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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工具人登場

翌日,正是陳去疾下揚州的日子。他心情大好,甚至一夜都沒怎么睡,翻來覆去想的的第二天萬人夾道簇擁的景象。

為此,第二天他起了一個大早。但是現實卻有些讓他失望,整個錢府與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

不是應該有個歡送會么,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他舉目望去一個小丫鬟正在院子中忙碌。

“喂,你過來。”他向那小丫鬟招了招手。

“少爺,什么事。”小丫鬟輕輕下蹲,行了個禮,但卻有些隨意。

陳去疾在府中一向是荒誕不羈,無所不為的,但也因此顯得平易近人,不似錢寧的威嚴,丫鬟小廝都不怕他,有時還會故意與他玩笑。

“這府中今日沒有籌備什么嗎?”他試探的問道。

“沒有呀,就與往常一樣。不過您可以自己出去瞧瞧。”丫鬟以輕快的語氣說道。

“算了,你下去吧。”

等到他走出自己的小院,忽然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十幾個小廝在往來忙碌,杜若齡在一旁指揮。“這個木箱搬過去,這些衣物怎么能放在這。”

這個不過三十來歲的婦人,指揮有度,熟練的指揮仆人小廝搬運行李,頗見大家之范。

“母親。”陳去疾禮節性的問候了一聲。

“疾兒,你起來了。”杜若齡興奮而。

“您這是在忙什么。”陳去疾指著那些行李道。

“沒什么,你不是要去揚州么,張羅一下你的行李。”

陳去疾聽后,回頭白了那小丫鬟一眼。

只見那小丫鬟捂著嘴燦然一笑。

“這些事下人做便好了,何必讓母親辛勞。”

“下人只會敷衍行事,怎會有家人做的貼心。”

“這么說,您是舍不得我走了。”

“誰說的,你走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杜若齡連忙裝作冷著臉回道。

這母子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尬聊,一個小廝將陳去疾請到了錢寧的書房,書房中之中除了錢寧還有一個身穿低級服飾的太監,這人見陳去疾到了,連忙討好道:“這便是陳公子,哦不,是陳大人吧。”

“不敢,公公說笑了。”陳去疾謙卑道。

“知道大人作為欽差大臣今日出發,現在正忙碌,恭喜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皇上讓我給您帶句話‘讓您可以便宜行事’。”說完,他又抬出一個包袱“這個是官服。”

說畢便下去了,錢家打賞他的銀子自然不必多說。

話說陳去疾展開官服一看,不禁有些愕然,里頭裝著的是一淡青色上繪彪的服飾,這明明是低級武官的服飾——他老爹混跡官場,官員們迎來送往,他也耳濡目染的知道了許多官員等級的知識。

“七品武官的服飾”。不等陳去疾說說話,錢寧說道。“本朝以此等低級的職位領欽差之職,可謂是少見吶。”

“雖然知道皇上給的大都統是個有名無權的虛職,卻也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七品的武官。”

“你還想要什么,別人努力多年才是一個緹騎的職位,你起步便是七品,還不知足么。”錢寧板著臉道。”其實皇上用心良苦,你想,你小子要是無功無勞便能擁有一個極高的位置,肯定會被那八虎忌憚,使他們想方設法除掉你,那些言官也會對你口誅筆伐。”

“好了,我知道了。”

就這樣,陳去疾被他老爹連趕帶騙的弄上了路。

因為此事隱秘,因此錦衣衛派遣的人都在永定門外等候,而陳去疾則帶領著隨行的仆從主事從錢府浩浩蕩蕩出發。陳寬和徐智等三個太監自然也趁機混入了隨行的隊伍。

剛出永定門,他便見到了老爹給自己派的“保鏢”。

慢慢走近,陳去疾看清了這些人的穿著,都穿著粗布短衣,手按劍,每人配有兩匹馬,這顯然是錦衣衛中的精銳。

可當他走近,看清為首的一人的臉時,忍不住心頭一驚,不由得打馬脫離隊伍,快速向前。

那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日間暴打碩鼠幫,嚇尿劉寶的“狂夫”。

對方顯然也大吃了一驚,不過在經過短時間的震驚后,兩人都會心的一笑。

狂夫心想,怪不得看你這么眼熟,原來你就是我頂頭上司的兒子,難怪你在街頭敢與碩鼠幫作對,原來你的背后時整個錦衣衛。

陳去疾心想,我說呢,錦衣衛神通廣大,怎么偏偏找不到兇手,原來你是“內鬼”。讓兇手去查案,能查出來才怪呢。

“屬下關山,揚州之行由屬下負責護衛您的安全。”關山抱拳,有禮而不失傲氣道。

“好名字,好手段。”陳去疾嘴角浮起笑意,好手段自然說的是關山懲治劉寶所用的計謀。

“都統也是少年英才。”關山正色道。

一番客套之后,后面的大部隊已然趕來。

這時之前一直沉默的五軍營左軍主將徐福忽然打馬上前,眼睛凌厲的掃了一眼關山道:“你是誰,在此處何事。”

這里插一句題外話,陳去疾南下揚州,朝廷自然要派軍隊保護,但八虎自黨爭之后已經各據要職,負責護衛的五軍營自然也免不了被劉瑾安插眼線,因此五軍營已經不值得信任,這也是為何皇上要另外抽調錦衣衛的人保護陳去疾。

關山毫無怯色,與徐福對視一眼道:“回將軍,末將是錦衣衛總旗,受錢大人的命令,護都統南行。錢大人已經稟報皇上,并征得同意。”

徐福狐疑的往陳去疾一看,后者點點頭,他頓時語塞,這老爹派人保護兒子,實在是人之常情,縱然他懷疑此事的真實目的,也終究無可奈何。

徐福冷哼一聲,灰溜溜打馬回去。

關山回過頭來對陳去疾道:“咱們可以走了吧。”

“走個屁呀,還有一件事沒做,你看你們穿的。”陳去疾忽然沒好氣道。

關山強忍怒氣,低頭看了自己的穿著,粗布短衣,最適合隱匿在人群中,不引人的注意。

“此人任務絕密,不是越低調越好么。”

“此一時彼一時,我是欽差,就是要招搖過市的好不好,你這樣穿扮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們心里有鬼么。”陳去疾忍不住說道。“快,馬上去換上錦衣衛的服飾。

關山臉一紅,立馬下去準備。

穿上飛魚服,跨上繡春刀,這十幾個人更加顯得威風凜凜。

在這耽擱一下,一群人終于上路。

一路上,徐福總是鬼鬼祟祟跟在陳去疾旁邊,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他身旁,雖然沒什么大的壞處,但使他沒法展開手腳做事,弄得他很是心煩。

恰巧在這時,陳去疾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工具人——朱能。委屈他一下應該沒關系的吧。

他將朱能喚到身邊,低聲囑咐了他幾句,朱能滿臉難色道:“少爺,這樣可不成,要是傳出去,可會壞了我名聲。”他忽然話鋒一轉道:“閻王不差餓兵。空口說白話可不行。您要是真的要我去做,得給些好處才行。”

“少說廢話,開個價。”

“一口價二十兩銀子。我可是為了少爺的大計才會這么做的,可不是為了那二十兩銀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可真的是一副資本家的嘴臉。資本家為了50%的利潤就會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就敢踐踏一切法律,為了300%的利潤不懼任何罪行,甚至敢冒著絞刑的危險。而你朱能,為了二十兩銀子就可以犧牲色相。錢有這么好嗎?”

“當然好了,少爺你不會懂的。說錢俗,但沒錢是玩玩不能的……”一談到錢,朱能就是長篇大論幾天也不會詞窮的。

“好了。”陳去疾不耐煩揮揮手,讓他快去辦事。

只見朱能打馬走到那五軍營的左將軍徐福面前,滿臉崇拜的道:“將軍,你好威武哦,您看您這美髯,您這臂膀,揮得動二百斤的鐵棍吧,話說您是里人。”

“蜀中的,你擺龍門陣就好好的擺龍門陣,亂摸撒子。”徐福粗聲粗氣的道。

朱能邊說邊用手去摸那將軍的臂膀。

徐福雖然覺得奇怪,但耳里聽起來還是頗為受用的。

“不知將軍可有家室。”朱能繼續展開攻勢。

“已經有婆娘了。”

“哦,原來是這樣。”朱能大失所望道。

縱然徐福是五大三粗的武將他已經聽出了朱能話里話外透露著一絲詭異。他將眼睛瞟向朱能,只見后者忽然伸出一支蘭花指著自己,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收起來。

徐福大感不妙,這是桃花劫呀,不過此人是都統的貼身小廝,還是找他問問穩妥些。

徐福騎馬來到陳去疾身旁,他試探性的問道:“公子,你這小廝……”

“他怎么你了。”陳去疾故作狐疑。“哦,你想問的是那個吧,實話跟你說,他有些與眾不同,就是與眾不同的你懂吧……”陳去疾意味深長的一笑。

“都統救我。”徐福聽后,有些怯意的說道。

“你離他遠點不就好了。”

徐福如獲得至寶,連忙騎馬走開。

此時陳去疾主仆二人望著徐福匆匆離去的身影,啞然失笑。

“演的好呀,不知道你還是個影帝呢。”

“您就別取笑我了,剛才我的雞皮疙瘩還都掉了一地,你是沒見到。”

陳去疾擺脫徐福后,打馬來到關山近側。”

“怎么,那纏人的家伙解決了?”

“解決了,雖然花了些功夫。”陳去疾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關山,兩人自然又捧腹而笑。

調笑之后,陳去疾忽然正色道:“怎么,關于劉寶的案子是你犯下的。”

“當然是我了,這有什么好抵賴的。”

“那為何沒有留下證據呢,不是我懷疑你的能力,馬過留蹄子,車過留車。實在不可能毫無痕跡。不是我低估你,而是錦衣衛的偵辦能力不容別人小瞧。”

“說巧不巧,此事由我經辦,有我誤導,能找到證據么。”關山笑道。“即使有,也被我悄悄抹除。”他忽而正色的說道。

“這么說江湖傳言都是真的了,你混進去之后一頓砍瓜切菜,然后把帶血的頭顱扔到劉寶的面前,把那廝嚇得屁滾尿流。”

“這是個好故事,卻不是真的。當時我將那頭領打暈后,借著送他回劉府混了進去,旁人雖然見我面生,但有那頭領在旁,也未引起過多的懷疑。”

“后來呢?”陳去疾忍不住出口問道。

“我貓在劉府直到黑夜才溜出來。”

”為何要等到天黑。你的身手白天我是見過的,碩鼠幫的蝦兵蟹將,絲毫禁不住你的拳腳。”要是旁人等到黑夜才出來,陳去疾自然不會有疑問,但他是關山,錦衣衛的高手呀何必這么畏手畏腳。

“我雖然自認為身手還不錯,但那畢竟是對方的腹地,護院家丁必定不少,因此如果我不想折在那里,還是低調些好。”關山嘿嘿笑著說道。

“我打斷了你吧,您繼續說。”

“是呀,你小子總是打岔,天黑之后我出來時,本想悄無聲息溜到劉寶的居室威脅他一番便離去,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劉寶他家太大了,插嘴一句,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的生活么,我東走西躥,苦苦找不到劉寶,無意間撞破了兩個倒霉蛋,我心一橫,心想給劉寶帶兩件見面禮,就殺了這兩人。”

關山干咽了一下吐沫:“后來終于找到了劉寶的居室。起初那廝竟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竟然威脅我說‘我敢動他一根毫毛,他就讓我在京城無立錐之地’我想他這么豪橫,還不給他點眼色瞧瞧。我擲出那兩個碩鼠幫幫眾的尸首,只見他臉色一黑,露出怯意。我還當他是人么大人物呢,原來也只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貨。我又威脅他說,自己是爛命一條不值錢,但他身份尊貴,實在犯不上與我為難,大不了魚死網破。那廝也是個識時務的人,聽到我這么說立馬說道‘蘇小小家的酒鋪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他絕對不會再為難蘇家的’”

“再后來,這件事忽然被傳得滿城風雨,越傳越神,好像我長得三頭六臂一般,上至京兆尹下到捕頭,一個個都拼命要找出我,不是我負責查案,非讓他們查出來些不可。”關山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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