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114獲 悉
- 九將軍身邊的男人們
- 五月魯冀
- 4593字
- 2024-12-14 21:18:27
這幾天一直尾隨跟蹤的卓思朗,一直不敢掉以輕心,就怕錯過了營救端蕙玖的最佳時機。
半夜他一看到客棧后院冒起濃煙,然后看到端蕙玖趕著馬,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在后門口,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就暗中幫她悄悄的,將一群軍馬趕到大路上放走。等到客棧后院冒起了火光,才騎馬在后面追著她走了。
等到掌柜的被驚醒,后院里的馬車已經(jīng)燒的只剩下框架了。馬志國看著喝的酩酊大醉的值夜士兵,以及端蕙玖住的那間空空的房間,氣的揮手就給他一巴掌,罵道:“該死的混賬,人都跑還不知道?還不快去追!”
“是。”值夜的士兵顧不得臉疼,趕緊去組織人去追擊去了。
轉(zhuǎn)眼那個士兵去而復(fù)返,垮著臉過來稟報:“將軍……我們的馬……都跑了,馬車也…燒了!”
馬志國聞言一腳踹了過去,一副氣急敗壞要吃人的樣子吼道:“滾!都是廢物!”
“是。”士兵被他一下子踹翻在地,看著馬志國的臉色,嚇得屁滾尿流爬起來就往外跑。
楚姝看著氣急敗壞的馬志國,上前安慰道:“將軍不必生氣,是我們放松警惕輕敵了。依照端蕙玖狡猾的性子,她放走戰(zhàn)馬燒毀馬車,無非是為了拖延我們的追擊。
她對這里的地形不熟,現(xiàn)在又是夜晚,她帶著個小孩子逃跑,不會逃出去多遠的。我們留下一部分人,在城內(nèi)讓該地縣太爺幫忙搜查,剩下的人沿著官道去追擊就行了。”
馬志國聽了她的話,也覺得有道理,就按照她的建議安排了下去。自己帶人去了三良城衙門,半夜強令三良城縣令借馬封城搜查。
再說端蕙玖,她帶著豆子一口氣跑出去大概十幾里,將拐來的三十幾匹戰(zhàn)馬順著官道驅(qū)散。她和豆子騎著那匹西涼五花馬,拐到官道旁的一處荒坡后,她將豆子和馬藏得遠遠地。自己又偷偷走回來,小心的用樹枝,清理掉了附近沿途的馬蹄和自己的腳印。
回到荒坡后,她給豆子換成了女孩發(fā)式,自己也換成了女孩的樣子,還在倆人的臉上抹了很多泥土遮蓋樣貌。
然后對他:“豆子為了不讓壞人找到認出我們,我們得改改樣子。你以后要叫我姐姐,我給你也換個名字就叫誠誠。”
“好,姐姐我們會沒事嗎?”豆子也是緊張的依偎在她身邊,乖巧的答應(yīng)。
“當然,誠誠相信姐姐嗎?”
“嗯。”
“你放心,姐姐的哥哥不會扔下我,他會找機會跟來。而且姐姐很聰明,已經(jīng)把路上的馬蹄印清理干凈了。壞人追上來也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藏在這里,我們只要在這里等追我們的人過去了,再悄悄溜走就行了。”
“嗯。”
過了二刻鐘尾隨的卓思朗隨后而來,他下馬伏地聽了聽,又拿著火折子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就發(fā)現(xiàn)這片地上已經(jīng)沒有留下任何人走過的痕跡。他莞爾一笑,道:“鬼丫頭!”
遠遠看著他在原地打轉(zhuǎn)的端蕙玖,小心的觀察了一會兒,才認出他來,及時靠近官道,向他扔出幾顆小石子。提醒他自己的位置,卓思朗這才牽著馬,慢悠悠的向荒坡走來。
還不等他走到近前,遠遠地就聽到了后面?zhèn)鱽淼泥须s馬蹄聲。卓思朗扭頭看了一眼倆人藏身的地方,果斷的上馬往前方的黑暗奔去。
尾隨追來的士兵瘋狂的叫囂著:“前面的人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追著官道上遠去的卓思朗而去。
望著追遠的人群,端蕙玖只好帶著豆子,趁著夜色的掩護,順著荒坡下的一條崎嶇小路騎馬,反向向著山林走了。
一連走了兩天,也沒有走出去。而且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一直在一個地方繞圈子。豆子眼淚汪汪地揉著咕咕叫的肚子,看著她說:“姐姐,我餓了。”
端蕙玖只得停下來,下馬讓他待在原地,自己憑著前世的經(jīng)驗去尋找食物。天氣寒冷,她追著一只覓食的野兔,大約跑了一里多地也沒有抓到兔子。
就在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好歹看到了幾個凍得硬邦邦的山果子掛在樹上。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樹去摘了下來,渾身酸軟的揣在懷里溜下樹。
回到原地給了豆子,滿臉沮喪的對他說:“豆子,你將就一下吧,姐姐盡力了。”
豆子捧著冰手的山果子,眨著眼問她:“姐姐,那你呢?”
端蕙玖使勁緊了緊腰帶苦笑道:“我沒事還能堅持,你先吃吧。”
而另一邊引著追兵遠去的卓思朗,最后還是被士兵追上圍在了中間。這些士兵并沒有見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追擊錯了目標,領(lǐng)頭的士兵粗暴的問他:“喂,你有沒有看到兩個孩子從這里經(jīng)過。”
火把下卓思朗面無表情的答道:“未曾。”士兵們看到他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罵罵咧咧的呵斥了他一頓,轉(zhuǎn)頭往回追。
雖然他表面鎮(zhèn)靜,給端蕙玖和豆子爭取了逃跑的機會和時間,同樣也給自己留下了,與端蕙玖近在咫尺,卻失之交臂的遺憾和擔憂。
再說洛鈞舒與隨風(fēng)和元新帶著三百驍狼軍和孫三娘,在離三良城外六十里的流沙村,和提前打探消息的蔣貨郎一行人匯合。
蔣貨郎聽下屬回稟,說洛鈞舒帶著孩子和端蕙玖身邊的幾位公子一起來了,等到他們剛安頓下來,就趕緊來見洛鈞舒了。
他給幾位公子見完禮后,就直接說道:“公子,昨夜三良城西街上的孫記客棧突發(fā)火災(zāi),住店的好像是個邊關(guān)的大官。今日城內(nèi)就戒嚴了只準進不準出,說是捉拿勾結(jié)西涼人的奸細。我堂弟帶著鐵匠去探聽消息了,一會兒就回來。”
洛鈞舒顧不得長途跋涉的疲憊,急切的對他說:“等鐵匠回來,讓他立刻來見我。從明日開始,你們化整為零,讓人分散去探聽有用的消息,小心些注意不要打草驚蛇。我們不急,先暫時在此安頓下來從長計議。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是。”
蔣貨郎走后半個時辰,鐵匠等人回來了,他一見洛鈞舒就說:“公子,屬下的人探知,半月前在旺梁鎮(zhèn)的楊記羊肉店,曾出現(xiàn)一位京城口音擅長廚藝的小公子。這本不稀奇,奇怪的是收留那位小公子的羊肉店的掌柜,不知怎么得罪了旺梁鎮(zhèn)的大族嚴氏的嫡公子,使得羊肉店的一家子都離開了旺梁鎮(zhèn)不知去向。
這位嚴家的當家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家業(yè),將自己的女兒送給了駐守在此地的西涼人為妾,據(jù)說這個嚴世松無惡不作,在當?shù)乜诒懿钍钱數(shù)匾话浴?
所以屬下大膽猜測,有人說楊掌柜一家被迫離開旺梁鎮(zhèn),是因為那位小公子而受嚴世松的遷怒,才離開了此地。若是那位小公子與他們同行的話,按照行程算,她們應(yīng)該也在最近就能到了三良城了。
現(xiàn)在三良城正在封城搜查一對外地來的姐弟。一個是個六七歲的男孩,另一個是個十來歲的女子,是不是九小姐我們不確定。
現(xiàn)在三良城所有被抓的外地嫌疑女子,都被送去縣衙了。聽說跟在那個大官身邊的一個女子,認識這對外地姐弟,說他們是西涼奸細。”
洛鈞舒聽完鐵匠的話,思索了片刻對著隨風(fēng)幾個人說:“隨風(fēng)立刻安排人手,留下孫三娘帶鐵匠的人和你保護一一兄妹三個,明日我們幾人喬裝帶人出去分頭探查一番再說。”
“好。”隨風(fēng)和宜鶴立刻答應(yīng)一聲,分頭去安排了。
第二日洛鈞舒和元新幾個穿著華麗的常服,裝扮成過路的商賈往三良城趕去。半道上遇上了二十幾個西北軍騎兵,趕著一群戰(zhàn)馬從他們隊伍邊路過。
宜鶴憑著自己敏銳的直覺,從幾個士兵罵罵咧咧的話中聽出了蹊蹺。
“他奶奶的,真是晦氣!這么多年,老子在戰(zhàn)場上都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這次讓個小丫頭片子給騙了。最好別讓我抓到她,否則非讓她知道老子的厲害不可。”
他立刻就示意非煙上前詢問:“敢問幾位軍爺是在哪里就職?三良城這是出了什么事情?哪里來的這么多馬?”
幾個士兵聞言神情倨傲,斜眼看了看他,說:“小子我們在執(zhí)行公務(wù),跟你無關(guān)的事最好不要亂問。小爺現(xiàn)在沒空跟你閑聊,快走開!”
非煙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里,而是緊接著說:“這就奇怪了,三良城位于燕梁和野狼峪交界,現(xiàn)在兩國交戰(zhàn)之時,聽說此地出了西涼奸細,這事可非同小可。
我們從燕梁一路行商過來,并沒有看到沿途官府的搜捕通告。也不知這奸細姓甚名誰是哪里人?長的什么樣子?這若是我們碰上了,豈不是無法向官府衙門舉告嗎?”
這幾個士兵都是馬志國的心腹,當然也知道抓捕端蕙玖的事,不能明目張膽對外明說。
幾個人遂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衣飾華麗,一旁的隊伍整肅威嚴,就知道非煙不是普通人不好糊弄。
但是他們跟隨馬志國多年,又依仗自己將軍是越辰的心腹,在外飛揚跋扈慣了,哪里會把非煙放在眼里?
就囂張的看著他說:“你一個過路的商人操這么多心干什么?別不識好歹,你以為你是誰?識相的就趕緊走開!不然別怪我等對你不客氣!”
非煙聞言不由得對他挑了挑眉,不屑地道:“哦?不然你待怎樣?”
“讓你后悔多嘴多舌!”雙方一言不合就此對持起來。
隨后過來的洛鈞舒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那個士兵,說:“哈,本公子在京城見多了囂張矜貴的王公子孫,也不曾見他們?nèi)鐜孜卉姞斶@樣的口氣。
都說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現(xiàn)在時值大虞和西涼兩國交戰(zhàn),是哪個貴人給了你們?nèi)绱四恐袩o人的底氣?報上你們的名號我聽聽。”
士兵看著他矜貴威嚴的樣子不似常人,聞言也就不敢貿(mào)然得罪他。于是弱了語氣道:“我等在此奉命搜查西涼奸細,事關(guān)邊關(guān)軍政要務(wù),公子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洛鈞舒聞言立刻冷了語氣,想到端蕙玖失蹤一年,身體狀況又不知道如何?她現(xiàn)在身份敏感,若是落入有心人的手里被制......這后果不堪設(shè)想,于是口氣不善的說:“若我非要插手呢?”
宜鶴和他身旁的驍狼軍看到洛鈞舒的眼色,立刻上前制住了這幾個城門口的士兵。
接著就從他們每個人身上搜出一塊軍牌,他遞給洛鈞舒說:“大人,這是西北軍的軍牌。”
洛鈞舒眼神凌厲的看著他們道:“據(jù)我所知支援燕梁的西北軍官兵,都在燕梁城外休整待命,你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此地?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說實話,不然你們就沒有機會看到今天的太陽落山了。”
士兵一看著身份暴露,立刻叫囂道:“大虞律令規(guī)定文武政務(wù)分治,邊關(guān)緊急軍務(wù)無需向任何地方官說明!你算什么東西?要我說我就說啊!”
“看來你是冥頑不靈了?宜鶴,你成全他對西北軍的忠義之心!”
端蕙玖連續(xù)失蹤幾個月,加上府里內(nèi)外事務(wù)纏身,洛鈞舒心里的壓力大,本就心力交瘁。
現(xiàn)在好不容易聽聞,這里有她的消息,而此時她或許正在經(jīng)受這些人的追捕,他就難掩一身戾氣。
“是。”宜鶴一點都沒有猶豫,手起刀落利落的就砍了他的腦袋。他們幾個跟著端蕙玖一起長大,最不能容忍別人欺負,那個將他們生死榮辱,放在心上的女子。誰動了端蕙玖,就等于動了他們的逆鱗。
因為關(guān)于追捕端蕙玖的事關(guān)重大,就算他們盤問半天,那幾個士兵也抵死不說。
洛鈞舒冷冷的掃過在地上呻吟的殘兵說:“西北軍無令擅離陣地,也是軍法所不容。何況值此多事之秋,你們還在此行藏頭露尾的鬼祟之事?既然你們不怕死,我就成全你們!看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脖子硬?”
說完幾個驍狼軍上前眼不眨舉刀就殺,二十幾個西北士兵,一會功夫就殺的剩下七八個。這幾個人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求饒:“公子饒命!饒命!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我招,我都招了。
此次我們跟隨鎮(zhèn)西將軍麾下的副將馬志國,帶著一封鎮(zhèn)西將軍越辰的秘信來見一個西涼人。八天前回程途中是馬將軍身邊的一個叫楚姝的歌姬,在路邊的樹林里方便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子。就趁其不備擒住了她,并指認她就是失蹤的征西女將軍端蕙玖。
但是昨夜她燒毀馬車,放跑了我們的戰(zhàn)馬,帶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逃走了,所以我們才奉命追捕。”
洛鈞舒聽的氣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咬牙問:“馬志國現(xiàn)在哪里?他還有多少人?”
“現(xiàn)在就在三良城縣衙,馬將軍身邊還有十來個親隨。”
隨行的驍狼軍們聽的瞠目欲裂,領(lǐng)隊的校尉常平原涼涼的對他們說:“西涼人入侵大虞,萬狼峪一夜血流成河,方圓三百里內(nèi)成了無人之地,邊疆七萬無辜百姓慘遭屠戮。你們也有爹娘和兄弟姐妹,眼睜睜看著馬志國和越振背地里私通敵寇,而無動于衷。你們真是喪盡了天良!現(xiàn)在你們居然還敢追捕我們端九將軍?真是死不足惜!大人,在下請求您殺了這些害死邊關(guān)百姓的叛徒!”
一群隨行士兵擲地有聲的齊呼:“殺了他們!給九將軍和那些枉死的百姓報仇!”
洛鈞舒冷酷的對著他們揮了揮手,剩下的幾個西北軍士兵,瞬間就成了刀下亡魂。