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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陰謀

“段都督,你敢謀害守城大將軍!來人吶!把他拉下去,關進軍中大牢!”李言棠拔劍直指段博涵的喉嚨。

不知從哪里冒出的薛家將士沖入賞月臺,將所有賓客團團圍住。

“等一下。”段都督緊張地大喊:“冤枉啊!我真的沒有……薛將軍為什么會暈倒,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沒下毒,不信,你等著。”

說罷,段博涵夾起薛將軍桌上的菜品,每道菜都嘗一口,然后,酒杯里的酒也喝了一大口。

“你看!我沒事!我真的沒事!薛將軍中的毒不是我下的!”

即便段博涵一直在辯解,李言棠卻認定了他是下毒謀害將軍的罪魁禍首。“帶走,別聽他胡說。”

“李將軍,你不能這樣不顧我朝律法和道理,無憑無據(jù)的,為什么要抓我?”

李言棠一把扯過那名叫月清的舞姬。“你說呢?你不親自下毒,就找來幫手?你看這姑娘,怎么就倒酒倒灑了呢?這酒和她指甲中的粉末,有什么干系?我看,還是問問大夫吧。”

被請來的大夫查驗過那舞姬的手后,說這姑娘手上的粉末的確有毒。

李言棠向段博涵解釋:“她假裝倒灑了酒,趁機在這酒水灑了毒藥,然后就遺留在桌上。”

“在桌上的,薛將軍怎么會中毒?”

李言棠從薛將軍的懷中掏出那方絲帕。“薛將軍有個習慣,就是很愛干凈,尤其是飯桌上,他一定會用這絲帕把酒水擦干凈的。而段都督,您是如何察覺出薛將軍餐后會用這條絲帕為我和他自己擦嘴的習慣的,我不得而知,但我能確定的是,你還挺聰明,懂得讓我們自己身上的東西沾染上毒物,好洗去你下毒的嫌疑。果真是昆滇第一聰明人!”

她話一說完,段博涵的臉白了白。他是下毒了,手法也如李言棠所說的一樣。但那毒藥是沾染后十二個時辰后才發(fā)作的,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錯,竟然李言棠完全說對了他的縝密設計,而且,這薛大將軍怎么會現(xiàn)在就中毒暈倒?

經李言棠的一番解釋,人證物證皆在,段都督的辯解也變得蒼白無助。下面的賓客都只嚇得面面相覷,沒人替段都督說句求情的話。還沒等眾人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李言棠攜薛家將士帶著生死未卜的薛將軍已經離開了賞月臺。

賞月賞得如此驚心動魄,所有人都是頭一遭,頭上的明月都嚇得躲進了云彩。

士卒們抬著薛將軍趕回軍營時,姜大夫已經守在大堂中。他立即為薛將軍施針拔毒。

“我們回來的遲了嗎?”李言棠焦慮地問姜大夫。

“不要緊。老夫看了看,這段都督下的毒是斷腸散,劑量少,估摸著是一天以后才能有中毒的癥狀。”

“難怪我剛才說是段博涵下毒時,他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原來,他下的毒是一天以后才有藥效。那將軍為什么還不醒?”

“將軍為了把戲做足,喝了迷藥吧?”姜大夫一邊給薛將軍針灸,一邊猜測。

李言棠后怕地握住薛將軍的手。

赴宴之前,薛將軍對她說,近日來他發(fā)覺尋梅好像對他的一舉一動格外留意,他派人秘密監(jiān)視后發(fā)現(xiàn),尋梅和段博涵的小廝還有教坊司的舞姬都有接觸,他便猜測是段博涵要借尋梅下黑手了。

不過,尋梅沒有露出馬腳,倒是這賞月宴上的舞姬讓薛將軍警惕了十分。他故意讓那舞姬留在身邊,設計假裝中毒,只為抓住段博涵時人贓并獲,可以斷定他就是兇手。

雖然這番安排李言棠之前已經聽到薛將軍說過,讓她將計就計,但看見他真的暈倒,她還是嚇得差點就忘了演好捉奸臣的凌厲角色。

“好了,等他睡上兩個時辰,差不多就能醒了。等他醒了,立即給他灌上斷腸散的解藥。你也先把解藥喝了。”

姜大夫囑咐完,才離開床榻邊。李言棠想起還有個尋梅沒有料理,喝了一大碗解藥后,讓下人看好薛將軍,就一個人回到府院。

正值月上柳梢頭,滿院的清輝讓所有景致都顯得格外靜謐。主子出門應邀出席宴會,下人們難得清閑,坐在院子里,擺上幾道茶點和清酒,也都趁著良宵有模有樣地過起佳節(jié)來。

“你跟我來。”李言棠對正在編花環(huán)的尋梅說。

“是,李將軍。”尋梅放下編到一半的花環(huán),低聲安慰了一下嬌兒:“我一會兒回來再給你編完。等我哦。”

雨櫻看出李言棠進門時帶著殺氣,吃驚地看著兩人從角門中走出去。她實在不放心,就遠遠地跟在后面。

湖中暗波涌動,四周青草連綿。

“這里做你的棺材,算是便宜了你。”李言棠對尋梅說。

“李將軍這是何意?尋梅哪里得罪了您?”

“沒有,你沒有得罪我。我的敵人從來不會得罪到我,我一樣會殺。你是段博涵的人?”

李言棠少有的神態(tài)淡然,好像根本不像在說生死這樣的大事。她掂了掂手里的細劍,將劍刃架在尋梅的頸間。

尋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只是和段都督手下的小廝白九哥是青梅竹馬,相互青睞,奴婢并不是段都督的人啊!奴婢不知道為什么李將軍會如此說。”

遠遠躲在暗處的雨櫻心里一驚,沒有什么根據(jù)就殺掉一個女仆,這和草菅人命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

“那我讓你死個明白。我問你,中毒的事,和你有關,是不是?”

“薛將軍和李將軍不是去賞月了嗎?將軍怎么會中毒?奴婢實在不知李將軍為何要殺我。”

“我們剛從賞月臺回來,根本就沒人通知將軍府里的人薛將軍中毒一事,你怎么會知道是薛將軍中毒,不是別人?”

“我……奴婢只是猜測,奴婢……”

李言棠將劍逼近了她的脖子,頓時劃開一道血痕。

“李將軍饒命!奴婢只是受白九哥之托,聯(lián)絡教坊司的月清姑娘,給月清姑娘帶去了一包香粉而已。奴婢并不知道那是毒藥啊。”

“你不是和白九哥青梅竹馬,相互喜歡的嗎,怎么會替他給別的女子送香粉這種定情信物?”

尋梅有些驚恐,一時沒有覺察自己說話的漏洞。

“李將軍,奴婢不是——”

沒等尋梅繼續(xù)圓謊話,李言棠便抹了她的脖子。

“我和薛將軍來這里是為了守護百姓,保衛(wèi)大順江山的,你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當細作,非要毒害將軍。你當我李言棠是軟弱懦夫不成!”

尋梅的身子一軟,毫無靈氣地癱死在湖邊石板路上。李言棠剛要把她的尸首踢到湖里,雨櫻走上前來。

“李將軍,雨櫻知道你是要暗中處理尋梅的尸首,但直接推到湖里不妥,若是大雨,尸首會被沖上岸邊的,到時候更加麻煩。燒掉吧。我來處理。”

從來沒想過雨櫻會如此冷靜地面對殺人,竟然還能平靜地想好處理尸首一事,李言棠忽然覺得,戰(zhàn)場,真的是讓人成長最快的地方。

李言棠回到軍營中薛將軍的病床前,默默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雄雞報曉,薛將軍醒來時,便看到躺在他身邊的李言棠。他為她撫平睡夢中的愁眉,輕輕在她面頰上留下一吻。

“你醒了?”李言棠迷蒙著雙眼問他。

薛將軍笑著,沒回答。

“來人,把薛將軍的藥熱一下端過來。”李言棠大聲對門外的護衛(wèi)喊道。

“你怎么在這睡的?”

眼見李言棠縮在床邊,一定沒有睡好。

“我有點擔心你,姜大夫說你身上的毒要今天才發(fā)作,我害怕……”

“沒事。姜大夫特意向當?shù)氐睦芍袑W了很多種解毒之法,我不會有事的。”

薛將軍為她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

“我把尋梅殺了。”

“殺了?怎么不留下問問清楚呢?”

很少見到李言棠這么沖動的時候。

“我看你昏迷,特別害怕你一睡不醒。我有些悔恨自己養(yǎng)虎為患,姑息養(yǎng)奸,沒有早點看出端倪,要不然段博涵和尋梅也不會得逞。”

薛將軍接過下人遞送過來的藥,大口喝下。

“你也別自責,我之前雖然不喜歡段大人,但也沒料到他竟然大膽至此。我也是輕敵了。”薛將軍一邊咂摸著最后一點藥渣,一邊說。

兩人交談間,門外忽然傳來“噔噔”腳步聲。

“將軍!不好了,段博涵逃走了!”

“什么?”李言棠和薛將軍相視一驚。這段博涵還真是有通天的本事!這一向嚴密的薛家軍竟然看守不住他。

“快帶我們去看看。”

薛家軍并沒有專門的牢房,所以,只留了一間空余的柴房關押段博涵。屋里,繩索被解開,雜亂無章地盤繞在地上,屋里窗戶都緊閉著,完好無損,門口又有衛(wèi)兵把守,這人怎么就憑空消失了?

“我聽說,這段都督是白龍神君的現(xiàn)世之身,一定是化作神仙離開的。”一個士卒小聲嘀咕。

“胡說!他若是神仙轉世,那還需要做官嗎?還需要處心積慮下毒害人嗎?”李言棠反駁這荒唐想法。

“他是從上邊逃走的。屋頂有人接應,把他拽上去的。你看,那房梁上其他地方有灰,但那個地方很干凈。”薛將軍指著房梁一處說。

他和李言棠找來梯子,來到屋頂,果然看到了瓦上有被挪動的痕跡。

“會是誰把他救走了呢?”李言棠思索起來。

“是誰不重要了。他下毒應該是要擾亂薛家軍的部署,里應外合的計劃失敗,估計敵人很快要硬碰硬地來打了。我們要趕緊做好防備。”薛將軍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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