么比其他人更漂亮呢?桑放豪忽然就萌生了這個念頭,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這個甜美的小女孩了。

不等蘇鹿瑤同意,桑放豪便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又用另一只手輕輕揉捏著。這是柔軟無骨的小手,在他黑黑的大手里,像只小白貓的爪子一樣。而此刻的蘇鹿瑤也像是溫柔的小貓一樣,低垂著眼簾,任由桑放豪擺布。她開始緊張起來,難道桑放豪也喜歡我嗎?

“答應(yīng)我,以后不準(zhǔn)再哭了,好嗎?”桑放豪拉著她的手說。

蘇鹿瑤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

“記住,不管一時有多痛苦,多難受,最后它都會成為過去,變成歷史。不要讓在乎你的人承受你的痛苦,好不好?”

蘇鹿瑤又是渾身一顫:桑放豪很在乎我?“在乎我的人”是指他?她頓時激動了,也沒有認(rèn)真琢磨他的話中每一個字,便大聲回答道:“好!”

桑放豪得意地笑了,慢慢張開雙臂,輕聲說:“瑤瑤,來,讓豪哥抱抱……”

蘇鹿瑤感覺整個人都癱軟了,于是輕輕向前一倚,便倒在桑放豪的懷里。桑放豪鐵板似的胸膛、寬闊的肩膀、粗壯的胳膊幾乎將蘇鹿瑤小小的身體完全覆蓋住了。在桑放豪的懷里,聽著他緩緩又有節(jié)奏的心跳,噗通、噗通……這種安全感,到底是什么……現(xiàn)在,他只想一直躲在他的懷里,再也不分開……

蘇鹿瑤真的好小好小,像是一只隨時可以拎起來的小貓。忽然,桑放豪覺得自己胸口前的衣服濕濕的,蘇鹿瑤又哭了!他輕輕把她推開,略有懊惱地說:“你怎么又哭鼻子啊?”

“我我……我沒事……”蘇鹿瑤捂住嘴巴,抽噎了一下,臉上卻綻滿了笑容。她吃力地說,“我、我只是很高興,很開心,我我——嗚——”她終于克制不住了,又趴在桑放豪懷里哭起來。

“唉,你瞧瞧你……”桑放豪摸著她的頭發(fā),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那么小的一只,在自己懷里哭著,顫抖著,手上傳來一陣陣柔軟柔軟細(xì)膩的觸感,那是她薄薄的校服襯衫下柔嫩的肌膚。什么時候這一層校服可以消失呢?他笑著。

桑放豪一手抱著蘇鹿瑤的腰,一手按在她的頭上,又忽然將剛剛為她整理好了頭發(fā)弄亂。

“??!”蘇鹿瑤突然就從他的懷里“彈”起來,臉上還掛著淚珠又氣憤又開心地望著桑放豪,懊惱地理著自己短短的頭發(fā)。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桑放豪更加得意了,忍不住縱聲大笑。

在教室里,其余同學(xué)也只當(dāng)作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在桑放豪和蘇鹿瑤后面的墻上,張貼著“校園十項新規(guī)、八個不準(zhǔn)、六條禁令、五字要訣、兩個文化建設(shè)標(biāo)準(zhǔn)”的條紋規(gu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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